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說起女扮男裝,大家都會不約而同想到替父從軍英姿颯爽的花木蘭形象,而早在春秋戰國時期,齊國就已經開始了“易男服”的裝扮先河,但是都戛然而止。為什么幾千年封建制度中,唐朝卻對女子有這樣的“包容”思想呢?
魏晉時期大多崇尚的是女裝,而唐朝的女子曾經扮男裝蔚然成風。
最有名的便是《木蘭辭》中描繪的場景“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膾炙人口,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巾幗英雄,而唐朝女子多“易男裝”則是出于追捧的風尚而為之的。
花木蘭的影視形象
根據《新唐書·五行志》中的描述,在唐高宗和武則天舉辦的一次家宴中,他們的愛女太平公主則是以一襲男裝示人。她身著紫衫,腰圍玉帶,頭戴皂羅折上衣,同時還佩戴著邊關和五品以上武官的裝飾品,儼然一副赳赳男子的形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而根據《舊唐書·輿服志》記載,唐玄宗時宮中的婦人,“或有著丈夫衣服靴衫,而尊卑內外,斯一貫矣”,很顯然,不管是在宮廷中,還是在唐朝的民間,因其開放的風氣和繁盛的時代,
女扮男裝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和潮流。
《新唐書·后妃傳》中也有這樣的記載,武宗的妃子王氏喜歡歌舞,同時又奪得了武宗的寵愛,一度助武宗獲得帝王之位,武宗想要冊立她為后,但是因其出身寒門未有子嗣才作罷。
而相傳王妃體量瘦削,和武宗甚為相似,兩人出去打獵,王妃身著男裝,并騎而行,隨從們大多分不出誰是皇帝,誰是妃子。
在中國古代社會,女子生活在封建禮教的約束和桎梏中,笑不露齒,站不倚門,打扮更是要遵循嚴格的要求和規范。
關于唐代女子喜歡易容男子的現象,學術界至今說法不一,從封建禮教的發展來看,這的確是和2000多年的封建禮教相違背的。
但是從社會形態來看,似乎都更好詮釋一些。
在盛唐,宮廷活動和社會上層的娛樂中,并不是那么的排斥女性,從唐高宗到唐玄宗統治期間,武則天,韋后,太平公主,玉真公主等女性的參政,整個社會幾乎都呈現出來一個“男女相等”的社會假象。在中國歷史上,女性當權的現象并不少見,早在先秦時期就已經出現類似情況,但是在五千年的歷史潮流中,只有武則天一人改號稱帝。由此可見,在唐代時期,女性的地位是遠遠高于其他的朝代。
同時,唐朝統治者大多都具備著胡人的血統,性格粗狂簡單,與中國傳統的禮儀制度相比,更注重武力和實力一些。比如在奪取隋朝政權的時候,唐太宗的三女兒平陽公主就曾經組織過“娘子軍”參加戰爭,展現女性的英姿颯爽。
另外,唐朝的物質條件較為豐裕。在繁榮的社會背景下,很多的女性喜歡表現自己,再加上武則天的稱帝,讓更多的女性打破常規,增加個人主觀意識,迎合開放的社會觀。
在很多的高層官員的社會交往和活動中,文壇歌舞中甚至是政治舞臺上,都處處活躍著女性的風姿倩影。
在衣冠服飾中,盛世大唐,無疑是中國最為閃亮和豐富多彩的朝代,一方面傳承了前朝的衣冠制度,另外一方面也吸收了個兄弟民族和西亞,中亞等地區的衣冠風格,融合貫通,不斷的催生出更多的新的服飾和裝扮,讓女子的打扮不拘一格。
在很多的歷史典藏中,都可以看到社會對于女性的包容和尊重。
其實說到女扮男裝,最早出現的時期并不是唐朝,唐朝只是達到頂峰而已。在《晏子春秋.內篇雜下》中有這樣的記載:
“靈公好婦人而丈夫飾者,國人盡服之,公使吏禁之......晏子見,曰:公何以不使內勿服,則外莫敢為也。公曰:善,使內勿服,逾月而國人莫之服.”
古語有云,上行下效,靈公喜歡看女人穿男子服裝,于是宮中很多人競相模仿男子穿著,不料模仿之風竟然風靡了全城,舉國上下的女子紛紛的效仿。
當靈公大怒的時候,準備嚴懲,只要城內再有穿男子服裝的女子,連同她家人一起懲罰。而晏子聽了以后,告訴靈公,若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需要以身作則,從宮內開始懲罰和監管,只要宮內沒有了仿效之風,那么宮外自然就安寧了,靈公采納了晏子的意見,女扮男裝的風潮自然過去。
從這段文字可以看出,在先秦時代,雖然有百家爭鳴的思想和開放的心態,但是中國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含蓄和內斂的國家,總是一時有“女子易男服'的風氣,但是對于朝代來說,這也是為制度所不容的。
從秦漢到三國再到隋唐,女子的服裝也愈來愈呈現出新的趨勢,在唐朝時代則達到了頂峰。
在開明的盛唐,女扮男裝是一種潮流,而唐朝過后,封建禮教對于女性的約束又開始初見,尤其是北宋時期,隨著程朱理學的出現,宋代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的思想觀點盛行后,社會對于女子的尊重和包容性大大降低。
在正史《五行志》中嚴格重申了對于“妖服”的譴責,包括女扮男裝的風氣。由宋祁和歐陽修攥寫的《新唐書》中,對于“太平公主穿男裝”的事件進行了大力的譴責,有對女子穿男裝發出“近妖服也”的貶低之語,宮廷中如此,何況是對民間?整個社會的風氣對于女子的禮儀和規范變得緊張而嚴格。
在這個朝代之后,“不穿男裝”僅僅是女性的基本要求,在大環境的制度之下,就連李清照那樣的大才女也只能”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了!“
宋代女子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