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七十年代的沂蒙山區,重男輕女的觀念尤其嚴重。真的已經記不清童年的許多事情,但有一點感受是在心底根深蒂固的:在家族及鄰居們的眼中,我們家都是不如男孩子的女孩子,種地不是勞動力,姑娘總要嫁人,不能為父母養老。嘲弄的語氣,不屑的表情,深深的烙在我幼小的心靈里,總自責為什么自己不是男孩,也總感覺自己不夠好,矮人一截。爸爸是醫生,媽媽也讀過六年書,雖然父母很愛我們,從來沒在我們面前嫌棄過我們是女孩子的身份;我們姐妹四個,也一直幫父母做同齡男孩子能做的事,其中我最把自己當男孩子一樣去要求自己的。父母最喜歡我,因為我最體貼父母,吃苦能干,也最努力;但父母的愛雖讓我感到溫暖,卻并沒有讓我自信起來。雖然證明了自己不遜于男孩子,但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接納自己的。小時候周圍的那種女孩子無用的聲音變相的縈繞在心間,曾在十四五歲時,就感覺活著真沒什么意義。上初中高中時常常莫名其妙的趴在課桌上哭,也喜歡一個人在田埂上沒有目的的走,總是感覺很失落與孤單。真的感謝父母無私的愛,給我們姐妹四個均等的機會讀書,我們姐妹在當時是村里讀書最多的。只因為從小學就偏科的數學,沒有考上重點初中幾乎讓我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后來努力考上了重點高中,盡管非常刻苦學習,但在九七年的標準分錄取中把我給涮到落榜生之中。高考落榜又加重了我的失落感。在大家的心目中我是一個非常善解人意、熱情善良的好人,助人為樂。其實沒有人理解我內心的無奈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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