從公元747年開始,高仙芝帶領(lǐng)他的遠征軍,踏上了西征的征途。他首先用欺詐的手段打開了小勃律國的大門,隨后逼迫國王和吐蕃公主投降。后來接著又滅了石國,征服了朅師國,并且擊潰了吐蕃的援軍,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從此他的聲威遠達帕米爾高原地區(qū),有了“山地之王”的美稱。
當他把這些俘獲的突騎施可汗、吐蕃(今青藏高原)酋長、石國王、朅師王押往長安后,受到唐玄宗的特別禮遇,除擔任四度節(jié)度使外,因為功勛卓著,又加授開府儀同三司。
高仙芝雖然立下如此大功,但這里頭有個問題。他的軍功充滿了詭詐和血腥,最關(guān)鍵的是出現(xiàn)了戰(zhàn)略錯誤。這個錯誤在當時沒有表露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錯誤開始擴大發(fā)酵,最后竟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他的戰(zhàn)略錯誤是什么呢?就是用不道義的手段征服了石國。
石國國王那俱車鼻施繼位之后,因為對唐朝忠誠。所以當唐軍到來后,那俱車鼻施同意高仙芝的約和。高仙芝假意派人先與石國約和,然后趁乘其不備,出兵掩襲,俘虜石國國王及其部眾。這時他的貪婪本性暴露無遺,開始縱兵殺掠,甚至連老弱病殘都不肯放過。
這次行動,高仙芝共掠奪了碧珠十余斛,黃金五六駱駝,其他的馬匹雜貨等不計其數(shù),他將這些財物全部拿回家中,據(jù)為己有。
滅了石國以后,在回軍的途中,又誣蔑突騎施反叛,攻打了突騎施,俘虜了移撥可汗。真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與石國一樣,突騎施也是當時西域各國中與唐朝關(guān)系最親密的國家之一。有位世紀偉人說得好,“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此話一點不假。石國與突騎施的被攻打,引起當?shù)孛癖姷姆纯梗栖姙榱司S護自己的統(tǒng)治,進行了殘酷的鎮(zhèn)壓。被害者除了石國的老弱之外,還有許多在石國進行貿(mào)易的昭武九姓的胡商。
石國的王子僥幸躲過了這場災難,逃到胡人部落。然后將高仙芝欺壓和貪暴的情況告訴了胡人。諸胡部落聽后大怒,暗中聯(lián)系大食國的軍隊,要一起聯(lián)合進攻安西四鎮(zhèn)。
高仙芝聽說后,親自率領(lǐng)蕃兵和漢兵三萬去攻打大食,深入大食國境內(nèi)七百余里,到了恒羅斯城,與大食軍隊相遇,兩軍對峙了五天。
就在在雙方相持的重要時刻,唐軍中的葛羅祿部眾突然叛變,與大食夾擊唐軍。高仙芝被這背后一箭差點要了老命。他受不了敵軍的前后夾擊,趁著夜色,大敗而逃。
由于道路阻隘,拔汗那部眾又在前面擋住去路,人馬擁塞道路,撤退非常緩慢。右威衛(wèi)將軍李嗣業(yè)急了眼,不管自己人還是敵軍,奮起大棒只管一頓猛砸,為他殺開一條血路,這才得以逃脫。
激戰(zhàn)中將領(lǐng)與士卒都失去聯(lián)系,別將段秀實聽見李嗣業(yè)的喊叫聲,就大罵道:“躲避敵人而自己先逃命,是膽小缺乏勇氣;保全自己而丟掉士卒,是不仁義。就是有幸能夠逃回,難道自己不感到羞愧嗎?”
李嗣業(yè)聽見后,握著段秀實的手表示謝意,并主動留在后面抗拒追兵,收羅散卒,沒有戰(zhàn)死的士卒才得以逃脫。 這次戰(zhàn)役用慘敗形容一點都不為過,高仙芝共帶去3萬兵士,此戰(zhàn)結(jié)束后,“士卒死亡略盡,所余才千余人”。(《新唐書·卷一百五十一·列傳第六十三》)
唐軍在怛羅斯戰(zhàn)敗后,中亞的命運被徹底改變。雖然當時看這場戰(zhàn)役大唐帝國并沒有傷筋動骨,但唐朝在西域的威望大大下降了。
后來隨著安史之亂的爆發(fā),唐朝戰(zhàn)爭連連,朝廷自己都自顧不暇,更別說參與中亞地區(qū)霸權(quán)的爭奪了。
原本依附于大唐帝國的中亞諸國,開始轉(zhuǎn)頭臣服于阿巴斯王朝。從此,華夏文明徹底退出中亞,再也無力染指帕米爾高原以西之地。成為至今想起來還令人感嘆的一個遺憾。
真是成也高仙芝,敗也高仙芝。
參考資料:
《舊唐書》·后晉·劉昫等
《新唐書》宋·歐陽修
《資治通鑒》宋·司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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