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過程中被告缺席,原告認為被告理虧不敢應訴,感覺增加了勝訴把握。果真如此嗎?
民事案件中被告缺席的情形呈上升趨勢,其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不僅困擾著法官,對原告也可能產生不利影響。
辯論原則是民事訴訟活動的基本原則和根本理念。在法官的主持下,當事人雙方圍繞證據及法律規定,就案件事實和法律爭議問題各執己見,法官則聽取雙方意見,居中裁判,形成穩定的三角形訴訟結構。
被告拒不到庭或中途退庭,單方放棄了質證和答辯權利,使得法庭辯論流于形式,也打破了原本穩定的訴訟結構,增加了法官了解案件真實情況的難度。法官可以缺席判決,但也往往陷入公平與效率價值交互緊張的尷尬境地:被告放棄質證和辯論權利,不代表法官可直接認定原告的證據材料或主張;而排除質證程序的責任在于被告,法官也不能因未經質證就排除原告的證據材料。
裁判過程中追求法律真實(而非理想主義的客觀真實)已然成為司法實踐領域的共識。法官只能把有證據證明的事實作為裁判依據,從而程序正義觀念就成為裁判正當性的重要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以下簡稱《規定》)第六十四條:“審判人員應當依照法定程序,全面、客觀地審核證據,依據法律的規定,遵循法官職業道德,運用邏輯推理和日常生活經驗,對證據有無證明力和證明力大小獨立進行判斷,并公開判斷的理由和結果”。
在被告缺席的情況下,法官往往在強調程序正義的基礎上,采取實質主義的審查方式,即要求原告在法定舉證期限內窮盡一切手段,圍繞其主張進行全面、詳盡的舉證。這無疑增加了原告的舉證難度(非制定法意義上的“舉證責任”)。
當然,舉證難度增加并不意味著原告的合法訴求無從保障。《規定》第四十七條指出:“證據應當在法庭上出示,由當事人質證。未經質證的證據,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但因為排除質證程序的責任在被告而非原告,因此,不因為缺少質證環節就否定原告方證據的證明力。《規定》第三十三條第一款規定了人民法院對當事人舉證的告知、指導義務。在被告缺席的情況下,法官會在充分利用舉證責任分配制度的基礎上,加強對原告方的舉證引導,要求原告在舉證期限內補充或補強證據。
由于缺席裁判時法官對證據采取實質審查,原告必須充分考慮證據材料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以及證明力的有無與強弱;而在缺少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原告方必須追求間接證據鏈條的完整性及排他性。否則,即便被告缺席,原告也可能因證據不足而敗訴。
當然,舉證難度增加并不意味著原告的合法訴求無從保障。《規定》第四十七條指出:“證據應當在法庭上出示,由當事人質證。未經質證的證據,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但因為排除質證程序的責任在被告而非原告,因此,不因為缺少質證環節就否定原告方證據的證明力。《規定》第三十三條第一款規定了人民法院對當事人舉證的告知、指導義務。在被告缺席的情況下,法官會在充分利用舉證責任分配制度的基礎上,加強對原告方的舉證引導,要求原告在舉證期限內補充或補強證據。
由于缺席裁判時法官對證據采取實質審查,原告必須充分考慮證據材料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以及證明力的有無與強弱;而在缺少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原告方必須追求間接證據鏈條的完整性及排他性。否則,即便被告缺席,原告也可能因證據不足而敗訴。
作者:蔣馥蔚(又名蔣翼孺),西南政法大學刑法學碩士,2011屆優秀畢業研究生。曾任職于天津師范大學法學院、中石化集團公司河南油田分公司法律事務處、天津正東投資集團有限公司集團法務部。2016年3月加盟北京市國首律師事務所,擅長業務領域:公司法務、投資并購、商事糾紛、刑事辯護 / 攝影:張蘇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