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錦源
總說西方的現(xiàn)代啟蒙閃爍著理性的光輝,沐浴著哲學的思考,理性似乎成了現(xiàn)代的專用詞。可到西方一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大科學家一方面用科學精神質疑現(xiàn)實世界,一方面到教堂向上帝祈禱。
基督教規(guī)定上帝不容置疑,科學精神的核心恰恰是質疑。追求科學與信仰上帝理論上是不可調和的。
無奈的西方人只能把理性的歸理性,感性歸感性,井水不犯河水。 這么別扭的生活價值,作為東方文明的我,想想都替西方人發(fā)愁。
再看看我們中華文明對理性和感性的認識。
先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吧。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shù)極高,地數(shù)極深,盤古極長。后乃有三皇。數(shù)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處于九,故天去地九萬里。”
中國的神話故事不多,盤古開天辟地算一個。從神話中,我們清楚的看到,我們的上天是人開辟的,我們敬畏的神,是有人格化的神,我們的理性和感性是有機合二為一的。
我們還發(fā)現(xiàn),我們的文化不需要外在超越的權威性存在,盤古開辟完天地,自己也死了。沒有什么外在的神靈主導我們的凡俗世界。
神話中說:“ 數(shù)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處于九,故天去地九萬里”。提示后人,我們有理性,我們的理性是基于對規(guī)律的認知。若嫌棄不充分,看看下面的選段。
《道德經》說;“道生一,一生 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也就是天命臣屬于道,道可以在數(shù)的基礎上展開,老子還說,“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進而又向世人斷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意是,天地看待萬物是一樣的,不對誰特別好,也不對誰特別壞,一切隨其自然發(fā)展。換句話說,不管萬物變成什么樣子,那是萬物自己的行為(包括運氣),與天地無關;天地順其自然,一切猶如隨風入夜,潤物無聲。
從上面可以看出中華文明的理性,以數(shù)為本,數(shù)可以表述一切,其他都是細枝末節(jié),就連“天”也是道下面的分支,進而能推斷出天在道面前的無足輕重。天跟數(shù)“一”還不在一個天平上。數(shù)“一”有一畫開天的功能,甚至是先天的。天在數(shù)“一”之后。
我們古人用感性駕馭理性,用理性拓展感性,這完全是陰陽學說的小題目。周易說:“天地氤氳(yin yun),萬物化醇。”又說:“一陰一陽之謂道”。中庸說的更直接:“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天的秉性與人類的經驗之間,有一種共生性的關系。人類經驗的禮儀化或制度化是通過教實現(xiàn)的。 教的前提是要人們入道,而道的前提是人性。 命--性--道--教是內在的合理性,這樣的過程能引導人們建設向善的社會,有溫情的社會。
看見沒有,老祖宗總結的這些,輕松自在,人可以愉快的存在,健康的生活。西方人為之苦惱的大道理、以及糾結不清的意義,在中華民族的文明尺度里統(tǒng)統(tǒng)融合在凡俗社會中。
中華文明是人的文明,從開天辟地算起,“就把人的成長、人的福祉作為文明的核心。中華文明的存在不是為了效忠上帝,不是為了凸顯大梵天的寬容和慈悲,不是為了證明理性的光芒,而是為了凡俗社會的美好和無限可能,所以中華文明是在紅塵中轉變紅塵,盡管這紅塵并不盡美盡善,可是中國人不把責任交給凈土、上帝或天上的理性,而是把責任放在自己身上。正因如此,它給人的品質和精神的成長打開了一個無限的通道,它對社會可以變好寄予了無限的希望,人皆可為堯舜。每一個人通過自己的奮斗,都可以成為圣人。”(選自什么是中國)
中華文明這種感性與理性的有機結合,這種閃閃發(fā)光的人文主義,是不是超越了康德哲學的純粹理性”和“實踐理性”?
中國人尋求真理,還需要像哥白尼那樣犧牲自己嗎?還需要像蘇格拉底那樣為真理而死嗎? 老祖宗傳承的文明提示我們,中華文明從不接受離開凡俗社會、離開日常生活、犧牲人民和犧牲社會而尋求的真理。
我們的文明就是扎根在凡俗社會。中華文明+基督 據(jù)專家論證是可行的,中華文明+伊斯蘭 據(jù)專家論證是可行的,中華文明+佛教已經在中華大地被證明是可行的。
3大文明我們都能兼容,還需要圍繞一個外在超越的權威來建立自身的文明體系?中國文化的特質,就是從善如流!
厚重的歷史一再提醒我們:向別人學習、變人為己、將他人的資源創(chuàng)造性地轉化為中華文明的資源,是漫長歷史上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主要動力。
文化是需要沉淀的,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傳承沉淀,怎么好意思說是文化。幾百年的文明厚度和幾千年的文明厚度,能是一回事嗎?
中華文明的智慧等級有多高?是不是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