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淺瞻東坡/應露露="">
任他紅塵滾滾,我自清風明月。
——題記
倘若能與蘇子相遇,我想最好是在深秋。秋風過耳,便吹起那千古悲涼的曲調,橫掃那些諱莫如深的落寞。這時的東坡居士,想必有著廓然空闊的心緒,淡然愜意的閑適,在那滾滾紅塵之中,踽踽獨行,身披清風,傲然離去。
謫居黃城中,把盞臨風,牽黃擎蒼嘆英雄。昔日汴河風光處,履履難重。成敗任西東,此恨無窮,為了豪情誰與同?一蓑煙雨平生任,踏雪飛鴻。這是顛沛流離取代了曾經的風光霽月之后的蘇軾,但不是我眼中的蘇軾。
我眼中的蘇軾,哪怕遭際皇帝謫貶的敕令,飽受“烏臺詩案”的苦楚,也絕不會去吟唱那軟綿綿的情詩與愁苦。如同“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只屬于李清照,“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只適合柳七的多愁善感,“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悲哀只為李后主吟唱。蘇子瞻是關東大漢,他只吟“大江東去”的豪邁,他只唱“千古風流人物”的激昂。在《東坡突圍》中,余秋雨先生呼“蘇軾選擇了赤壁,赤壁也成全了蘇軾?!笔前。啾谟涊d了蘇東坡的崛起,也沉淀了蘇東坡的不屈。赤壁,見證了蘇軾歷經風雨后的坦然,見證了他的豪放,他的豁達,赤壁是只屬于蘇軾的赤壁。
少年時期的蘇軾,深受歐陽修、梅堯臣賞識。歐陽修甚至贊嘆道:“此人可謂善讀書,善用書,他日文章必獨步天下?!惫?,在歐陽修的一再稱贊下,蘇軾一時聲名大噪,可謂名動京師。就在此時,其母病故,蘇軾守孝三年。三年之后,蘇軾還朝,震動朝野的王安石變法開始了。蘇軾的許多師友,包括當初賞識他的恩師歐陽修在內,因反對新法,被迫離京。不久,蘇軾因上書談論新法的弊病遭到誣陷,不得已自請出京。
中年時期的蘇軾,迎來了他一生中最大的轉折點,這就是北宋著名的“烏臺詩案”。蘇軾被貶黃州后,心灰意冷,“烏臺”的暗流褪盡了昔日的榮耀,顛沛流離取代了曾經的風光霽月。但我想,倘若沒有這樣的經歷,蘇東坡是否還能寫得出《赤壁賦》、《后赤壁賦》和《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千古名作。倘若他沒有帶領家人開墾城東坡地,種田維持生計,后人是否還會稱他“東坡居士”。倘若沒有官場的猜忌與誹謗,蘇軾是否還會遠離官場喧囂,回歸于自然清純空靈,是否還會習慣淡泊,使才情更加俊逸灑脫。
幸虧到了晚年,在經歷過風雨人生幾經坎坷,政壇宦海幾度沉浮之后,蘇軾效仿陶淵明,沉醉于體驗生活的樂趣、忘情山水的淡泊中。他再也不會想著“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哪怕凄涼孤獨,他仍樂觀地吟出“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一生曲折,曠達傳千秋;亙古輝耀,文章成四家?!笔菍|坡居士最好的評價。我思索著,是一種怎樣的力量,用曠達塑造英雄;又是怎樣一種氣概,用豪情沖破了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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