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原始社會就已經出現了,沒有具體的時間標志.
yǒushénlùn
有神論(theism)一詞來自希臘文“theos”, 即“神”的意思.這種信念把神或神靈當成人格的、值得崇祀的禮拜的對象.神超越于這個世界,但又關注這個世界.神可以將他的意志或意思通過某些個別的人、通過某些事跡或事件、通過某些經典傳達給世人.如果人們認為:可以借助自己的經驗去理解神,可以借助某些行為同神發生聯系,就會有一定的儀式,如象祈禱、祭祀、贊美等成為宗教活動.這種信念的基礎就是有神論,它斷定了某種崇高的存在是人格形式的.這樣的神,在道德上是至善的,能力上是無窮的,所以他才足以影響自己的生活,所以相信他是值得禮敬的.
寬泛地說,凡涉及對任何神靈的信仰的就是有神論.而嚴格地講,西方的哲學或宗教分類學只以一神信仰為所謂的“theism”.相對而言,多神論(polytheism)指的是將神等同于世界,或者說相信神存在于或滲透于世間的萬物中;這后一含義也就同自然神論(Deism)多少發生了關系.因為后者主張,上帝創造了世界以后,就不再與這個世界有什么關系,但上帝的在這個世界上總還是留下了他創造時的痕跡.有神論與不可知論和無神論形成對照.在廣義上,積極的無神論是指對包括獨一神論在內的任何神祗的否認;而消極的無神論則同不可知論是可以兼容的,后者只是宣稱:神的存在與否不是我們人的能力能夠達到的.有的不可知論者說人應該懸置自己關于神靈的信念;也有的不可知論者主張說,我們應該在信心的基礎上保持對神的信仰,這種態度稱作不可知論的有神論.
通常一神的有神論以三個本原相同的世界宗教為典型,它們是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三教的信徒有30億之多.當然有神論的特點也可以在印度教和別的東方宗教上看得到,盡管印度教有時把神視為非人格的、或名目繁多的.別的東方宗教——如上座部佛教與耆那教,都不承認有所謂的創世之神.在中國,從古代以來,傳統的儒家學說或者稍后的儒教那里,關于神的觀念,態度是比較含混.周朝時他指的是皇天上帝,以后的俗稱就是“天”.孔子的學說中間,凡涉及社會、倫理、政治學說時,雖然常常說到天,但孔子的“天”,是否就是人格的神呢,總還很有些模棱兩可的.
猶太教與基督教,在一定程度上還有伊斯蘭教,其一神信仰及相關教義對于西方的法律、倫理和政治制度有廣泛的影響.當然,近代以來的科學技術成就,以及17世紀以來的科學的圣經批判學術傳統,造成了西方的宗教不得不日益采取守勢.在今天,一神論的宗教如何回應人類的理性的挑戰,如何說明人們對奇跡、神意及啟示發生的質疑,回答圣經學者們對于經典的挑剔,還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在西方的基督教宣傳中,對神的信心與理性思考是相對而立的.此二者當中,孰輕孰重,因不同神學家或不同的宗教教派也有明顯差異.13世紀時意大利的神學家托瑪斯阿奎那曾經說,信心的真實與理性的真實是可以完全相容的.他說,一方面我們可以通過理智證明上帝的存在,但對“三位一體”這樣的教義,我們只能以信心去接受它.阿奎那還說,既然“三位一體”的說法是圣經里面記載了的,既然有充分的理由說明圣經是神所默示的,那么接受“三體一體”的信條,本身也就合乎理性.另一面,19世紀的丹麥哲學家克爾凱伽爾則說若把對上帝的信仰放到理性的基礎上,本身就是件荒謬的事.他主張,在這個問題上,應該憑藉躍向非理性的信心.他說,宗教的信仰是一種充滿激情的、無條件的、對上帝的忠誠,那它自然就是超理性的和超乎一切證據的,在這個意義上,信仰同理智是對立的.
但在基督教的歷史上,神學家們還是不遺余力地要證明有神論的合理性.雖然克爾凱伽爾不相信理性有助于對上帝的信仰,但別的神學家還是在努力地搜尋能夠使人不得不信服的理由來.
對神的真實性的最初的論證,是所謂本體論的證明.11世紀時的神學家,叫安瑟倫的提出這種論證來.他認為,我們的理性可以設想有一個最高的、圓滿的、至善的存在.它一定是存在的,因為,若它不存在,至上的善也就有了缺憾和不足,也就稱不上是至善的存在了.為此,至善的上帝是存在的.這本身這已經為我們的理性所證明了.對于安瑟倫的這一說法,后來的批評者指出:存有性本身并不一定就是存在的必然的至上善性.
理性方法證明上帝存在的另一方法,是所謂的宇宙論的證明法,也叫第一原因的論證方法.托瑪斯阿奎那及其后的思想家,諸如18世紀的英國哲學家薩繆爾·克拉克(Samuel Clarke)都對此有所論述.這種思考的一個基本思路是這樣的:當我們考慮一個偶然(contingent/隨機的)的宇宙存在時,肯定會要以一個必然的存在為其基礎.這個必然性必不依賴任何別的東西.這個絕對的必然就是上帝.但批評者斷定,宇宙的存在是一個無緣由的事實,一個無需解釋也無從解釋的事實.他們說,要證明一個必然的存在者與證明上帝的存在根本是兩碼事.一個必然的存在者,可以沒有那種就上帝自身說來是非有不可的屬性.上帝必需是至善的,而一般的存在就無需是至善的.
如果以現代的科學的宇宙論作為上帝存在的證據,那就會是有些人說的宇宙大爆炸的原因.物質的宇宙完全是后起的.盡管當代的神學家――像美國的威廉萊恩克·萊格(William Lane Craig)――要解釋宇宙大爆炸總得肯定第一因,但批評者認為事實并非如此.后者認為宇宙的產生可以沒有第一因.這就有點像是主張“自然自化”的(中國道家的立場),或者是“無因而生”的(印度古典哲學中的異端主張之一)了.
當然上帝的存在還可以有直接來自神學的證明.其中之一說,宇宙如同一臺機器,顯然是有意設計出來的.18世紀時的法國人叫做威廉·巴萊(William Paley)的神學家,最先提出了說,人們面對任何具有復雜的工作原理的東西,都會認為它是有意設計出來的,而宇宙就是一個高度復雜的、看上由某種至上理性設計的大機器.這個設計者就是上帝.18世紀的英國哲學家大衛·休謨批判了這種觀點.他說,說世界是一臺機器,只是一種比喻,而比喻總不是充足的證明理由.我們也可以把宇宙比喻成為一個有機體,而有機體是繁殖的,并不是設計出來的.
上帝的存在還可以從人類社會具有倫理道德的角度來證明.同樣生活在18世紀的德國哲學家康德就主張,最高的善就包括了倫理德性,而對這種德性的獎賞就是快樂和幸福.他說人類的責任就是尋求最高的善,而從道理上講人類對這種至善的尋求應該是可能的.因此,若無“至上的自然因”,就不能實現最高的善,因為只有最高的力量才能保證幸福與德性的和諧.這個第一因或最高力量就是上帝.批評者認為,既然康德所說的最高的善的準確含義仍然待定,它就不好作為一種證明上帝的理由.
還有一種希望通過人的理性來肯定上帝存在的論述法,這是一種利害計較的立場.實際上,直到今天還有人借助它來說服不信教的人.17世紀時的哲學家,有個叫做帕斯卡的認為,信仰上帝的人與不信的人相比,前者好比是處在更有利的地位上的擲色子的搏奕者.因為相信上帝只有可能得到獎賞而絕不會有什么損失;而對于不信的人說來,如果真有上帝,他可能錯失的獎賞是無窮大的,而他能夠得到點什么的機率則根本是零.利害權衡之下,寧可肯定上帝是存在的.批評者則說,對于那些因帕斯卡這樣的思路才信仰上帝的人,最終可能會在地獄中找到上帝為他們保留的位置!
有神論所遭遇的麻煩有兩個:一是如何說明世界上惡的存在,一是上帝觀念自身中的矛盾.批評者說世上的痛苦(這也是一種惡)有時是無緣由的、沒有道理的,上帝為什么地要讓人痛苦呢?這讓人懷疑真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上帝么?如果上帝是全能的全善的,他干嗎不干脆消除惡呢?其次,上帝觀念本身包含的矛盾指的是:如果上帝是至善的,他就不應該讓世上有罪、苦存在;如果上帝不能令世上有罪與苦,他就說不上是全能的.這個概念的內在矛盾性還可以形象地借一個問題表達出來:上帝能不能造出一塊他舉不起來的大石頭呢?無論能還是不能,可能都會引出上帝不是全能的結論.
在今天的世界上,有兩個衛道的當代神學家值得一提,一是英國哲學家理查德·斯溫朋(Richard Swinburne),一是美國哲學家艾爾文·普蘭汀伽(Alvin Plantinga.).前者用歸納法來說明本體論的和神學的論證理由.他認為上帝的存在,如果不是必然的,至少也是可能的.他還認為,人類的宗教經驗具有真實的本質.后者,即艾爾文·普蘭汀伽,主張維護本體論的上帝證明法.他的理論叫做“改革的認識論或知識論”.這一名稱的來由,與其贊成16世紀時的改革神學家加爾文的觀念相關.其實按加爾文的主張,宗教的信念是根本和基礎,這根本是無需什么理由來論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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