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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八十二回 王熙鳳病求千翼方 林黛玉悶作十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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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節(jié)  第八十二回 王熙鳳病求千翼方 林黛玉悶作十獨吟

    詩云:

    顰卿意長客思深,十首高潔表予心。

    露重風響宦門微,可憐淚垂冬復春。

    話說寶玉正在惋惜香菱,忽見丫頭小鵲進來傳信說老爺找他。寶玉聽罷對他道:“好了,你回去罷,我已經(jīng)知道了。”小鵲走了。寶玉知道父親找他又系進家塾之事,雖有一萬個不情愿,但已在前頭說過大話,說從此肯安心讀書,怎能推三阻四,只得慢慢踱到賈政書房聽候指示。果然王夫人正和賈政在談及此事,見寶玉進來便叫他坐下慢慢聽著。賈政道:“叫了你半日,這會才垂頭喪氣蹭來,還不肅神靜心坐好了。成日家書也不念,經(jīng)也不學,只和丫頭們廝鬧。不肖的孽障,實不指望你功名雙收光耀門楣,叫你靠八股文章混口飯吃都難,到時毀掉一生前程你才不笑了。"寶玉只低頭望著足跟。王夫人道:“明兒還到學堂里上學去。你那林妹妹也糊涂的很,只陪著你頑,略有老嬤嬤勸你一句,他就一邊打岔說別理那老貨,那里象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千金小姐。我會找他說的,眼下仍須上學要緊。” 賈政道:“甭提上學了,想起往年的事就拶心,什么茗煙助著主子鬧學堂,薛家孩子爭風吃醋,烏七八糟的,成什么體統(tǒng)!如今還在怡紅院待著好好讀書,到學堂再遇見那些不長進的孩子還不是被教壞?每日派兩個丫頭過去陪侍監(jiān)督,比在學堂裝樣子混日子強!”寶玉只低首唯唯諾諾應著。賈政道:“回去念書罷,我和你母親還要商議些事,再敢亂跑亂逛,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寶玉應了一聲慌忙的出去了,只聽賈政后面嚷:“跑什么,敢是早想溜了,剛才的話都沒聽進去?” 王夫人忙阻道:“罷了,先不說這了,還是說說寶玉的婚事要緊。如今這孩子也大了,又不安心讀書,也得有個管的住他的才好。寶玉答應要靜心讀書,丫鬟也都已放出,寶玉雖聽黛玉這孩子的,只是黛玉這孩子又不引他入正道,還得勸著點。既是家里上上下下都認定他倆是一對兒,老太太又疼他兩個,不如過了這個月就把喜事辦了罷。”賈政道:“別急,我可不這么看。黛玉模樣雖好,可性格卻不招人喜歡,小性多疑,又是個病秧子,我早看中了一個人,比黛玉強過幾倍。”王夫人便問是誰。賈政道:“妙玉模樣兒人品不比黛玉強?想當年祖上帶兵建功立業(yè),他祖父同咱們是生死相隨的同僚,老太太同他祖母亦是知交。那一年老太太做個怪夢,夢見蜻蜓滿宅飛動,醒來大病一場,請來個六安道士占夢,那道士也只胡言亂語一番。幸好他祖母來了,講明這個夢所主何事,才讓老太太心里塌實了。誰知他祖父母、父母俱亡故了,兩家也多年未有往來,既然他住在咱這里,又和咱是世交,又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只怕咱寶玉還配不上人家呢。” 王夫人道:“我也覺的那孩子不錯,可是又怕人家挑揀不同意。罷了,日后再說罷。”賈政點點頭:“也好,如今寶玉念書是頭件大事,親事日后再提罷。”王夫人因要去看黛玉,起身離了書房往瀟湘館來。

    賈政有些乏了,歪著閉目養(yǎng)神。因想起妙玉終日在櫳翠庵閉門不出,當初與他祖上有些瓜葛,他父親在宮中做官多年,已告老還鄉(xiāng)病故數(shù)載,論門第確也登對,且他家尚有些家業(yè),雖說一時帶發(fā)修行,也不過是養(yǎng)性修身罷了,終朝還是要出閣的。自己雖有心聯(lián)姻,只是不好親去與他提親。正在猶疑,忽然想起當初他是林之孝家的領到家里的,不如叫他去跟妙玉一說,便命李貴把林之孝家的叫來。李貴應了一聲兒去了。不大工夫,只見林之孝家的進來請他的示下,賈政便要他去妙玉處看看,同他聊些家常。林之孝家的道:“老爺有所不知,妙玉為人古里古怪,性情孤僻,我若是去了,只怕是話不投機,他倒惱了攆起人來,豈不尷尬?我曾見過四小姐到他那里去過,一塊兒談禪下棋,何不叫四小姐過去同他聊聊?”賈政道:“這樣也好,你去把四丫頭叫來。”林之孝家的便出去了。略等了一會子,惜春便一言不發(fā)過來了。賈政便叫他把妙玉請到蓼風軒下棋,惜春不解,又不敢不從,只得遵命去了。賈政打了會子盹,便起身往蓼風軒來。剛至窗下,只見靜悄悄一無人聲。只聽屋里微微一響,啪的一聲,一個人道:“你那里頭都是死子兒,我怕什么?"又聽見惜春道:“且別說滿話,試試看。”賈政輕輕的掀簾進去,攆須笑著進來,把妙玉倒唬了一跳,忙站了起來。賈政點手道:”你們下,別管我,我是悶了閑著出來走走的。”妙玉臉上泛紅,笑道:“世伯臨此,貧尼見禮了。”賈政笑道:“不必拘禮,我也看看你們下棋解悶。”因低頭望著棋坪半日道:“你這里把邊子一接,搭轉一吃,把他的一個角兒都打起來,倒是妙招。”說著便在惜春旁邊坐下了。賈政同妙玉敘談起往年兩家的交情,妙玉不好推身就走,也笑著同他聊了一會子才站起來道:“貧尼來得久了,得回庵里去了,還請世伯見諒。”賈政也不便多言,命惜春送他回去。妙玉笑著推辭,惜春知妙玉為人,也不深留,送出門口。妙玉滿腹疑猜,不知其然,納悶著回庵里去了。賈政、惜春也各自散了。

    且說寶玉離了書房往怡紅院來,一時走到沁芳亭,只見石隙清流,花樹依然,橋上白石欄桿寂寞無人,少了嬌慵小鬟,不見了往日熱鬧氣象,迎春、司棋等人亦不知身處何境,心里頓覺蕭疏,連嘆了幾聲,落下清淚。忽見翠縷和兩個小丫頭抱著包袱,后面跟著兩個老嬤嬤,簇擁著湘云走來,心中大為不解。湘云遠遠的向他打招呼道:“二哥哥從那里來,敢情是要送我回去不成?”寶玉笑道:“沒了寶姐姐陪你,才住了幾日就煩了,鬧著要回去了。”湘云道:“才不是呢。”欲再說時,卻不覺紅了臉低頭不語。翠縷笑道:“寶二爺還不知道么,姑娘這番回去怕是許久不能來了。衛(wèi)家已準備妥了,就等姑娘回去拜堂了。”寶玉猛然想起湘云已說給衛(wèi)太尉的兒子了,此次回去就是準備過門了。因又想,不知衛(wèi)家怎樣,若又象孫紹祖那樣欺男霸女,湘云豈不又是一個迎春?想到從此又少了一個女孩,不免生出感傷,差點掉下淚來。更兼湘云不比別個,是與黛釵一樣的第一等親伴,越發(fā)難受起來,竟發(fā)起怔來。湘云見狀會意,笑了笑道:“二哥哥回去罷,閑了再去我那里作客。”寶玉愣著答應了。湘云又道:“既然今兒走了,也奉勸你一句,再不可流蕩貪頑了,還是求取功名要緊,來日同寶姐姐成了婚,再不好好讀書,可沒有好果子吃了。”寶玉沉下臉來道:“胡說什么,什么寶姐姐,貝姐姐,我不認識。”原來湘云只是戲說逗他,見他尷尬,反而笑了起來。又說了一會子疏密的話就同寶玉告辭。寶玉目送他們走遠了才又往前走來,心里卻似蓬草亂轉。回到怡紅院,只見麝月坐著做針線,也不脫靴,只往床上一倒,眼淚早滑了下來,打濕枕畔。麝月起身道:“才剛薛大爺來過,要你去寧府里習練弓箭。”寶玉道:“叫他找蘭哥去罷,巴巴的只管亂射,終究是借口,不過哄著輪流作飯局,賣弄誰家的廚役好罷了,晚間再抹抹骨牌,賭個酒東,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老爺知道了不罵死才怪呢。那薛大爺天天被媳婦挾制著,可憐香菱竟被他夫婦倆揉捏死了。從此他再來找我,一概說我不在。從此要遠離這樣的人才好,不過是些虛情假意的朋友。” 麝月聽他一篇話,似與以往大有不同,也覺詫異,笑道:“二爺幾時學的這么好,倒也納罕,老爺知道了定是高興的不得了。”寶玉道:“又有你說嘴的了。”麝月笑著到套間去了。寶玉猶在發(fā)愣,忽見小鵲、小吉祥進來,唬了一跳,忙拿出桌上一本書就念念有詞。麝月出來和小鵲、小吉祥笑著致意,道:”寶二爺早讀了好一會子了,比以往用功多了。”小鵲、小吉祥笑道:“寶二爺忙罷,我們回去給老爺講講。”麝月自送他二人出門。寶玉見二人去遠了,仍將書往桌上一擲,往床上躺著去了。麝月進來,寶玉道:“若他們再來,你提前遞個暗號,桌上時時放著本書備用。”麝月笑道:“二爺這番做樣子從此可累的慌了,我們做下人的也陪著擔驚受怕。”寶玉道:“叫你來教我。”麝月笑著回里間做針線。

    且說賈政同賈赦談及家事,賈政道:“寶玉近來越發(fā)比頭幾年散蕩了,不肯念書。如今可更好了,天天在園子里同姊妹們頑頑笑笑,同那些丫頭們混鬧,把自己的正經(jīng)事總丟在腦后,就是做得幾句詩詞,也不見得如何。比如應試選舉,到底以文章為主。他在這上頭倒沒有一點兒本領。我囑咐他自今日起,再不許吟詩做對的了,單習學八股文章。限他一年,若再毫無長進,他也不用念書了,我也不愿有他這樣的兒子了。”賈赦笑道:“我看寶玉相貌還好,做詩也頗有靈性,只是一個人在家里念書,怎么靜的下來?還是到學堂里讀書,有眾人陪著,也不浮躁。“賈政道:“學堂里有幾個孩子邪魔歪道的,我才不讓他去。”賈赦道:“把那幾個壞孩子攆出去,還讓寶玉進學堂讀書罷。蓉兒、薔兒、環(huán)兒都在里頭學著呢。”賈政便吩咐李貴說了,不許金榮等人進學堂,李貴答應著去辦了。從此寶玉又被父親叫到學堂讀書,雖有一萬個不情愿,也不敢不依。賈家學堂離此一里之遙,這學中都是本族人丁和些親戚的子弟,有官爵的或貧窮無依的俱入此中肄業(yè)。那回所表的龍蛇混雜之下流同窗,如香憐、玉愛、金榮之流皆被逐出學堂,不許進來了。金榮雖氣不忿,然亦無可如何了,只得離了這里到別處習學去了。薛蟠本不大來學中應卯,如今又走了幾個多情俊俏的小學生,因此也來得少了,不過閑了趕來尋幾個故交調笑廝混一番,每日家仍被金桂、寶蟾拘束著。賈蓉雖有妻室,賈薔年紀尚輕,然尚未取得功名,因同賈環(huán)、賈蘭、賈菌依舊在學中上學。話說這日代儒拿著書本進來,看見寶玉在西南角靠窗戶坐著,兩套舊書擺在花梨小桌上,紙墨筆硯都擱在抽屜里藏著。代儒便講起經(jīng)書來。賈蓉、賈薔、賈環(huán)作樣子捧書看著,才一會子就不耐煩了,又和幾個猾賊小聲敘談起來。原來郊外村子有個老儒生考功名一輩子了,仍未死心。賈珍便督促賈蓉、賈薔效仿那老儒生再來讀書。寶玉也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代儒講累了,出去一會子。忽聽窗外有人伸頭笑著喚環(huán)三爺,賈環(huán)忙從窗子里接過點心。寶玉抬頭一看,原來是賈環(huán)的小廝錢槐,來討好主子送吃的,賈環(huán)又洋洋得意望著各位。蓉薔不以為然,喚外頭的自己的小廝道:“回去把好茶給我端了來。”只聽有人應了一聲去辦。一時眾子弟走到院子里討得片刻閑暇,或說或笑,或聚做一團,或獨個歪在闌干上小憩。這時錢槐往走廊上來,看見本族中有個貧寒親友家的子弟名喚賈蓁的在墻邊站著撕桂花瓣,笑著招手道:“你倒自個兒尋個清靜了,這幾日總躲著環(huán)三爺作甚,不就借幾串子小錢打酒喝,把你唬的各屋子里躲。”賈蓁知他又來勒索,畏縮墻角怯生生道:“錢兄此話過矣,想近年世道艱難,生意不好做,做父母的連小兒的綿衣都未曾添置,那還有閑錢揣著買果子吃。這府里也一樣的光景,可是大不如以前了,錢兄竟然不知道嗎?”錢槐聽了,上去就揪住賈蓁的衣襟,道:“你這話忒難聽,莫非咱們搶你的錢不成?借幾串子錢也是給環(huán)三爺買筆墨紙硯,又不是不還你,唬成那樣,編派出這么一長串子廢話來。”賈蓁道:“錢兄也借了多回,幾曾還過?”錢槐一聽,不樂了,舉拳便要打人。賈蓁唬的慌忙往這邊來,兩個人推搡著嘴里說個不停。恰見寶玉過來道:“又怎么了,還不快住手。”錢槐笑道:“大家鬧著玩呢。”賈蓉、賈薔及眾子弟都擁了過來,唧唧喳喳問有何事故。賈蓁道:“錢兄屢次借錢,從來不還,今日又要討借,我家又不是開銀鋪的,那有錢給他。一句話不投機,他就要打人。”賈薔聽了不樂意了,因平日與賈蓁要好,見他被人欺負,便要來幫他一幫,喝罵錢槐道:“你算是那門子的主子,敢和蓁大爺要錢,簡直是討打!”說著抬手就是一巴掌,錢槐不敢還手,捂著臉嘟囔道:“這算什么,諸位裝什么君子,這勒索敲詐的事還不是跟各位學的。”賈蓉聽了,抬手也扇了他一頭皮,道:“叫你胡說。”賈環(huán)擠進來嚷道:“是那個欺負俺們錢大哥了,我打不死他。”蓉、薔冷笑望他道:“怎么,環(huán)兄弟想替你兄弟出氣嗎,是我們打的,怎么樣。”賈環(huán)一時氣急了,嚷道:“我管你們是誰,天王老爺也不怕,誰打的,我就得還過來。”賈薔板著臉指賈環(huán)道:“你不過是姨娘養(yǎng)的,不聽話就告訴你父親教訓你一頓,這里那有你說話的份。”說著又扇了錢槐一下子。賈環(huán)聽他這番言語,似被人捅中了要害,當著眾人挽不回面子,索性惱了,一邊罵著一邊伸手去打賈蓉。一時眾人都動起手來,有幫賈環(huán)的,有幫蓉薔的都打做一團。寶玉唬的急忙躲開了。院子里喧嚷一片,剛好代儒進來,喝令眾人快快住手,眾人才停手回屋子里,個個面上猶有怒色。代儒將眾人狠狠訓斥一番,暫時寧息了怨氣。賈環(huán),賈蓉、賈薔從此各自拉幫結伙,成日不是欺負弱小,就是勒索子弟,越發(fā)厲害了。學堂里那些粗俗之徒都加到兩派之中,時時尋釁吵鬧,夸耀各人勢力。賈蓉因其父同自己妻子可卿有染,早生出怨恨,不肯聽從賈珍訓教,賈珍也覺十分尷尬,漸漸冷落了他,父子形同陌路。賈環(huán)見府中鳳姐夫婦位顯權重,自己竟有如同無,再兼品行難以服眾,連父親、親戚皆不看重他,將來這家中還是賈璉夫婦、寶玉拔了頭籌,不免心懷憤恨,要拉幫結派,自增勢力,故同那些不良子弟結為黨派,日子久了,益發(fā)學的流里流氣,言語不恭不敬,德行惡劣起來,這也非一日釀成。寶玉則遠遠回避他們,不愿同他們合流。代儒也管個不住,只是嘆息。

    且說王夫人想到園中眾小姐年紀都漸漸大了,有幾宗子親事來日要辦,便派小丫頭請來鳳姐一同商議。鳳姐道:“前兒官媒婆拿了幾個庚帖來求親,有幾家要與咱家聯(lián)姻。”王夫人便問是那幾家,鳳姐道:“有平原侯蔣家的,定城侯謝家的,襄陽侯戚家的,景田侯裘家的,一時也記不完。現(xiàn)今家里除岫煙已說給了薛家的,不必提起,還有李嬸的兩個女兒還未婚配,探丫頭、四小姐也不小了,不如提給官媒婆試試看?” 王夫人道:“我正有這個意思,才剛你姑父說起過。環(huán)兒這孩子不成氣候,不知要把誰說給他,不如叫官媒婆到那幾家問問他們的女孩兒可愿意。”鳳姐道:“我看太太也別管環(huán)兒了,怕是吃力不討好。趙姨娘或許心里已有準了,咱別去碰這栗炭,得罪了人不說,怕是又鬧個天翻地覆,又該講我們不說好的,只將人家不要的說給環(huán)兒。如此來,我們只落得吃力不討好。” 王夫人道:“也是,趙婆娘沒事還要尋事呢,也不必管他了。這婆娘一心想當家稱王,軟硬不吃,我也懶的理他。”鳳姐道:”太太說的正是。”因又提起賈府宗族里眾子弟有年齡大些的,都到了娶親的年齡,便叫鳳姐給官媒婆提提,又說了些家務事就散了。鳳姐因賈璉到平安州應差未歸,晚間叫了平兒來睡,先是商議些家事。平兒道:“那日彩霞被來旺的小子八抬大轎娶回家,成日悶悶不樂的,新郎官又是個戇漢酒鼈,不懂體貼柔順的,賭博輸了一吃酒不是打就是罵,把彩霞委屈的成日偷偷啼哭。昨兒聽興兒說,他們家走失了人口,竟是彩霞同他妹子小霞趁著夜里人都睡下了,偷偷攜了包裹逃走了。真是一場冤孽。”鳳姐嘆道:“從今我也少幫人說媒允親了,當初還是來旺媳婦央我成就大媒的,眼看著往后公子小姐們的親事都漸漸的來了,我這個出頭鳥還得伸頭去張羅這些,得罪人想是難免了。我這身子近來倦的很,何時能少操這些廢心,安安生生的百事不問呢。”又要平兒去把彩明叫來,平兒不解,鳳姐笑道:“咱們的人都是大字不識幾個,不像那屋里的林姑娘、寶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俱都是讀過書的,我也找本書叫彩明教我認認字。”平兒笑道:“奶奶要讀書求取功名了,倒也稀奇。”鳳姐道:“放你娘的屁,讓你去叫人,就這么多嘴多舌的,再不我親自去叫了他來如何?”平兒忙笑道:“我這就把他叫來。”因起身去了。鳳姐擁被等了片刻,只見彩明進來低首候示。平兒笑道:“剛剛往那邊去,幾個婆子看見我慌忙往花園里藏,有兩個還懷揣著物件,被我叫住了,原是守夜的,要聚賭吃酒。我想著不過是些小事情,就放他們走了。自那日抄檢過后,園子里也管的嚴了,才過了幾個月,又思量著吃酒聚賭了。”鳳姐道:“什么大不了的,不提也罷。彩明,你過來幫我看看這書里都寫些什么,念給我聽。”說著從抽屜里抽出一本書來,遞與彩明。彩明捧書翻了翻,原是一本醫(yī)藥書,書名《千翼方》,不知從那里念起,便問鳳姐。鳳姐道:“你找找婦科血癥讀來看看。”平兒暗想:奶奶定是血山崩積癥發(fā)作,羞于求醫(yī)問藥,怕被人恥笑,故自己尋方子,忙把彩明叫了出來,到耳房小聲告訴他奶奶所得何疾,要他看看書里有沒有可用的方劑。彩明乍聽鳳姐的病癥,唬了一跳,把書細細翻看一遍,也是看的不大明白,不敢妄自抄錄方子給鳳姐。平兒無奈,仍帶彩明進來,對鳳姐擺擺手。鳳姐要他揀幾樣止血藥寫了去藥房叫賈菖、賈菱抓藥,彩明只得依令行事,捧了書出去了。鳳姐忽覺一陣頭暈目眩,下身熱痛,忙要平兒倒杯茶來,平兒勸道:“這也不是常法,還是找太醫(yī)看看罷。”鳳姐瞪了他一眼道:“我那來的病,少胡沁。”平兒沒法,只得停口。

    話說王夫人因想著黛玉總不肯勸寶玉學好,要勸勸他,因帶了小丫頭往瀟湘館來。黛玉剛睡了中覺,正歪在炕上發(fā)悶。忽見王夫人來了,慌忙翻身下炕,親自去迎,因命紫鵑去倒上好的茶來。王夫人道:“我不渴,不用勞煩了。紫鵑雪雁上去園子里逛逛去罷,我有話同你們姑娘說。”紫鵑、雪雁知機走開了。黛玉畢恭畢敬坐著聽王夫人訓示。王夫人道:“我記得以前李嬤嬤勸寶玉別吃冷酒,都是你勸的不要理那老貨。也從未見過你勸寶玉讀書,只是陪他一起頑笑。李嬤嬤也是好意,你不該助著寶玉亂來。還是寶姑娘懂事,可我思量多時,寶姑娘雖好,可他家里有個哥哥不成器,寶玉常和這樣人待久了,不壞也學壞了,還是躲著好。再者,寶玉喜的是你,那一年為了紫鵑一句頑話他就急的癡呆了,若牽制著寶玉不理你,恐會出事,故來勸勸姑娘日后也勸著寶玉點,別縱著他才好。”黛玉聽了,似有一股熱流灌入胸腑一般,不覺癡了。王夫人又道:“姑娘也知道寶玉是我的命根子,他若不好了,我也沒什么意思了。若寶玉一生事業(yè)付之東流,豈不全完了?我把寶玉交給你了,從此你可不能再陪著他頑鬧了。”黛玉點頭稱是,不敢多言。王夫人又問問他的病可好些,要什么藥跟他說。黛玉笑說好些了,若需用時必會去討。王夫人又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黛玉送至門外,被王夫人勸說止步,轉身回來,坐在炕上只是不語,想起王夫人一篇話,心里倍感暖意,面上也有了笑意,頓覺身子清爽不少,病兒仿佛也輕了許多,因坐不住,索性走至門外看那翠竹芭蕉。但見秋風雖至,修篁仍碧,在風中搖曳擺動。黛玉看了多時,只見紫鵑、雪雁走來,對他笑道:“太太往那邊去了,我們也逛了一會沒碰見什么人。園里冷清的很,不知太太剛和姑娘說了些什么。”黛玉笑嗔道:“太太要打發(fā)你兩個回家成親呢,才被我勸住了。”紫鵑、雪雁道:“姑娘就會拿我們取笑。”乃一同進了院子。黛玉道:“我去寶玉那兒一趟,你們可要看好家了,若有偷懶疏忽,回來少了什么東西只拿你們是問。”紫鵑、雪雁笑著應了。

    黛玉便往怡紅院來。寶玉正歪床上感嘆湘云出閣之事,忽聽黛玉笑著敲門問道:“屋里有人嗎?”寶玉笑道:“沒有人。”黛玉笑道:“原來沒有人,只有一個呆雁。”寶玉撲哧笑了,道:“妹妹今兒這么高興,別是撿了什么寶貝不成?” 黛玉聽罷變了臉色,故意繃著臉道:“又胡說了。我只問你,可聽我的話不聽?”寶玉道:“聽,聽,不知又是什么話。說說看。”黛玉道:“聽話就好,快把書本拿出來!”寶玉笑道:“《西廂記》還是《牡丹亭》?”黛玉道:“是《孟子》、《中庸》、《大學》。”寶玉笑的在床上打滾。黛玉道:“別笑,聽話,我告訴你,今兒我也做一回寶姐姐,勸你讀讀書。”寶玉笑道:“你學罷,我看學的象不象。”黛玉道:“我知道你討厭八股文章,說是誆功名混飯吃,我也不說功名好還是不好,只說混個飯吃作作樣子也是合該的,不然餓死了就連作樣子都作不成了。” 寶玉笑道:“我聽你的。”心里已明白黛玉定是受父母之托來勸他讀書,因不想黛玉為難,姑且先答應著。黛玉以為他聽進去了,也不多勸,準備告辭。寶玉要他再坐坐,黛玉笑道:“你就不怕我拿著尺棍打手逼你讀書?我可厲害著呢。”寶玉笑著送至院內,回來仍是躺著。黛玉剛出門,就見賈政走來,忙垂手站著。賈政擺手叫他莫嚷,也不和他多言,只進屋看寶玉是否在讀書。一進門就聽見寶玉在念孟子《萬章》篇,再一瞧,只見寶玉捧著書本正搖頭晃腦念著,不覺微笑頷首走了出來。黛玉陪他往園里來。寶玉從窗子里見父親走遠了,把書一擲,仍去找閑書解悶。黛玉返至瀟湘館,正見春纖在院里收衣裳,抬頭見西天黑云東移,風勢也漸漸的大了,似有雨意,便道:“紫鵑雪雁把窗子關好,要下雨了。”紫鵑、雪雁從屋里出來望望天道:“可不是,昨兒熱的很,今兒也該有雨了。”忙幫春纖收拾衣裳。黛玉無聊無寄,翻看了幾頁古詩,看了些離詞別句,不覺興動,叫紫鵑磨墨,攤開宣紙,耳聽著窗外雨聲風聲,在那紙上走筆賦詩十首以譴煩悶,約莫一頓飯工夫才得停筆,又在篇首寫上“十獨吟”三個字,所寫乃是:

    “其一  朱淑真

    詩魂恨斷鏡妝殘,良人意薄醉誰管。

    孤雁聲嘹寒侵被,春衫有淚登眉山。

    其二 薛濤

    寂寞古華世事?lián)Q,佳人郁懷自絕憐。

    懊恨此身非我有,怕臨荒臺淚難乾。

    其三  朝云

    朝歲何人綴釵頭,孤城殘夢汀水流。

    零落風煙不相逢,君子無心解閑愁。

    其四  馮小青

    欲尋前跡空惆悵,綠蔭門掩望西窗。

    急風吹散鴛衾夢,病翼易痊難療傷。

    其五 李清照

    展眼春盡剩余年,浪跡縈簾夜夢寒。

    悵憶君言慰奴身,銀月盈虧離恨連。

    其六  卓文君

    尊前半醉啟寶奩,佳賦已成賽金言。

    鏡盟釵誓全為君,深杯欲共笑人間。

    其七 霍小玉

    繡幄情斷負春盟,錦屏人妒怨曉風。

    西樓倚扇追前事,亂愁如織撲簾櫳。

    其八 楊太真

    新沐恩澤醉和春,圣主城闕仙樂聞。

    展眼坡下紅顏老,池苑空寂怨何人。

    其九 崔鶯鶯

    一片相思情最真,小紅多情又多心。

    只因博向強中取,笑語頻頻賦佳聞。

    其十 杜麗娘

    人愁春老芳情苦,一載癡夢為誰主?

    西風亦明寂寞情,促成佳緣閑恨無。”

    黛玉又看了一遍,思慮了半天,把筆一擱,又歪在炕上打盹,不知不覺睡去了。紫鵑雪雁進來,見他睡著,忙將被褥蓋在身上,都嘆氣道:“姑娘得了失眠之癥,夜里晚間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只在白天偶爾打幾個盹,這樣身子那能不虧,病根兒怎樣能除,吃的藥也數(shù)不清,怎么就不見痊愈?明兒還得跟太太老太太說說,找個醫(yī)道深的好好看看。”說罷,二人放下帳子,仍到外間做針線,不在話下。且說寶玉一大早起來漱洗了,吃了早飯,因秋深氣涼,被麝月催著多添了幾件衣服,要往學堂里去,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v哥回末點評:

    由此回開始,是第十個九回的故事單元,這個單元是以寶玉與黛玉的婚事為主要線索。藏家透露,本回賈家為寶玉擇妻的情節(jié)中漏掉了一個情節(jié),但又一直沒有補上,是說賈政和王夫人都對傅秋芳的評價很高,但是又覺得她的年紀太大了,所以只好忍痛放棄了。那傅秋芳有多大呢?在第三十五回里交待傅秋芳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那時的寶玉大約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所以傅秋芳在本回里估計應該是無論如何也得二十五、六歲了,即使她在今天也算是大齡剩女!我一直對這個角色代表的含意感到困惑,后來看到有人分析說傅秋芳影射的是“傅山”!想想也許有些道理。傅山是明末清初著名的醫(yī)學家、武術家、書畫家、思想家,博通經(jīng)史,明朝滅亡以后,他著朱色衣,居土穴中,字號朱衣道人。傅家有訓“勿謀仕進”,以至不求仕途,終身布衣。《石頭記》的原作是吳梅村,加工潤色的是他的學生化名為“曹雪芹”的無錫人“嚴繩孫”,而嚴繩孫是傅山的密友。本書的主旨是“悼明罵情”,自然會對那么很有才學而又拒絕為滿清賣命的漢人大加贊揚,我感覺多少有點道理。

    賈政跟王夫人在為寶玉擇妻方面是有鮮明而又不同觀點的,其實王夫人并不喜歡黛玉,但也沒有象有些人推測的那樣痛恨到加害的地部;而賈政居然看上了妙玉!這實在令人大跌眼鏡,但如果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在第五回妙玉的曲子中最后一句是這樣寫的:“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也就是說,她跟寶玉在感情方面應該是有故事發(fā)生的,不然這句就無法解釋了。而從前八十回里,我們看不到寶玉對妙玉有任何愛慕之情,也沒看到妙玉對寶玉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能看出兩個人互有好感,僅此而己,所以如果八十回以后兩個人再沒有些瓜葛的話,那妙玉曲子中的這句就落空了。這樣看來,妙玉結局的故事如此展開,也是很有道理的。情節(jié)出人意料,但卻是在情理之中,這令廣大讀者和紅學家們都沒有想到!

    賈政和王夫人雖然在寶玉親事上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但最后也只剩下黛玉和妙玉兩個人選了。王夫人顯然知道寶玉娶妙玉師傅的事很不靠譜,所以她判斷娶黛玉應該己成定局,于是就急急忙忙來告訴黛玉,并暗示這是自己的意思,讓黛玉對自己心存感激,黛玉自然是興奮異常,寫下文彩飛揚的《十獨吟》,在“蒙本”的第六十四回里有一條批語:“《五美吟》與后《十獨吟》對照”,看來這條批語說得果然不錯!

    湘云跟寶玉開玩笑說:“來日同寶姐姐成了婚……”引得寶玉很是生氣,這也表明寶玉對寶釵的態(tài)度是一貫的,絲毫沒有愛情,這也與前八十回是一脈相承的,畢竟寶玉不喜歡寶釵總是勸自己在“世途經(jīng)濟學問”上下功夫。大家都知道寶玉最后娶的是寶釵,也就是說如果寶玉真的不是迫不得已的話,兩個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賈政說的“老太太做個怪夢,夢見蜻蜓滿宅飛”,這個“蜻蜓”二字太觸眼了,“蜻蜓”乃“清庭”也,這在那個“文字獄”盛行的時代絕對會出問題的!從這個角度就可以看作者明顯是“反清”的明朝的“遺老遺少”,其創(chuàng)作意圖也就躍然紙上了,從這回起“干涉朝政”的內容越來越多,這也是《石頭記》八十回以后的故事不能流傳的主要原因。

    寶玉二次入學堂,學堂里分為兩大幫派,一個是賈蓉、賈薔的“蓉薔”派(諧音“戎羌”),另一個是庶出的賈環(huán)和錢槐的一派,大家不要簡單地理解這是學堂里小孩子們打架,而是有深意的。后面的情節(jié)發(fā)展中就可以看出,這兩派將是賈家遭難的關鍵所在,這些故事都不是閑文。本回里有“賈環(huán)一時氣急了,嚷道:‘我管你們是誰,天王老爺也不怕!’”的內容,這應該是個后面的伏筆。“程高本”里也有寶玉二次入學堂的故事,應該不是巧合。另外,“程高本”中也有妙玉與惜春下棋的故事,但“程高本”中的這段內容有些漫無目的,讓人感覺不出對整個書的故事發(fā)展有什么作用,更象是閑文;相比之下《吳氏石頭記增刪試評本》中兩人下棋的內容卻是整部書有機的一部分,是必不可少的,這只能說明“程高本”是借鑒這里的情節(jié)。

    本回提到“賈蓉因其父同自己妻子可卿有染,早生出怨恨,不肯聽從賈珍訓教,賈珍也覺十分尷尬,漸漸冷落了他,父子形同陌路。”印證了前八十回秦可卿的故事確實有刪節(jié)。“靖藏本”在第十三回前有這樣一條著名的批語:

    “‘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作者用史筆也。老朽因其魂托鳳姐賈家后事兩件,豈是安富尊榮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刪去‘遺簪’、‘更衣’諸文。是以此回只十頁,刪去天香樓一節(jié),少去四五頁也。”

    “甲戌本”在第十三回前的批語也指出:“……隱去天香樓一節(jié),是不忍下筆也。”

    《吳氏石頭記增刪試評本》的第十三回開頭空白處寫著小字:“秦可卿淫上天香樓”,紅線劃去后五字,接著后面的是:“再擬。王熙鳳協(xié)理寧國府。”據(jù)藏家透露,被刪掉的故事大至如下:秦可卿是個極放蕩的女人,跟賈薔等人都有染,“養(yǎng)小叔子”自然指的就是她和賈薔。有一天她在天香樓更衣(解手)時,賈珍闖入,借機勾引她,于是兩人拉拉扯扯,她雖然一開始半推半就,但很快兩人就打得火熱,后來二人每次偷情時都讓小丫頭瑞珠在門口望風。尤氏和賈蓉隱隱約約有所察覺,畢竟焦大醉罵時提到過,這也應該是寧國府里公開的秘密了,但尤氏和賈蓉一直持懷疑態(tài)度,以為是焦大信口胡說。不想秦可卿的另一個丫頭寶珠在天香樓里拾到了可卿偷情時遺落的簪子,因為她認為賈府里人人都知道這個簪子是誰的,所以她不可能獨吞,覺得不如上交討取好名聲,于是興沖沖拿給尤氏看,尤氏得知是在天香樓里撿到的以后開始有些相信焦大的話了,于是他跟賈蓉商量捉奸!他們派人跟蹤秦可卿,遠遠地看到秦可卿又上了天香樓,于是兩人開始行動,而望風的丫頭瑞珠因多日把守都沒有出事,所以放松了警惕,再加有些打瞌睡,等尤氏和賈蓉二人到了眼前才猛然反應過來,嚇得她慌忙去敲門,但已經(jīng)晚了,結果被賈蓉抓到打了幾個耳光,然后尤氏和賈蓉沖進去,看到賈珍與秦可卿狼狽的樣子,二人痛罵秦可卿無恥。奸情敗露,尤氏、賈蓉與賈珍關系惡化,但是賈珍卻滿不在乎!而秦可卿在又羞又氣之下病倒了,得了抑郁癥,后來再加上賈蓉等人的暗示,所以才導致她最后上吊自殺!在門口把風的瑞珠非常自責,因此觸柱而亡,而寶珠見因為自己送簪子的原因,竟然讓秦氏和好朋友瑞珠都死了,受了刺激,乃甘心愿為義女,誓任摔喪駕靈之任。在辦理喪事時,誰知尤氏正犯了胃疼舊疾,睡在床上。其實是她找借口避開,她仍然對二人之奸情憤怒之極,不肯出現(xiàn)。

    書中一些重要人物死的時候都有一個叫“可卿”的仙姑來迎接,那秦可卿死的時候是誰來接的呢?藏家告訴我:“可卿是警幻仙姑與四個仙姑去接的,因為可卿是警幻仙姑的妹妹。”

    在本書的最后一回出現(xiàn)了“情榜”,秦可卿是“孽情”,應該說是很合理的;另外瑞珠是“情殃”,“殃”是給人帶來災禍的意思,自然是指她的不盡職導致被捉奸;寶珠是“情累”,應該是連累的意思,她本想得到個“拾金不昧”的好名聲,可卻連累了別人。

    在全書最后一回里有一些重要角色的考語,秦可卿的是:“風雅絕倫,卻出身鄙賤,以色敗家,遺恨無窮,實乃孽情。”這與第五回秦可卿曲子中的“宿孽總因情”相呼應,我感覺藏家介紹的這段故事真實性很高,可惜還沒有看到文字!

    那秦可卿真的還跟賈薔有染嗎?雖然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前八十回里這部分被刪除了,可還是能夠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在第九回里,有這樣一段描寫:

    “原來這一個名喚賈薔,亦系寧府中之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兒跟賈珍過活,如今長了十六歲,比賈蓉生的還風流俊俏。他兄弟二人最相親厚,常相共處。寧府人多口雜,那些不得志的奴仆們,專能造言誹謗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詬誶謠諑之辭。賈珍想亦風聞得些口聲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與房舍,命賈薔搬出寧府,自去立門戶過活去了。”

    賈珍要賈薔搬出寧府,為的是避嫌,而賈薔在寧府唯一有可能出現(xiàn)被人誹謗的事,也只能是賈薔跟秦可卿之間有問題了,因為寧府里剩下的女性主子就是尤氏了,她在這方面出現(xiàn)問題的可能性應該極小。

    在重慶《新民晚報》一九四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第三版上有一篇文章,題目是《秦可卿淫上天香樓》,署名“朱衣”。文中介紹“朱衣”家中曾有一《石頭記》抄本,第十三回回目則為“秦可卿淫上天香樓”,書中大意,謂賈珍與秦可卿,在天香樓幽會,囑一小丫頭看守樓門,若有人至,即聲張知會,乃小丫頭竟因磕睡打盹,致為尤氏到樓上撞見,秦可卿羞憤自縊于天香樓中,事出之后,小丫頭以此事由己不忠于職所致,遂撞階而死。這個記載與此本上的故事很接近。

    秦可卿這個角色確實讓人感覺很神秘,有人說她是在影射崇禎皇帝,因為她也是上吊死的,而且葬禮異常宏大,來的官員的級別也相當?shù)馗摺?晌蚁胨@么淫蕩,作者總不能拿這樣的人來比做皇帝吧?更何況他是重孫子媳婦,輩份最低,老公賈蓉又是個大反派,這些都讓人感覺她不應該象征著崇禎皇帝!還有人說她是在影射滿清的阿巴亥,可能當年有傳聞說阿巴亥有亂倫的行為,她的殉葬之舉深受滿人稱贊,作者把她寫得如此淫蕩,自然是要諷刺一下她。總之秦可卿這個角色還需要人們進一步的分析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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