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躍林
據媒體報道，暑期來臨，一些家長自發組團，高價為孩子補課。記者發現，現在不僅是后進生在參與補習培訓，一些優等生也在“加餐”。某補習班,“一對一”或“一對三”的補習價格，每課時在500元左右。有家長透露，孩子暑期一個月的補課費和英語培訓費接近3萬元。雖然貴得有點離譜，但補課需求依舊旺盛。
筆者認為，補課雖不可簡單以“有用”或“無用”論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優秀肯定不是在校外補習班里補出來的。其實，補課之有用在于“搶跑”和“補差”。別人還沒學，你先學了，在老師上新課的時候，你能暫時占先，此時似乎是有用的。但問題是，教學進程是按課程的內在規律和學生的年齡特點、既有知識結構來安排的，不是按照搶跑者的需求來確定的。“搶跑”能成功的前提是短距離且無視規則。
而學校教育不可能是這樣的。心理學家格塞爾認為，兒童的智力正如體力一樣是按照一定規律發展的。他有一個著名的幼兒爬樓梯實驗：他對同齡幼兒中的一部分提前進行爬樓梯訓練，結果表明，這部分孩子確實表現出比那些沒有接受過訓練的孩子更早具備爬樓梯的技能。但等到我們認為一般孩子應該會爬樓梯的年齡，那些未接受過訓練的孩子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爬樓梯。這個實驗很好地回答了“提前學習”是否有用的問題。
“補差”起作用需建立在兩個前提下：一是“差”得不多，二是“差”得具體。也就是說，要有非常明確的補習目標。所以，那種基于因材施教的一對一點撥和輔導，特別是由熟悉情況的任課教師來指導，對提高學業成績是有一定作用的。而那種缺乏個性化的大班補課，就“補差”而言，不會比自學更好，甚至只是徒耗時間。成績差的主要原因，除了習慣和能力因素外，問題的自然積累所形成的學習障礙未能及時排除更是直接原因，而這個任務只能由自己來完成。所以，不如利用假期梳理一學期的學習內容，將平時做錯的作業、試題重做一遍，有不懂的地方及時請教老師和同學。在補習班里隨大溜，效果或許適得其反。
“學霸”的煉成要建立在有明確目標和充足的自學時間的基礎上。這只有在任課老師的精心指導下由自己去把握。高分不是老師教出來的，而是自己學出來的。成績好的學生一定出自那些自主學習能力強、自由支配時間多的學生當中。成績排在前面的人，方法已經不是問題，關鍵在于時間的把握。他必須做到有能力且主動將時間分配在緊要處。顯然，從補習班中很難得到這方面的幫助。
而真正優秀的學生，成績好只是一個方面，甚至正是其優秀的必然結果。其他諸如優良的人品、良好的學習習慣、有效的人際溝通等方面的素養，都需要借助良好的家教、持久的學校教育以及堅持不懈的個人努力來完善，不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松散的學習組織能夠培養的。校外培訓，說到底是立足于“術”的練習，而非“道”的提升。因此可以說，優秀是補習班補不出來的。
培訓學校和補習機構有其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但功能定位要清晰。相關部門要加強引導和管理，督促其掙錢勿忘育人，切忌不擇手段。舉凡教育機構，都有責任推進素質教育，優化教育環境。至于家長，更應擦亮眼睛，勇于擔當，主動作為，保持一份耐心，靜候花的綻放。
（作者系廈門大學附屬實驗中學校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