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判理由的沖突及其選擇途徑 ──以民事訴訟為視角
秉持大陸法系傳統的我國民事訴訟有追求實體公正的傳統,在民事審判中要求查明事實,在事實清楚的前提下作出判決。法官基于求得公正(多為實體公正)的裁判要求,在審理當事人的訴訟理由時,可能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不予審理、遺漏,或者過度審理,由此引發訴判理由的沖突。
一、訴訟理由:當事人主張的事實和法律依據 度詞條里對訴訟理由的解釋為:法律術語,訴訟理由是訴構成的要素之一,是指提起訴訟和進行訴訟的理由。客觀存在而又可以證明的事實,才能成為訴訟的理由。而《牛津法律大辭典》認為:訴訟理由(訴因 Cause of action)指某人據以行使其提起訴訟權利的某一事實或一系列事實。訴因本身有時是違法行為,如侵害行為,但在其他情形中(如疏忽等),除非同時具有違法行為與危害結果,否則訴因就是不完整的。有關訴因最常見的問題就是訴因產生于何地、何時。我國民事訴訟領域對于訴訟理由的理解有不同的認識。有人認為訴訟理由僅僅指當事人請求所依據的事實,如“訴訟理由是當事人提出訴訟請求所根據的事實,也就是當事人之間對民事權利義務關系發生爭議的事實,或者當事人合法權益受到侵害的事實” 。更多的學者認為,訴訟理由不僅包括事實,還包括法律依據,“訴的理由,又稱訴訟理由,是指當事人向人民法院請求審判保護和進行訴訟的根據,包括事實和法律依據”。“訴的理由,是任何一個訴都必須具備的要素之一。當事人向人民法院提出保護自己合法權益的請求,沒有理由,請求就不能實現”。 “訴訟理由,是當事人提起訴訟和進行訴訟的事實上和法律上根據”,“訴訟理由,是訴的要素之一” 。另外有人認為訴訟理由與訴的理由沒有區別,訴的理由即為訴訟理由,“訴的理由,是指當事人支持自己所提出的訴的依據,這里所說的依據包括事實依據和權利依據” 。“訴的理由,是指當事人向人民法院請求審判保護和進行訴訟的根據。它又稱為訴訟理由” 。 訴訟理由包括當事人所主張的事實和法律依據,屬于現在訴訟理論的主流觀點。結合審判實踐,我們認為訴訟理由指的是當事人在訴訟中提出的,支持其主張的事實和法律依據。其包括三方面的內容:一是當事人主張的事實,二是當事人主張的法律依據,三是當事人的主觀認識,該種主觀認識主要來自于當事人對于其主張的事實、法律依據,支持其請求的一種主觀反應。從提出訴訟理由的主體角度看,訴訟理由應當包括原告提出的訴訟理由,被告抗辯、主張的理由,以及第三人提出的理由。 根據《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規定,原告起訴的條件之一是有具體的訴訟請求及事實理由,同時第一百二十一條規定,起訴狀中應寫明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與理由。這里的事實包括原、被告之間的民事法律關系產生、變更、消滅的事實,實體權利受到侵犯或與他發生爭議的事實等。這里的理由主要是指原告用來證明自己權利主張的證據材料以及相應的法律依據。作為原告起訴的事實與理由,屬于原告訴訟理由之一,在訴訟過程中起重要的作用。它是發起整個訴訟活動的原因,如無特殊情況,整個訴訟過程亦需要圍繞該事實和理由展開。當然在訴訟過程中,原告可能對自己的訴訟理由進行修正、完善,可能變更訴訟理由,從審判實踐來看,筆者認為原告在整個訴訟過程中提出的用以支持其主張的事實和理由,均可歸入原告訴訟理由的范疇。被告的答辯具有一定的被動性,被告進行答辯的乃是因為原告的起訴而致。被告進行答辯通常具有相當的針對性,主要是針對原告提出的事實和理由做出承認或有否的答辯,在答辯的過程中,基于其趨利避害的功利性,其通常會對自己認為對自己的有利的事實、理由予以認可;對于自己不利的事實和理由予以反駁,甚至會提出的新的事實和理由進行抗辯。無論被告承認、否認或者提出的新事實和理由,均應歸屬被告的訴訟理由,其目的都是要否定原告的訴訟請求,或證實自己的抗辯意見或主張成立。至于第三人,我國理論上將第三人分為有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和無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在訴訟程序上,法律亦允許其提出自己的事實和依據,作為其訴訟理由。 訴訟理由有以下特點:一是訴訟理由由訴訟參與人(通常情況下由訴訟當事人提出。但委托代理人有時可以代當事人提出訴訟理由)提出;二是訴訟理由的提出對象是對方當事人和人民法院。三是訴訟理由未經過法律評價。訴訟理由是否成立以及是否能支持其訴訟請求,不以當事人自己的認識或評價為限,當事人自己雖然也會對訴訟理由有自己的法律評價,但其并不能產生法律評價的效果,僅僅作為法律評價的一種客觀存在,訴訟理由成立與否、能否支持其訴訟請求,只有經代表國家公權力的法院實施法律評價后,才會產生相應的法律效果。限于當事人的訴訟能力、法律認知以及知識素養等局限,訴訟過程中,當事人對于訴訟理由的處理上存在以下問題:一是訴訟理由含混不清。對于構成訴訟理由的事實闡述不準確,更多的是泛泛而談,事實羅列一大堆,對于法律適用問題只是簡單的羅列,對于其理由是否符合法律規范的構成要件不進行分析。二是訴訟理由提出的時間不規范。視自己的需要而定,在訴訟過程中隨時提出,有時利用法律規定的漏洞,搞突然襲擊。三是訴訟理由的針對性不強。當事人的訴訟理由應當圍繞自己的主張展開,但當事人因擔心支持自己主張的理由不夠或不充分,往往會將與案件相關、甚至不相關的事實及理由予以羅列,對自己認為與案件相關的法律依據全部予以表達,以達到支持自己訴訟請求的目的。除以上三種特別典型的情形外,還存在的訴訟理由前后矛盾、訴訟理由無法證實等問題。
二、裁判理由:據以裁判的事實和法律基礎 在審理民事案件過程中,當事人要法院對其爭議民事實體權利義務關系作出結論性判定,同時還要就程序性問題和特定事實作出判定,通過法定形式表示出來的判定行為,都是法院的裁判。裁判是法院的訴訟行為或審判行為。裁判是法官判斷或意思表示行為,法官聽取辨論或調查證據等事實行為不屬于裁判行為 。法官的裁判行為以書面形式表現出來為常態,以口頭形式表達出來是例外。按照我國法律規定,法官的民事裁判行為包括民事判決、調解、裁定、決定和命令,但無論任何一種裁判行為,都必須明確表達出其裁判理由。準確把握裁判理由,應該從靜態、動態兩方面進行分析。從動態角度看,它是法官根據案件的審理過程中所認定事實(涉及一些程序性的事項不一定必須進行開庭審理)、適用的法律依據,進而得出裁判結論的推理過程。從靜態角度看,它是指裁判結論成立的依據,是裁判結論據以形成的事實和法律基礎,裁判理由是架設在裁判事實與裁判結論之間的橋梁。《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規定了裁定適用的十一種范圍,這些事項均屬于程序性事項,有的可以不經過開庭審理,不經過言詞審理,而只是由法官進行審查后即可以作出裁定的事項。通過調解而作出的民事調解書,主要是遵從當事人的意思自治,無論從法律效果還是社會效果的角度考慮,法院一般不會對其作過多干涉,對于調解結果的理由的闡述,可以進行弱化。判決理由無疑是裁判理由中最為復雜的事項,因而對判決理由的要求更高。裁判(判決)理由應當符合經驗、邏輯,主觀上應當保持客觀公正。判決理由主要包括對證據的列舉、事實認定與不認定、證據與事實的法律關系等進行說明,判決理由對于事實和證據的闡明必須是具體的、個別的、明確的,敘述應當詳盡、細致;從證據如何到事實的法律推理當符合法律邏輯與經驗法則。
三、訴判理由沖突的表現形式與存在的問題 我國的民事訴訟訴訟模式中,原告起訴經過立案審查符合條件后即立案,立案后民事案件將分配至相應的民事審判部門,由民事審判部門進行后續的審理程序 。立案部門的立案主要是進行程序審查和形式性審查,而民事審判部門除進行實體審理外,也要負責對當事人適格、主體追加等程序性問題進行審查,這種民事訴訟審判模式筆者稱之為“混和型”審判。對于這些問題的發現、處理,主要集中在法庭的庭審過程中。而在民事實體處理時,《民事訴訟法》第七條“人民法院審理民事案件,必須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為法律判決的原則;但民事審判的常態是對已發生事實的法律確認和法律評價,作為法律評價基礎的法律事實,不可能是客觀的自然事實,而只能是根據雙方的證據材料、依據法律規定查明的法律事實,對于該事實的認定本身就帶有法律評價的意義,如根據《證據規則》來確認雙方的證據材料的強弱,從而確定案件事實的過程,要求得案件事實的絕對真實,真實重現案件事實發生的經過,是不可能做到的。從該原則的表述和通常的理解來看,實際上就是反映了理念上“事實探知的絕對化”。但在審判實踐,我們只能說是相對確定案件事實,“案件發生過程的任何存在都可以構成案件的事實,但法院探知的事實僅僅是裁判所依據的事實,即通常是以原告提出的訴訟請求、請求理由、證據以及被告提出的抗辯理由、證據相關的爭議事實為其范圍。法院在查明這些案件事實的基礎上作出的裁判,無疑是十分理想的,但事實上,在民事審判和民事訴訟中,即使是上述范圍內的案件事實,法院有時也是不可能完全探明的,因此也就無法實現在查明事實的基礎上裁判。在許多情況下,法院對案件事實的探知程度將受各種條件的制約,因而,法院對案件事實的探知只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這種案件事實探知的絕對化要求,與實際上只能相對探知案件事實之間是矛盾存在的。“混合型”審理模式、案件事實探知的矛盾等問題,引發了當事人的訴訟理由與裁判理由的沖突,分析訴判理由的沖突,以下問題不容忽視。一是法院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不予審理。對于訴訟理由不予審理有其不合法性,也有合法性。因程序需要,由法院通過審查即可決定的事項,不必對訴訟理由進行審理即可作出裁判,這種情況實質上尚未進行正式實體審理。例如《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139條、141條、143條規定的情形。但在所有程序問題都符合法律規定的情況下不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進行審理,則不符合法律規定。 二是法院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部分審理。這種情形比較典型,基于審判效率、審判經濟、個人認知等原因,法官僅對其認為與案件有關的訴訟理由進行審理,而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不進行全面審理,遺漏訴訟理由,在裁判文書中對當事人提出的訴訟理由不予全面評判,對當事人提出的訴訟理由不作回應。 三是法院超出當事人的訴訟理由。基于事實清楚的需要,法官可能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進行更改。方式之一是增加訴訟理由,通過法院調查取證等方式,增加雙方當事人在訴訟中未提及的事實,對當事人未主張適用的法律予以適用;另一種方式是變更訴訟理由,當經過審理后,法官認為當事人的訴訟理由不足以支持其訴訟請求,但法官認定的裁判理由卻能夠支持當事人的訴訟請求,不論是否經過釋明,當事人是否同意變更的情況下,仍然以自己認定的理由作出裁判,當事人無論勝訴敗訴,但其理由卻不是其訴訟理由,而是法官為其“找”的理由。除程序性事項外,實體裁判中,訴訟理由與裁判理由不一致,容易導致當事人、社會公眾對法院裁判產生合理的質疑,雖然法院的裁判在實際上可能是正確的。訴判理由的沖突至少存在以下幾方面問題: 一是違反公正的要求。公正,不僅僅反應在裁判結果上應當符合法律和正義的要求。正義不僅要實現,而且要以看得見的方式實現。案件不僅要判得正確、公平,符合實體法的規定和精神,而且還應當使人感受到判決過程的公平性和合理性。司法機關對一個案件的判決即使非常公正合理合法,也還是不夠的,要使裁判結論得到人們的認可,還必須確保判決過程符合公平正義要求。看得見的正義實質就是指裁判過程(相對于裁判結果而言)的公平,法律程序(相對于實體結論而言)的正義 。訴判理由不一致,無論是未審理當事人的訴訟理由或者超出當事人的訴訟訴理由,均屬于未經審判即作出裁判,這樣的裁判結果違反了基本的正義要求。 二是違反法院中立的要求。人民法院應當居中對雙方當事人爭議的問題進行評價,而不應有任何偏袒或先入為主。法院為當事人勝訴或敗訴尋找裁判理由,其實質為法院充當了一方當事人的代理人的角色。當然,這與我國長期以來堅持的以客觀真實的事實為依據的裁判思路有一定聯系。我國傳統的審判模式是多數大陸法系國家所采用的“裁判中心主義”,認為起訴的事實是否真實,如何加以查明,如何作出公平的裁判屬于法院的職責。因此,在裁判中心主義主導下,雙方當事人在訴訟過程中做了些什么,應當如何去處做,則顯得沒那么重要了。這種以“裁判中心主義”來發現客觀事實的方式,越來越受到批判。學者認為應當建立以“庭審中心主義”的審判方式,“庭審中心主義”可以調動當事人的訴訟資源和積極性,為雙方當事人確立相應的訴訟規則(特別是證據規則),更能彰顯法院中立無偏的地位 。查證在庭審中、辨論在庭審中、認證在庭審中、裁判亦在庭審中,讓發生了利益沖突并且有強烈勝訴欲望的當事人通過庭審、言詞辨論充分參與到訴訟過程中,明白自己敗訴或勝訴的理由,人民法院也能通過該過程明明白白顯示自己的公正性,消除當事人對裁判的合理懷疑。 是限制了當事人的處分權。按《民事訴訟法》的規定,當事人在民事訴訟中享有程序和實體的處分權,比如起訴、撤訴、商定舉證期等方面。在訴判理由不一致的情形下,如果法院不審理當事人的訴訟理由,則當事人提出的訴訟理由無任何實際意義;如果法院為當事人勝訴或敗訴“找”理由,則違反了當事人的意愿,由法院代當事人作出了決定,這與法律規定當事人在程序和實體上的處分權相沖突。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在案件審理、裁判過程中,應當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作出充分的回應,除一些程序性事項外,法院在實體處理上應按當事人尤其是發動訴訟的原告的訴訟理由(在被告可反訴的情形下,也可能是被告的訴訟理由)進行裁判,確保其裁判理由與當事人的訴訟理由一致,才符合公平正義的要求。
四、調和訴判理由沖突的可行性建議 我國對民事訴訟進行了很多有價值的革新,隨著民事審判方式改革的深入,訴判理由的沖突并不是不可調和的,當前,可以從以下方面努力: 一是提高當事人的訴訟能力。要實現其訴訟目的,必須采取一定的訴訟手段,在現實的社會生活中,讓每位當事人 都精通法律,都能夠熟練運用各種訴訟技巧是不可能的,真正受過系統法律培訓、懂得相應的訴訟技巧的人也并不多,對于大多數人來講,也不過有一點法律常識而已。所以大多數的當事人“缺乏訴訟能力”是顯而易見的。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教育水平的不斷提高,普法教育的深入開展,人們的法律意識和維權意識都得到了明顯的提升,對一些法律常識、法律知識還是有一些基本的了解,對如何“打官司”也并非一竅不通,他們缺少的更多的是訴訟技巧罷了。當事人向法院請求判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要求,總是能說得清楚的。這里就涵蓋了訴訟請求和訴訟理由。通過公開庭審、巡回辦案、參與旁聽等方式,進一步明白法院處理的案件的思路、適用法律的方式,引導當事人從保護自己權益和符合法院裁判思路兩方面提出自己的訴訟理由。 二是明確法官的釋明問題。釋明源自于德國的法學術語,在德國民事訴訟中,其基本或主要含義是通過法院的引導使當事人對特定的事項予以說明、澄清,使其主張的事項更加明確,日本學者將這一概念用漢字“釋明”來表示,具有使不明確的事項通過說明、闡明以明確的意思 。通常認為我國《民事訴訟證據規則》第三十五條就是法院釋明的規定之一。但在我國的民事訴訟中有意無意地將釋明泛化了,將法院向當事人進行的告知、說明、發問、解釋等事項統統歸入釋明的范疇。限于我國當事人的訴訟能力以及現行的代理模式,要求法院進行釋明,是有意識地將訴訟“天平”向一方當事人傾斜,補正訴訟當事人的部分訴訟能力,以助于實現實體處理結果的正義,在某種程度上矯正了法院的中立原則。為了防止法官釋明權的濫用或者法官消極不進行釋明,應當就法官的釋明問題作出相應的規定,以實現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的平衡。當然一些法院已經在這方面的進行了探索,如浙江、上海高院均制定了法官釋明的相關規定。 三是增加訴訟要件審理環節。我國民事訴訟法并未明確規定訴訟要件,訴訟要件由德國學者彪羅在其著作《訴訟抗辯與訴訟要件》中提出,日本學者將其譯為訴訟要件。無論是支持或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為作成本案判決所需的要件被稱為訴訟要件。如果欠缺訴訟要件,原則上將駁回起訴。訴訟要件只是指為了作成本案判決所需要的要件,即使欠缺訴訟要件,也不妨礙訴訟的成立和審理。現代民事訴訟采用“復式平行訴訟” ,訴訟要件審理和本案審理可同時進行,如果確認訴訟要件或訴訟要件是否存在是不明確的,則訴被視為不合法,也就是說不經實體裁判而被駁回(訴訟駁回) 。訴訟要件通常依職權進行審查,仍然以言詞審理為原則,即使當事人未提及法院仍應對訴訟要件進行審理,從這個層面來說對于訴訟要件的審理是職權干預甚至是超職權干預。訴訟要件的引入對于區分起訴要件、訴訟要件和本案判決要件有積極意義。我國民事訴訟中立案時進行有限的實體審查,諸如原告在起訴時經法院審查與本案有直接利害關系,而在最終的裁判中可能出現駁回起訴等情形,常受到當事人和學者詬病。訴訟要件的審理,可以理清審判的脈絡,對訴訟要件合法的案件進行實體的裁判,也能對當事人的訴訟理由進行相應的回應,逐漸消除立案受理后,對案件進行了實體審理卻不作出實體判決,而是作出程序裁判的尷尬。 四是實行有限的強制代理制度。通過網絡、媒體等多種途徑,應該說人們的法律素養有了極大的提高,但民事訴訟需要掌握一定的訴訟技巧,這種訴訟技巧的獲得需要大量的訴訟實踐,訴訟請求的提出、訴訟證據材料的提出、訴訟理由的切入等方面仍然需要相當的專業訓練。律師作為一個法律共同體無論對于法律的熟悉程度,還是對訴訟技巧的熟練程度都高于普通的當事人。實務中,律師參與的案件其提出的訴訟理由更準確,其提出的法律適用問題,更能契合法官的思維。因此,積極引入律師參與到訴訟中,能保證訴判理由的一致性。雖然律師提供了大量的法律援助,但其力度顯然不能適用民事糾紛快速增長的要求,有必要對一些重大糾紛、疑難糾紛進行強制代理,以減少訴判理由的沖突。 http://lqyqfy.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14/07/id/1354686.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