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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時期的兵家代表人物、著作及基本思想
  春秋戰國時期的兵家代表人物、著作及基本思想


  一般說來,任何軍事思想的產生都是該社會政治、經濟在軍事領域的反映。春秋戰國時期,隨著整個社會的激烈變革,封建制替了奴隸制;伴隨武器的進步、戰爭方式的改革,以及封建兼并戰爭規模的擴大,造就并產生下一大批專門指揮作戰的將帥和軍事家。他們從戰爭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從事軍事理論研究、垂篇著錄,大量的軍事理論著作應運而生,繁盛了軍事藝苑,出現了一個兵家薈萃,群星璀璨的兵法盛世。

  一、主要軍事人物及其貢獻
  春秋戰國時期,出現一大批戰功顯赫的名將,其中最著名的有孫武,吳起、孫臏、范蠡、司馬穰苴、尉繚、趙武靈王等。真是名將如林,群星燦爛。在這眾多的名將之中,有的留下了傳世之作,有的盡管沒有軍事論著傳世,但他們導演的有聲有色、威武雄壯的戰爭活劇,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同樣為軍事理論的發展提供了材料,作出了貢獻。其中最璀燦奪目的軍事明星當推大軍事家孫武。
  孫武(生卒年月不詳),字長卿,春秋末期齊國樂安(今山東惠民縣人)。是中國古代著名軍事家,也是我國古代軍事理論的杰出奠基入。他出身于齊國的一個貴族家庭,后因故浪亡江南,經伍子肯舉薦而效力于吳王闔閭。《史記·孫子吳起列傳》說,闔閭“知孫子能用兵,卒以為將,西破強楚,入郢。北威齊晉,名顯諸侯。孫子與有力焉。”孫武在軍事上的貢獻非常突出,主要的有三個方面。
  第一,治軍有方。孫武帶著他的兵法晉見吳王闔閭時,在宮中以美女編隊演練陣法,反映出嚴格治軍的思想。孫武把宮中女180人編為兩隊,用吳王寵愛的妃子二人為兩隊的隊長,并令所有的人都拿著戟。下令說:“你們知道你們的心背和左右手嗎大家回答說;“知道。”孫武說:“向前,就看所對方向;向左,左手方向;向右看右手方向:向后,就看背的方向”。大家答“是”。然后,孫武給她們規定動作,宣布紀律,并三令五申。開始訓練擊鼓發令向左。宮女們嘻嘻哈哈地大笑起來。孫武說:“規定不明確,約令不熟悉,這是將帥的罪過。”再次申明規定,擊發令向左,宮女們又大笑。孫武說:“規定不明確,約令不熟悉那是將帥的罪過;既然已經再三反復說明了,仍然不執行命令,那就是下級的罪過了。”于是下令斬左右隊長。吳王從臺上看見要殺自己寵愛的妃子,大為驚駭。急忙傳令說:“我已經知道將軍善兵了,我離開這兩個妃子連飯也吃不下,希望不要殺她們。”孫武說:“臣既然已經受命為將,將在軍。軍令有所不受。”便殺了兩個隊長示眾。用另兩名為隊長。重新擊鼓發令,宮女們左右前后跪起,都合乎規定和要求,沒有再敢出聲的。孫武派人報告吳王說:“隊伍已經訓練整齊,王可以下來看看,任憑王想怎樣用它,雖赴場蹈火也可以。”吳王說:“將軍結束訓練回館舍去吧!我不愿下去看了。“孫武說:“王只是愛好兵法的詞句,并不能實際使用它。”闔閭從此了解孫武會用兵,終于用他為將。
  第二,戰績輝煌。在破楚入郢之戰中,以疲敵誤敵,乘隙遠襲而馳名。當時吳國已擺脫依附于西邊強楚的屬國地位,開始楚國抗衡爭霸。孫武首先采取擾楚、疲楚的方針,把吳國軍隊成三個部分,輪番襲擾楚國,“彼出則歸,彼歸則出。”使楚國隊窮于應付,疲于奔命。吳國軍隊則從中得利。從周敬王九年(公元前511年)到十一年(公元前509年),吳軍相繼占領楚國的六(今安徽六安縣境)、潛(安徽霍山縣北)和居巢(今安徽六安縣東北)等地。這樣襲擾六年之后,周敬王十四年(公元前506年)的夏季,孫武、伍子胥隨同吳王以援救蔡國(今河南新蔡一帶)為名。率領吳國軍隊,乘坐戰車,沿淮水溯江而上,在蔡、唐兩個小國軍隊的協助下,發起了對楚國的大舉進攻。楚國令尹囊瓦率領的楚軍不得不放棄對蔡國的圍攻,集結到漢水設防。同時楚國左司馬沈尹戌也率部到漢水增援。使楚國總兵力達到20萬。面對楚軍優勢兵力的堅固防御,孫武突然改變了沿淮水進軍的路線,親自率領3萬主力軍舍船登陸,經豫章(今安徽西部淮河以南)地區,直插楚軍縱深,轉戰在小別山、大別山一帶,引誘楚軍出擊。楚軍自恃兵多地熱,決計分兵夾擊,沈尹戎率軍經方城(今河南方城縣北)抄襲吳軍背后,囊瓦率軍渡過漢水直撲山區攻擊吳軍前鋒,孫武見敵人上鉤,立即集中全力,先打囊瓦的軍隊。在大別山一帶三戰三捷,迫使囊瓦退守柏舉(今湖北麻城縣境)。十一月十九日,在柏舉決戰中,孫武指揮吳軍突入楚軍營地,發起全面進攻,殲滅了囊瓦主力。隨后又集中兵力在雍澨(今湖北京山縣西)殲滅了回援的沈尹戌主力。乘敵人失去統帥、全面崩潰之機,孫武命令吳軍勇猛追擊,11天中行軍700里,五戰五勝,終于在十一月二十八日占領了楚國的國都郢。楚昭王倉皇出逃。后來遷都到鄀(今湖北宜城縣東南)。這次西破強楚的勝利,不愧是孫武輝煌的一戰。
  第三,兵法傳世。孫武不僅有戰功卓著的軍事實踐,而且有博大精深的軍事理論。他所著的兵法13篇完整的流傳下來,后人將其定名為《孫子兵法》。這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兵家圣典,也是世界上久享盛譽的一部軍事名著。它全面總結了春秋時期及其以前的戰爭經驗。分析、論述了許多作戰原理,提出了軍事上許多杰出的命題,揭示了認識和指導戰爭的普遍性規律,內容豐贍,認識精辟,不僅對當時的戰爭有十分現實的指導意義,而且還深遠影響了后世乃至當今的軍事思想。古往令來,中外的許多軍事都把《孫子兵法》視為不朽的軍事論著而加以研究,并把孫武看成是軍事學的開山鼻祖而給予了崇高的評價
  吳起(?一公元前381年),衛國左民(今山東省曹縣西北人)。戰國初期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他出身于富有家庭,勤奮學習,后棄文習武,精通韜略。曾在魯國做到將軍,又在魏國為西河守(西河的軍政長官,西河即今陜西東部黃河西岸地區),以后又到楚國,輔佐楚悼王變法,任楚令尹(宰相),悼王死后,遭到舊貴族的殘酷殺害。
  吳起是一代將才。久經沙場,有豐富的戰爭經驗和卓越軍事指揮才能。公元前412年,魯國遭到齊軍進攻,吳起被任命將軍。面對強敵,他采用避其鋒芒的戰術,以老弱之卒駐守中軍麻痹敵人。然后乘其懈怠,率領精銳之師,一舉擊潰齊軍。以后,吳起離魯去魏,任魏國將軍。公元前409、408年。吳起兩度率師討秦,一連攻下五座城池,奪回西河地區。接著,又乘勝進軍,滅中山國。因戰功卓著,受命鎮守西河。在以后的二十三年里,起“內修文德,外治武備”,使魏國的勢力得到發展。先后“與諸侯大戰七十六,全勝六十四。”“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也”(《吳起兵法·圖國第一》)。在楚國擔任令尹期間,吳起亦十分重視軍隊建設,取得了“南平百越,北并陳、蔡、卻三晉,西伐秦”(《史記·孫子吳起列傳》,)的輝煌的戰績。
  吳起在擔任楚國令尹間,還進行了政治、軍事方面的改革。他的改革中心,是從政治上、經濟上打擊、限制舊貴族的特權,裁減冗員,削減疏遠公族的俸祿,用以建設軍隊,“要在強兵”。經過吳起變法。楚國日漸富強起來。但是,吳起變法,主張廢除貴族特權,強令他們去墾荒,必然惹起貴族的忌恨,楚悼王一死,貴族們立即反撲,用箭射殺吳起。
  吳起治軍嚴謹,能和士卒同甘共苦,他善于用兵,和孫武稱“孫吳”。他在魏國創建勁旅“武卒”,天下無敵。
  吳起著有《吳起兵法》四十八篇,其書與《孫子兵法》并稱,是一部很有影響的兵書,在戰國時“藏孫吳之書者家有之。”司馬遷曾高度評價吳起的軍事業績,將其與孫武并列,稱“世俗所稱師旅。皆道孫子《十三篇》、吳起《兵法》。世多有,故弗論。論其行事所施設者”((《史記·孫子吳起列傳》)。在漢代,《吳起兵法》成為武將攻修的主要課程。宋朝元豐年間(1078--1085年),被朝廷定為《武經七書》之一,是武科的主要教材。近代,粱啟超評論說:“吳起為我國第一流名將。”吳起兵書也為世界軍事界所重視。有英、日、法、俄等語的譯本。
  孫臏(生卒年月不詳),戰國中期齊國人,著名軍事家。孫武后裔。約活動于公元前380年至公元前320年。相傳他曾與龐涓同拜鬼谷子為師學習兵法。孫臏謙虛好學,刻苦鉆研,才智過人,精通《孫子兵法》。后來,龐涓為魏惠王將軍。嫉賢妒能,自知才干不及孫臏。恐孫臏日后勝過自己,便設法誘騙孫臏至魏國,借故施以臏刑割去膝蓋骨,故稱孫臏。
  孫臏被處以臏刑之后,并未消沉。當齊國的一位使臣來到魏國時,他偷偷前去游說,終于被這位使臣藏在車中帶回齊國,得到齊將田忌的器重。在一次田忌跟齊威王和王族們賽馬的時候,孫臏教田忌用下等馬跟他們的上等馬比賽,用上等馬跟他們的中等馬比賽,用中等馬跟他們的下等馬比賽,結果一負二勝贏得了齊王的干金賭注。田忌借此把孫胺推薦給齊威王。齊威王重用孫臏為軍師。
  孫臏在軍事實踐中顯示了卓越的指揮才能,屢獲勝利。其中最著名的是指揮齊軍兩次大破魏軍。一次是公元前353年齊魏爭雄的桂陵之戰,孫臏在作戰中,運用避實擊虛,攻其必救的原則,刨造了軍事史上一個著名的“圍魏救趙”戰法,打了一場有計劃的截擊戰,使龐涓的軍隊一敗涂地。這個戰例千古流傳成為軍事上調動敵軍就范于我的一種重要戰法,被古往今來兵家所推崇并加以效法。另一次是在公元前341年齊國援韓攻魏的馬陵之戰中,孫臏采用減灶示弱,誘敵深入之計,設伏圍殲魏軍,迫龐涓自殺,齊軍兩次大敗魏軍,致使魏國國勢日趨衰落,齊國聲威大震,為當時的強國之一,孫臏也由此名顯天下。
  孫臏不僅在作戰指揮實踐中創造了諸多軍事史上的著名戰法而為后世提供了典范,而且他還認真從事軍事理論的研究。關于孫臏所著兵法之書,很早就有著錄,《漢書·藝文志》云:“《齊孫子》,八十九篇,圖四卷。”其后失傳。1972年4月,在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中,發現了一批孫臏論兵的竹簡,經過整理、注釋、編纂為《孫髕兵法》。竹簡共364枚,11000余字,分上、下兩編,15篇。《孫胺兵法》繼承了孫武等人的軍事思想,總結了戰國中期及其以前的戰爭經驗,在戰爭觀、軍隊建設和作戰指導上都提出了若干有價值的觀點和原則。《孫臏兵法》順應了歷史發展的潮流,適應了新興地主階級政治和軍事的需要,為封建統一戰爭提供了有效的軍事理論武器,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為我國古代軍事理論寶庫增添了極其豐富和寶貴的內容。竹簡《孫臏兵法》出土后,隨即受到了中外學術界的普遍重視和高度評價。
  范蠡(生卒年月不詳),楚國宛(今河南南陽)人。春秋末軍事謀略家、政治家。
  為了聯越抗吳,減輕吳國對楚國的壓力,楚國派范蠡出使越國,因范蠡很有才能,受到越王勾踐的重用,一直留在越國。
  范蠡是一位具有戰略眼光的軍事謀略人才。勾踐滅吳以弱剩強。范蠡做出了很大貢獻。他主張抓住戰機,不打無把握之仗;善于吸取敵我雙方的歷史教訓,不讓敵人死灰復燃,留有后患,他強調強盛時應戒驕,衰弱時要圖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謀士。
  公元前494年,越國在夫椒(今江蘇蘇州西南)被吳國打敗,勾踐后悔不聽范蠡之言,因此向范蠡請教。范蠡提出了暫時屈辱求和的政策,先求和,然后再謀求興國。
  勾踐戰敗后的第七年,勾踐見吳國百姓困苦,想出兵報仇,范蠡認為時機不到。又過一年,吳王夫差聽信讒言,賜劍讓大臣伍子胥自盡。勾踐看到時機已到,而范蠡卻說:“人事至矣,天未應也”。讓勾踐耐心等待。公元前482年,夫差想稱霸中原。在黃池(今河南封丘西南)大會諸侯。夫差帶走了吳國的三萬精兵,只留太子友率領老弱兵卒一萬人駐守都城姑蘇。范蠡認為攻吳的時機已經成熟,便和勾踐一起率領越軍分兩路進兵;直襲姑蘇。吳軍大敗。夫差向越求和,勾踐估計自己力量不足以滅吳,答應了求和。
  公元前478年,勾踐又進攻吳國。這次越國經過l0年恢復,國力強盛。所以此次交戰,越軍在笠澤(水名,今蘇州南)殲滅了吳軍主力,并圍困姑蘇達三年之久。之后吳師自潰,夫差退守蘇臺(今蘇州姑蘇山上),派人求和。勾踐不忍心殺夫差,想答應求和。范蠡勸阻說:“過去吳國不滅亡越國。因此今天會失敗,這個教訓剛過去不久。現在君王不當機立斷,大概已經忘了退守會稽山一事吧?”勾踐聽后未敢答應求和。以后又有幾次吳使求和,勾踐幾次動搖,都被范蠡勸阻,最后一次,范蠡直接辭退了吳使者,并沒有報告越王就率兵進攻姑蘇,滅了吳國,吳王夫差自殺。
  滅吳之后,越王勾踐封范蠡為上將軍。范蠡認為越王勾踐可以共患難,但不可以共處樂。因此請求辭去,越王不許,范蠡堅持出走不返。后改姓經商。
  司馬穰苴(生卒年月不詳),春秋時齊國大夫。因任司馬之官,所以稱司馬穰苴,是春秋末期軍事家。
  司馬穰苴通兵法,善于用兵。在他率兵抵御燕、晉入侵時,殺監軍,震三軍,一掃齊軍過去的麻痹風氣,軍容大振,戰斗力大大提高。作戰中,他關心部隊,親自安排部隊的食宿,親自慰問有病的士卒。他又將自己的食品拿出來與士卒分享。和大家同甘共苦。這樣,將士們都愿意為他效力,就連那些生病的士卒也紛紛要求參加戰斗,殺敵立功。晉、燕之軍感到齊軍銳不可當,不戰而退。于是穰苴率軍乘勝猛追,收復下被占的全部國土,勝利返師。齊景公拜穰苴為大司馬,掌管全國軍事。
  《司馬法》原是戰國時齊威王命大夫整理的古司馬兵法。也把穰苴的兵法附在里面,所以又稱《司馬穰苴兵法》。因此,《司馬法》中也體現了他的軍事思想。這本書成書于戰國中期,總結了夏、商、周三代的軍事制度和戰爭經驗,論述了古代的戰爭準備、戰爭指導、戰場指揮、兵種部署、兵器配備,天時地利的選擇、間諜的使用、軍人心理以及治軍等問題。它的一些思想,至今仍有現實意義。
  尉繚(生卒年月不詳),魏國大梁(今河南開封)人,入秦游說,被秦王政(即后的秦始皇)任命為國尉,所以稱尉繚。是戰國后期軍事家。
  他幫助秦王出謀劃策,主張用金錢收買六國權臣,打亂了六國的部署,從而統一了中國。
  《尉絳子》是尉繚的著作。《尉燎子》現存24篇,萬余字,內容涉及戰爭觀、冶軍、用謀、具體戰術等方面,論述頗精辟,這些觀點在現在看來也很有價值。
  趙武靈王(?——前295年),是戰國時期趙國的君主,一位有作為的政治家、軍事家。尤其以改革軍事,提高和加強國防力量,使趙國一度成為軍事強國而著稱,在我國古代軍事史上享有較高的地位。
  公元前325年,趙武靈王即位,此時適逢戰國中期諸侯各國逐鹿中原,進行劇烈的兼并戰爭之際。當時趙國雖經趙武王先輩的苦心經營。國力不小,但與其他諸國相比,仍屬弱國。所以屢遭強國欺凌,敗于秦、齊等強國的兵馬之下。在北方、東方的大部邊界又與胡人部族相鄰。當時胡人身著短衣、長褲、腰束皮帶,腳蹬皮靴,善于騎馬射箭,且行止靈活。進退神速。這對趙國邊境地區造成巨大的危害。在這嚴峻現實面前,這位年輕而又有遠大抱負的君主深深地感到,要使趙國在激烈的兼并戰爭中不被其他強國所吞并,并日益強盛起來,就不能因循守舊,照老樣子下去。為此。趙武靈王決心對傳統的服裝,笨重的盔甲進行改革。
  公元前302年趙武靈王開始向胡人學習,實行“胡服騎射”,即改穿胡人式的服裝,采用騎兵作戰的方式。他力排干擾,率先改裝,使全國很快統一起來。在全面改穿胡服之后,他又招集一大批騎射之士,并親自指揮,以此取代了傳統的車兵而成為趙軍主力。
  改革之后,趙國很快改變了原來被動挨打的局面,國力也逐漸強盛起來。以后,不但打敗了過去時常騷擾趙國的中山國。而且還向北方開拓了上千里疆域。到公元前299年,趙武靈王傳位時,趙國已躍為“七雄”中的強國之一了。
  另外,趙武靈王的改革,在服裝上成了漢民族服裝款式的一部分,并被長期沿用下來。騎兵也很快得到發展,成為后來封建國家軍隊中的一個重要兵種。這是趙武靈王對我國古代軍事史上的重大貢獻。

  二、代表著作及其基本思想
  春秋戰國時期,軍事學術十分活躍,不但軍事家談兵,政治家、外交家、各種流派的思想家也都研究軍事。所以,大量的軍事著作應運而生。據《漢書·藝文志》記載,漢初張良、韓信整理兵書,共得一百八十二家,“刪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不論182家。還是后定的35家,春秋戰國時代占大多數。現存最早、影響最大的新興地主階級軍事理論的奠基作《孫子》就產生在這個時期。其他影響較大的兵書還有《吳子》,、《孫臏兵法》、《司馬法》、《尉繚子》、《鶡冠子》、《六韜》、《衛鞅兵法》等,其中有些兵法早已失傳,只有存目。被宋朝列為《武經七書》的七部兵學經典著作,就有五部產生在這個時期,即《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尉繚子》、《六韜》、《司馬法》。除了兵家專門的軍事論著外,在儒、墨、道、法、陰陽、雜等各學派的論著中。也含有大量軍事問題的論述,有些篇章則是軍事專論。儒家代表著作《論語》《孟子》、《茍子》無一不論及軍事,現存《墨子》五十三篇至少有十四篇是軍事論著;道家的《老子》)、《經法》、《文子》也有軍事專論,其中《老子》全篇貫穿軍事辯證法思想,早在唐代就有人把它看成兵書;法家的《管子》、《商君書》、《韓非子》積極鼓勵農戰,系統地記載了他們的軍事理論觀點;雜家的《呂氏春秋》《國語》,《戰國策》等,也有軍事論述。總之,各種史傳中記載軍事活動的內容十分豐富,“史傳浩穰,兵事居半”。所有這些,成了我國軍事學術史上的第一個高峰。
  由于春秋戰國時期兵書太多,無法一一列舉,僅就其中最有影響的幾部作一簡要介紹:
  (一)《孫子兵法》
  《孫子兵法》十三篇,共約6000余字,文字通暢達練,內容博大精深,探理細微,詞約義豐,結構嚴謹,邏輯縝密,為歷代兵家奉為宗師。明茅元儀在《武備志》中說:“前孫子者,孫子不遺,后孫子者,不能遣孫子。”一語道出了《孫子兵法》在兩千年封建社會軍事學術史上的地位和作用。
  《孫子兵法》十三篇闡明了作者對待戰爭的基本看法,詳述了任將“治兵”思想,戰略戰術原則等。全書充溢著兵家唯物辨證法思想。綜合起來其基本內容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對戰爭的基本看法
  《孫子》對戰爭的基本看法是廣泛的,也是十分深刻的。它是《孫子》軍事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歸納起來有五點:
  (1)兵者,國之大事。孫武開宗明義,首先指出:“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孫子兵法計篇》)。這里的“兵”是指戰爭,“察”是指考察研究。孫武從歷史的經驗和現實利害出發,認為戰爭是關系到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不認真研究。因為“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所以“明主慎之,良將警之”。明智的國君要慎重,賢良的將帥要警惕。在戰爭問題上,孫武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也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他逢世于干戈擾攘的春秋時期,自幼又洗禮于卿大夫門庭,陶冶了武士家風,耳濡目染,腹飽戰戎之事。他目睹了諸侯兼并,大國爭霸的戰爭現實,使他對戰爭問題逐漸有了較深刻的認識。春秋初、中期,人們尚認為“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作為“國之大事”之首,次之才是戰爭。然而到了春秋末年,孫武一反前說,把戰爭列為“國之大事”,拋棄了崇尚鬼神一類的祭祀,不能不說這是歷史上一大進步,是對人類進一步認識戰爭本質的一大貢獻。尤其他睿智地把戰爭同國家命運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升華到理論上去認識,是在人類軍事史、戰爭史和軍事思想上開啟戰爭與國家關系問題的第一人。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每個在戰史上因采用新的辦法而創造了新紀元的偉大將領,不是新的物質手段的發明者,便是以正確的方法運用他以前所發明的新手段的第一人”(《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565頁)。孫武也正是在久遠深厚的戰爭實踐基礎上成為總結出戰爭與國家命運密切相關的集大成者。
  (2)“道”是戰爭制勝的首要因素。戰爭制勝是由多方面因素決定的。但是,在宏觀戰爭諸因素中,必有一方面因素是起著主導和決定作用的。孫武在論到戰爭制勝時,舉出五個條件:“道、天、地、將、法”。什么是“道”?孫武說;“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作為直接全面反映春秋時期思想觀念的《左傳》對“道”的解釋是:忠信于民,三時不害而民和年中,修正而親兄弟之國,君食不二味,上下同勞逸,帥出有名,民無怨謗之言,此為有道之君。顯然孫武的“道”是指政治而言。“天”講的是“天時”;“地”指的是“地利”;“將”指的將帥;“法”指的是法規制度。孫武把道、天、將,法稱為五事,并在此“五事”基礎上權衡“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土卒孰練?賞罰孰明?”(《孫子兵法·計篇,》)(曹操注為“七計”)以探求戰爭勝負可能性。但是應該指出,孫武提出的“五事”,“七計”,卻始終以“道”貫之,把“道”放在首位,這就自然而然地觸及到戰爭帶根本性的問題,戰爭與政治的關系。后來乃至更不加“掩飾”,明白無疑地指出:“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孫子兵法形篇》)。作為一個國家必須修明政治,建立起與政治相適應的法制,這是關系到勝負的根本原則。戰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商鞅也有同樣的觀點,商鞅指出:“兵之勝敗,本在于政。政勝其民,下附其上,則兵強矣,民勝其政,下畔(叛)其上,則兵弱矣”(《漢書·藝文志·商君書》)。孟子說的就更為直接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叛)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釁(叛),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孫武能夠在當時的社會情況下,發現戰爭與政治的關系密不可分,而且政治尤為戰爭制勝之本,這種高明的見解,超出了同時代的人。盡管他尚不能從理論上徹底揭示戰爭與政治的關系,也不會認識到戰爭本身就是政治行動,但他已經直觀地看到了政治因素在戰爭中的作用和影響且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和影響,這一重要的思想發現,具有普遍性意義,歷百代而不衰。
  (3)舉師十萬,日贊千金。孫武在論述“道”是制勝首要因素的同時,還特別對戰爭對經濟的依賴性做了充分的肯定和通俗的說明。他在《作戰》篇中指出:“凡用兵之法,馳車(轉捷的戰車)千駟,革車(重車,泛指輜重車)千乘,帶甲(穿戴盔甲的士卒,這里指軍隊)十萬,千里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后十萬之師舉矣。”孫武把“十萬之師”的一次軍事行動的費用算得清清楚楚,需要“日費千金”這就形象生動地闡明進行戰爭必須具備充足的物質條件,否則,“軍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孫子兵法·軍爭》)。戰爭不但是軍事和政治的競賽,而且是經濟的競賽。經濟是進行戰爭的物質基礎。孫武從經濟入手研究并論述戰爭,是他認識戰爭問題的可貴之處。也是他留心于歷史上戰爭實踐經驗的總結。公元前635年冬,晉文公攻打小國原國,晉軍只帶“三日之糧”,結果攻打“十日而原不下”,糧食殆盡,晉文公只得“命去之”。撤軍。公元前594年,楚軍圍宋,宋城中糧食斷絕,“易子而食,折骸以爨”,最后宋國還是降楚。足見經濟勢力直接并最終影響著戰爭的勝負。孫武在政治上是一種“王霸”思想。在軍事上要建立一支“霸王之兵”。因此,他主張軍事進攻,積極進取。但是如何解決戰爭與經濟上的矛盾呢?孫武認為“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于國,因糧于敵,故軍食可足也”(《孫子兵法·作戰》)。意思是說,善于用兵的人,勞役不一再怔集,糧秣不多次運輸,武器裝備從國內取用,糧食在敵國解決,這樣,軍隊的食用就可以充足了,孫武反映了當時戰爭與經濟的特點,而且匠心獨運的加以總結并進行運用。先于孫武的春秋初期和中期,有人已經指出:“兵,民之殘也,財用之蠹”(《左傳·魯襄公二十七年》)。戰爭給人民帶來痛苦。造成財力枯竭。正由于這樣,曾有人做過因糧于敵的嘗試。春秋初年,“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秋,又取成周之禾”(《左傳·魯隱公三年》)。孫武很善于總結前人的經驗,他認為“取敵之利”,將是對本國財力的充實,也是對戰爭耗損的補償。利于己必然損于彼,我勇彼虛,這也是孫武從戰爭中利用經濟力量的消長以求戰爭制勝的辦法。當然,再高明的“智將”也不可能每戰都能做到“因糧于敵”,“取敵之利”的。孫武強調指導戰爭必須著眼經濟,并不是完全寄托于敵方的施予,而是要根據雙方地域的廣、狹、物庶的眾寡,投以籌算比較而取勝。他說:“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數、四曰稱、五曰勝。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孫子兵法·形》)。指導戰爭必須緊緊抓住“度”、“量”、“數”、“稱”、“勝”這五個環節,即根據土地幅員的大小,來判斷物質資源的多少,進而推算出所能動員和保持兵力的眾寡,再從雙方軍事力量的對比中,預見戰爭的勝負。這里孫武把土地面積的大小和所能提供的物產資源的多少,作為兵源眾寡,軍事實力強弱的基礎,其立足點仍然是經濟。
  戰爭離不開經濟并依賴于經濟,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尤其現代戰爭對經濟的依賴性更大。因此,研究戰爭與經濟的關系,始終是戰略指導的重大課題。孫武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能認識到經濟對贏得戰爭勝利的重要性,并且能提出解決戰爭中經濟來源的辦法及符合冷兵器時代戰爭的經濟特點,不僅是對當時乃至整個封建社會的一大貢獻,而且對于今天仍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4)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孫武認為,對于戰爭,“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因此主張“必以全爭于天下”,“兵不頓而利可全”《孫子兵法·謀攻》用兵打仗務求以全勝的謀略爭勝于天下,既免于長期頓兵于外,而勝利可以圓滿地獲得。那么怎樣去“全勝”呢?“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指導戰爭的上策是以謀略制敵,其次是采取外交手段勝敵,再次是武力敗敵,不得已才去攻打敵人的城邑。孫武把“伐謀”、“伐交”、“伐兵”、“攻城”作為戰爭中進攻的整體來看待,使各方面的斗爭密切配合,政治上揭露敵人,外交上孤立敵人。他認為這樣同樣能收到異曲同工之妙。
  春秋,是大國爭霸,戰爭頻繁,強凌弱,眾暴寡的時代,諸侯列國之間矛盾錯綜復雜,因此,“伐謀”、“伐交”顯得尤其重要,常常可以達到所謂“不越樽俎之間,折沖千里之外”的效果,使一場即欲爆發的戰爭消融了。公元前630年秋九月,晉、秦合軍圍鄭、事急,鄭大夫燭之武夜縋城而下見秦穆公,陳說利害,經燭之武一席外文辭令,說得秦穆公大悅。“與鄭人盟”(《左傳·魯僖公三千年》),使鄭國危若累卵的形勢,化險為夷。春秋時的鄭國地處中原,夾于大國之間,秦、晉,楚爭霸必馳兵踐境,而且由于斗爭的需要,諸大國都想拉攏鄭國,于是,鄭朝秦暮楚。鄭為了免于大國的殘害,常常采用政治上的謀略和外交手段,使自己左右逢源而幸存,因而歷史造成了鄭國是最具有政治謀略和外交策略斗爭傳統的國家。由此可見,“伐謀”、“伐交”的作用,是巨大的。我國古代一些有見識有作為的軍事家也都非常重視“伐謀”、“伐交”的運用。如春秋時的大軍事家管仲認為。爭霸天下“必先定謀慮”,“智謀勝之”。否則“失謀而敗,國之危也”(《管于·問》)。孫武不提倡攻城,實際上是不單憑武力在戰術上爭勝,而主張在戰略上取勝,于是才把“伐謀”、“伐交”提到戰略的高度,“不戰而屈入之兵”。這不僅利于民也益于國。即免去“百姓之費”、“公家之費”;同時,不必入兵他國之境,無慮螳螂撲蟬,黃雀在后,“諸侯乘其弊”之憂。反而,“兵不頓而利可全”。孫武把政治謀略,外交手段和軍事斗爭融為一體,而且視戰略贏勝重于戰術、戰斗爭勝,以此“全勝”天下的思想,體現他高屋建瓴的卓識和深邃的見地,不愧是偉大的戰略家和戰術家。
  (5)先勝而后戰。孫武的全部思想。總的來說,反映為戰略進攻體系,不管是“伐謀”,還是“伐交”,都是采取攻勢。但是,孫武在攻勢的前提下,落實到具體戰爭上,又反映一種“慎戰”思戰思想,強調戰爭必須做好充分準備。“先勝而后求戰”,反對“先戰而求勝”。孫武認為,對于戰爭不能存有任何僥幸心理,與日俱烈的爭霸戰爭。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孫武的這種備戰思想符合春秋時代特點。春秋伊始,古老的“結日定地”的戰爭方式一去不復返了。宋襄公恪守古訓而招致泓水之戰的慘敗。楚國子木道出了真諦:“事利而已。茍得志焉,焉用有信?”(《左傳·魯襄公二十七年》)。因此,基于這種情況下,孫武指出:“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孫子*九變》)。不要寄希望于敵人不會來,而要依靠自己充分準備,嚴陣以待,不要幻想敵人不會進攻,而要憑借自己造成敵人無法攻破的力量。孫武提出備戰重要的要旨,一是“心備”,即思想上有準備;二是“力備”,即物質上要有準備。這就是后來廓衍到墨子的“心無備慮,不可以應卒(猝)”,以及“厙無備兵,雖有義不能征無義。城郭不備全,不可以自守”(《墨子·七患》)。因此,孫武從戰爭實踐中得出結論:“以虞待不虞者勝”(《孫子兵法*謀攻》)。
  “以虞待不虞者勝”,包括兩個方面,進攻方面“不備不虞,不可以為師”(《左傳·魯隱公五年》),這已是歷史的經驗。進攻他人有備,是為了組織強大的武裝力量,有力地打擊敵人。使“伐大國,則其眾不得聚;威加于敵,則其交不得合”,“威加于敵,故其城可拔,其國可隳”(《孫子兵法·九地》)。防御方面,防止他人進攻時有備,是為了免于遭到敵方的破壞和泯滅,借以保存實力,待機圖舉,后發制敵,伸張自己的意志,勵強發展。
  孫武的備戰思想,牽涉的面很廣,從道、天、地、將、法,到“日費干金”的物資儲備,方方面面都是圍繞戰爭做好準備,使主有道,將有能,兵眾強,士卒練,建立起一支“霸王之兵”以成霸王之業。不可否認,孫武的備戰思想多是從進攻的角度談備戰,不是從防衛的角度論備戰,這與他所處的歷史時代,以及與他的為將身份相關。但是,孫武這種備戰思想卻啟迪了后代,從中得到了不少的教益,為歷代兵家所效法。
  2、重將治兵思想
  春秋時期,戰爭日漸頻繁、規模與日俱增,因此,“將”和軍隊的素質直接關系到戰爭的勝負。孫武的任將治兵思想是歷史的必然產物,是《孫子兵法》的重要內容之一。其主要思想是:
  (1)將者國之輔。孫武認為,“將”,上貫徹國君的“道”(即政治意圖),下“令民與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畏危”(《孫子兵法·計》)。軍隊全靠“將”的治理,治理的好,就可以實現“道”的宗旨,治理的不好,就達不到“道”的目的。所以說,“將”的作用不可低估。正因為如此,“將”必須具“智、信、仁、勇、嚴等五個方面的素質。所謂“智”,睿智多謀,“信”,賞罰有信,“仁”,愛撫士卒,“勇”,勇敢果斷,“嚴”,明法審令。因此,將帥一定要具有豐富的知識結構。良好的軍事素養和作戰經驗。這樣才能在“軍事”實踐中。善于分析判斷,考慮利害得失,即孫武講的“是故智者之慮,必雜于利害”(《孫子兵法·九變》)對于復雜、易變、矛盾的戰爭情況做到靈活的處置,這為“將通于九變之利者,知用兵矣”,提供了有利條件,(《孫子兵法·九變》);周密地計算敵我力量的對比,“知吾卒之可以擊,而不知敵之不可擊,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擊,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知吾卒之可以擊,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戰,勝之半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動而不迷。舉而不窮”(《孫子兵法·地形》),“勝乃不殆”。
  但是,通常情況下,知識結構的正常發揮,軍事素質及作戰經驗的正確運用與實踐,往往與“將”的修養有著直接不可分割的關系。孫武警告說,“將”有五種性格上的弱點應十分注意,即“必死,可殺也;必生,可虜也;忿速,可悔也,廉潔,可辱也;愛民,可煩也”。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必死”,就是有勇寡謀,只知死拼,容易中計,就可能被敵誘殺;“必生”,臨陣畏怯,貪生怕死。最容易于殆失戰機,就可能被敵俘虜;“忿速”,剛怒偏急,一觸即跳,就可能受敵凌辱而妄動;“廉潔”,高傲自恃,過于自尊,就可能被污辱而失去理智,“愛民”,對百姓無微不救,無遠不援,就可能疲于奔命由煩勞而陷于被動。孫武把這五條稱作“五危”。這“五危”如不克服,必然會帶來“覆軍殺將”的后果,則將“國必弱”而不可“輔”。因此,必須高度警惕,“不可不察也”。
  (2)君命有所不受。孫武認為,將應不受任何權勢的束縛,要善于臨機制變,因敵、因地、因情而變化。所以,他指出;“將能而君不御者勝”。作為將帥,指揮軍隊就在于機斷處置,下達號令,如果凡事都要請示國君就喪失了機會和威嚴。春秋初期的長勺之戰,齊師伐魯,雙方陣畢,魯莊公兩次下達進攻命令,都被曹劌阻止,而按曹劌命令的行動,把齊軍打得大敗。可以設想,曹劌接受“君命”勝負難測,相反,他君命不受而大獲全勝。“君命有所不受”,允許將帥臨機決斷將會給戰爭的勝利帶來稗益,因為戰爭是瞬息萬變的,作為一個將帥來說,一個重要方面就是要善于識變、應變,制變。反之一個有這些能力的將帥,若受君命所制,也是同樣得不到發揮的,最終難免失敗。泓水之戰就是這樣,宋襄公幾次阻止大司馬公孫固的意見,干預公孫固的指揮,結果遭到慘敗。孫武提出“君命有所不受”的思想,是從戰爭實踐中的經驗教訓里得出來的,這是孫武任將思想的重大貢獻。
  (3)利用分數治眾冶寡。孫武強調“將”的作用,更注意到士卒的作用(即軍隊的作用)。他認為,要充分發揮士卒的作用,就要加強對士卒的治理。這種治理,孫武稱為“治兵”。他說“不知三軍之事而同三軍之致者,則軍士惑矣。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則軍士疑矣。三軍既惑且疑,則諸侯之難至矣,是謂亂軍引勝”(《孫子兵法·謀攻》)。一個既不了解軍隊情況又不懂得管理治兵辦法的統帥,將會使士卒產生迷惑和疑慮,這就等于擾亂自己的軍隊面導致敵人的勝利。因此,孫武認為要建立一支勝利之師,“霸王之兵”,首先要加強對軍隊的整治。整治先從組織編制開始。孫武指出了組織編制的方法,他說,“凡治眾如治寡,分數是也”(《孫子兵法·勢》)。什么為“分數”?明李贄注釋說:“分,謂偏裨卒伍之分;數,謂十百千萬之數,各有統制,而大將總其綱領”(《孫子參同》卷三)。依李贄之說,“分”,系指軍隊部分(相當今天基層編制);“數”,乃指其軍隊整體。孫武用一個“分數”之法。把幾十萬人的軍隊組織嚴密。層層節制,條理井然,“攜手若使—人”(《孫子兵法·九地》)。又象常山(即北岳恒山)“率然”之蛇一樣,首尾一貫,“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孫子兵法。九地》)。作戰中,做到“人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孫子兵法·軍爭》)。孫武這種把數學上的運籌術引向軍事領域,利用“分數”之法,平素嚴謹治軍,戰時,逐級協同,專一致敵的方法。不能不說是孫武當時治軍的一大成就。
  (4)采取嚴愛賞罰治兵。孫武主張在“治兵”上要采取嚴愛相兼,賞罰并重的方法,他認為嚴愛、賞罰就是從心理上修治。所以他說:“人情之理,不可不察”(《孫子兵法·九地》)。強調將帥要象對待“嬰兒”“愛子”那樣關心愛護士卒,“視卒如嬰兒,故可與之赴深豀;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不言而喻,孫武的這種思想,就是為了使士卒與國君、將帥患難與共。但是,孫武提出的“愛”,并不是溺愛。孫武說;“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孫子兵法·地形》)。意思說,對士卒如果過分的厚愛而不使用,一味溺愛而不令使,莊嚴而不懲治,那就如同驕子一樣是不能用來作戰的。為了防止這種“驕子”的出現,孫武提出在“愛”的前提下,要從嚴“以教其民”,“令之以文,齊之以武”(《孫子兵法·行軍》),用政治道義去教育士卒,用軍紀法規去統一步調。孫武認為,“方馬埋輪,未足恃也。齊勇若一,政之道也”(《孫子兵法·九地》)。就是說,想用系住馬匹,埋起車輪的辦法來穩定軍隊,那是靠不住的。要使三軍齊心奮勇若一,全在于教育有方,治兵得法。但這只是治兵的一種手段。要使士卒自覺地“可與之生”,“可與之死”;就離不開賞罰。他在《作戰》篇中清楚地指明;車戰,得車十乘以上,“賞其先得者。相反,對于畏敵怯懦者,要根據情節施以處罰,“罰”要合“度”,“卒未親附而罰之則不服,不服則難用也;卒已親附而罰不行。則不可用也”(《孫子兵法·行軍》)。這與《管子》“教其心以賞罰之誠”、“賞罰明,則勇士勸”是一個道理。孫武這種從“心理”,即“人情之理”入手,教育開路,嚴格管束,賞罰監護,一整套“治兵”方法,充滿了樸素的辯證法思想,從而建立了一支“無敵于天下”的‘霸王之兵”。
  3、戰略戰術思想
  《孫子》的另一基本思想是他揭示出了一些彌足重視的作戰指導原則。具有十分豐富的戰略戰術思想,舉其要者約有七個方面:
  (1)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是孫武戰略戰術思想的精華,是一條指導戰爭的普遍原則。它著重指出了解決戰爭勝負的中心環節和基本內容,以及“知”與“戰”的辯證關系,把“知”和“戰”統一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指導戰爭的科學思維方法和手段,達到了完美的程度。
  “知彼知己”是正確指導戰爭的前提,“知”是指導戰爭核心,由“知”方可以“戰”,由“知”才能預知“戰”的方法。所以,孫武指出,“故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于眾者,先知也”(《孫子兵法。用間》)。“先知”的主要對象,先是“彼”,后是“己”,再同“己”作一比較,“知吾卒之可以擊”(《孫子兵法·地形》)或不可以擊,“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孫子兵法*謀攻》)。這樣才能有效地指導戰爭,權衡戰爭勝負;“知彼”“知己”缺一不可。“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孫子兵法·謀攻》)。可見“知彼知己”的重要。如果將帥不能做到“知彼知已”,他將是“非人之將也,非主國君之佐也”。若是國君不能做到“知彼知己”,他將是“非人之將也”。都是不仁之至也。為此,孫武強調務必要“知彼”,乃至要不惜“爵祿百金”,想盡一切辦法和手段,包括任用技藝高超,知謀超群的“間諜”,去偵察敵情,刺探情報,將對所獲的情況“校之以計”,力求得出對敵情判斷的正確結論。孫武認為“此兵之要,三軍之所恃而動也”(《孫子兵法·用間》)。他把“知彼知己”作為預知戰爭勝負、制定戰爭策略的重要依據。事實也是如此。軍事活動的舞臺是建立在敵我雙方客觀條件之上的,只有對敵我雙方以及與戰爭有關的各方面情況有比較全面的了解,才能認識戰爭的客觀規律,實施正確的戰爭指導。“知彼知己”方能“動而不迷,舉而不窮”《孫子兵法·地形》,才能取得戰爭的自由和主動,行動起來目的清楚,方向明確,有的放矢,“策之而知得失之計,作之而知動靜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處”(《孫子兵法。虛實》)。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是孫武從戰爭實踐中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它經受了長期戰爭實踐的檢驗,至今仍是科學的真理。
  (2)兵貴勝,不貴久。這是孫武基本的作戰指導思想之一。他在《作戰》篇中說:“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又說:“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這里孫武把“勝”建立在“速”的基礎上。實現“速”的手段,就是“乘人之不及”,“攻擊所不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敵于迷朦之中。孫武從“不盡知用兵之害者,則不能盡知用兵手段之利”(《孫子兵居·作戰》)這一樸素的辯證法思想出發,著重闡述在進攻作戰中速戰速決的戰略主張。反對作戰中的曠日持久,認為戰爭持久將會帶來經濟上更大的負擔,軍事形勢的不利,政治形勢的危險。他從反面提出了三條依據:
  第一,戰爭持久,造成國家財力消耗。孫武認為,馳軍遠征,“百姓之費,十去其七”,“公家之費,十去其六”,會造成“國用不足”,“財力殫盡,中原內虛于家”(《孫于兵法·作戰》)。特別是戰線越長,運輸就越困難,而且對生產也是極大的破壞,“內外騷動,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萬家”(《孫子兵法·用間》)如同《管子》所說;“粟行三百里,則國無一年之積;粟行四百里,則國無二年之積;粟行五百里,則國有饑色,所齋之物,耗于道路,農夫耕牛,懼失南畝,則百姓貧矣。”(《管子·兵法》)因此,在作戰指導上,必須力求速勝,以減少戰爭對經濟的破壞。
  第二,戰爭持久,對軍事形勢不利。孫武說,長期暴師于外,“久則鈍兵挫銳”。孫武這一思想是總結春秋時期的作戰經驗而得出的結論。先于孫武的楚國人子疆(強)最早提出這個觀點:“將墊隘,隘乃禽(擒)也”,(《左傳·魯襄公二十五年》)。戰爭曠久,不僅要耗失大量武器裝備。糧食給養,而且必然帶來重傷亡,將造成師老兵疲,難免要遭到失敗。特別是兵處堅城之下,“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孫子兵法*謀攻》),將更陷于被動的地位。
  第三,戰爭持久,將帶來政治形勢的危險。春秋之世,諸侯爭雄,列國兼并,爾虞我詐,兵戈擾攘,邦無定交。如果戰爭延久。勢必兵揚于外,國空于內,“諸侯乘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孫子兵法·作戰》)。所以,孫武告誡人們,一定要警惕“諸侯之難”,并提出在戰略進攻中,力求速戰速決。
  一般說來,在戰爭問題上,古今中外在戰役和戰斗方面,無不要求速決,戰爭持久總是要帶來更多的不利。在春秋時期,軍事上的戰略、戰役和戰斗沒有嚴格區分,從這個意義上孫武提出“兵資勝,不貴久”的思想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戰爭的持久和速決決不是由人的主觀愿望所決定的,而是由敵我雙方的客觀條件決定的,主觀努力只能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因此,必須在具體情況下的持久或速決的依據,才能正確地指導戰爭。
  (3)致人而不致于人。“致人而不致于人”,即戰爭主動權問題。孫武認為,既要進行戰爭,就要首先使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立于不敗之地,重要的是爭取主動。“致人”,即調動敵人,而“不致于人”,被敵人所左右。使敵受制于我,我成為“敵之司令”。這是取得戰爭勝利的重要條件,也是指導戰爭的中心問題。
  “致人而不致于人”,是有實際內容的,即首先創造條件不被敵人所勝,然后創造條件,捕捉戰機戰勝敵人。這就是《孫子》指出的“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先勝而后求戰”,盡量造成一個在力量分配上“我專為一,敵分為十”的優勢,在總的兵力對比“以鎰稱銖”的客觀基礎上,在時機的運用上,做到“后人發,先人至”,先處戰地而待敵;對于有利的地形。必“我先居之”。總之,以我之治待敵之亂,以我之靜待敵之嘩,以我之逸待敵之勞,以我之飽待敵之饑。
  “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只是為爭取實現“致人而不致人”的一個方面,“故善戰者,立于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孫子兵法·虛實》)。就是說還要努力促使敵人犯錯誤。如:“運用示形”以迷惑敵人;采用“詭道”以欺騙敵人;“攻其所必救”以調動敵人;使敵人“無所不備”以分散其兵力。凡此種種,就能造成敵人的錯覺和不意。化敵主動為被動的形勢。孫武“致人而不致于人”的思想,既強調“致人”,又強調要“不致于人”。戰爭中只有“致人而不致于人”才能掌握主動。
  戰爭中的主動權,即是軍隊行動的自由權,失去了這種自由權,軍隊就有被打敗和消滅的危險。所以,孫武“致人而不致于人”,的思想,實為作戰指導思想的核心。
  (4)出奇制勝。這是兵家作戰的一條重要原則。孫武說,“戰勢不過奇正”(《孫子兵法·勢》)。無論攻、防、追、退,從作戰指揮上說不外乎“奇”、“正”兩種形勢。只有正確、巧妙地處理奇兵和正兵的辯證關系,才能做到出奇制勝
  什么是奇正?孫武在《勢篇》里說明了三種情況,其一,“三軍之眾,可使必受敵而無敗者,奇正是也。”這是從總的用兵講,掌握奇正,可立于不敗之地。其二,“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這是從兵力使用,戰法上講的,以正兵當敵,以奇兵取勝,出奇制勝的戰法變化無窮。三。“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孫子兵法·勢》),這是從作戰形勢、陣勢及其變化上講的。
  根據孫武對奇正的論述以及各家兵書注釋,綜合奇正的含義,主要是,在作戰原則、戰法上,一般原則為正,特殊處置為奇;常法為正,變法為奇;約戰為正,不宣而戰為奇。在兵力部署上主力為正,別部為奇,主要方向為正。配合、次要方向為奇。作戰方式上;靜、守為正,動、攻為奇:正面作戰為正,側翼、后方作戰為奇;正面突擊為正,迂回、包圍為奇;明戰為正,暗襲為奇。作戰行動上;先出為正,后出為奇;前進為正,后退為奇。陣勢布設上;主陣為正,輔陣為奇;本陣為正(指方、圓、曲、直、銳等陣),陣形變換為奇。如此等等。
  奇正運用,基礎在“正”,妙在運“奇”,二者相反相成,若“有正無奇,整不列,無以致勝也,有奇無正,雖銳無恃,難以控制也”(《陣紀》卷二(奇正虛實))。奇正之法,貴在掌握奇正變化,而奇正變化的目的,在于造成一種“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叫勢也;鷙鳥之疾,至于毀折者,節也。”“勢”,即指軍事力量形成并得以有效發揮的態勢;“節”能使力量運用恰如其分、有速度、有節奏地得以運用,“勢如纊弩,節如發機”(《孫子兵法·勢》)奇正的變化就在于此,使知人猝不及防,給敵人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打擊,出奇制勝。
  (5)避實而擊虛,這是孫武的一條重要的用兵原則。就是要避開敵人的堅實之處,攻擊其虛弱之點。孫武說:“兵之所加,如以碫(堅石)投卵者,虛實是也”(《孫子兵法·虛實》)。孫武用“碫”“卵”二字,把“實”、“虛”形象的表現出來。虛實是客觀存在的,用兵之要,是能夠明察虛實。虛實用于軍事上,系指構成軍隊,也即構成軍事力量等各方面素質,包括兵力的數量、質量、物資保障,以及戰爭準備等各方面因素,如孫武在兵法中所說的怯、弱、亂、饑、勞、寡、惰歸、無備等都是“虛”;勇、強、治、飽、逸、眾、銳氣、有備等都是“實”。“避實而擊虛”,首先在于識虛實之情,只有弄清虛、實。才能真正正確的指導軍隊的作戰行動,否則,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反受其害。
  怎樣去察敵虛實?孫武指出;“策之而知得失之計,作之而知動靜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處。”通過“策之”、“作之”、“形之”、“角之”等四種手段,弄清敵人的“得失”、“動靜”,“死生”、“有余不足”等情況,也就判明了敵人的虛實。
  明察虛實,只是對敵情虛實的了解和掌握,要想做到“避實而擊虛”,那就要善于轉換虛實,變己虛為實,變敵實為虛,造成己實敵虛的有利態勢。如孫武說:“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戰,畫地而守之,敵不得不與我戰者,乖其所之也”(《孫子兵法·虛實》)。敵人處于堅實之地,依托高壘深溝,我采取“攻其所必救”,調敵離巢而戰;當我虛敵實,不利于我同敵交戰時,我便“乖其所之”,改變敵之去向,引向歧途,撲而不著。以此,誘敵產生錯覺,做出錯誤的判斷和行動,這樣虛實的形勢就會發生變化,達到了虛實轉換的目的。
  轉換虛實,意在乘敵之虛。孫武說:“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勞者,行于無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孫子兵法·虛實》)。這里的”不趨”、“不意”、“無人之地”、“不守”,都是指敵人的薄弱部位、虛處,攻其虛處,才能達到“攻而必取”、“守而必固”的目的。
  “避實而擊虛”,是“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孫子兵法·九地》)。意思是乘敵人措手不及的時機;走敵人意料不到的道路,攻擊敵人不加戒備的地方。“避其銳氣,擊其惰歸”,“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因此,孫武十分強調“勿邀正正之敵,勿擊堂堂之陣”(《孫子兵法·軍爭》)。
  “避實而擊虛”,是一個具有普遍指導意義的原則。是戰爭客觀規律的正確反映。正確的認識虛實,巧妙地轉換虛實,造成局部的相對優勢,乘敵之虛,將是奪取戰爭勝利的關鍵。
  (6)識眾寡之用。兵力的眾寡向來是戰爭勝負的客觀條件,是指導戰爭運用謀略的核心。孫武認為“以十攻其一,”易勝“以少擊眾,以弱擊強,兵無選鋒”,易敗。當然,兵力的眾寡并非取勝的唯一條件,也如孫武所說:“兵非益多也”(《孫子兵法*九地》)。“敵雖眾,可使無斗”(《孫子兵法·虛實》)。關鍵在于“識眾寡之用”,即根據敵我雙方對比的不同,采取不同的作戰方法,才是“知勝之道”。“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多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即在我兵力處于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則應采取“圍”,“攻”、“分”的戰法;在敵我均勢的情況下,積極創造條件爭取勝利;在我兵力處于劣勢的情況下,則應堅守待機。不可貿然輕舉,否則,“小敵之堅,大敵之禽(擒)也”(《孫子兵法·謀攻》)。
  孫武“識眾寡之用”的基本原則是以眾擊寡。他說;“我專為一,敵分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則我眾而敵寡;能以眾擊寡者,則吾之所與戰者約矣”(少而弱的意思)。即使說在總體上我軍為寡,也要在局部上為眾(集中兵力),造成“以十擊一”,“以眾擊寡”的形勢,最后戰勝敵人。
  戰爭情況錯綜復雜,變化多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識眾寡之用”,還必須因敵、因情、因地而制勝。這樣才能恰到好處,發揮效益。落到精微處。歷史上以寡勝眾的戰例很多,所以孫武說:“戰勝不復,而應形于無窮”(《孫子兵法·虛實》)。每次戰勝。都不是重復老一套,而是因敵因情的發展而變化無窮,一句話,“踐墨隨敵,以決戰事”(《孫子兵法·九地》)。孫武又說:“夫地形者,兵之助也。……知此而用戰者勝,不知此而用戰者必敗。”這就清楚地告訴人們地形在戰爭中有不容忽視的作用。所以,他把判斷和利用地形看成是“將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從而確立了“兵因地制勝”(《孫子兵法·地形》)的原則。事實也是如此,不管“用眾”、“用寡”,一切軍事行動,都離不開一定的地形,根據不同的地形條件,確定不同的作戰方針,也是“識眾寡之用”以贏得戰爭勝利不可缺少的條件。
  總之,在戰爭中只有臨敵應變,因地制宜,才能靈活地戰勝敵人。
  (二)《吳子兵法》
  《吳子兵法》六篇,論軍論政兼而有之,闡明了吳起的文德與武備兼重的戰略思想,“以治為勝”,“教戒為先”的治軍思想;“審敵虛實”、“因形用權’的作戰指導原則;以及吳起對孫武軍事思想的繼承和發展。其主要內容分別論述如下:
  1、“內修文德,外治武備”的安國之道
  為了達到富國強兵的目的,吳起提出了“內修文德,外治武備”的思想。
  “文德”,具有它特定的含義,是一個政治概念,吳起認為“文德”的基礎和核心,“必先教百姓而親萬民”,達到“四和”——和于國,和于軍,和軍陣,和于戰。否則,如果萬民不教,百姓不親,出現四不和,“不和于國,不可以出軍,不和于軍,不可以出陣;不和于陣,不可以進戰;不和于戰,不可以決勝”,其后果則將是其國不治,其軍不興,富國強兵自然但是一句空話。因此,吳起指出:“先和而造大事。”這就清楚地看到,“內修文德”的內核體現了一個“和”字。
  如何去修文德”,吳起指出,必須要用“道、義、禮、仁”“四德”引導和鞭策萬民。就是要用“道”去引導,用“義”去激勵,用“禮”去約束,用“仁”去愛撫。即“綏之以道,理之以義,動之以禮,撫之以仁。”此四德,“修之則興。廢之則衰”,“內修文德”,是吳起為魏文侯“圖國”以治所籌劃的施政綱領。然而在他提出“內修文德”的同時,又提出了“外治武備”把政治與軍事二者結合起來。吳起強調即不要“恃眾好勇”,輕率用兵好戰,又不要“修德”而“廢武”忘戰。他提出了一十忘戰必危,好戰必亡的慎戰思想。這是吳起的一大貢獻,在他之前無任何人提及。
  吳起的“外治武備”同“內修文德”一樣。是有實際內容的,他不是著眼于兵器的制造和裝備上,而首先注意的是掌握兵器和裝備使用的人。因此,他提出要“簡募良才”,“聚卒練銳”,建立一支精銳部隊。并且舉例說,從前齊桓公簡募勇士五萬,稱霸諸侯;晉文公募良材四萬作前鋒部隊,遂愿霸主之志;秦穆公聚銳卒三萬作為沖鋒陷陣部隊,而制服鄰敵。所以,“簡募良材”“聚卒練銳”是十分重要的。但是,要真正實現“簡募良才、聚卒練銳”,吳起認為還要有一個嚴格的募選標準和制度。他引用楚莊王的話說:“世不絕圣,回不乏賢”。要使“賢者居上,不肖者處下”,自然可以“良材”畢至。“練銳”云集。加以“教之以禮,勵之以義”,則士可戮力為國效命,“進死為榮,退生為辱”,定然武備大治。
  吳起強調“外治武備”,有著深邃的戰略意義,包括戰略攻、守寓武備于其間。他說:“外治武備”,“內可以決圍,外入可以屠城”。“內可以決圍”就是戰略上和戰術上的“守”,“守”既是“戒”,“戒”就是備敵,一旦敵人犯境圍城,依靠嚴整的武備去擊潰它,以保衛國家的安全。因此,他說:“安國之道,先戒為寶。”當時魏是“四戰之國”,秦居于西,楚傍于南,東臨于齊,趙沖于北,燕絕其后,如果沒有堅實的“武備”,在群雄環列,翦弱吞小的封建兼并戰爭中,是難以幸存的。所以,“武備”對于地處要沖的魏國來說尤為重要。“外入可以屠城”,這是戰略和戰術上的攻。“攻”是戰國時期政治反映在軍事上的特點,戰國時期是封建制代替奴隸制的偉大歷史變革時代,吳起在主張“內修文德,外冶武備”的同時,并沒有忘記“厲兵以時爭于天下”(《說苑斟補。指武》)。這大概是吳起“以兵機見魏文侯”(《吳子兵法·圖國》)最終的奧密和契機所在吧。也是“內修文德,外治武備”的目的所在。
  2,“以治為勝,“教戒為先”的治軍思想
  吳起認為,軍隊“不在眾寡”,“以治為勝”。何以為“治”呢?吳起解釋說:“所謂治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陣),雖散成行。與之安,與之危,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當,名曰父子之兵”。意思是說,所謂兵得而治,駐扎時守紀律,行動時很威武,進攻時敵人不可擋,撤退時敵追不及;前進后退有秩序,左右移動聽指揮,隊伍雖被隔斷,卻陣勢不亂,隊形雖被沖散,但能恢復行列;將帥士卒同安共危,和衷共濟不分散;能用于作戰而不知疲憊。這樣的軍隊不論投入哪里戰斗,任何敵人卻不能抵擋。這叫做“父子之兵”。可見,吳起“以治為勝”的建軍方向和標準,是建立一支“投之所往,天下莫當”的“父子之兵”,建立這樣的軍隊,需要什么措施呢?吳起主張“明法審令”,“賞罰”治軍。他說:“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吳子兵法*治兵》),這是治軍的首要問題。吳起說:“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于用”(《吳子兵罰·冶兵》)。足見“明法審令”,實行賞罰,對治理軍隊的積極作用。
  吳起提倡“明法審令”“賞罰”治軍,同孫武一樣,都是建立在愛兵基礎上的。他強調對士卒“愛其命,惜其死”。司馬遷在《史記·孫子吳起列傳》中,曾作過這樣的描述:“起之為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親裹(背)贏糧,與士卒分勞苦。卒有病疽(毒瘡)者,起為吮之。”吳起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發號布令而人樂聞,興師動眾而人樂戰,交兵接刃而人樂死”(《吳子兵法·勵士》)。《戰國策·齊策》中這樣評價吳起:“食人炊骨。士無反北之心,是孫臏、吳起之兵也”,“有提七萬之眾,而天下莫當者誰?曰吳起也”。
  吳起治軍思想,除了強調從精神上進行管束并調動士卒積極性外。還強調進行嚴格的訓練。他認為:“用兵之法,教戒為先”(《吳子兵法·治兵》)。所以他指出:“夫人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是說。將士常常由于沒有打仗的本領而戰死,軍隊往往由于戰法的不靈活而戰敗。因此,要想使軍隊所向披靡,“橫行天下”(《吳于兵法·治兵》),沒有嚴格的軍事訓練是不行的,訓練的方法主要有兩點:“學戰之戰”和“教戰之令”。
  “學戰之戰”:“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百人學戰,教成千人。千人學戰,教成萬人。萬人學戰,教成三軍。”訓練內容及其要求;要求掌握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饑的基本原則,同時靈活運用陣法變換:“圓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結而解之”,等到個種戰斗隊形變換都能掌握,即“每變皆習”時,才能授士卒兵器,出征打仗。
  “教戰之令”:“短者持矛鞭,長者持弓弩,強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給廝養,智者為謀主。鄉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習陳(陣),三鼓趨食,四鼓嚴辨,五鼓就行。聞鼓聲合,然后舉旗”,就是說,教練作戰的方法規定,身材矮小的使用矛、戟。個頭高大的使用弓、弩,身強力壯的扛軍旗,作戰勇敢的操金鼓,體質較弱的做雜役,多智多謀的當謀士。同鄉里的編制在一起,彼此什伍相保。第一次擊鼓檢查整理兵器,第二次擊鼓練習陣法,第三次擊鼓迅速吃飯,第四次擊鼓整頓軍容。第五次擊鼓排好隊列。聽到鼓聲齊鳴,然后舉令旗。軍隊開始行動。
  “學戰之法”、“教戰之令”,綜合起來就是講,從士卒單兵訓練到整體訓練:從技術訓練到組織訓練,然后到編制編成,形成一整套的訓練體系。這在當時具有一定的普遍意義。
  治軍主要是將帥的事,自古有“良將”才有“精兵”,吳起十分強調將帥在治軍和戰爭中的地位和作用。他在《論將》篇講到。為將必須“總文武”,“兼剛柔”。將固然要“勇”,但徒勇不足恃。“乃數分之一”,只是應該具備的若干條件之一。他要求將帥治軍、作戰要做到“五慎”,掌握“四機”。
  “五慎”,即理、備、果、戒、約。“理”,就是要求將帥治理人數眾多同治理人數較少一樣有條理,這叫“治眾如治寡”;“備”,就是將帥要求軍隊一出動,就應如同見到敵人那樣保持高度的戒備,這叫“出門如見敵”;“果”,就是指揮軍隊與敵作戰不考慮個人安危,不動搖戰斗決心,這叫“臨敵不懷生”;“戒”。就是作戰獲勝后同戰斗開始時一樣始終警戒如—,這叫“雖克如始戰”;“約”,就是下達命令簡明扼要而不煩瑣,這叫“法令省而不煩”。
  “四機”。即氣機、地機、事機、力機。“氣機”。是指士氣。要求將帥適時地掌握全軍上下士氣的盛衰,這叫“三軍之眾。百萬之師,張設輕重,在于一人”;“地機”,指利用地形,要求將帥指揮車隊作戰時,善于利用道路險阻、名山要塞等。十人防守,千人難攻的復雜地形,這叫“路狹道險。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莫過”;“事機”,指運用謀略,要求將帥善于派遣間諜離間敵人,施放精干分隊騷擾并迷惑敵人,分散其兵力。使敵國君臣互相埋怨,三軍上下相互責怪,這叫“善行間諜。輕兵往來,分散其重,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力機”,指提高戰斗力,要求將帥指揮軍隊做到戰車堅固,戰艦櫓槳輕便,士卒熟練陣法,戰馬馳騁追逐,這叫“車堅管轄,舟利櫓楫,士習戰陣,馬閑弛逐”;吳起認為具備上述條件“乃可為將”,有這樣的“良將”治軍強,作戰則必勝。
  吳起的治軍思想,對于促進當時魏國軍隊的強盛和發展有著直接的關系。戰國前期,魏國盛極一時,“魏氏武卒”諸侯莫擋,吳起的勛勞很大。
  3、“審敵虛實”,“因形用權”的作戰指導原則
  吳起在作戰方法,主張在未戰之前先“料敵”,就是先估量敵情,“審敵虛實”;情況既明,注重“應變”,機動靈活;“因形用權”,即根據戰爭及作戰、戰場形勢的變化,適時采取不同的謀略和決策,形成一整套的作戰指導原則。
  魏國地臨中原,處于“六國四守,勢甚不便”的戰略態勢,吳起首先從六國形勢出發。指出了六國戰陣的不同特點:“夫齊陳(陣)重而不堅,秦陳(陣)散而自斗,楚陳(陣)整而不久,燕陳(陳)守而不走,三晉(韓、趙、魏,這里指韓、趙)陳(陣)治而不用。”這是由各國政治、民俗、地理條件所決定的。吳起進一步指出:
  齊人秉性剛烈,其國殷富,君臣驕奢,傲視百姓,施政松弛,奉祿不均。軍心不齊;兵力部署前重后輕,布陣龐大,而不堅固。破齊戰法:必三分我軍,兩軍獵其兩翼,一軍正面攻擊,齊陣必破。
  秦人秉性強悍,地勢險要,政令嚴肅,賞罰有信,國人恃勇好斗,互不相讓,所以陳散而各自為戰。破秦戰法:必先以利引誘,敵貪利而出陣,勢必離將而自亂,我則乘亂而擊,其將可獲。
  楚人秉性柔弱,地域廣博,政令煩擾,百姓疲弊;雖軍陣嚴整而不持久。破楚之法:必襲擾其駐地,先奪其心,速進速退,使敵疲憊勞頓,勿與爭陣,楚軍自然疲于奔命而敗北。
  燕人秉性誠樸、謹慎,好勇尚義,寡詐謀;能堅守陣勢不善機動。破燕之法:必迅速接觸以脅迫它,同時快速離去,襲擊其軍后方。使將帥狐疑,使士卒慌懼,然后令我車騎設伏于敵必經之路,敵將可虜。
  三晉地處中原。其人秉性溫和,政令平穩,民疲于戰陣;雖習于戰事,卻輕視將帥,蔑視俸祿,因此士卒無斗志,陣雖齊整,無濟于用。破三晉之法:采用人眾陣堅壓制它,敵來則拒,敵退則追,以倦怠其軍。
  對于敵情,吳起指出“不卜而與之戰者八”,“不占且避之者六”。
  可戰的八種情況是:對于時逢狂風嚴寒,晝夜兼程行軍,砍木造筏渡河,士卒勞倦的敵軍;對于盛夏酷暑,休息、行動沒有節制,既饑又渴,尚要驅向遠程行進的敵軍;對于曠日持久暴師于外,糧食迨盡,士卒怨聲載道,妖樣(怪事)數起不迭,上不能制下的敵軍;對于軍需匱乏,柴草飼料耗竭,又逢霖雨,無處獵獲,無處去所的敵軍;對于兵力甚少,水土不服,地勢不利,人馬患病,四鄰無援的敵軍;對于道遠日暮,士卒疲勞恐懼。饑囤交加,解甲休息的敵軍;對于沒有威信、無統御能力的將帥,而造成軍心搖動。三軍又數遭驚擾,又乏援軍馳援的敵軍;對于行陣未定,宿營未畢,有的還在爬坡涉險的敵軍。上述八種情況的敵車“擊之勿疑”。
  不可戰的六種情況是:對于土地廣袤,人眾富饒的敵軍:對于上愛其下,惠施流布的敵軍;對于有攻必賞,有罪必罰:賞刑適時的敵軍;對于善于獎掖戰功,任賢使能的敵軍:對于兵多將廣,裝備精良的敵軍;對于有鄰國資助,大國支持的敵軍,凡此六種情況“避之勿疑”。
  對于“兩軍相望,不知其將”的情況,吳起認為,先派遣勇敢的下級將領,率輕兵銳卒試擊敵軍,只許佯敗,不能取勝,從中觀察敵人的動靜虛實。如敵軍一舉一動,指揮很有條理,追擊時佯為不及,對我散地上的財物假裝看不見,“如此將者,為智將,勿與戰矣”。若是敵軍之中嘈雜喧嘩,軍旗搖曳煩亂,卒自由行動,手中兵器橫七豎八,追擊時唯恐不及,見到財恐搶不到,“此為愚將,雖眾可獲”(《吳于兵法·論將》)。
  吳起最終指出:‘審敵虛實而趨其危。”意思是查明敵軍強弱,攻擊它的弱點。他指出“急擊勿疑”的十三種情況:敵軍遠來尚未列好陣勢;正在吃飯未有戒備;慌亂奔走;疲勞過度;所處地形不利;殆失良機;旌旗靡亂;長途跋涉未得休息;涉水半渡;險道路狹;列陣數動:將帥脫離士卒;軍心惶遽;等等些都應“選銳沖之,分兵續之”(《吳于兵法·料敵》)。吳起進一步指出,“審敵虛實而趨其危”,不僅可以以眾擊寡,以強擊弱,而且可以“以一擊十”、“以半擊倍”(《吳于兵法·料敵》),制敵以死命,奇取戰爭和戰斗的勝利。
  吳起“審敵虛實”,“因形用權”的作戰指導原則,從宏觀到微觀,從整體到局部,從戰略到戰術,從敵國到敵情,從敵軍到敵將,無一不涉及,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不僅在當時有著很大的積極作用,即使今天也有著啟迪和一定的指導意義。
  (三)《孫臏兵法》
  現存《孫臏兵法》,是由竹書整理而成,由于年代久遠,發掘受損,竹簡殘缺不全。余文計11000余字,分上、下兩編,各15篇。綜觀全書,內容豐富,龐雜,然而卻條理清楚地闡明了孫臏的戰爭觀、治軍、戰略、戰術思想,其主要內容是:
  l、“戰勝而強立”和“樂兵者亡”的戰爭觀
  孫胺認為,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從古至今,哪個不是采取戰爭的手段而達到國家的確立和政權的鞏固?對此,任何人,任何辦法也是辦不到的。因此,他得出結論:“戰勝而強立”。“戰勝,則所以在(存)亡國而繼絕世也;戰不勝,則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孫膠兵法·見威王》)。這和孫武的思想是一樣的,但遠比孫武說的更透剔、更明了、更率然,反映了時代特點,“以兵爭天下”是戰國的社會歷史特征。
  孫臏運用樸素的歷史唯物論和辯證法觀點來解釋戰爭。朦朧地看出軍事斗爭是完成政治斗爭,建立政權的手段。他的“戰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的思想是前無古人,獨樹一幟的。尤其是處在偉大的歷史變革時期,歷史不偏不倚地賦予了戰國“七雄”一個共同的使命,每個國家都有責任去完成由奴隸制向封建制過渡,實現封建統一。孫臏的思想,為封建兼并戰爭提供了理論依據。
  孫臏主張用戰爭方式奪取勝利,但決不是“樂兵好戰”。他反對那種不注意客現條件,而輕率用兵的行為,認為這樣必然要遭到戰爭的失敗和恥辱,他說“樂兵者亡,而勝利者辱。”他還說:“兵非所樂也,而勝非所利也。”因此,孫臏強調對戰爭要持慎重態度。迫不得已而戰,要“事備而后動”(《孫臏兵法。見威王》),“用兵無備者傷”(《孫臏兵法·威王問》)。這里他強調兩點,要“有委”、“有義”。有委,就是要有充分的物質、物資貯備。孫臏認為,只有“以萬物之勝勝萬物”,以“一形之勝勝萬形,不可”(《孫臏兵法·奇正》)。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一定的物質條件作基礎,僅靠人力和武器是無法奏效的,戰爭可以說是物質力量的競賽。“有義”,就是要有進行戰爭的正當理由。“義”是有階級性的,不同階級有不同的政治涵意,包含著不同的階級內容。吳起認為“禁暴救亂曰義”。他是為魏武侯變法圖強而治國治軍的。孫臏是為齊戚王“強立”而獻策的。他們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不言而喻,孫臏所謂“有義”,乃屬新興地主階級的政治范疇,政治標準。所以,孫臏說,兵力很少。戰斗力很強,這是因為戰爭有正義性。最后孫臏向齊威王強調指出:“夫守而無委,戰而無義,天下無能以固且強者”。
  孫臏的“戰勝而強立”“舉兵繩之”,以及所闡述的“樂兵者亡”,反映了孫臏戰爭觀念的進步性。他深刻地闡明了在進行戰爭過程中,所應具備的經濟,政治條件。同時指明并告誡一切指導戰爭的人們,對戰爭要采取慎重的態度,“窮兵者亡”(《孫臏兵法·見威王》),寓以深刻的哲理。
  2、“纂賢取良”和賞罰嚴明的治軍思想
  在孫臏看來,軍隊重要的是“德行”。因此,他說“德行者,兵之厚積也”。“德行”屬于道德觀念范疇,所謂軍隊的“德行”觀念是指軍隊的政治素質和作風。它包括“義”、“仁”、“德”、“信”等條件,具備了這些,就是有“德行”的軍隊,有“德行”的才能“忠王”“不忠于王,不敢用其兵”(《孫臏兵法·纂卒》)孫臏所說的“忠王”是有直接的針對性的,就是要忠于象齊威王那樣的國君。主張建立一支有“德行”的軍隊,使之成為齊國在進行封建統一的兼并戰爭中一支堅強的武裝力量。
  孫臏治軍把培養軍隊的政治素質放在首位。這是他的一大現,也是對后代軍隊建設的一大貢獻。同時,他也沒有忽視對軍隊成份的選擇。選擇的主要對象,一個是士卒,一個是將帥,他指出:“兵之勝在于纂(選)卒”,在于用“行篡(選)”的方法;按“材力”“勇力擊斬敵者”的標準,招募士卒。荀子曾經贊賞這種作法,他說:“招近(廷)募選,隆勢詐,尚功利”,這樣的兵才能“制天下”(《荀子·議兵》)。孫臏采取“制卒以周(州)閭,授正以鄉曲”(《孫臏兵法·官一》),即按地方行政系統編組和訓練軍隊,使齊軍迅速成為一支善于“技擊”聞名戰國的“強兵”。可以說沒有孫臏的“行篡(選)”,便沒有“齊之技擊”,“齊的技擊創始于孫臏”(《十批判書》第278頁)。
  孫臏在治軍上更注意對將帥的選拔和任用。他主張“立官則以身宜”(《孫臏兵法·官一》)。對于將帥的擢用,要反復衡量,采取“權衡”的辦法,進行“篡(選)賢取良”(《孫臏兵法*行篡》)。在他的兵法中,專門有《將義》、《將德》、《將敗》、《將失》等四篇論及將帥修養、條件及應克服的缺陷和過失。他指出,作為一個將帥,除了政治上“忠王”之外,還應具備義、仁、德、信等條件,克服那種妄自逞能、驕傲、貪圖名位和財物;輕率、遲鈍;,優柔寡斷,缺乏勇氣等二十種品德上的缺陷,以及克服對軍隊調理失當,命令反復無常、僥幸心理等三十二種將帥才能上的過失。在孫臏看來,將帥除應克服上述缺陷和過失外,還必須做到“上知天之理,下知地之理,內得其民心,外知其敵之情,陳(陣)則知八陳(陣)之經”,這才算得上“王者之將”(國王的大將)。孫臏這樣不別親疏,注重賢能的任將思想,實在難能可貴。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安萬乘國,廣萬乘王,全萬乘之民命者”(《孫臏兵法·八陣》)。
  孫臏和孫武、吳起在治軍方面的一個共同的原則,都強調賞罰治軍。他認為軍隊的勇敢在于賞罰嚴明,指出:“夫賞者,所以喜眾,令士忘死也;罰者,所以正亂,令民畏上也”(《孫臏兵法·將德》)。實施賞罰,能使軍隊建立起威信,激發戰斗力。平時將帥對士卒賞罰得當,戰時士卒能夠跟從命令,“從令如留(流)”,英勇殺敵,進死為榮,“蹈白刃而不還踵”(《孫臏兵法·善者》)如何賞罰,孫臏說,要做到“不維其人”(不管是什么人),要執行堅決、及時。甚至要做到“賞不逾日,罰不還面”(《孫臏兵法·將德》),有功則賞,有罪即罰,刑無等級。這些都體現出了孫臏治軍思想的嚴肅性和進步性。
  3、“必攻不守”以弱勝強的戰略思想
  孫臏認為用兵最緊要的是“必攻不守”。這是一個戰略問題。“必攻不守”,不是狹義上的進攻和防守,而是指戰略上采取攻勢,反對戰略上采取守勢,要進取不要萎靡,要有為不要無為。體現在戰略目的上。就是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主要方面,即把消滅敵人放在了第一位。作為戰爭的出發點和歸宿。只有消滅敵人,才能取得真正的勝利。換言之,只有消滅敵國,才能最終實現統一。
  當時實施“必攻不守”的戰略,又牽涉到以弱擊強的問題。因為齊威王初即位時國勢較弱,孫臏針對這種情況指出,以寡勝眾,以弱勝強,首先在于“料敵”、在于“料敵”之后“分人之兵”,“按人之兵”,“善翦斷之”。并進一步指出:“能分人之兵,能按人之兵,則錙(銖)而有余。不能分人之兵,不能按人之兵,則數倍而不足”(《孫臏兵法·客主人分》)。意思是說,能分人之兵,按人之兵,就象用錙稱銖一樣而有余力;相反,即使有數倍的兵力也是無濟于事的。
  孫臏“必攻不守”和以弱勝強的戰略思想,在戰國中名噪一時,有著很深刻的影響。著名的法家和軍事家商鞅,在其《商君書·兵守》篇中曾引以為例,說:負海之國,貴攻戰。”“負海之國”指的就是齊國,也正是孫臏輔佐齊威王當政,“齊國大治”,號稱富強,兩次打敗西面的魏國,“諸侯莫敢致兵于齊二十余年”,“楚人不敢為寇東取”,“趙人不敢東漁于河”(《史記·田敬仲完世家》)。這不能不說與孫臏的戰略思想有著直接關系。
  4、“批亢搗虞虛”“攻其必救”的戰術思想
  孫臏的戰術思想極為豐厚。既有不同兵力對比情況下的戰術運用,又有不同地形條件下的戰術運用;既有攻城戰術,又有布陣戰術。然而,最有代表性,融各種戰術特點于其間,為歷代兵家所頌揚的,乃屬“批亢搗虛”“攻其必救”的戰術。
  “批亢搗虛”、“攻其必救’主要體現在《擒龐涓》和《陳忌問壘》篇中。《擒龐涓》篇是記述桂陵之戰;《陳忌問壘》是闡發馬陵之戰。這兩次作戰,系統地反映了孫臏戰術思想的基本內容。
  在桂陵之戰中,齊軍面對魏軍先發制人的行動,孫臏審視度勢,通觀全局,根據當時情況,提出:“夫解雜亂紛紛者,不控卷,救斗者不搏戟,批亢搗虛,形格勢禁,則自為解耳”(《史記·孫子吳起列傳》)。就是說,解亂絲不能整團地抓住去拉,勸解打架的不要在相持很緊的地方去拉架,要避實就虛。掌握形勢。趙國的圍困即可解除。因此,孫臏主張南攻平陵,這樣可以直接威脅到魏國舊都大梁,這為“攻其所必教”。
  孫臏派兵攻打平陵。果然調動魏軍,孫臏又順勢“分兵而從之。示之寡”,致使魏軍無所顧忌,兼程追擊,于是,孫臏又在桂陵設下埋伏,魏軍一到,突然發起強攻,大敗魏軍,贏得了桂陵之戰的勝利。孫臏“批亢搗虛”’“攻其必救”的戰術創造了我國古代戰爭史上著名的戰例,譜寫下瑰麗的篇章。
  馬陵之戰也屬這種戰術形式。桂陵之戰后十三年(公元前341年),“魏與趙攻韓,韓告急于齊”。“齊復派田忌、孫臏救韓”。孫臏根據魏軍“悍勇而輕齊”的特點,認為對于這種驕敵,最好的辦法是“避而驕之,引而勞之”(《孫臏兵法·威王問》)。避其鋒芒,使之更加驕傲,引誘調動,迫其陷入疲憊之中。于是。孫臏沿用故法,“直走大粱,魏將龐涓聞之,去韓而歸。”然后,孫臏采取“減灶”示弱的辦法,使龐涓作出了錯誤的判斷,認為齊軍無力還擊,故只率一部輕兵,卷甲趨舍倍道而行。孫臏在馬陵設下伏兵。夜幕,龐涓趕至,即刻陷入“窘處隘塞死地”,一場鏖戰,大敗魏軍,龐涓也死于此戰。
  桂陵之戰、馬陵之戰,孫臏在戰術上充分利用“批亢搗虛”、“攻其必救”的戰法。大獲全勝,貴在孫臏“料敵計險”,造成必戰之勢,調動敵人于運動之中。乘隙進行不意的攻勢,其妙就在于此。
  (四)《尉撩子》
  《尉繚子》內容比較博雜,確如清代朱墉所說,“引古談今,學問博恰”(《武經七書匯解》),但就其軍事思想來說,主要包括三個方面:
  1、“盡人事”的“人和”思想
  尉繚主張不要依仗天官時日,要“盡乎人事”,即發揮人的積極作用。他借用黃帝的話加以論證,黃帝說;“先神先鬼,先稽我智”。意思說先去求神求鬼,不如先考查自己的智能。他的觀點很清楚,即既不要引天官時日、陰陽以為助,又不要寄希望于鬼神,同時,又不能乞法于古人,求救于來世,要立足于現實和自己的基點上,因此,他申明說:“往世不可及。來世不可待,求己者也”(《尉繚子·治本》,)。“求己”就在于發現人才,重用人才,“舉賢任能”。國之治亂,軍之勝負,關鍵在于人,在于人的主觀作用能否得到正確的發揮。“有提十萬之眾,而天下莫當者誰?桓公也。有提七萬之眾,而天下莫當者誰?曰吳起也。有提三萬之眾,而天下莫當者誰?曰武子也”(《尉繚子·制談》)。齊桓公、吳起、孫武,他們本身都是賢能的雄杰之士,而且又能舉賢任能、群策群力,使國之大治,兵之大治。無敵于天下。對于戰爭來說,更能充分體現“盡人事”的“人和”作用。“凡兵,有以道勝(政治取勝),有以威勝(軍事威力取勝),有以力勝(靠戰斗交鋒取勝)”在軍事行動過程中,不論采取哪一種取勝,而最終的實踐者即從事于戰爭的是民(兵)。民(兵)之所以能戰者,是氣。“氣實則斗,氣奪則走”。所以說,善用兵者,“能奪人而有奪于人,”“不奪于人”是因為將帥能夠統一大家的意志,眾心歸一。“眾不二志”。眾志成城,是“人和”的緣故。所以,戰斗起來將帥使令,士卒死節,如一人之心,帥一人之身。因而尉繚說:“舉賢任能,不時日而事利,明法審令,不卜筮而事吉;貴功養勞,不禱祠而得福。”尉繚的名言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圣人所貴,人事而已”(《尉繚子·戰威》)。
  尉繚“盡人事”的“人和”思想,是對唯心主義“天時”軍事思想的有力批判,是唯物主義和求實精神的結合。這是尉繚重大的歷史功績。
  2、“兵勝于朝廷”的治軍治本思想
  《尉繚子·兵談第二》中指出,“戰勝于外,備主于內,勝備相應”,“兵勝于朝廷”,就是說,兵戰勝于外,是由于內部有準備,二者的有機統一,關鍵還在于朝廷政治決策的正確,才能取得勝利。什么是朝廷政治決策的正確?尉繚提出兩條:一個能使“國富”,一個能使“國治”。這就反映出了治軍在于治本。本治才有助于兵治的思想。
  如何治軍治本,尉繚提出:“農戰”。“使天下非農無以得食。非戰無以得爵”(《尉繚子·制淡》)。他認為,發展生產,使“野充粟多”,才能“安民懷遠。外無天下之難,內無暴亂之事”(《尉隙于·治本》)。他說:“土廣而任則國富,民眾而(制)則國治”(《尉繚子·兵淡》)。朝廷能使國家既富且治,“民揚臂爭出農戰,而天下無敵。”尉繚把農與戰的關系和重要性作了一個形象的闡述,他說,土地是養活人民的,城池是用來守衛土地的,打仗是為保衛城池的。因此努力發展生產,人民就不饑困;注重城池的守備,就不會有失地危險;積極搞好戰備,城池就不會被圍困。足見農與戰相輔而相成。但是,“農”是富國的基礎,“戰”的條件,只有“民眾而(制)則國治”。要使“民眾而制”,朝廷需要健全一系列制度,“號令明,法制審,故能使之前。明賞于前,決罰于后。是以發能中利,動則有功”(《尉繚子·制談》)。就是說,朝廷只要號令嚴明,法制縝密,就能使士卒勇往直前,明賞于前,施罰于后,這樣出兵就能獲利,進擊就能立功。
  尉繚同歷代兵家一樣,都主張以法治軍,強調執法嚴明,他說:“賞如日月,信如四時,令如斧鉞,制如干將”(《尉繚子·制談》)。在尉繚看來,嚴明賞罰,不僅可以使土卒用命,而且也是禁止奸詐邪惡的辦法。他還主張“刑上究”,“賞下流”,“殺之貴大,賞之貴小”,如此賞罰才能真正起到它應有的作用。這樣做,才能使軍隊整齊統一,士兵才能英勇作戰,敢越高山,敢涉深水,敢攻堅陣,做到“天下其能當其戰”(《尉繚子·制談》)。
  尉繚的治軍思想,用他的話講,需要掌握五個要素::“委積不多,則士不行。賞祿不厚,則民不勸。武士不選,則眾不強,備用不便,則力不壯。刑賞不中,則眾不畏”(《尉繚子·戰威》但是,要做到這些,關鍵是首先應該由朝廷來實施,這就抓住了治軍的根本。尉繚第一次把治軍提高到了戰略的高度。
  3、“權敵審將而后舉兵”的“必勝”作戰原則
  尉繚在作戰指導原則上,主張“權敵審將而后舉兵”(《尉繚子·攻權》)。“權敵”就是衡量敵人,摸清敵人的情況。這就作戰之前,必須對敵人的情況有一個明確的了解,根據敵情適當地運用兵力,才能有的放矢,戰則必勝。相反,如果貿然出兵,是沒有一個不失敗的。尉繚認為,能夠查清敵情,然后因敵采取行動,是以實擊虛戰勝敵人的最好辦法。但是,他又認為“權敵”通常是將帥的事情,他說“不暴甲而勝者,主勝也;陳(陣)而勝者,將勝也”(《尉繚子·戰威》)。因此,戰爭的勝負與將有著直接的關系。正因為如此,尉繚認為必須“審將”,要重視將帥的選用。
  選用將帥,首先是耍在個性修養上,有將者之風,要心胸廓達,不能一激就怒;品德要清廉,不能貪圖錢財,尉繚認為將帥最重要的是無私無畏,赤心為國,“將受命之日,忘其家,旅軍宿野忘其親,援而鼓忘其身”。“將者死官”,出生入死,以身作則,勞逸與共,甘苦同之。在指揮意志上,“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尉繚子·兵談》)。就是上不受天的影響。下不受地形的限制,中不受國君的掣肘。戰爭開始,將帥全權統帥大軍,“如狼如虎,如風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驚”(《尉繚子·武儀》。
  將帥除了個人修養外,還必須具備將才,要具備將才,需要具備十二事,誡十二事。應具備的十二事是:“威在于不變(在于不輕易改變決定)。惠在于因時(給人恩惠在于適時),機在于應事(機謀在于適應事物的變化),戰在于治氣(打仗在于激勵士氣),攻在于意表(進攻在于出敵意外),守在于外飾(防守在于隱蔽自己的力量),無過在于度(不犯錯誤在于掌握處理事物的分寸),無困在于豫備(不陷入困境在于事先有準備),慎在于畏小(謹慎在于警惕小事情上犯過失),智在于治大(智慧在于能治理大事),除害在于敢斷(除奸害在于敢斬決壞人),得眾在于下人(得人心在于謙虛待人)。”應誡備的十二事是:“悔在于任疑(后悔在于狐疑失機)。孽在于屠戮(罪孽在于肆意屠殺)。偏在于多私(辦事不公正在于私心重)。不祥在于惡聞已過(不吉祥在于聽到自己的過失)。不度在于竭民財(揮霍無度在于耗盡民財)。不明在于受間(不明事理在于受人離間)。不實在于輕發(勞而無功在于輕舉忘動)。固陋在于離賢(見識淺陋在于脫離賢能的人)。禍在于好利(惹禍在于貪圖財利)。害在于親小人(招害在于親近壞人)。亡在于無所守(喪失土地在于沒有認真防守)。危在于無號令(危險在于沒有嚴明的號令)”(《尉繚子·十二陵第七》)。
  (五)《司馬法》
  《司馬法》的軍事思想,概括起來主要有三點:
  1、“以戰止戰”的戰爭觀
  對于能夠“安人”,“愛其民”和制止侵略的戰爭,《司馬法》持肯定和支持的態度。它說;“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以戰去戰,雖戰可也。”這一觀點從戰爭的目的出發去分析戰爭。已涉及了戰爭的性質,包含著樸素的辯證觀點,具有進步的意義。它還指出:“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一方面說明戰爭是危險的事情,只有在不得已的情況才能用它討伐暴虐,挽救危亂,反對統治者仗恃國勢強盛而窮兵黷武;另一方面,又提醒人們和平是暫時的,必須居安思危,加強戰備。
  2、“以仁為本”的治軍原則
  《司馬法》主張治軍要“以仁為本”。所謂“仁”,就是治軍要達到“力同而意和”,使軍隊內部力量一致,思想統一,相互團結。因此,《司馬法》對將帥提出“慮多成,則人服”的要求,將帥謀劃的事多數成功,那么就會受到部下的衷心擁護和服從。同時,將帥要“見敵靜,見亂暇,見危難勿忘其眾。”意思是將帥要臨危不亂,沉著應變,在危難時刻不要忘記部下。將帥還應該“勝則與眾分善”“若使不勝,取過在己”。他還指出:“凡勝,三軍一人勝。”戰爭的勝利,是全軍上下團結一致奮斗得來的,一定要注意克服影響內部團結的消極因素。《司馬法》還說:“居國和,在軍法,刃上察。”平時國內上下安定,戰時軍中執法公平,人們就會銳意進取,因此才有把握贏得戰爭的勝利。
  3、“變嫌推疑”的戰備思想
  在戰備上,《司馬法》主張先行“五慮”,即“順天、阜財、懌眾、利地、右兵”。它認為,順應天時,多儲備物資,取悅眾心,利用地形,重視武器裝備,這五件事是應及早謀劃的。“凡戰,有天,有財,有善。”就是說,所有的戰爭準備,要掌握自然及人為的變化情況,要有充足的物資,將士要有旺盛的斗志和高貴的士氣。同時還要做到“方慮極物,變嫌推疑,養力索巧,因心之動。”即要有深遠的計謀,使物資器材發揮最大的效能,辯明是非來排除國人疑慮,讓百姓養精蓄銳,以便貢獻他們的智慧,從而使戰爭符合百姓的心愿。可見《司馬法》已注意到人心向背的問題,并把它作為做好戰爭準備的一個重要條件。
  (六)《六韜》
  《六韜》繼承了它以前的兵家的優秀思想,又兼采百家之長,其軍事思想非常豐富:
  1、戰略思想
  《六韜》繼承了《孫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思想,認為“故善戰者,不待張軍;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勝敵者,勝于無形;上戰無與戰”。它又強調要實現這種“全勝”戰略,必須以強大的政治、經濟實力為后盾。它認為,國家經濟實力是取得戰爭勝利的物質基礎,提出要大力發展“三寶”即“大農”、“大工”、“大商”。這樣,在戰爭到來之時,才能立于不敗之地。它注重政治上勝敵,強調要爭取人心,取得舉國上下乃至友軍的支持,認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天有時,地有財,能與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歸之”。指出唯有道者才可君臨天下,施政唯有“愛民而已”,要使“萬民富樂面無饑寒之色”,其實質是輕徭薄賦,不與民爭利,“無取民者,民利之”,最后達到“取民”的目的。并認為,用兵的目的在于“除民之害”,戰勝而使“百姓歡悅”。認為,“上賢不下肖”是治國要道,提出了“賞罰必信”,“殺貴大,賞貴小”,的重要原則。
  2、作戰思想
  《六韜》廣泛論述了多種作戰形式的作戰原則,其篇幅之大,范圍之廣,分析之細,在先秦兵書中絕無僅有。強調將領要“知己知彼”,“密察敵人之機而速乘其利,復疾擊其不意”,要“行無窮之變,圖不測之利”,機動靈活地運用戰術。對不同的作戰、不同的敵人、不同的地形,都要采取不同的戰法。既論述了進攻,又論述了防御,并力主深入諸侯國的進攻戰。既講陣地戰,又講運動戰,其中對運動戰戰術的闡述尤為出色。還對車、步,騎的協同作戰和各自功能都作了具體論述。
  3、軍隊建設思想
  《六韜》非常重視將帥的選拔與修養,認為“社稷安危,一在將軍”,要求將帥不僅要諳熟戰略戰術,知進攻退守、出奇制勝的謀略,還要懂得治亂興衰之道,要具備勇、智、仁、信、忠等德行和“與士卒共寒暑勞苦饑飽”的風范,要嚴格執行戰場紀律,并提出了考察將帥的八條辦法,即所謂“八徴”。在訓練方面,主張從單兵訓練開始,一人教成十人,十人教成百人,乃至百而千,千而萬,萬而合成三軍之眾進行大操練,大演習,它重視部隊的編制和裝備,詳細記述了當時軍隊指揮機構的情況和參謀人員的稱謂職責,記述子古代武器裝備的形制和戰斗性能,以及軍中秘密通信的方式方法,認為“凡三軍有大事,莫不習用器械”。它對于作為后備兵員的農民,則要求通過農事活動進行訓練,培養戰斗意志,以寓兵于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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