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牛年的牛，比你想象的還要牛
牛在十二生肖里面是少有的沒啥負面評價的動物，它有著勤奮努力，腳踏實地的美好品德，讓人感覺非常接地氣。不過在上古時期，牛可沒那么容易讓人親近，它自帶神性，被當時的人們當作圖騰靈物來崇拜。
克里夫蘭藝術博物館就藏有一個新石器時期的牛首玉神人，據博物館的說法，當初購入的時候都沒想到這東西出自中國，因為這樣的造型實在是太少見了，在考古發掘中幾乎沒怎么見過。所以是當作南美洲文化的玉器來買的，價格也不高。后來在東北地區發現了類似的玉器才敢將它歸于紅山文化。玉器肩部上方的鉆孔形成兩個相互連接的穿孔，用于懸掛。大概是溝通人神世界的工具。
新石器時期牛首玉神人
克里夫蘭藝術博物館藏
到了夏商周三代，牛的地位也不一般，經常出現在祭祀青銅器和高等級玉器上。而且殷商一族的壯大與崛起跟牛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據說，商部落的第七代目首領王亥發明了服牛的技術，馴服牛群搞運輸。在上古時代，從利用人力到利用畜力也是一大進步。因為這個緣故，商部落的農業和畜牧業快速發展，還導致物品生產過剩。而在跟有易國做交易的過程中，王亥死于非命。商朝建立之后，歷任君主為了紀念祖先的功勞，對于王亥的祭祀非常慎重，還追尊其廟號為高祖。在殷墟甲骨中，我們還能看到王亥的名字。有意思的是，在《史記》的商代世系中，有一個叫“王振”的，王國維先生考證這二者是一個人。將《史記》記載與出土物證對應上。
刻有“王亥”名字的甲骨殘片
國家博物館藏
由于跟商部落的密切關系，商代的青銅器玉器中牛出現的頻率尤其高。
01
商代的牛
牛方鼎出土于西北岡1004號大墓南墓道北端與墓室交界處，腹部四壁與四足上部都裝飾了大而立體的牛首紋飾，由牛角型態可知是水牛，因稱之為牛方鼎。器長邊面上的牛首兩側裝飾了冠羽飛揚的猛禽。器內底部有牛形銘文。是現存殷代方鼎中少數的大型品。
商代牛方鼎
出土于西北岡1004號大墓南墓道北端與墓室交界處
臺北史語所藏
商代馬羈飾組
河南省 安陽縣 小屯墓164出土
臺北史語所藏
商代玉牛
婦好墓出土
國家博物館藏
商代石牛
臺北史語所藏
商代鳳紋犧觥
上海博物館藏
商代牛首青銅調色器
圣路易斯藝術博物館藏
商代晚期獸面紋青銅鬲
國家博物館藏
弗利爾博物館收藏的各種晚商玉牛
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收藏的各種玉牛
商代玉牛
大英博物館藏
02
周代的牛
西周時期最大、最重的青銅器既不是大盂鼎，也不是大克鼎，而是淳化大鼎。淳化大鼎是村民取土的時候發現的，它本身及其出土地點并不能提供其明確的身份信息，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它的重要性在當時無與倫比。銅鼎耳圈飾夔紋，腹上部有獸面紋三塊，每一獸面紋下就各有牛首浮雕。
西周淳化大鼎
1979年出土于陜西省咸陽市淳化縣史家原
淳化縣博物館藏
西周早期伯各卣
1981年寶雞竹園溝7號墓出土
寶雞青銅器博物院藏
西周鎏金獸面
河南省濬縣龐村鎮辛村，辛村遺址辛村墓024出土
臺北史語所藏
西周戶卣上的牛紋飾
牛首錯金嵌玉龍形帶鉤
傳金村出土
芝加哥美術館藏
東周牛首錯金青銅帶鉤
克里夫蘭藝術博物館藏
牛形鈕銅蓋鼎
戰國早期
湖北省博物館藏
曾侯乙的口腔和顱腔內，發現了21件圓雕玉琀，包括6只牛、4只羊、3只豬、3只鴨、3條魚、2只狗，雖然只有豆子或米粒大小，卻刻畫入微，魚鰭、豬鬃等動物特征都簡練而逼真。口中塞滿這些玉器，不僅為了讓曾侯乙繼續享用，也寄托了福蔭子孫的美好愿望。
玉琀
戰國早期
湖北省博物館藏
戰國（楚）錯銀臥牛青銅鎮
1956年安徽壽縣出土
國家博物館藏
戰國（胡）狼噬牛紋金牌飾
國家博物館藏
戰國（巴）錯金銀犀牛青銅帶鉤
1954年四川昭化寶輪院出土
國家博物館藏
03
漢代的牛
漢代的牛造型，當屬這個1980年出土于江蘇省邗江縣劉荊墓的東漢錯銀銅牛燈最為精彩。當然，此牛來頭也不小，其主人劉荊為東漢開國皇帝光武帝劉秀之子，被封為廣陵王。
燈座是一俯首站立的黃牛，形象高度寫實，雙角上聳，四肢短而敦實，尾巴卷曲上翹，十分逗趣。通體裝飾錯銀紋飾，勾勒出各種珍禽異獸的圖案，異常華麗。該技法是在青銅器表面預先鏨刻出凹槽，然后嵌入金銀絲（片）壓實，反復打磨使其光滑。錯金銀銅器盛行于戰國晚期到西漢前期，東漢時期已較為少見。
東漢錯銀銅牛燈
1980年出土于江蘇邗江縣甘泉2號東漢墓
南京博物院藏
與錯銀銅牛燈精彩程度相當的，便是下面這件錯金銀云紋青銅犀牛尊了。陜西大地遍地是寶，這件錯金銀云紋青銅犀牛尊也是村民在取土時發現的。
雖然犀牛屬于“犀”科，但是既然名字里有個“牛”字，所以也拿來湊個數。在中國，自1922年最后一只犀牛在云南被捕獵后，國內再沒有野生犀牛出現的相關記錄。因此很多人以為中國沒犀牛，其實不然，在古代，犀牛曾經廣泛且大量分布。這件犀牛尊非常寫實，肌肉發達，比例準確，通體裝飾細如游絲的錯金銀云紋，華美無比。
西漢錯金銀云紋青銅犀牛尊
國家博物館藏
西漢青銅雙牛啄
云南江川李家山13號墓出土
國家博物館藏
西漢縛牛青銅扣飾
云南江川李家山14號墓出土
國家博物館藏
東漢雙管銅牛燈
南京博物院藏
漢代青銅牛頭
1956年云南晉寧石寨山出土
國家博物館藏
今年適逢牛年，藝度云博館特別推出海外博物館藏牛主題文物專區“牛器沖天”供各位使用。
目前云博館收錄文物兩萬四千多件，原有的分類已經更加明晰，還新增了搜索功能，支持英文搜索和部分中文搜索。春節期間，對傳統文化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居家云游博物館~
最后，祝各位在牛年大吉牛氣沖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