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一個人:
“以絕世之資倡其新說,鼓動海內外,集心學之大成,崛然而起,門徒遍天下,成一代圣哲”。他精通儒家、道家、佛家,與孔子、孟子、朱熹并稱為“孔孟朱王”。
王陽明,名守仁,字伯安,浙江余姚人,生于明憲宗成化八年(1472年),卒于明世宗嘉靖七年(1528年)。因曾筑室于會稽山陽明洞,自號陽明子,故稱之為陽明先生。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心的本體是與天具來的真性,本來是沒有善惡的;但人心往往受到世俗陋習的沾染,意念上就出現了好惡善惡的存在;心的本體原是晶瑩剔透,本是一個“未發之中”,天性聰明有慧根的人,直接從本原上體悟入門,一下就領悟了本體,這就是功夫,人與己、內與外一齊就悟透了;資質稍差的人,心不免會受到陋習的沾染,本體受到蒙蔽或遮蔽,暫且教他們在意念上踏實行善去惡(事上磨煉,格物、致知、誠心、正意、修身,這些都是恢復心之天性本體的功夫),功夫純熟后,遮蔽在心體上的渣滓完全被清除(格去)時,心之本體也就明亮干凈了。(心之本體,不可只去憑空想象,不可養成貪求虛寂的毛病,要靠事上磨煉)。
陽明先生的“心即理”
心即理,是陽明學說的核心命題。心者,天地萬物之主,心外無理,心外無物,世上哪兒還有存在于人心之外的事物和道理。此心無私欲之蔽,至純至精,即是天理,不需要外面添加一絲一毫。人為天地之心,萬物之主,而人心“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天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仰其高?地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俯其深”,而“圣人之學,心學也”。圣學便是圣人為了復原其心體所共同的與萬物為一體的本心,從而以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來教化世人。
人心就是天理,這種純屬天理的心,表現在服侍父母長輩親人上就是孝,表現在輔助君王(輔助領導)上就是忠,表現在交友、治理百姓上就是信和仁(愛)。心意之所體現,必有其物,物即事。也就是說在社會現實生活中,如果沒有主體意識的參與,一切社會實踐活動就無法進行,這就是所謂的心外無物(事)的內涵。
陽明先生的“知行合一”
知行在本體上是合一的,知而不行,只是不知。知行若沒有合一,只因為有私欲阻隔了。只要能真正認識到那些隔開本體的私欲,自然就會得到知行合一的本體。知和行原本就是一個工夫,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知之真切篤實處即是行,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知行合一,一念發動處,便即是行了;發動處如果有不善(私欲),就應將這不善的念頭(私欲)克掉清除,不留絲毫,不使那“一念不善”潛伏在胸中。胸中便是沒有私欲隔斷,自見知行合一的心體。總之,知行的工夫本來不可分離,有知方有行,有行便有知,而知行的本體只有一個,那便是良知良能,而知行的功夫也只是一個,那便是致良知。圣哲教育人們,認識、實踐,就是要恢復知行本來的面目,不是只簡單地告訴你如何認識、實踐。
《大學》給出了一個真正知行的例子,就是“如同喜歡美色,如同厭惡腐臭”。看到美色是屬于知,喜歡它則屬于行,你一看到美色就自然喜歡它了,而不是看見后才生出一個好色之心去喜歡;聞到腐臭味兒屬于知,討厭它屬于行。你一聞到惡臭就自然討厭它了,而不是先聞到才生出個厭臭之心去討厭它。
陽明先生的“致良知”
這是陽明先生從百死千難中體察出來的“靈丹一粒”、“正法眼藏”。是《大學》“致知”和《孟子》“良知”的結合,堪稱是陽明心學的核心,他也自以為是“千年古賢相傳的一點真骨血”。良知便是天理之昭然明覺,良知便是天理,天理不外乎是仁義禮智、忠孝悌信等五倫百行的道德規范。而致良知便是通過主體的自我道德修養,從而合乎天理,體認良知。正如他本人所說的:“見到父親自然知孝,見到兄長自然知悌,見到孺子入井自然知惻隱,此便是良知。”
致良知就是通過為圣的功夫即內在的道德重建,使其回復到明潔的、無善無惡的本心,回復到那個超越現實的自由之境。這一“致良知”統合了《大學》的格物、誠意、正心,其最高境界便是心中本來存在的圣人,而良知原本人人固有,因而每個人都有成為圣人的可能性。
陽明心學是陽明先生自我否定、自我超越、不斷創新而形成的思想學說,主張通過自我的道德修養,實現人格的完滿,達到天人合一的崇高境界。陽明心學高揚主體意識,充分肯定人的主觀能動性,打破圣賢經傳的神秘和不可逾越性,對現代人的個性發展、思想的自由解放、事業的開拓奮進,以及維系社會倫理修養、敬業樂群等精神,都有著有益的啟示和積極的促進,為我們修身處世、開拓創業提供了積極飽滿的精神養分。
陽明先生的“格物致知”與朱熹的“格物致知”,真的是不一樣……(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