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社會中,喪失重要親人是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經歷。為什么有些人可以順利度過哀悼期并從中恢復過來,而有些人卻沒有?如果遇到了喪失,我們該如何自處?
今天給大家分享英國心理學家約翰·鮑爾比在其著作《依戀三部曲·第三卷 喪失》中介紹的,喪親者在親人去世后可能會有的反應。
喪失
如何與你愛的人告別。
木乃伊化
在戈洛(Gorer,1965)的研究中,他發現有這樣六個人,包括四位鰥夫和兩位寡婦,他們很自豪地向他展示他們如何將房子仍然保持原樣,與配偶去世之前幾乎一模一樣。其中有一位58歲的鰥夫,他的妻子15個月前去世了,他解釋道:
她將不同的東西都放在特定的位置上,我完全沒有挪動過。所有的東西都仍然放在她生前所放的位置上……所有事情都與她在的時候一樣……當然,事實上,所有事情似乎都很正常……
另外兩位鰥夫則一直在圣誕節以及妻子生日那天給妻子送花。
維多利亞女王在她42歲的時候突然失去了丈夫,她不僅將所有的物品完全按照阿爾伯特王子曾安排的那樣保存起來,而且在她接下來的生活中始終安排好他的衣服、準備好他的剃須水(Longford,1964)。
為了解釋面對喪失時的這種反應形式,戈洛介紹了“木乃伊化”這個術語。這是一個恰當的比喻,因為通過使身體不腐朽、與大量的個人用品和日常設備一同埋葬這樣一種方式,埃及人其實是在為已逝者的死后生活或來世預作安排。這樣一種在今天看起來富含西方文化的形式或許代表著喪失者或多或少的有意識信念,即死去的人終會回來,這種形式也代表著喪失者渴望確保當已逝者回來時,他會受到恰當的歡迎。
木乃伊化可以體現喪親者持有堅信死者終會回來的信念,這個信念或許會經過最初的階段并得以延續,由于拋棄這個信念就像是給已逝者蓋上封印一樣,喪失者往往不會讓自己這么做。
前文引用的那位鰥夫在解釋他如何將房子的所有東西按照他妻子在世時那樣擺放時,他還聲稱“所有事情似乎都很正常……”最后,他以一句感傷的評論作為結尾:“只是我感覺所有都空空如也。當你走進房間時你發現沒有人在,這才是最糟糕的部分。”
自殺行為
自殺觀念尤其被看作是一種重新與已逝者在一起的方式,喪親者的這種行為在喪失親人后最初幾個月里非常普遍。例如,研究者在波士頓的寡婦們經歷喪失后三星期內對其進行訪談,五個人中有一人說只要死亡對孩子沒有影響的話,她自己愿意歡迎死亡的到來。許多倫敦的寡婦們也表達了類似的觀念,其中一人甚至已經做出了不那么積極的自殺姿態。
強迫性關心他人
他們經常挑選那些有著悲傷或困難生活的人去關心,就像遵守規則那樣,這些被關心的人會包括一個喪失親人的人。
他們給予的關心或許幾乎相當于強迫觀念,無論是否受到歡迎,他們都會給予關心,當然有時關心是受到歡迎的,有時則不是。
而且,無論被關懷的人是否真的經歷了某種喪失,還是僅僅被認為經歷了喪失,他們都會給予關心。
這種行為最大的優點是關心他人的人或許會覺得自己對被關心者來講很有價值,至少在一段時間里是這樣。
最大的缺點是,這樣很可能導致他們之間產生一段緊張的具有很強占有欲的關系,與此同時喪親者宣稱他是為了被關心者的利益,但最終導致被關心者成為一個囚徒。除此以外,強迫性的關心給予者認為被關心者過得很安逸而因此嫉妒他們。
由于一個強迫性的關心給予者貌似把所有悲傷和需求都歸于被關心者,而這些悲傷和需求是他們無法或不愿從自身認識到的,因此被關心者往往被看作替代者,替代關心者表達情感和需求。
除崩潰之外的個人障礙
許多人在喪失重要他人的時候都沒有順利地進行哀悼,盡管他們也沒有真正崩潰過,但他們依然對生活深感不滿。
他們或許逐漸意識到,他們的人際關系在某種程度上是空洞的,尤其是與異性成員的關系或者與孩子的關系。
下面是一位寡婦所陳述的:
“我仔細檢查了所有的生活意愿。我照顧自己的孩子。我辦自己的事情。我出去與別人進行社交,但是這就像是一場戲,好像所有一切都與我無關。我無法產生任何溫暖的感覺。如果我能有一點兒感覺的話,那么我會對每個人都很憤怒。”
諸如“人格解體”和“缺乏現實感”等術語都被用來描述這些精神狀態。當喪失發生在兒童期并且個體長期缺乏有意識的悲傷時,這種情況或許正是溫尼科特的術語“虛假自我”所指的內容。
很多時候,我們可能并不理解喪親者在經歷親人喪失后的一些行為,小編想告訴大家,請不要對喪親者過多苛責,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經歷著什么。
文/世圖心理
資料來源/《依戀三部曲 第三卷 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