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灰色
一定程度上,人群分理性的和感性的兩類。
理性的人,凡事都會首先來個精算。他們也天生有這個本領,瞬間,什么孬好利弊就能來個門清。他們對人,也是。凡遇到的人,無論男女、老幼,也會如法炮制地先精算一番,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鮮活的生命在他們的眼里,無非就是一個可以以質論價的物品。如同屠夫看待一頭頭待宰的豬、馬、牛、羊一樣,此時它們的生命已等同于一件件可以獲利的商品。總體能值多少錢,然后是皮多少、毛多少、肉多少、血多少、骨頭多少。
這樣的人,被不理解的人痛恨為“冷血動物”。
感性的人,則正好相反,傷花感草悲天憫人是他們生命的常態。春草生、秋葉落,大雁南飛,月圓月缺,都是他們的心事。他們走路小心翼翼,唯恐哪一腳會踩死只螞蟻,他們說話慢聲細語,唯恐哪一句驚動了枝頭的鳥雀。“萬物有靈”是他們的信仰,他們尊重所有的生命,愛惜所有的物品。他們對同類充滿著無奈和同情,心軟地認為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不易。他們不去害別人,卻往往會被別人傷害。
他們,被不理解的人鄙視為“神經病”。
不過,這樣的分類恐怖而絕對。事實上,在人是會變的,特定情況下,它們兩者之間會發生互轉。所謂的“虎毒不食子”,就是說,再怎么冷酷的人,對自己的至親還是會有一絲溫情的;所謂的“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也是說再弱弱的人,被逼上了絕路,也是會拼命抗爭的。
因此,所謂的“冷血”與“神經”,都只不過是一個事情的兩個極端。
就像黑與白之間有一個過渡的灰色地帶一樣,現實生活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處在這樣兩個極端之間的。盡管有的可能會偏“冷血”一些,有的可能會偏“神經”一些,亦即有時理性的成分會多些,有時感性的成分會多些,或者一段時間是理性的,一段時間是感性的。絕對的理性和絕對的感性少之又少,除非有意為之。
知道了這些,我們就不難理解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迷惑了。一個平時冷酷的人,偶爾會有人性閃光的一刻;一個平時溫和的人,偶爾會有面露目猙獰的時候。這都是人性使然。
人性是復雜的,也是簡單的。各種的環境里,各種的條件下,那個好人變壞了,或者那個壞人變好了,都是有可能的。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有向好、向壞的因子,至于最后向著那個方向走,那是由各種因素綜合影響的結果,并且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才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