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蘇東坡下放黃州的時候,臨行時有運使蔣某為他送行,就搞起了一場酒會。在吃飯的時候,蘇東坡就讓春娘給蔣運使斟酒。
蔣有意地問春娘是不是要跟蘇東坡前往黃州,還是有啥打算。
春娘沒好意思回答。但蘇東坡說了話:她嘛,我想把她送回家。但這并不是春娘想要的答案,所以也就沒跟著說話。
蔣就說:要不,這樣,我用一匹白馬來換春娘,是不是可以。
蘇東坡就說,要得。
蘇東坡也一時來了雅興,就答了首詩:“春娘此去太匆匆,不敢啼嘆懊恨中。只為山行多險阻,故將紅粉換追風(fēng)。”
這一下,春娘就不干了,斂衽而前說:“妾聞景公斬廄吏,而晏子諫之;夫子廄焚而不問馬,皆貴人賤畜也。學(xué)士以人換馬,則貴畜賤人矣!”
接著,春娘就口占一絕辭謝,曰:“為人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今日始知人賤畜,此生茍活怨誰嗔。”
然后,二話沒說,走下了臺階,然后頭碰槐樹而死。這真是一出悲劇。
蘇東坡和蔣某一聲驚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