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逃脫歲月的滄桑
(一)
行走人生路,感覺總有兩個影子陪伴著,它們一個叫真實,一個叫虛無。真實的影子來自感官體驗到的客觀存在,虛無的影子來自思想馳騁出的主觀心像。唯物和唯心,客觀和主觀,早已不再是誰第一誰第二的哲學問題,而是實實在在糾結著我們生命全程的巨大能量。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知道唐朝杜牧的人大都知道他的《阿房宮賦》、《清明》、《夜泊秦淮》、《山行》和《江南春絕句》等名篇佳作,其實,真正對這位放浪形骸的風流才子的人生構成舉足輕重的“一筆”,卻正是這首《遣懷》里的“十年一覺揚州夢”。據《唐才子傳》記載,相貌英俊、才華蓋世的杜牧在揚州任淮南節度使掌書記之職時,其“好歌舞,風情頗張,不能自遏”,常被一些好友們戲謔為“情種”。以至于離開揚州很久以后,他在《寄揚州韓綽判官》詩中仍然寫道:“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繼續明目張膽地念想著“玉人何處教吹簫”。由此可見,這位情種確實不是浪得虛名!
杜牧“十年一覺揚州夢”雖然只是一句輕輕的喟嘆,里面卻不知包含了多少他個人對生命既真實又虛無的嘆息!當然,能夠“贏得青樓薄幸名”,實在是詩人生命歷程中“真實且精彩”的一節。蕓蕓眾生的人生大夢往往做了好幾十年,末了卻是寂然無聲,病痛而去。
(二)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蘇軾面對生離死別的人間悲劇,寫下如此凄涼的詞句,令人惻然潸然。風景依舊,物是人非,生命中的一些傷痛在時間的輪回里愈加顯出遺憾和無奈。曾經刻骨銘心的相愛,曾經纏纏綿綿的呵護,曾經牽腸掛肚的思念,……歷經時間的風霜和空間的阻隔,不是千瘡百孔,便是面目全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于是,我們便不得不承受一些真實的傷,也不得不產生一些虛無的感。傷感漸多,便讓一些人油然生出對生命“慈悲為懷”的悲之觀點。大慈之后的大悲,孕育了阿彌陀佛,構建了佛家的宏偉殿堂。
俄國作家、思想家列夫·托爾斯泰就是這么一位“覺悟”了的大慈大悲者。這位被人們稱頌為19世紀末20世紀初“最清醒的現實主義”的“天才藝術家”,曾經在
其實我們都知道,同情并幫助那些需要我們幫助的人,這既是做人的基本良知,也是對自己人格負責任的起碼行為。更何況,我們自己也會有落難的時候,推己及人,為什么不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呢?
(三)
放眼世界,絕大部分人都不喜歡傷感,大家都渴望光明,都期盼人生能有個大團圓的結局。但是,良好的愿望須得與現實合拍才有意義。事實是,愿望與現實往往總是矛盾著、糾結著甚至背道而馳著。不可避免的悲劇,常常以其特有的“魔力”,控制并穿透了我們的人生。
近日讀到《扶輪問路的哲人(之一)》一文,其中記述了
以上文字大家可以仔細地去品味、去解讀。自稱“職業是生病,業余在寫作”的
(四)
時光匆匆,生命苦短。沒有人能夠逃脫歲月的滄桑。
普羅大眾的人生因為更具普遍性和真實性,所以也更具廣泛的啟示意義。雖然這些人的生活往往是平常而清淡的,有時甚至是落魄和猥瑣的,但是,當我們終于在某一天聽到——一個素日沉靜安然的人開始喋喋不休地訴說苦難,一個喜悅快樂的人忽然發出沮喪和失落的感慨,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竟然向人們憶起年少的爛漫時光,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居然懺悔起自己曾經做錯的事情……當此時刻,難道我們不覺得這個人擁有一個曾經美好現在依然美好的靈魂嗎?一個人經歷的辛酸和苦難以及那些難以觸懷的心事和情緒,也許正是他生命中最深的印記和最珍愛的儲藏啊!說出來,向人傾訴,正說明了他對生命懷抱著滿腔的希望和愛。
佛教圣地五臺山上某寺廟懸有這樣一副對聯:“古佛堂前風掃地 高山頂上月為燈。”此意此境,我想只有那些感悟了生命內涵的人才能確切領會出其中的美妙和真諦。
有一次,草萌與好友亓中
我們立于天地之間,當然應該無愧于天地。為此,我們需要努力,需要鍛煉自己擁有一顆堅強的心,擁有一種慈悲的大愛。讓慈愛超越時間和空間,超越任何意識形態的籬圜,成為永恒而溫暖的陽光。
相信愛,是化解人間悲劇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