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林間,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一聽到鄭緒嵐這一首歌,仿佛就像是回到那一個激蕩多情的年代。
記得那年,哥哥在北京打工。北京是我向往的地方,一放暑假,就急急忙忙的登上火車,那也是人生以來第一次坐火車,興奮、喜悅、激動,難以言表。在打工之余,去了天安門、毛主席紀念堂、人民大會堂、動物院......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都流傳著《少林寺》這首歌。有一天,哥哥聽說電視上演《少林寺》,他就帶我去他認識的一位工友家里,守著一個九英寸的黑白電視機,兩個人就守著,緊張地等著。《少林寺》以一種全新的畫面、場景、風格、音樂。原來的那種電影元素一下子被打破了,可能就像是原來一直吃饅頭,一下子吃上洋面包。不過,這種風格在《小花》電影中,也許就開始了變化,那一首《妹妹找哥淚花流》,就曾讓我久久激蕩過。
在面對時代的大潮中,對個人而言,也許就具體到一件一件的小事上。
一個是陽剛之氣,著名的《少林,少林》,一首就是鄭緒嵐唱的《牧羊曲》。那年暑假之后,在音樂課上,老師就教了《牧羊曲》,全班上下,課堂課外。仿佛1982年師范生活的一個標簽。鄭緒嵐就像一位女神,那長褲裊裊,那溫柔的歌喉,還有那小酒窩。對于一個生長期的男生來說,一次又一次的在夢中出現,甚至,還在自己的床頭貼上她的大幅畫像;甚至不知羞恥地說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歲月就是一條河,我們就生活在河中。在我的文化情結中,埋葬在內心之的一些東西,有一天,是會發酵的。王立平,以他少有的詩情,寫出了少林寺的美。在這種詩化的牽引下,也曾去少林寺參觀,曾走到小河中,拾起了一塊河石,裝起來;走在少林寺前的小廣場上,撫摸著粗大的柏樹,想象著少林和尚,在樹下練功的情景,可惜偷偷地尋找牧羊女,才知那是電影中的人物。走進少林寺的神秘大門,還有那神秘的塔林。后來,走進演播廳,看了《少林寺》,又激蕩起早期那種神奇、激動、夢幻、希冀的感覺。我想,這其中也有鄭緒嵐的歌聲帶來的。
后來,電視進入尋常百姓家。鄭緒嵐,以她多情的歌喉,清新的形象,一直占領著自己的心田。進入自己的內心中。加上各種媒體的宣傳,鄭緒嵐的形象,也漸漸在心中豐滿起來。甚至她的生平、愛情、家庭,就一樣牽掛著曾經激動過自己的內心。
后來,聽說鄭緒嵐出國了。那一段時間,自己也曾暗暗的失落過。
后來,聽說她又回來,只不過已遍體受傷。
她回國后,翻唱了好多過去的電視歌曲。特別是《紅樓夢》中的歌。仿佛,鄭緒嵐也和我成長。人到中年了,經歷了塵世間的悲歡離合,人性冷暖。仿佛心也變得百味穿腸,心如柳絮。常愛聽自己一個人關上門,泡一杯茶,打開音樂,《枉凝眉》,就好像是天籟之聲,那人世間的愛情,有一種想見恨晚;又有一種離愁別緒,仿佛是人世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銀河。聽一點凄美的,又傷感一點的歌,仿佛,是在和自己的內心對話。一個人,在音樂的旋律中,細細品味,有時還淚流滿面,說不清為誰而流,也許是為了自己,那如雨如夢的情感,像煙,像風,像柳絮,像冰河。《葬花吟》,林黛玉,情恨如海,情如春水,柔情如海。看淡人生,又是有一點傷感,想想自己的時光歲月。鄭緒嵐就像是隨著我而成長的,她人生的愁苦,人生的曲折,人生的悲喜,仿佛都在一首又一首歌中了。
有時,自己想想,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東西。也許,我就是這種歌曲的聽眾,也許鄭緒嵐給我設了一個圍城,不過,她不是用堅硬的泥土,而是用她的音樂。我也樂于沉浸其中,自己又不愿意走出來;有時就是想走出來,走到半路,也就走不出來了。因為,年輕人喜歡的歌,自己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有時恨自己,有時罵自己,可能是無藥可治了。
鄭緒嵐,屬于我的人生之河,別無選擇。
【作者簡介】:楊志青,網名太行小子。現就職于林州市教體局儀器站工作,喜登山、愛攝影、寫作,作品散見于《安陽晚報》、網絡平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