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蔡百重
文:張小強
圖:來源于網絡
前段時間,我的伯父去世,得到這個消息是在馬鞍山的三伯父,伯父家里并沒有人聯系老家的親屬過去。
雖然這樣,但家里人的父親和幾個姑姑第一時間去了安徽的馬鞍山時,去見大哥最后一面,作為至親去送他最后一程。
伯父1960年便離開了家鄉,和他一同走的還有他的親妹妹,那次離開后,他便沒有再踏入老家一步,包括爺爺去世,都沒回來看一眼。
也許是他對爺爺的怨恨吧,畢竟兩個十幾歲的孩子,離開故鄉,肯定是吃了很多苦,我無法知道他當時的心境。
60年代的家鄉河南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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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一生共娶過兩妻,第一次婚姻,爺爺有1子1女,后來大奶奶因病去世,后來續娶了我的奶奶,生有4子2女。
伯父是爺爺的長子,那個年代也是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年代,一家人常年餓著肚子,奶奶嫁過來以后,家里更是為吃飯發愁,一點點吃的東西,奶奶都是用一個小小的籃子掛在房梁上。
當然那個年代的房梁非常低,成年人可以說一伸手就可以夠到。
為了活了下來,爺爺打發大伯大姑去討飯,但那個年代家鄉出去討飯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多半是有大人一起。
也許我那時候,讓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出去逃荒要飯,爺爺和奶奶并沒有和他們一起出去,而且他們身邊還有后來生的其他的孩子。
其實后來,我的三伯父也出去逃荒,也到了安徽的馬鞍山,才有了后來的聯系。
雖然爺爺孩子很多,但分散在各地。
二伯父后來也定居在新疆,三伯父也定居在安徽馬鞍山,五叔當兵復員后,在北京密云做了上門女婿,唯獨在老家的就是我的父親,還有兩個姑姑。
后來伯父逃荒到了安徽之后,他和姑姑分別被人收養,但他從來不和老家聯系。
三伯父到馬鞍山之后,輾轉聯系上了大伯,那時候大伯已經改了姓,隨了養父母的姓,他們兄弟之間,在馬鞍山也偶有走動。
1990年的時候,爺爺病重,當時父親拍電報給幾個叔伯,幾個孩子紛紛都趕回老家。同在馬鞍山的三伯父通知大伯父,商量回家看望父親。
爺爺去世后,大伯和姑姑都沒有回來,只是帶來了幾百元錢。
父親多次去馬鞍山,每次去兄弟三人還會相聚,伯父對兩個弟弟,也甚是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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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伯父去世,到他去世,他已經離家60多年了,父親幾個人到了之后,都淚流滿面,從年少離家,客死他鄉,家人都相信伯父是想家的,但他始終不能原諒自己父親。
每次父親去馬鞍山見伯父,伯父知道自己的弟弟生活在農村,生有4男2女,還要奉養年邁的母親,他時常接濟自己的弟弟。
其實伯父離家的時候,我的父親并沒有出生,就連這個從來沒有和自己共同生活的弟弟,他都是關愛有加。
我相信他對自己的父親是思念的。
貧困的年代,就算是缺衣少食,但農村還是生很多孩子。
小時候,我感覺過年的時候,幾個伯父叔叔也會回老家看望父母。
對于一個農村的孩子來說,我感覺很幸福,因為那時候,我可以吃到其他孩子吃不到的零食。
可以拿到別人拿不到的零花錢。
但我長大才知道,那都是我的父輩用一生的苦難換來的。
這幾年,我都會去新疆看望二伯父。
他現在也是將近80歲的老人,家鄉父母都已經過世。
用他的話來說,很難返鄉,也許會和大伯父一樣會在他鄉走完自己的人生。
作為晚輩,我希望多看望他們,用血濃于水的親情來化解他們的怨恨和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