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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月色》創作于1927年7月北京清華園,是現代抒情散文的名篇。朱自清先生借對“荷塘月色”的細膩描繪,含蓄而又委婉地抒發了不滿現實,渴望自由,想超脫現實而又不能的復雜的思想感情,為我們留下了舊中國正直知識分子在苦難中徘徊前進的足跡。
帶著淡淡的憂愁走出家門,趁月色出來散心,順著幽靜的小路一路走來,自然而然地來到了日日經過的荷塘邊,去看那月下的荷塘。月色下的荷塘是那樣的美,比之白天又別有一番風致。荷葉是亭亭的如舞女的裙,可以想象荷葉隨風起舞時婆娑婀娜的美妙身姿;而點綴其間的白色的荷花,不禁讓人想起她“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性。荷花又是形態各異的:“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用上“裊娜、羞澀”二詞,在作者的眼里荷花儼然已是仙子一般了。作者用細致的工筆和絕妙的比喻,對荷葉的形神、荷花的資質進行一番令人神往的描繪,荷花、荷葉的優美形象似已展現眼前。 這還不是最美的,一縷“微風”讓這副極美的荷花圖動了起來:“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像閃電般,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葉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著,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葉子底下是脈脈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見一些顏色:而葉子卻更見風致了。”霎時,荷香如歌,似有若無,花葉顫動,流波溢彩,葉、花、形、色、味渾然一體。人也在微風中全身心地沉醉在這荷塘美景之中了。 而這似乎還不夠極致!再看看塘上的月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里。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葉下的流水被密密的葉子遮住了,不能看見,而葉上“如流水”一般的月光卻在 “靜靜地瀉”著,一個“瀉”字,化靜為動,使人看到了月光的流動感;“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里”,一個“浮”字又突出了霧的輕飄朦朧。葉子和花在薄霧籠罩下,迷迷蒙蒙,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如夢似幻。月色迷蒙柔和、薄霧輕籠飄浮,這月下的荷塘真是恍如仙境了!滿月而有淡淡的云霧,給人的感覺如“小睡”一般,正如作者此時的心境,卻是恰到好處。作者在這里無意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喜悅。“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像是畫在荷葉上。” 楊柳的倩影不是 “投”在荷葉上,作者偏偏用了一個“畫”,仿佛是一位繪畫高手在潑墨揮毫,精心描繪一般,使投在荷葉上的影子貼切自然、美麗逼真,富有情趣。“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月色清淡,黑白相間的光和影猶如和諧的旋律,荷香縷縷,水乳交融,作者如此細膩入微的感受真是令人如癡如醉! 這美麗的景色可以讓作者忘記自己的憂愁了吧?但是“熱鬧是它們的,我什么都沒有。”作者還是無法擺脫那一縷愁緒,淡淡的哀愁與淡淡的喜悅相互交織,給優美的月下荷塘披上朦朧的輕紗,清幽淡雅、安謐柔和、朦朧和諧,荷塘與月色融為了一體! 讀著朱老先生的《荷塘月色》,便宛若置身荷塘一般,仿佛在那幽徑上走著的是自己了。那亭亭碧綠的荷葉,那婀娜多姿的荷花,月色迷蒙、薄霧繚繞的荷塘便又展現在眼前。《荷塘月色》 以真言寫真景:一是荷塘,一是月色。在歷代詩文中寫荷塘的不少,寫月色的更多。但本文的“荷塘”、“月色”絕對區別于其他的“荷塘”、“月色”。這里的荷塘不會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里的月色也不能是“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這里的荷塘是“月下的荷塘”,這里的月色是“荷塘的月色”。正因為作品鮮明地突出了景物的特色,生動真實地再現了特定環境下了特定景物,文章所要抒發的真摯感情才有可靠的寄托,才讓讀者感到真實親切。先看對荷葉的描寫:“葉子出水很高,象亭亭的舞女的裙。”如果我們拋開特定的環境,用“青翠的玉盤”來比喻荷葉行嗎?當然行,而且表現力還相當強。這樣的描寫既繪出了荷葉的色,又表現了荷葉的質,還狀摹了荷葉的形。然而這種比喻只好在朝霞、夕照里,或蒙蒙細雨中,絕不能在淡淡在月光下。夜不辨色,更難辨質,月色中所見的荷葉,主要是其自然舒展的.形態,與裙十分相似,更賦予葉子一種動感美。
朱自清寫荷花,原文連用了三個比喻:“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荷花嬌艷華貴,堪以美人作比。宋代詩人
楊成里的《蓮花》詩中就有“恰如漢殿三千女,半是濃妝半淡妝”的句子。朦朧的月色中把荷花看成美人,而且是剛出浴的,朦朧之感恰當好處。相反,若不是在朦朧的月色中,而將荷花比作“明珠”和“星星”也有幾分牽強。文章這樣描寫荷香:“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這種斷斷續續,似有似無的感覺絕不會產生于書聲瑯瑯的清晨,也不會產生于陽光刺目的中午,只能產生于“墻外馬路上孩子們的歡笑,已經聽不見了”的寂靜的月夜。我們再看另一個寫花香的句子:“這里除了光彩,還有淡淡的清香,香氣似乎也是淡紫色的,夢幻一般輕輕地籠罩著我。”(《紫藤蘿瀑布》)這是燦爛陽光下的花香,紫色的花兒正“在和陽光互相挑逗”著,滿目耀眼的紫色刺激得作者生出“香氣也是淡紫色的”這樣的感覺顯得十分自然。本文直接描寫月光的只有一句,多是以影寫月,這也是被歷代文人所稱道的表現技法。“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彎彎的楊柳的倩影,卻又象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阿玲上奏著的名曲。”這里的黑影參差且斑駁,給人一種搖蕩起伏的動感。為什么?就因為它是落在荷塘里。荷塘里“微風過處……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像閃電般,霎時傳過荷塘那邊去了,葉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著,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黑影落在這波痕上面,當然更顯參差和斑駁。也正因為荷塘處于這種動態,楊柳的倩影才像“畫”而不是“印”在荷葉上。也正因為有了那道凝碧的波痕,光與影才現出一條條五線譜似的曲線,讓人聯想到“梵阿玲上奏著的名曲”。
以真言抒真情。文壇許多作家為了寫出不朽之作,都刻意追求作品能反映自己的真情實感,但文章寫出來,又往往給人矯揉造作之嫌。這其中的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而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缺乏精深的語言功力,以至造成一字不穩,真情盡失的遺恨。《荷塘月色》一文則能以準確貼切的語言,抒發出作者因置身于良辰美景而生出的“淡淡的喜悅”,以及社會帶來的又終究難以排遣的“淡淡的哀愁”。荷塘月色是美妙溫馨的,這樣的景色當然能給人以喜悅。本文少有直接抒情的句子,但透過寫景的詞語便不難體察作者當時喜悅的心情。葉子象裙,裙又是“亭亭的舞女的”;花是“裊娜”地開著,“羞澀”地打著朵兒;花香似“歌聲”,光與影如“名曲”。這些詞語哪個不飽含喜悅色彩?但這種喜悅畢竟是“淡淡的”,沒有激動和狂喜。上節提到的刪去的“剛出浴的美人”一喻,除了它有悖于特定的環境外,也與“淡淡的喜悅”這一特定的情感不諧。試想,面前立一群“剛出水的美人”,表現出的喜悅還能是“淡淡的”嗎?
朱自清(1898年11月22日—1948年8月12日),原名自華,號秋實,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紹興,出生于江蘇省東海縣(今連云港市東海縣平明鎮)。現代杰出的散文家、詩人、學者、民主戰士。1916年中學畢業并成功考入北京大學預科。1919年開始發表詩歌。1928年第一本散文集《背影》出版。1932年7月,任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主任。1934年,出版《歐游雜記》和《倫敦雜記》。1935年,出版散文集《你我》。1948年8月12日因胃穿孔病逝于北平,年僅50歲。
朗誦者簡介:
孫道臨,原籍浙江嘉善,1921年生于北京,中國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導演、朗誦藝術家,多次獲國內外電影藝術大獎,歷任中國電影家協會理事、顧問。2007年12月28日,在上海逝世,享年86歲。
孫道臨1938年入燕京大學哲學系學習, 1943至1944年先后加入中國旅行劇團、國華劇社、南北劇社,演出過話劇《雷雨》、《日出》、《家》、《茶花女》等,并導演《青春》一劇。1948年入清華影片公司,演出了黃宗江編劇的《大團圓》。1949年,孫道臨參加了上海遠東影業公司《大雷雨》的拍攝,并在昆侖影業公司完成《烏鴉與麻雀》一片的拍攝。此片獲文化部1949至1955年優秀影片評獎中獲個人一等獎。后任上海電影制片廠演員、導演。主演 《渡江偵察記》、《家》、《不夜城》、《永不消逝的電波》、《早春二月》、《李四光》、《一盤沒有下完的棋》等十余部影片,塑造了各種鮮活的銀幕形象。1984年后孫道臨自編自導影片《雷雨》、《非常大總統》,并飾演男主角。1992年執導《繼母》。2001年,80歲的他導演的電影《詹天佑》,榮獲中國電影“華表獎”最佳故事片獎。
孫道臨曾改編過英國女作家艾米莉.勃朗蒂的《呼嘯山莊》,翻譯演出過《瘋狂奇譚》,翻譯出版過美國女作家麗蓮.海爾曼的電影劇本《守望萊茵河》等。
孫道臨出版有詩歌散文集《走進陽光》、盒帶《唐詩欣賞》等。
孫道臨還是一位出色的譯制片配音大師。他臺詞處理吐字清晰、音色優美、語言準確、感情豐富,他為《王子復仇記》、《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基督山伯爵》等二十余部外國影片配過音。特別是1958年他在《王子復仇記》中為王子哈姆雷特配的音瀟灑、俊逸、高貴而絕無媚俗氣,堪稱銀幕經典,其配音成了當時演藝界訓練口音的標準教材,甚至對全國人民從此以后的說話腔調產生了潛在的影響。
孫道臨熱心推動群眾性朗誦活動,耄耋老人還擔任著中國朗誦協會會長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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