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陽春三月,萬紫千紅,鄉村的春天,嫩芽、綠葉、野花、溪水……天然的畫面,不用設計師傷神,便是一幅美麗的水彩畫。
紫煙坐在小溪邊,清澈流動的溪水,陽光把她如花似玉般的容顏輕輕地溶進溪水里,緩緩流向遠方。
思念就像這溪水,清澈見底,源源不斷,沒有盡頭。紫煙凝視著溪水中的自己,是的,女大十八變,已經變得讓自己都感嘆了,亭亭玉立,沉魚落雁,可這又能怎么樣?放眼四方,環山群抱,她的秀麗,與山水共存。
跨不出去層層包圍著她的大山,是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不舍、和太多的等待,變成了一種無法解脫的無奈。
記性又回到了五年前的一個美麗的夏夜,紫煙坐在小溪邊的一塊小石塊上納涼,她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星星出來她就一個人數星星,月亮出來她就一個人對月陶醉。那晚,月朗星稀,紫煙最喜歡水中月,她正在聚精會神地跟水中月玩耍的時候,忽然,她看到了一個英俊的臉龐,在微波中晃動,對著她微笑,她呆呆地望著那水中的影子,影子一直對著她笑,她羞澀地轉身想走,正好撞上站著她身后的他的懷里……紫煙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一股滾燙的熱潮往臉上涌,粉嫩的臉蛋瞬間漲紅起來,像兩個熟透的小蘋果,在皎潔的月光下閃動。然后,她頭也不敢回,直往家奔。
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從此開始失眠,沒有相約,他們每個晚上都會在小溪邊不期而遇,若寒總是襲一身青衣,輕佛長袖,英俊灑脫。慢慢地,他們相知相識,一起看山、聽水、賞月、數星星、撈月亮……,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若寒。
“若寒,你去跟我媽提親吧,我媽今天又托媒婆給我相親了。”紫煙不知這樣跟若寒說了多少次,可若寒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諉,其實若寒又何嘗不想呢?只是……
半年前,若寒說他家有事,不能每晚來陪紫煙了,他說他辦好事就一定會回來娶她,叫她一定等他回來,這一等就是半年,他卻仿佛從地球消失般,杳無音信,她好想去尋找他,可是,他的家又在可方呢?
春風輕輕地親吻著紫煙的臉,她的裙擺蓋在地下的小石板,也不知坐了多久,黃昏,一抹夕陽,染紅了半邊山,像被誰倒了血。
“該回家了,唉。”紫煙唉著氣,夕陽收起了所有的霞光,她卻無法收起自己朝思暮想的心。
“啊”紫煙尖叫了起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讓她歇斯底里般叫了起來,在她用手去弄卡在石頭下在裙擺時,被一條蜈蚣死死咬住了她的中指,從小,她就害怕多足動物,看到這身有百足恐怖的東西咬著自己的手指,不知是疼痛還是被驚嚇,一陣眩暈,紫煙便失去了知覺。
“紫煙,紫煙......”也不知過了多久,紫煙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了媽媽尋叫她的聲音,只是那聲音比往常沙啞、焦急。
“媽媽,我在這”她很想回答媽媽,可是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虛弱?還是別的?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四周漆黑,可是,她覺得非常奇怪,在這漆黑的夜晚,她卻能清楚眼前的一切,她想努力的站起來,可以身體卻軟軟的,怎么也直不起,她睜大眼睛:
“啊!”當然,這只是她內心發出的一種聲音,那是一種世人不懂的語言,這次狂抓卻用完了她足足一百個足!媽媽的呼喚聲漸行漸近,一束光線射來,她眼睛一陣刺痛,何時變得畏光?
“鳴鳴……”紫煙鉆進泥土,傷心地痛哭。
“不許哭!我們的種族不能懦弱。”紫煙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向她低吼,她正委屈得無處發泄,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看到洞穴前面一條很大的蜈蚣向她爬來。
“好恐怖,別過來。”紫煙邊說邊往后鉆。
“哈哈哈,恐怖?真好笑,你以為你還是人啊?轉過頭看一下自己,還不是跟我長得一樣?哈哈哈!”紫煙被這陰陽怪氣的笑嚇得縮成一團,再也無力挖洞前往。
“你吃掉我吧,反正我不是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紫煙停止抽泣,想著自己從人變成一條丑陋的蜈蚣,也不想活了。
“吃掉你?你想得太美了,你瞅瞅自己,能下肚子嗎?要吃,我也要把你養得肥肥胖胖再吃,哈哈哈......”紫煙氣得雙須直起,眼冒怒光,咬牙切齒,“嗖”的一聲,她用盡全身的力,撲向那條可惡的蜈蚣。
“哈哈哈,這不就是我們種族的特性嗎?過來咬我啊?”那蜈蚣左閃右閃,讓紫煙撲空了幾個回合,精疲力盡的她直直地躺在那喘著粗氣。
“吱吱吱”只聽那蜈蚣聲音剛落,無數的蜈蚣從四面八方集合般鉆了過來。
“大王有何吩咐?”一條看上去比較年長的蜈蚣豎起一雙長長的觸角問。“大王”紫煙心里咯噔了一下,媽媽小時候經常跟她說什么東西都會成精,以前她都不信這些,以為都是嚇小孩子的,可這次竟然讓她遇上了蜈蚣王。
“你們留十幾個看好她,其他的去尋找食物,拿來給她吃。”蜈蚣王話音剛落,那群蜈蚣便“是,大王”后分頭行事去了。
2
紫煙躺在原地不想動,她很餓,但看到眼前的食物就直想吐,蟋蟀、蚱蜢、蜘蛛、蚯蚓等等,全都是活生生的,紫煙想不懂為什么他們個個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周圍都有蜈蚣看守著她,感覺自己像犯人的紫煙,堅決絕食。
“你們都退下去吧。”蜈蚣王對那群蜈蚣說。紫煙還是躺在那,不用守她,她也不想走,說確切點,她已經無力逃了。
“再不吃東西你會死的。”蜈蚣王說話語氣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做統領慣了,說話總是帶著命令。
紫煙不想理他,緊閉雙目。
“嗖”蜈蚣王行動總是那么的敏捷,他用他壯健有力的足,抱著紫煙,沖出洞口。
夕陽已經西下,勞作的人們都已歸家,只有那溪水還在“叮叮咚咚”奏著清脆的樂曲,風輕輕的吹著,和著這天然的音符,像是給一個美麗的故事作著動人的伴奏。
“若寒、若寒……”紫煙迷迷糊糊呼喊著他的名字,她緊緊地偎依在他的懷抱,不敢睜開眼睛,生怕在睜眼間,她的若寒就會像半年前那樣消失。
他聽到這微弱的呼喚,心如刀割,他知道她已經很虛弱,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那不是他要的結果,千年修煉,他統領著整個蜈蚣界,卻不知如何才能完美地擁心愛的她,千年走來,他為捕食、護己、保族等等曾經傷痕累累,但他從沒掉過一滴淚,可是,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她,兩行熱淚奪目而下。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那塊小石塊下面,以前,他總是在夜闌人靜的時候,把自己變成英俊的小伙子,坐在這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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