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刑事案件持續高位運行與對訴訟效率的呼聲不斷高漲的背景下,我國對認罪認罰制度進行了系列有益探索。認罪認罰是在審前程序中開始運行、審判階段具體落實的制度,因此審查起訴環節是該制度的重要一環。在厘清認罪認罰制度的概念、價值以及在我國歷史沿革的基礎上,結合現階段在試點地區已初步形成的相關方案,側重審查起訴環節,對認罪認罰進行制度構建并進一步探討該項制度的配套措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 認罪認罰制度的概述
(一)認罪認罰制度的背景與內涵
近年來,我國刑事案件保持高位運行并有持續增長趨勢,司法機關的辦案壓力愈加繁重。2014 全國年地方各級人民法院受理案件 1565.1 萬件,同比上升 10.1%;2015年全國地方各級人民法院受理案件1951.1萬件,同比上升24.7%。[1]另一方面,國民法律意識增強,在要求案件得到公平公正處理的同時,對訴訟效率有了新主張和更高要求。在這一背景下,平衡公正與效率這一刑事領域永恒的主題有了新的歷史使命,認罪認罰制度應運而生。認罪認罰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出于悔罪心理而自愿承認對其指控的犯罪行為和罪名,并接受相應的刑事處罰。認罪認罰從寬則是指司法機關對認罪認罰的犯罪嫌疑人予以相對緩和的刑法評價。
(二)認罪認罰制度的價值
在司法實踐中,構建和完善認罪認罰制度,對于貫徹落實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節約司法資源、提高司法效率和深化刑事訴訟程序制度改革具有重要意義。
1、有利于打擊刑事犯罪,切實保障人權
我國《刑事訴訟法》對第一百七十二條明確規定了提起公訴案件的證明標準,即“犯罪事實已經查清,證據確實、充分”。而在司法實務中,為達到此高證明標準,對于犯罪嫌疑人拒不承認其犯罪行為的隱蔽性強、證據鏈薄弱的疑難案件,不僅會因無法查清案件事實導致“疑罪從無”,甚至可能會出現偵查機關為取得、核實關鍵證據而刑訊逼供、暴力取證等違法亂象。認罪認罰制度通過鼓勵和引導犯罪嫌疑人認罪進而補充完善證據鏈條,有利于有效打擊犯罪,防范通過刑訊逼供、暴力取證等非法方式獲取證據、切實保障人權。
2、提高司法效率,優化司法資源配置
全國基層檢察機關的輕微刑事案件仍占受理案件的絕大比例。以我院為例,2013年以來共受理各類刑事案件315件,其中被法院判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以及判決無罪、本院作出不起訴的輕微案件占案件總數的90%以上。認罪認罰制度通過將刑事案件繁簡分流,使刑事案件中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犯罪嫌疑人認罪認罰的簡單案件得以迅速辦理,便于檢察機關集中力量辦理復雜疑難案件,在保障司法公平前提下極大地提升司法效率,緩解基層司法機關“案多”和“人少”之間矛盾,是優化司法資源配置的現實之需。
3、落實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彰顯現代司法寬容精神
2006年10月11日,十六屆六中全會上提出要實施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寬嚴相濟”的核心是寬嚴有別,寬嚴有度,寬嚴配合。[2]在我國現有的刑事訴訟框架下構建認罪認罰制度,一方面對犯罪性質嚴重的刑事案件予以嚴厲打擊以對犯罪嫌疑人以及潛在的危險分子產生威震作用,維護社會秩序與穩定;另一方面通過認罪認罰制度對自愿認罪認罰的人從寬處理,促使他們感受到社會的寬容和仁愛,良性回歸社會。構建認罪認罰制度體現了以人為本的理念的回歸,是落實我國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重要舉措,彰顯現代司法的寬容精神。
4、促進繁簡分流,構建多元刑事訴訟程序制度
認罪認罰制度根據犯罪嫌疑人罪行性質、認罪認
罰與否等情況,將認罪認罰刑事案件的訴訟程序區別于簡易程序與普通訴訟程序,對認罪認罰的案件實行從簡從快、從輕從寬處理。通過制度設計將認罪認罰制度與簡易程序、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和解制度科學有序對接,有利于打破我國刑事訟程序制訴度一元化格局,建立緩和寬容、繁簡分流的刑事訴訟程序制度,是推動刑事訴訟程序向多元化、多層次方向發展的重要舉措。
二、 我國關于認罪認罰制度的歷史沿革
(一)簡易程序、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和刑事和解的程序構建
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檢察院、 司法部于2003 年 3 月 14 日頒布《關于適用普通程序審理被告人認罪案件若干意見(試行)》提出“人民法院對自愿認罪的被告人, 酌情予以從輕處罰”,將“認罪從寬”理念第一次明確地提出來。為落實 “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圍繞輕案認罪這一立足點,我國在刑事訴訟的司法實踐中開展了認罪制度的進一步探索。2012 年新修訂的《刑事訴訟法》擴大了簡易程序的適用范圍,同時確立了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和刑事和解程序。簡易程序、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和刑事和解程序三大程序的構建,標志著我國認罪從寬處理制度的初步建立。[3]從新刑訴法的規定來看,我國現有的認罪從寬程序具有以下基本特征:1、適用于輕微刑事案件;2、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3、通過程序適用量刑上得以從寬處理。4、通過作出附條件不起訴決定,參與達成刑事和解和建議法院適用簡易程序,檢察機關的審查起訴環節是認罪從寬程序中重要一環。
(二)刑事速裁程序和認罪認罰制度試點
在全面推行依法治國與深化司法改革的時代背景下,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的 “完善刑事訴訟中認罪認罰從寬制度”。2014 年 6 月 27 日,全國人大常委會作出《關于授權兩高在部分地區開展刑事案件速裁程序試點工作的決定》,拉開了在部分地區開展刑事案件速裁程序兩年試點的序幕。兩高根據部署,將速裁程序的適用條件細化為:事實清楚,證據充分,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且同意人民檢察院提出的量刑建議的危險駕駛、 交通肇事、 盜竊等情節較輕、可能判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 管制或者單處罰金的刑事案件。[4]2016年9月3日,全國人大常委會作出《關于授權兩高在部分地區開展刑事案件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試點工作的決定》,根據決定,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對司法機關自愿認罪,同意人民檢察院量刑建議并簽署具結書的案件,可以依法從寬處理。[5]認罪認罰制度的試點地區與刑事案件速裁程序試點地區相重合,勢必將是在速裁程序基礎上,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認罪認罰的適用范圍和程度進一步的有益探索。
從以上我國關于認罪認罰制度的歷史沿革來看,認罪認罰制度從無到有、從抽象到具體,適用范圍從窄到寬,程度從淺到深。根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認罪這一標準,我國未來的刑事訴訟程序將區分為兩大類型,一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認罪的刑事訴訟程序,二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認罪案件的刑事訴訟程序。對于應當依法向法院提起公訴的刑事案件,在自愿認罪的基礎上,綜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認罰、簽署具結書等情況,檢察機關向法院建議適用認罪認罰程序或者簡易程序。
三、認罪認罰制度的體系化構建
我國的認罪認罰制度尚在試點階段。在論述了認罪認罰制度的背景、內涵、價值意義、以及在我國的歷史沿革的基礎上,為確保該制度的科學性、規范性、實用性, 筆者將認罪認罰制度進一步細化,嘗試探討認罪認罰制度的體系化建構。
(一)適用的范圍
1、主體。根據《關于在部分地區開展刑事案件速程序試點工作的辦法》(以下簡稱辦法),速裁程序對適用的主體進行了限制,規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未成年人,盲、聾、啞人,或者是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的,不得適用刑事速裁程序。筆者認為,對此類主體進行限制是合理的,主要原因在于他們心智往往有缺陷、不成熟,對事物的認識易產生偏差,不能正確充分把握適用認罪認罰而對其享有的刑事程序權進行一定處分和放棄的性質。但在接下來的試點中可嘗試不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累犯、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等法定從重情節加以限制而均適用認罪認罰程序。這不僅有利于鼓勵和吸引各類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認罪認罰,也是法律公平適用的體現。
2、罪名。接下來兩年的認罪認罰制度探索將將速裁
程序適用范圍擴大到三年有期徒刑。[6]筆者認為,通過試點,應逐步探索出對適用案件原則上無限制的認罪認罰制度。認罪認罰制度有利于落實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是對“坦白從寬”制度化,[7]應鼓勵在每一類符合適用條件的刑事案件中適用。這里面也包括可能關乎犯罪嫌疑人生命權的重罪,只要犯罪嫌疑人不存在認罪認罰但經審查可能不構成犯罪,或者辯護人作無罪辯護等不能適用認罪認罰制度的情況,均能適用認罪認罰程序。對于涉嫌重罪的人準確適用認罪認罰制度,于當事人和司法機關無疑是雙贏互惠的。同時,筆者同意最高人民法院刑一庭庭長沈亮的觀點,即對犯罪性質惡劣、犯罪手段殘忍、社會危害嚴重的犯罪分子,坦白認罪不足以對從輕處罰,不應適用認罪認罰程序、應依法嚴懲。[8]
(二)認罪認罰的界定
1、認罪的自愿性
自愿如實供述且對指控的罪名無異議是適用速裁程序的前提。當前司法的實踐中,對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坦白、自首等情節的主觀認定僅限于自愿認罪、如實供述,而對其悔罪態度通常不予考慮。如宋某某故意傷害案,宋某某作了如實供述并對涉嫌的故意傷害罪無異議,在提審過程中卻態度囂張、揚言報復,最后量刑建議仍對其認定了坦白情節。筆者認為,為防止認罪認罰制度演變為犯罪嫌疑人規避刑罰的工具,應要求犯罪嫌疑人的主觀上不僅自愿認罪且應認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真心悔過,這樣才能確保將其社會危險性降低至與從寬處罰相匹配的程度。[9]自愿認罪應貫穿于整個刑事訴訟程序,犯罪嫌疑人一旦反悔不再認罪認罰,應轉入普通刑事程序;同理,若反悔后又認罪認罰并簽訂具結書,仍可適用認罪認罰程序。
2、認罰的同步性
犯罪嫌疑人在自愿認罪的基礎上,要適用速裁程序還需同意檢察院量刑建議并簽署具結書。然而在司法實踐中,認罪與認罰不同步的現象存在并時有發生。筆者認為,為了進一步完善認罪認罰制度體系,讓認罪認罰制度與簡易程序、和解程序等現有制度科學有序銜接,認罪與認罰應當具有同步性。即犯罪嫌疑人在認罪的基礎上,必須對量刑建議書中與量刑相關的事實沒有異議,才能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否則應當轉化為簡易程序,人民法院通過庭審對犯罪嫌疑人的自首、坦白等相關情節進行審查再決定是否對其適用從寬處理。對于達成刑事和解的案件,可依據具體案情選擇適用認罪認罰程序、簡易程序或者普通刑事程序,其中對于犯罪情節輕微、不需要判處刑罰的可作不起訴決定。
(三)從寬的幅度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陳衛東表示,強化量刑激勵機制是增強速裁程序內動力的有效途徑,速裁程序的生命力不但在于司法機關的推動與執行,更在于被追訴人選擇適用該程序的主動性。[10]同時,對適用認罪認罰程序的犯罪嫌疑人的具體量刑優惠幅度應充分考慮到其認罪時間的先后性,對在檢察機關提起公訴后到庭審開始前才表示認罪認罰的,量刑的優惠幅度原則上應小于在審查起訴階段認罪的優惠幅度。因此,筆者認為,應當加大刑事速裁程序試點的刑期優惠力度以吸引更多犯罪嫌疑人認罪認罰。在認罪認罰制度的進一步試點中,可嘗試參照“自首”的制度設計對認罪認罰制度的量刑幅度進行試點探索。
(四)程序的啟動
一是依職權啟動。認罪認罰是在審前程序中開始運行、審判階段具體落實的制度。凡是符合條件的認罪認罰案件,在庭審開始前均可由檢察機關審查起訴部門依職權啟動程序。二是依申請啟動。筆者認為,應賦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申請適用認罪認罰制度的權利。檢察機關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申請進行審查,對符合條件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建議適用認罪認罰制度。公訴部門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時,將與被告人達成的認罪認罰具結書連同案卷材料的同一并移送給法院,并提出適用認罪認罰程序的建議,法院審查后根據具體情形決定案件是否適用認罪認罰程序,必要時可在庭審前舉行聽證以充分聽取被告人及其辯護律師的意見。
四、審查起訴環節開展認罪認罰的制度保障
根據草案,刑事被告人認罪的,可以適用速裁程序,由審判員獨任審判,不進行法庭調查、法庭辯論,當庭宣判。由此可見,刑事速裁程序是一種較于簡易程序更為簡易快捷的程序。如何防止“權錢交易”或者“被迫認罪”等情況的出現是保障相關當事人的訴訟權利和認罪認罰程序準確適用的重要問題。
(一)不動搖法院的最終審判權
對于認罪認罰的案件,偵查機關可以對適用認罪認罰程序向檢察機關提出意見,檢察機關對案件進一步審查后向法院提出建議,最后由法院作出是否適用的決定并對案件作出判決。值得注意的是,周強指出,犯罪嫌疑人自愿如實供述犯罪的事實,有重大立功或者案件涉及國家重大利益的,偵查機關可以撤銷案件,檢察院可做不起訴決定,但必須公安部或者最高檢批準。[11]撤銷案件和不起訴的制度設置是在不改變公檢法三家之間相互制約關系的基礎上,進一步對涉及重大案件、重大利益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認罪認罰的鼓勵,同時設置嚴格審批防止“權錢交易”、“花錢買刑”等司法腐敗現象的創新之舉。
(二)切實充分保障當事人訴訟權利
第一、訴辯協商。審查起訴部門審閱案卷掌握案件情況,通過訊問犯罪嫌疑人了解其意向并與其協商,同時通過書面方式告知其適用認罪認罰制度的量刑從寬、庭審從快從簡等法定后果。第二,為確保犯罪嫌疑人充分獲得法律援助,在看守所派駐專業素養高、經驗豐富的值班律師,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意見,提出程序適用建議。第三,關注和保障被害人的合法權益。審查起訴過程中應聽取被害人及其代理人的意見,并將犯罪嫌疑人是否對其進行賠償、取得諒解作為審查認罪認罰自愿性的重要考量因素。
(三)嚴把罪刑法定原則和證據關,加強法律監督職能
第一,不得突破罪刑法定和罪刑相適應原則。檢察機關不能為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達成協議而將此罪名改為彼罪名,將重罪改成輕罪。第二,認罪認罰并不意味著證明標準的降低,必須堅持法定證明標準全面收集證據。[12]堅持不輕信口供,只有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不能定罪的原則。第三,審查起訴部門要加強法律監督職能, 對犯罪嫌疑人、 被告人程序選擇自愿性、法院適用程序的正當性等予以審查,同時,著重對偵查階段辦案機關可能發生的刑訊逼供、權錢交易等權力濫用行為進行監督,一旦發現必須糾正違法行為,構成犯罪的還應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第四,進一步深化檢務公開,引入社會監督,筑牢該制度的群眾基礎和公正基礎。
(四)提升檢察人員的職業素養與操守
在司法改革的攻堅期進行認罪認罰制度的試點探索,也是對檢察官“員額制”改革的內涵的契合。認罪認罰制度的適用需要檢察人員對刑事案件的適用程序正確把控、對犯罪嫌疑人自愿認罪的真實性進行審查、準確規范地提出量刑建議以及對整個認罪認罰程序進行法律監督,這不僅要求檢察人員具有較高的業務能力,而且對檢察人員的職業操守和談判能力也提出了更高要求。對于檢察人員而言,除了改變傳統理念、依法認真開展好“訴辯協商”外,對拒絕認罪、不能達成協商的犯罪嫌疑人不得強迫、引誘其認罪認罰,仍然要堅持無罪推定、疑罪從無的原則,依法保障犯罪嫌疑人的權利。
五、結語
根據最高法統計數據顯示,在已試點結束的適用速裁程序的地區中,被告人上訴率為2.01%,檢察機關抗訴率僅為0.01%,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上訴率為0。上訴抗訴率比簡易程序低2.83%,比全部刑事案件低9.52%。[13]由此可見作為認罪認罰制度的試點初步探索的刑事速裁程序的已初顯成效。隨著對認罪認罰制度的探索不斷深入,相關制度規定將進一步完善,如何確保律師的參與權、提高認罪協商過程的透明度、充分發揮檢察機關的法律監督職能以及探索如“刑拘直訴”等更為高效快捷的刑事訴訟模式都將不日提上日程。
(作者系古丈縣人民檢察院公訴科干警)
[1]參見最高法院院長周強《2015最高人民法院工作報告》、《2016年最高人民法院工作報告》. [2] 參見陳興良.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研究[J].法學雜志,2006(1):17-25.
[3] 參見謝登科.認罪案件訴訟程序研究[D].長春:吉林大學,2013:80.
[4] 參見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在部分地區開展刑事案件速程序試點工作的辦法》》,2014年8月22日.
[5]《全國人大常委會授權兩高開展刑事案件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試點》,載于高檢網,http://www.spp.gov.cn/zdgz/201609/t20160904_165705.shtml,2016年9曰月4日.
[6]參考《18個城市擬試點刑事案件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載于正義網,http://news.jcrb.com/jxsw/201608/t20160829_1645144.html,2016年8月29日.
[7] 參考《18個城市擬試點刑事案件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載于正義網,http://news.jcrb.com/jxsw/201608/t20160829_1645144.html,2016年8月29日.
[8]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三類案件不能適用,證明標準不能降》,載于搜狐教育網,http://learning.sohu.com/20160904/n467565312.shtml.
[9] 參見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刑三庭課題組.《關于完善刑事訴訟中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調研報告》,山東審判,2016年第3期.
[10]陳衛東.《刑事速裁程序應強化量刑激勵機制》,人民法院報,2015年9月9日.
[11]參考《18個城市擬試點刑事案件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載于正義網,http://news.jcrb.com/jxsw/201608/t20160829_1645144.html,2016年8月29日.
[12]陳衛東,《中國法學》, 2016 年第 2 期,第 48-64 頁.
[13]蔡長春.《寬嚴相濟“簡”程序不“減”權利,刑事速裁程序試點兩年辦案質效雙升》,法制日報,2016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