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從他鄉到家鄉的距離
不到兩千公里的路程
不到六個小時的車程
我卻走了多年
從俯視到平視再到仰視
從慷慨激昂到意氣消磨
從一覽眾山到機關識破
從雄姿英發到風雪夜歸
母親的病榻
守在母親的病榻
眼里噙滿淚水
我沒有哭
因為我知道母親的歸宿
我只是為她導引誦經祈福
從昏迷不醒
到喜出望外
到落地走路
父親的墳頭
一到父親的墳頭
天空便飄起了小雨
剛剛祭拜完畢
天空又收起了小雨
我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的作為
這是父親多年之前的老淚
縱橫上下
歷時數載
一杯黃土
從祖屋取回的一杯黃土
有祖上的血
有父親的汗
有母親的淚
帶回他鄉種上花草
有了泥土的芬芳
有了家鄉的味道
有了根系的連接
故鄉
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
有母親的土地就是家鄉
父母健在是家鄉
父母不在叫做故鄉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曾經的故鄉
縱使跋山涉水千里奔赴
依然杳無消息恍若隔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