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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八大家之歐陽修10力斷皇帝家務事

 演講人:康震

講師簡介: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中國唐代文學學會會員、中國李白學會會員、中國韻文學會會員。在國內外學術刊物上發(fā)表學術論文40余篇,出版各類學術著作4部,先后榮獲省部級以上教學科研獎勵5項,主持、參與的省部級以上教學科研項目4項。

內容簡介:嘉佑6年即公元1061年,55歲的歐陽修被任命為參知政事,相當于副宰相,成為了文臣中排位僅次于韓琦和曾公亮的朝廷重臣。從此歐陽修進入朝廷中樞,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中最輝煌的六年時光。而就在此時,大宋皇宮之內一件事關國體的重大難題擺在了歐陽修和宰相韓琦等人的面前。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必將給大宋王朝帶來嚴重的后果。如果處理得當,王朝未來才能保證相對的穩(wěn)定。那么這究竟是一個什么難題?歐陽修等人將會如何處理這個難題呢?

全文:

歐陽修在做參知政事,做這個副宰相期間一個特別值得說的事情,就是處理皇帝的家務事。我們經常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在封建王朝,最大的家務事應該就是皇帝的家務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皇帝的家務事。皇帝自己都斷不了,你還去斷?這不但得見出水平來,而且得見出技巧。對于當時的皇帝宋仁宗來講,第一樁大的家務事是什么呢?就是立太子。宋仁宗繼位40年了,沒有立太子。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在封建社會,立太子就是要立接班人。接班人不立,國體不穩(wěn)。當時的宰相韓琦據(jù)曾經跟宋仁宗說,說您怎么還不立太子啊?您該立太子了。宋仁宗曾經有3個兒子,早亡。從那3個以后就一直沒有兒子。時間越長,隨著他年紀的增長身體也不好,大臣們就非常著急,所以韓琦就問他:“陛下何不擇宗室之賢,以為宗廟社稷計。”您就在皇室宗親里邊選一個侄子輩的人,不是也挺好的嗎?宋仁宗說不著急,再等等,再等個一兩年的。他等什么呢?他等后宮看有沒有生出兒子來的。因為對于宋仁宗來講,肯定首先要考慮的是把皇位傳給誰呢?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不是傳給自己的侄子,除非是沒有辦法了。一來二去的,生是生不出來了,生出來都是姑娘,無法繼位。他就在子侄輩里邊選了一個人,是他的堂兄的兒子,叫趙宗實,趙宗實就立為太子。宗實這個名字不好,就由歐陽修出面,出了幾十個名字,這名字旁都帶“日”字邊的。最后,就由宋仁宗親自選定了“曙光”的“曙”這個字。所以新立的太子名趙曙,就是后來的宋英宗。

趙曙這個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想當太子,更不想當皇帝。通知他要當太子,他死活不干,后來是強行地給他拉了來,讓他當太子,他才接受。宋仁宗去世之后,剛去世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太子立了還沒有多長時間,所以他一去世就出現(xiàn)了權力的真空。當時的皇后叫曹皇后,她是個很有水平的女人,她就把宮里邊所有的鑰匙,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就叫人去叫那新皇帝。這個趙曙死拉硬拽,就是不愿意干,“某不敢為,某不敢為”。說我干不了這個,我真干不了這個。后來人家大臣們硬給他拽了來,扣上皇帽,然后給他披上龍袍,這才讓他登基做了皇帝。做了皇帝,君臣都安,百姓都安,國體也就穩(wěn)定了。這是第一件家務事,處理得挺好。

解說:宋英宗趙曙是北宋王朝的第五位皇帝,在位時間只有短短的5年,36歲時即因病去世。宋英宗的得病,要從他繼承皇位時開始算起,在他即位后的第四天晚上,宋英宗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得病。具體癥狀是神智錯亂、語無倫次、舉止異常。在之后的一段時間,他的病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一切如常,壞的時候連夜呼號,生活不能自理,對身邊的人隨意責罵,對曹太后和大臣們也多有不恭。在這種情況下,群臣便請曹太后垂簾聽政。曹太后垂簾聽政沒多久,便數(shù)次被病中的宋英宗沖撞。于是,她就動了廢帝之心。那么曹太后的這個想法是否會真的實現(xiàn)?歐陽修等朝臣在這件事情上將會發(fā)揮怎樣的作用呢?

有一天,這個皇太后就派人給宰相韓琦送來一封書信。韓琦當著使者的面就把這個信打開,打開一看,就是曹太后在這個信里邊歷數(shù)、羅列了宋英宗最近很多的不良的言論,攻擊她的言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都給他列到這單子上,等于是個黑名單一樣。看了以后,韓琦這個人頭腦很清楚,他當著這個使者的面就把這信燒了。他說,當今圣上身體不好,太后多次說皇上心神不寧,一個心神不寧的人他肯定會說出一些有失分寸的話來,他的言談舉止肯定不正常。你跟一個病人計較什么呀?然后他趕緊跟歐陽修就去找這位曹太后。他們一去,這曹太后在簾子后面正哭呢,說宋英宗成天說一些瘋話,說一些對她很不利的話,毫不顧忌母子情分,出言不遜。自己實在是忍無可忍,請各位執(zhí)政大臣要替她做主。韓琦是個好人,頭腦很清醒,但韓琦在這個問題上,他的處理方式跟歐陽修不太一樣。太后哭了,一邊哭一邊說特別委屈,你看我一個女人家,現(xiàn)在還要主持朝政,他又不是我的親兒子,我對他視如己出,他卻現(xiàn)在如此對我。肯定也就是這一番話。韓琦說什么呢?韓琦說:“皇帝這樣,那不都是因為他生病嗎,誰都知道他是個病人。他病要是好了,自然這些問題就都不存在了。哪有說兒子生病了,當媽的這么計較,一點都不寬容呢?當媽的是他親媽嗎?當然不是他親媽。但以國家的名義上來講,她就是他親媽。他一說這話,太后就很不高興,臉色就很不好看。這話怎么說的?這是我兒子,我當然很關心了。

歐陽修在旁邊說,行了行了行了。歐陽修說,都是好人,這事我來說。歐陽修非常聰明,為什么我們說特別要把這一段里邊的歐陽修的表現(xiàn)要說出來?歐陽修說,您,我們的太后侍奉先帝數(shù)十年,您的這個操守,您的這個水平,您的道德,天下人都知道。先把她穩(wěn)住了。你一上來就說:你怎么管你兒子的?你兒子要出問題,我們得找你。給當媽的不能這么說話,尤其她是太后,母儀天下。所以歐陽修一上來就說,您這幾十年的實踐,證明您是我們合格的太后,您是我們的好太后,很有水平。您想啊,啟發(fā)她:原來仁宗皇帝在的時候,他身邊不是有一個張貴妃嗎,仁宗皇帝很喜歡她。這個張貴妃恃寵驕縱,很不像話,您不都忍了嗎。您那時候都忍了,為什么現(xiàn)在,就是您跟您兒子之間有點矛盾,您反而這么沉不住氣呢?您不是不能容忍他,不能寬容他,而是您有點沉不住氣。您看您兒子病得這么重,您也心里頭著急。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個優(yōu)秀的皇帝呢?這么一說,曹太后說,你看,你們如果都能像他這樣理解我,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歐陽修一看,行。您要把這個認可了,下邊的話您就能聽進去了。因為歐陽修,我們知道他的性格,不是一個和稀泥的人,他該說的話從來都是敢說出來的。

他說,先帝在位的時間很長,宋仁宗在位的時間,在宋代的皇帝里邊是最長的。他現(xiàn)在歸天了,我們這些人擁戴他的兒子做了皇帝,“無敢異議”。天下沒有人敢表示不同意見的,這個事實無人改變,也無人敢否認。您說呢?您不打算改變吧?您雖然現(xiàn)在是皇太后,又現(xiàn)在垂簾聽政,您到底是一位女性,久居深宮,很多事情多有不便。您看,我們這五六個執(zhí)政大臣,說到底都是些窮苦讀書人出身,沒有什么資歷,如果不是先帝有遺詔,誰會聽我們的話呀?那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有先帝的遺詔,我們還會拿您當回事嗎?他這個都是話里有話,但話不能明說。他是拿自己說事,說你看現(xiàn)在為什么大家都愿意聽我們這些窮苦讀書人出身的這些所謂的宰相、副宰相的話呢?那是因為有先帝的遺詔。先帝的遺詔要干嘛?先帝的遺詔的核心就一條:我立了趙曙為太子,他就是合法的皇帝。誰要想要廢了他,我就先把他廢了。

你注意,什么叫執(zhí)政大臣?執(zhí)政大臣不是來勸架的,你以為他是來勸架的。當時的形勢下,對于皇帝的位置,對于皇帝的穩(wěn)定,威脅最大的是誰呢?不是這些大臣,而是皇太后。因為皇太后如果要廢了皇帝,她完全可以從趙曙的同輩里頭再選一個人出來。雖然這件事情當時并沒有變成現(xiàn)實,但是作為執(zhí)政的大臣,未雨綢繆,應該預見到這一點。所以你看歐陽修,他很聰明,聰明在哪呢?他比韓琦聰明的是,韓琦一上來,燒紙條的時候說:他不就是生病了嗎,病好了不就完了嗎。他完全地把所有的這些原因都歸結為宋英宗生病。這實際上是一個掩蓋矛盾的做法,不解決問題。當時的核心問題是兩個人之間已經有矛盾,而且太后已經不信任皇帝。所以這時候能拿的出來鎮(zhèn)得住太后的人是誰呢?就是先帝,先帝的遺詔。所以歐陽修這話是個釘子,但這個釘子是很軟很軟很軟地釘進去,反正它釘進去了,釘進去以后它變硬了,所以我們說這就是水平。

解說:曹太后是北宋第二個實行垂簾聽政的皇太后,前朝劉太后曾經把持朝政長達十二年,朝野上下再也不希望出現(xiàn)第二個劉太后。因此歐陽修和韓琦等人軟硬兼施,迫使曹太后放棄了廢帝的想法。同時他們兩人又在宋英宗處于處于清醒狀態(tài)的時候,及時地對宋英宗進行勸說。那么歐陽修和韓琦會如何勸解宋英宗?曹太后最終又是如何讓交出手中大權的呢?

接下來就去干嘛呢?就要去找宋英宗了。還是他們兩去找宋英宗。宋英宗一見就說:太后待我寡恩。我這媽真不是親媽,對我說的話,對我做的事,一點都沒有媽感覺。歐陽修他們就跟宋英宗說:自古以來君王不少,真正被稱為孝順的,只有舜帝。堯舜禹的舜帝。為什么呀?不是因為其他的皇上不孝順。我告訴你什么叫孝順,爹媽對你好你孝順,這沒說的。爹媽對你不好,你也得孝順。這是做兒子、做女兒的本分。舜帝就是這樣,他爹媽對他不怎么的,但他依然對他們非常孝順。因此舜帝作為一個帝王,他的孝名才能流傳千古。您做的怎么樣呢?我們剛跟你一見面,你就說你媽媽這不好那不好的,您覺得您這作為像個皇帝的樣子嗎?我告訴你,皇太后好著呢,我們剛從她那兒來,凈說你好話呢,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這就是兩邊說。你看他對宋英宗就不能再說什么硬話,因為宋英宗現(xiàn)在需要的是鞏固帝位。他在那兒敲一敲皇太后,敲皇太后就把宋英宗的位置給夯實了,越敲越瓷實。宋英宗這兒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你把那當成你的親媽,你越孝順她,對你越有好處。你越不孝順她,你給她提供的借口越多。所以這樣一來,在他們的撮合底下,這法律上的這母子二人關系就慢慢地比較融洽,起碼在表面上就比較融洽了。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件事情過去剛不久,這個宋英宗慢慢地就神智正常了,大臣們也能給他匯報一些政事,也能夠給他請示一些問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韓琦和歐陽修等執(zhí)政大臣就去找了皇太后,讓她還政給宋英宗,居然也做到了。你看這些執(zhí)政大臣,做這些事情都非常有分寸。把矛盾調和好之后,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是皇帝什么時候親政的問題。只有皇帝親政了,這個隱患才能根本地消除。真不容易。所以這家務事弄不好就會引火燒身。不但沒有燒身,而且據(jù)理把事情說清楚了。這是第二件家務事。

解說:宋英宗親政之后,按照慣例要給皇室宗親、文武百官加官進爵。可是在給自己的親生父親濮安懿王加封時卻出現(xiàn)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問題:那就是宋英宗應該如何稱呼濮安懿王?濮安懿王又應該如何稱呼宋仁宗?這件看似簡單的事情,卻攪得朝野上下波瀾起伏,截然相反的兩派意見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那么歐陽修在這個問題上會是什么意見?兩派意見最終誰會占得上風呢?

按照規(guī)定,皇帝稱呼自己的親爸爸叫皇考。可是這有個問題你注意,咱么可以捋一下。現(xiàn)在宋英宗是誰的兒子?從法律上來講應該是宋仁宗的兒子,如果不是宋仁宗把這個侄子過繼給自己,成了自己兒子的話,那么他就不可能繼承皇位,他不可能繼承皇位,也就不可能富有四海。如果現(xiàn)在他要成皇考,應該稱誰呢?應該稱宋仁宗為皇考,他應該稱呼自己的親爸爸為什么呢?為皇伯。那就說他等于是自己的伯父。你看,這個道理應該是這樣。但是你說對宋英宗來講,他愿意這樣做嗎?他肯定不愿意。因為他畢竟不是說剛生下來就過繼給了宋仁宗。他知道誰是自己的親爸爸。這個是很難辦。宋英宗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完全正常了嗎,他正常了以后,他就得琢磨這個事。他做了一個舉動,這個舉動是意味深長的。他把這件事情交給大臣們去討論。其實,你說這個很奇怪,他怎么能讓大臣們去討論呢?因為他本來看上去似乎是一個不需要去討論的問題,但他讓你們討論,這里面潛藏的一個潛臺詞是什么呢?就是說我還是想稱我的親爸爸叫皇考。

最開始,韓琦、歐陽修這批執(zhí)政大臣就說沒問題,這應該稱自己的親爸爸為皇考。為什么呢?他有個理論依據(jù)。說什么呢?歐陽修在這些大臣里頭,他是學問最大的。歐陽修說什么呢?“所生、所后,皆稱父母,而古今典禮,皆無稱改皇伯之文。”說不管是親生的還是過繼的都應該稱呼他為父母,從古到今還從來沒有過說改稱自己親爸爸叫伯父的。沒有。皇上,您這應該稱自己的親爸為皇考,沒有問題,理論上站得住,我們支持你。我們姑且把他叫“皇考派”。不是一種糕點,就是“皇考派”,就是說他們贊成宋英宗稱呼自己親爸爸為皇考。

宋英宗和韓琦、歐陽修等人有一個問題沒想到的,真的沒想到。宋英宗敢把這個問題交給大臣們去討論,他有一個基本的前提,他以為只要歐陽修等人提出來說皇上應該稱爸爸為皇考,底下的大臣們就會怎么樣呢,就會附和,就會贊同。可他萬萬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為首的就是著名的史學家司馬光。司馬光是死活不同意,說我也有理論依據(jù)。司馬光有個什么理論呢?司馬光說“為人后者,為之子,不得顧私親。天地大義,生人大倫,茍亂大倫,人理滅矣。國無二君,家無二尊。”他說什么意思?說你現(xiàn)在已經過繼給了宋仁宗并且過繼給宋仁宗產生一個很大的后果,就是你直接繼承了國之大統(tǒng)。你做了皇帝,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就不能再顧那個私親了。你不能老想著自己的血緣關系了,這跟血緣沒關系。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子,不是一個普通的孝子。你首先是什么呢?你首先是皇帝。這是第一。第二,他認為國無二君,家無二尊。一個國家怎么能有兩個國君呢?家里邊怎么能有兩個父親呢?不可能的,你這是亂了章法了。所以司馬光以及他的追隨者們極力地認為既然已經做了太子,做了皇帝,就應該尊宋仁宗為皇考。

大家可能現(xiàn)在覺得爭來爭去的沒什么勁,我告訴你,這在禮法上,在古代封建傳統(tǒng)的正統(tǒng)性問題上,這是非常嚴重的一個問題。這沒想到他把議論交下去,這底下一下子,而且支持“皇伯派”的還很多。司馬光這屬于“皇伯派”,就是你應該稱呼你的親爸爸叫皇伯。這怎么辦呢?我跟你說還不只是激起千層浪的問題,司馬光等人就直接把矛頭對準了韓琦和歐陽修。他們怎么說呢?他們職責韓琦“自恃勛勞,日益專恣。廣布朋黨,隳紊法度。致兩宮之猜嫌,賈天下之怨怒。謗歸于上。”什么意思啊?你們這樣做是有個人目的的,你們現(xiàn)在立皇儲,擁新的皇帝登基,立了大功勞。你們這叫認定既定事實。因為你們現(xiàn)在都是執(zhí)政的大臣,所以現(xiàn)在的皇帝他已經把位子置坐穩(wěn)了,所以你們就認為他就應該認自己的親爸爸,稱自己的親爸爸為皇考。所以你們這樣的做法是亂了綱紀,亂了禮法,而且有個人的目的。你們不就是為了討好現(xiàn)在的皇上嗎?這攻擊力度非常大。

解說:宋英宗是一個以孝道著稱的皇帝,他之所以搞出追贈生父名分的爭論,歸根到底還是想要樹立自己仁孝治國的形象,鞏固自己的皇權。不過,要想堵住反對者,特別是司馬光等這些諫官們的嘴,要想取得這場論戰(zhàn)的最終勝利,最關鍵的是要得到曹太后的首肯。曹太后一開始理所當然地拒絕了“皇考派”的意見,認為不應該稱呼濮王為皇考。并下懿旨,不得再討論此事。但是沒過多久,她的態(tài)度出現(xiàn)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么,曹太后的態(tài)度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改變呢?皇考派和皇伯派的斗爭將會有怎樣的轉折呢?

事情發(fā)生了一些很奇怪的變化,后來,突然地有一天,宋英宗就找到了韓琦,就是這個宰相。告訴他說,可能需要重新討論這個問題。韓琦很敏感,又找到歐陽修商量這件事情。說可能是太后的態(tài)度有變化。果不其然,這宋英宗就要求歐陽修起草一道詔書,這詔書的內容自然不用說了,肯定是承認自己的,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生父親,把他認定為自己的皇考。宋英宗帶著這份詔書,就進內宮去見太后,韓琦等人就在辦公室等著。過不多時,宋英宗歡天喜地地出來,這詔書上面就有太后的手押。就等于簽名,就認可了這件事情。結果這件事情,他們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但辦成之后激起了很大的怨憤。就是像當時司馬光等人,這批人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他們特別把攻擊力量對準了歐陽修,他們認為歐陽修是懂禮法的大臣,他是著名的經學家、史學家,他應該懂這個道理,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怎么說歐陽修的呢?

“豺狼當路,擊逐宜先。奸邪在朝,彈劾敢后。伏見參知政事歐陽修,首開邪議,妄引經據(jù)。以枉道悅人生,以近利負先帝。欲累濮王以不正之號,將陷陛下以過舉之譏。綱倫駭聞,天下失望。政典之所不赦,人神之所共棄。” 

 ——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

 說豺狼當?shù)赖臅r候,就應該先出手。有奸臣在朝,就應該敢于彈劾他。歐陽修這個人他還引經據(jù)典,就是從他開始有了邪惡的說法,他用那些道理,取悅當今圣上。用急功近利的方法,卻背負了先帝。他要陷濮安懿王于不義之地,要陷當今陛下于不孝之地。朝廷上下聽到他的議論不但失望,而且驚駭。像他這樣的人,任何法令都是不能赦免的,是人神所共同要拋棄的。言論非常激烈了,也就是說達到了一種你死我活的斗爭。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司馬光為首的這批大臣主要擔任的都是諫官的位置。諫官我們以前說過,主要是給皇上提意見的。這些人都不上班了,我們在家待著,我們在家靜丅坐,我們以沉默來表示我們的態(tài)度。司馬光等人認為要么是宋英宗等人把太后給灌醉了,抓著她的手在上畫了押。要么就是韓琦等人把太后身邊的宦官買通了,也不知道怎么著,就弄了一個押。反正使用了不正常的手段,跟這種小人很難共事。所以他們做了一個決定:我們集體辭職,我們都不干了,我們這活沒法干,我們不和這不講道理的人在一起。

他們要辭職,宋英宗不愿意出現(xiàn)這種局面,就極力地挽留。挽留有挽留不住,就征求歐陽修等人的意見。你說這事滑稽不滑稽?司馬光等人和歐陽修等人為這事掐起來了說不到一塊。司馬光等人說我們要辭職,我們不在朝廷干,我們到地方上去工作。皇上說我挽留你們。挽留不住了,就來問韓琦和歐陽修說:他們非得走,我挽留了,沒挽留住,你們說怎么辦?這話問得讓人怎么回答?韓琦和歐陽修就回答了一句:

 “御史以為,理難并立。若臣等有罪,當留御史。”——《宋史?呂誨傳》

就是御史們,就是那些諫官們,他們認為和我們沒法在一塊了,我們兩邊的道理沒辦法共同在朝廷上存在。您要認為我們都有罪過的話,您就把他們留下來吧,我們走。你說要是他們都走了,兩邊都走了,那皇上就沒辦法做人了。因為是韓琦和歐陽修等人在論證他的做法的合法性。那你說讓誰走啊?那就算了吧,我還是和你們在一塊吧。就說讓他們都走吧,最后說了六個字“不宜責之太重”。就是這些人,司馬光他們下去的時候,不要把他們處理得太嚴重了。

解說:根據(jù)宋英宗的詔命,支持皇伯派的一批諫官紛紛被貶出京城,司馬光請求同貶,未獲批準。一場持續(xù)了十八個月的“濮議之爭”,終于以皇考派的最終勝利得以平息。那么這場震驚朝野的曠日持久的爭論到底說明了什么問題呢?

大家可能就會問,你說了半天我們要是非。這事我們聽著好像是司馬光有道理。你不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什么都想要。你繼承人家皇位了,又不想認人家為親爸爸,哪有這事啊?我還真告訴你,這事沒那么簡單。為什么呢?這里頭有兩個大的問題。第一,司馬光等人強調的是禮的約束性和社會的規(guī)范性,就是說禮制。制度確立了,確立了以后怎么辦呢?你要執(zhí)行它,你要遵守它。如果你不遵守它綱常就會亂,社會秩序和就會亂。眼前的事情就是你這皇帝本身的繼承的合法性就會受到質疑。所以社會制度、社會體制、社會立法確定了,就要遵守它。這是第一點。但是問題是,朋友們,規(guī)矩和禮法是從哪來的呢?是從人情來的。比方說:我要孝順父母,沒錯。你孝順父母,這成了一個什么呢?中國古代封建社會的傳統(tǒng)的禮法觀念。不管你是不是真想孝順你父母,你必須得孝順你父母,這是禮法。但是禮法最初是怎么產生的呢?是因為有父子之情,有母子之情。所以禮的基礎是什么?是情感。歐陽修說我也沒錯,他是他爸爸親生的,他現(xiàn)在當了皇上了,他無非就是想在稱呼上說:我稱呼他為皇考。我也沒錯啊,我也是在守禮法。而且我守得是禮法的根本,就是要重情。

這就出現(xiàn)一個問題了,對司馬光來講,要尊,尊師禮法的重要體現(xiàn)。什么叫“尊”?就是大家都必須要執(zhí)行這個社會規(guī)范。但尊還有另外一面,叫親。尊尊親親,這才是禮法的全部。說白了,司馬光和歐陽修是一張紙的兩面,他們都說:只有有我這一面,這才叫紙。那人說,我要有B面,我就是紙。實際上如果只有A面或只有B面,那都不叫紙。我不知道叫什么,可能叫制造紙的材料,但肯定不是紙本身。所以這里邊,實際上是在探討一個什么問題呢?就是我們到底是在遵守禮法的時候是更加重視尊呢?還是應該更加重視親?當然我們最圓滑的回答是:我們應該在親的基礎上來尊。像在這個問題上,怎么在親的基礎上來尊呢?那就只好說:一方面,你還是稱他為皇考,但這皇考就只是局限在你那濮安懿王的家族內部,你就稱他為皇考吧。但是在國家的統(tǒng)序里面,你還是應該稱呼宋仁宗為皇考。這個鬼主意是誰出的?這是宋代著名的理學家程頤給出的答案。但是這個答案也是非常的讓人覺得滑稽。這反映了禮法里邊法、尊和親情的一個矛盾。

其實在我們現(xiàn)代社會里頭,這個爭論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了,但是通過這三件家務事,我們能看得出來,歐陽修在當時朝廷中的地位殊為重要,可以說是舉足輕重。可是有一樣,我們知道,這個歐陽修他有一個特點,當他在朝廷里邊一旦發(fā)揮過重大作用之后,他就會有一次很不愉快的經歷。這次一樣的,剛把這個家務事處理完,就有一件非常大的事情,非常恥辱的事情降落到他的身上。這事是什么呢?咱們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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