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摘要】:“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紀(jì)!” (《莊子·知北游·知北游玄水》)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guī)律,生不足喜,死不足憂,視死若歸。
【關(guān)鍵詞】: 莊子 生死觀
人生是短暫的,也是漫長的。人人都有各自的舞臺各自的角色,也有說不清道不盡的故事。而何謂人生,人又為何而活?這也許是每個人心中的疑問,有些人可能已找到了答案,但有更多人在為此而迷惘和彷徨。
人應(yīng)該怎樣活著,怎樣選擇自己的人生?不同的人,必然有不同的選擇。有的人選擇積極去謀取社會上的金錢與地位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并借此來顯示自身的高貴;有的人選擇放棄自身所擁有的外物而去追尋那理想中的淡泊生活。前一種人會“重生”,因?yàn)樗麄儗ι袩o限的渴求,并對死感到懼怕;后一種人對生無所求,對死亦無所畏,他們平靜地看待生與死,平靜地對待生活中的喜與悲。
而何謂生,何謂死?這一直是千百年來人類不斷研究的課題,耗盡了不少先圣哲人的一生,只為解開生命,死亡的奧秘。但在莊子眼中,這些卻是微不足道的,“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
“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才老身死,不哭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dú)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之而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莊子至樂鼓盆而歌》)正當(dāng)惠子不解莊子的無情之時,莊子解開了惠子的疑惑。他說,他之所以不悲泣是因?yàn)樗J(rèn)為一個人還沒有來到這個人世的時候,是沒有生命的,甚至連形體也不存在,連構(gòu)成他生命的那種氣也不存在。只有當(dāng)氣發(fā)生變化,并誕生形體時,形體才產(chǎn)生了生命,而既然本來是“無生”,當(dāng)然仍舊要?dú)w于“無生”,那么生死不過是春夏秋冬四時的交替,如果生就快樂,死就悲哀,這是“不通乎命”的。
正由于莊子這種天地萬物皆由氣構(gòu)成,萬物的生是由于氣的凝聚,萬物的死亡是由于氣的消散的觀點(diǎn),進(jìn)而有了“莊子論葬” 這一故事。莊子快要死了,他的弟子們打算用隆重的葬禮和豐富的陪葬品來送他們的老師上路。莊子卻說:“我用天地作為棺材,用太陽、月亮作為陪葬的雙璧,拿星辰當(dāng)作珠璣,天地間的萬物作為葬儀。我這樣的葬禮難道還不夠完備嗎?何必用你們準(zhǔn)備的那些東西呢!”這是“通乎命”的表現(xiàn)!也與孔子、墨子的死葬觀不同。孔子講厚葬,認(rèn)為這是出于孝,孝敬死者是為了孝敬生者,孝敬生者是為了效忠君主;墨子講薄葬,是基于節(jié)儉觀念;莊子講不葬,是因?yàn)樗雌粕溃?
對于生死這一問題,在《莊子·養(yǎng)生主·秦失吊老聃》中亦有提到。“老聃死,秦失吊之,三號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則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喪著臉其母。彼其所以會之,必有不蘄言而言,不蘄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謂之遁天之刑。適者,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古者謂是帝之縣解。”老聃死了,秦失作為他的朋友,只哭了三聲就出來了,有人怪他對朋友沒有感情,秦失說,那些在哭喪的人,一定有不想來吊唁卻不得不來的,也一定有不想痛哭而不得不痛哭的。這些人都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一定會受到刑罰的,只有認(rèn)識到一個人的生是由于偶然的機(jī)會,他的死也是隨順自然的這一規(guī)律,方能解除天的束縛,即悲痛和快樂都不能過入其心中。
斯賓諾莎說過:“無知的人不僅在各方面受到外部原因的擾亂,從未享受靈魂的真正和平,而且過著對上帝、對萬物似乎一概無知的生活,活著也是受苦,一旦不再受苦了,也就不再存在了。另一方面,有知的人,在他有知的范圍內(nèi),簡直可以不動心,而且由于理解他自己、上帝、萬物都有一定的永恒的必然性,他也就永遠(yuǎn)存在,永遠(yuǎn)享受靈魂的和平。”(《倫理學(xué)》)他還說:“心靈理解到萬物的必然性。理解的范圍有多大,它就在多大的范圍內(nèi)有更大的力量控制后果,而不為它們受苦”(《倫理學(xué)》)。這個意思用道家的話說,就是“以理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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