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仁和教授,師從大師施今墨,工作四十余年,主要研究領域為糖尿病、腎臟病的中醫藥防治等。主張對腎病、糖尿病及其神經血管并發癥進行分期辨證、綜合治療。
呂教授認為“消渴”是消渴病發病期一大組臨床癥候群的總稱,是與現代糖尿病相對應的“消渴病”的主流。他認為消渴病概念較為清楚的確立,應為唐代甄立言在《古今錄驗》中記敘的“渴而飲水多,小便數,無脂似鼓片甜者皆是消渴病也。”認為這一病名比“糖尿病”更能反映該病的特點,并提出現代“消渴病”的概念:
消渴病是一種享賦有虧、嗜食肥甘、憂思郁結、外傷六淫等導致的正氣受損、胃腸結滯、陰虛燥熱,臨床表現為多飲、多食、多尿、消瘦、疲乏、尿甜等并具有多變性的一種慢性疾病,它可出現多種變證,傳變為氣陰俱傷,致經脈失養、氣血逆留,至陰陽俱虛等。
《內經素問·陰陽別論篇》“二陽結謂之消。”二陽結于《東垣十書》注釋曰“皆燥熱為病。”
呂教授認為消渴發病是二陽(足陽明胃、手陽明大腸)有結滯,結則化熱,胃熱則消谷善饑,大腸熱則大便干燥。
根據《內經》對此病的發病原因和病情發展論述“肥者令人內熱,甘者令人中滿,故其氣上溢,轉為消渴。”又曰“二陽之病發心脾”,提示此病發病與體型、遺傳以及“心熱”、“脾熱”相關,說明消渴病的發生與心脾憂思,耗氣傷陰有關。
基于《內經》理論,根據呂仁和教授糖尿病中醫分期理論,消渴期出現在脾癉期之后,因“脾熱不減,飲食旺盛,二陽結滯,大便不暢,復加精神緊張,使甘甜之氣過滿上溢而成。”認為乃消渴病人在脾癉基礎上,甘美飲食不忌,肥胖體重不減,逐漸發展而成復因情志不舒,肝氣郁結,或因外邪侵襲,或因過食辛辣燥熱,或因勞累過傷,均可化熱化燥傷陰,持續正氣耗傷,從而可轉化為陰虛燥熱,二陽結熱,肝郁化熱,濕熱困脾,熱傷氣陰等證過食厚味、怒傷是消渴期重要病因,肝、腎、胃、脾是消渴期主要病位,除肝腎陰虛外,濕熱癖阻、肝郁化熱、腸胃積熱、陰虛內熱、心神不寧等病機在消渴期較突出。
根據《黃帝內經》論述,以及糖尿病的疾病特點和治療重點,總結出診治糖尿病及其并發癥的一套綜合防治方案:①二、五、八方案②六對論治③三字如意表。
此外采用反映消渴病情不同階段的“三期辨證”:
Ⅰ期消渴病隱匿期(脾癉期),Ⅱ期消渴病期(消渴期),Ⅲ期消渴病合并癥期(消癉期)。
各期又有其各自的病機與癥候特點。這種分期辨證有以下優點利于研究糖尿病不同階段的癥候表現、病機重點及預后,以便采取相應的治療措施利于評定療效,否則統而論之,消渴期與合并癥時期的療效就無法用同一標準評定利于與西醫溝通,使中醫治療消渴病的寶貴經驗,最終立于世界醫學之林。
通過對《內經》糖尿病病因病機的探討和研究,呂教授在糖尿病病因病機分期的基礎上逐步形成了分期辨證治療的思路,現詳述如下:
舌紅苔黃,形體健壯,精力充沛,耐力減退,血糖、血脂偏高,常無尿糖。
怕熱喜涼,多尿多飲,多食易饑,疲乏,消瘦。血糖、尿糖均高。
1型(二陽結熱)治法:清瀉二陽。
用藥:生石膏、寒水石、葛根、天花粉、枳實、生大黃、元參、白芍、生甘草。
2型(肺熱化毒)治法:清肺解毒。
用藥:桑白皮、黃芩、銀花、連翹、麥冬、前胡、沙參、元參。
3型(肝郁化熱)治法:舒郁清熱。
用藥:柴胡、赤芍、白芍、枳殼、枳實、葛根、天花粉、生大黃。
4型(脾虛濕熱)治法:健脾化濕清熱利水。
用藥:蒼術、黃柏、薏米、牛膝、茯苓、厚樸、茵陳、葛根。
(1)早期(燥熱陰傷,經脈不活期):口干舌燥,腰腿酸軟,肢體疼痛,疲乏無力,舌質暗。血糖、尿糖常高。出現合并病癥。
治法:補腎益氣,養陰潤燥。
用藥:黃精、生地、元參、生首烏、丹參、葛根、天花粉、牛膝、枳實、生大黃。
用藥:黃精、生地、元參、丹參、葛根、天花粉、牛膝、枳實、生大黃、木瓜、秦艽、首烏藤。
治法:補氣健脾,清熱潤肺。
用藥:生芪、白術、防風、黃芩、沙參、元參、茯苓、麥冬、葛根、天花粉、桃仁、杏仁、蟬衣。
用藥:黃精、太子參、丹參、五味子、麥冬、桑白皮、澤瀉、澤蘭、佛手。
用藥:蘇梗、枳殼、枳實、陳皮、半夏、金鈴子、元胡、生大黃。
用藥:黃精、丹參、赤芍、白芍、柴胡、當歸、五味子、桃仁、水紅花子、黃芩、枳殼、枳實、茵陳。
(2)中期(陰陽氣虛,經脈疲阻期):怕冷又怕熱,神疲乏力,肢體筋骨酸痛失用,血糖不穩定。合并癥加重失代償。
用藥:生芪、川芎、狗脊、牛膝、木瓜、秦艽、生地、赤芍、威靈仙、當歸、皂刺、天花粉、蜈蚣。
用藥:生芪、太子參、豬苓、丹參、木瓜、仙靈脾、白術、茯苓、川芎、麥冬、威靈仙、陳皮。
用藥:西洋參、鹿角膠、龜板膠、海龍、海馬、砂仁、沉香。另方為生芪、狗脊、川斷、牛膝、仙靈脾、蛇床子、刺猬皮。
用藥:黃精,丹參、元參、當歸、首烏、枳實、五味子、白芍、肉蓯蓉、生甘草。
大便稀時擬調補止瀉。用藥:黨參、豬苓、茯苓、炒山藥、炒車前子、炒白術、炒白扁豆子、葛根、黃連、米殼、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