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戰略的形成過程是一頭大象,我們就是那群摸象的盲人。我們每個人都緊緊抓住大象的不同部位,以此試圖描繪大象的全貌。就像19世紀詩人約翰·戈弗雷·薩克斯在《盲人摸象》這首詩中寫道的:
眾人互相責備,無視對方所指,沒人見過大象,仍在嘮叨不已!
管理者通常被引導采用某種狹隘的視角來看待戰略:規劃或者學習、外部競爭分析或者內部“基于資源”的能力分析。大多數的研究和建議都是片面的、不起作用的,管理者必須努力看到完整的大象。
縱覽歷史戰略文獻后,我們發現戰略理論自20世紀60年代創立以來出現了10個主要學派,包括3個規范性學派(“應該如何”)和7個描述性學派(“實際怎樣”)
常識君|有話說
01
設計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構思過程
肯尼思·安德魯斯(in learned et al.,1951)比較清晰和全面地表達了設計學派的思想——把戰略的制定視為在內部的優勢和劣勢與外部的威脅和機會之間取得基本匹配。
高管在深思熟慮之后制定清晰、簡單、易于理解和獨特的策略,以便每個人都能執行戰略。戰略制定應該是一個受到控制的有意識的思想過程,既不是一個程序化的分析過程,也不是憑借直覺發展起來的。
至少到20世紀70年代,這一直是戰略制定過程的主導觀點,有人可能會說,設計學派到現在還是一個主流學派,因為它對大多數的理論和實踐都有影響。
但是,設計學派并沒有得到持續的發展,而是與其他一些觀點相結合,構成了其他學派。
02
計劃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程序化過程
安索夫的《公司戰略》一書提出了計劃學派的大多數假定,但不包括下面這個重要的假定:戰略制定的過程不僅需要深思熟慮,還應該是規范化的,可以分解為明確的步驟,可以用審查清單的形式來描述每個步驟,并利用各種技術,特別是目標、預算、程序和操作計劃等作為輔助手段。
這意味著一般計劃人員取代了高管的位置,成為戰略制定過程的主要角色。
03
定位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分析過程
第三個規范性學派通常被稱為定位學派,其思想在20世紀80年代的戰略管理領域成為主流。
定位學派尤其受益于邁克爾·波特在1980年出版的著作《競爭戰略》。而最早的相關文獻則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0年的《孫子兵法》。
該學派認為,正式分析行業情境并仔細篩選后,戰略可以簡化為通用的定位。因此,規劃人員就變成了分析人員。這讓咨詢師和學術界人士受益匪淺,他們可以專注研究精確的數據,并且向期刊和企業推廣他們的“科學真理”。
該學派提出的理論雖然涵養廣泛,包括戰略集團、價值鏈分析、博弈論以及其他觀點,但都具有注重數據分析的共同特點。
04
創業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構筑愿景的過程
與此同時,雖然作為戰略管理領域的分支而非主流,但逐漸形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戰略形成學派——創業學派。
與設計學派相同,它強調領導在戰略制定過程的重要性;但與設計學派不同,創業學派把戰略的形成視為一個由領導人的直覺所主導的過程,這一點與計劃學派更是截然相反。
于是戰略從精確的設計、計劃或定位變成模糊的愿景或者寬泛的觀點,從某種意義上只能夠通過隱喻來呈現。
盡管每個組織都需要領導富有創意的愿景,但這個學派將戰略形成過程的重心放在某些情境上,比如,初創期、利基市場、私人企業、強勢領導推動的“轉型”等。
然而,就這個觀點來看,如果企業領導大力推進其既定愿景的實施過程,創業學派與前面三個規范性學派之間的本質差異就開始淡化。
05
認知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心智過程
在學術界,學者對戰略制定過程的本質和起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如果戰略在人的大腦里以框架、模型、地圖、概念或圖表的形式呈現,那么我們應該如何理解這些心智過程呢?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延續至今,關于戰略制定中的認知偏見,以及信息處理、知識結構映射、概念獲得的研究文獻不斷問世,但是對戰略管理研究的貢獻不是很多。同時,這個學派另一個新的分支采用了一種更主觀的解釋性或建構主義的觀點來看待戰略過程:人們的認知過程,即創造性的解釋過程,構建了戰略。
認知不僅僅是客觀地反映現實的過程,而是一種主觀的解釋世界的過程,這種認知過程構建了戰略過程。
06
學習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自發過程
在所有的描述性學派中,學習學派的力量迅速壯大,撼動了長期以來處于主流地位的規范性學派。
該學派歷經林德布洛姆關于無序漸進主義(布雷布魯克和林德布洛姆,1963)、奎因(1980)的邏輯漸進主義、鮑爾(1970)和博格曼的風險概念、明茨伯格等人自然漸時的戰略思想以及韋克(1979)的反思意識等,形成了一種不同于此前各學派的學習型戰略制定模型。
該學派認為,戰略具有緊急應變性,可存在于整個組織內,而所謂的戰略制定和戰略實施則相互交織。
07
權力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協商過程
戰略研究領域有一個細小卻與眾不同的分支,它專門研究以權力為起源的戰略制定。
權力學派似乎存在兩個獨立的發展方向。
微觀權力認為組織內部的戰略發展具有政治性,在該過程中享有不同權力的角色互相協商、勸說和對抗。
宏觀權力則關注組織對于權力的應用,認為組織作為一個實體會利用自身權力影響其他各方,以及其在聯盟、合資企業與其他網絡關系中的合作伙伴,以此商討各種有利于其自身利益的“集體”戰略。
08
文化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集體思維過程
把權力置于鏡子面前,鏡中映現出的就是文化。權力學派關注的是自身利益和劃分,文化學派關注的是共同利益和整合。
文化學派認為,戰略制定是植根于文化,受社會文化驅動力影響的過程。
文化學派中有一個細小的分支著重關注文化對于重大戰略變革的阻礙作用。
最初的文化學派文獻研究了文化對于戰略變革的阻礙。20世紀80年代,來自日本的管理理念對美國產生了重要影響,此后文化就成為美國戰略研究領域的一大議題。隨后,管理學界開始關注文化對于戰略形成的影響。
然而,在20世紀70年代,瑞典的赫德博格和楊松等人就受到雷恩曼和諾曼早期著作的啟發,將文化作為一種核心且基本不具排他性的主題進行了有趣的研究。
09
環境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適應性過程
如果環境學派的定義是組織如何來適應環境,那么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環境學派不應該被劃入戰略管理的范疇。
不管怎樣,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環境學派的內容,說明環境在戰略制定過程中的作用。
這些內容包括所謂的“權變理論”,該理論描述了特定環境與組織反應之間的關系;還有“種群生態學”,描述了戰略選擇具有嚴格限制性;“制度理論”,即有關一個組織在其生存環境中所面對的內部或外部制度壓力。
10
結構學派:
戰略形成是一個變革過程
結構學派是一個內容較為寬泛的綜合學派,它包含其他學派的所有內容,卻運用了自己獨特的視角,把其他學派的觀點進行了整合。
結構學派更具學術性和描述性,它將組織視為一種結構——融合各種特征和行為的緊湊聚合體,同時整合了其他學派的主張,即每個結構實際上有其自身的位置。
例如,機械型組織在相對穩定的情況下往往使用計劃學派的戰略制定方式,而初創企業等比較有活力的組織往往采用創業學派的戰略制定方式。
但是,如果我們能用此類狀態描述組織,就必須將組織的變革描述成重大的轉變過程——從一種狀態躍升至另一種狀態。關于組織結構轉變的文獻偏向說明性,與實踐的關系更為密切,但是這兩方面的文獻和實踐活動相輔相成,因此,我們認為都屬于同一學派。
本文為“管理的常識(ID:Guanlidechangshi)”原創,參考書籍《戰略過程》,原書作者:約瑟夫·蘭佩爾、亨利·明茨伯格、詹姆斯·布賴恩·奎因、蘇曼特拉·戈莎爾,整編:常識君。轉載請聯系小編(微信ID:479456594),或在后臺申請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