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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凌 | 憂患意識與士人精神

提綱

何謂憂患意識?

憂患意識是一種中國傳統

憂患意識是一種理性的潛在智慧

憂患意識與士人傳統

知識群的邊緣和現代士人精神的重建

總有人問我,到底什么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的精髓?什么文化才能對我們當代社會和生活有用?我想,比較重要的應該就是“憂患意識和士人精神”,它是一種即將消逝而又十分寶貴的情感,代表中國最理性最有力量的理想和智慧。對“憂患意識和士人精神”的傳承和發揚不但關乎中國古代文化的提煉和推廣,也關乎今后中華民族能夠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關鍵,是關乎國運和民族發展的。

何謂憂患意識?

憂,《說文解字》段玉裁解釋為“心動也。本意是發愁、擔心、放心不下;《鬼谷子·權》:憂者,閉塞而不泄也。含有只思慮他所考慮的問題,不想其他的執著精神。患的本意也是指擔心,提心吊膽。“串”就是穿在繩上的一組東西,把穿在繩上的一組東西放在心上面懸掛起來。

憂患連在一起就是指擔心某個事情。從本意來說,憂患并無特別的含義,但是通過亞圣孟子的解釋,則呈現了哲學的高度和理性的力量。

《孟子·告子下》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是千古名句,也為中華民族提煉出了一個標志性精神特征,那就是“憂患意識”。“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是一種心學的實踐精神,是一種人生哲學指導下勇于開拓,善于總結經驗教訓的思維系統。他還說:“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韌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認為士君子要有承擔大任之心,要敢于以天下為己任,而要做到這樣,就要在憂患中苦其心志,憂患中奮發有為,通過事上磨煉達到心性磨煉,從而獲得大成就,成就大事業。如何做到在“憂患”中磨煉?最重要的是,培育一種基于高尚理想和志向的精神。孟子稱之為“浩然之氣”或“正氣”。只有通過“吾善養吾浩然正氣”,才能實現人生自身的價值,并逐漸達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高度。孟子的人生價值觀,是以“憂患意識”作為起點,以成就“大丈夫”為目標,由此構成的嚴密的人生哲學,深深的影響了我們的民族人格精神。

那何謂憂患意識?

所謂憂患意識指人以超越個人利害、榮辱、成敗的意識,對世界、國家、社會、人民的前途和命運通過高度的警惕,保持“道”的心境,此心只為道而動,此情只為道而發,始終以一種奮發圖強的意志精神,在逆境中磨煉心志,在順境中居安思危,在萬境中心性恒定的圣賢心法,是一種理性精神的絕對狀態。

憂患意識是一種責任,一種精神,一種情懷,更是一種擔當。

憂患意識,是中華民族的生存智慧,是促進國家進步、民族振興的催化劑和動力源。憂患意識承載著深沉的民族精神。中華民族是一個飽經憂患的民族,在千百年生存發展過程中,憂患意識是一種民族元文化,“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不僅僅是一種辯證方法,更是一種人生智慧,是強調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是一種圣賢的永恒之憂,以追求達到永恒的安樂祥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以天下為己任”是一種士人精神,也是一種憂國憂民的責任心。“居安思危,戒奢以儉”,是一種政治策略,更是一種愛國愛民的大仁大善之心。“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是一種經驗教訓,更是一種治國哲學和理性精神。總之,憂患意識已經是中華民族心性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華夏民族能夠生生不息的精神源泉。

憂患意識是一種中國傳統

周文王“作《易》者其有憂患乎”?

憂患意識由《周易》開始,由孟子集大成。而承擔此憂患精神的非士人不可,憂患意識和士人精神密不可分。

士人精神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獨特個性和象征,也是中華文明能夠生生不息的關鍵,中國士人在世界上也是最優秀最杰出的群落。通過憂患意識重建士人精神是當代文化事業的重要部分。

憂患意識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源泉,是古代士人精神的重要心性組成,所謂“君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些都是士人精神的杰出體現,值得我們萬世再傳。

從《易經》開始,它是一本系統闡述“憂患意識”的源泉性經典。它于天地德性、宗教神性、人事情性、萬物和性皆有所涉獵,它把天地之性賦予人倫日用之間,于萬物動蕩蕭殺中之氣消融于人倫祥和之中,“天人合一”就是要以人的責任局部擔任天地之責任。

華夏民族為何一直沒有宗教傳統?憂患意識就是從原始巫祝文化中發展起來的中國人文精神。殷周之際,其盛也大,其亡也忽,其政維新,周文王、姜子牙、周公等圣賢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開啟了華夏民族重要的憂患精神傳統。

憂患意識中國造,并非主觀臆造,是深深扎根于中華民族古老的文化傳統所形成的共識,是中華文明的獨特傳統。

古圣先賢,以周文王、周公、老子、孔子、孟子、司馬遷、范仲淹、王陽明等為代表,確立了以中國文化主體的憂患心理、憂患人生、憂患精神,并進而形成一種民族精神文化沉淀,貫注于整個中國文化思想的各個環節。

早在上古到夏商周三代,原始宗教占據中華社會的主體,天地鬼神之至高無上性讓人感到渺小與卑微,周代商之際,周人“以戒慎恐懼的精神整飾自己的行為,把政治的目的安置于愛民之上”,并且“建立了一個由‘敬’所貫注的‘敬德’、‘明德’的觀念世界,來指導個人以及社會的成長與發展。

周文王“作《易》者其有憂患乎”?于憂患中圖謀發展,于強大心理壓力下形成心之力,于弱小謀大,于艱難中遠眺,于困境中深思。其“不易、變易、簡易、和易、交易”之五易皆是生死體驗中來。用生死體驗出的智慧和道,才是真正的大道。周文王用《周易》開啟了中華文明中的憂患之道。《易·系辭上傳》曰:“旁行而不流,樂天知命,故不憂。”這是肯定事業多向發展而不流于俗,樂觀豁達。《周易·系辭下傳》記載: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亂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易傳》比較系統的闡述了憂患意識的根源和種種狀況。“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否》卦九五爻辭,說明心存戒懼、小心謹慎,時刻警惕,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周公則更是進一步發展了《周易》的憂患意識。《尚書·無逸》是周公姬旦在祭祀儀式中告誡成王的儀式誦辭。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則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周公曰:“嗚呼,我聞曰:昔在殷王中宗,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懼,不敢荒寧,肆中宗享國七十有五年——”周公的憂患意識主要體現在不要貪圖安逸,多參加勞動,畏天命,嚴肅恭敬等方面。“殷鑒”就是從周文王開始形成于周公的重要的憂患意識,對以后歷代統治王朝都有借鑒和啟迪作用。

《詩經》一書也對憂患意識有個多重而反復的描述。《詩》曰:“得人者興,失人者崩。”闡述了人在得失存亡重點的作用。《詩經》中也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之嘆。《詩》云:“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更體現了戒慎恐懼的憂患精神。那種未臨而如臨,未履而如履,這才是憂患意識。真正臨深履薄了,就需要通過憂患意識激發一種臨危不懼,樂以忘憂的精神。然后棲息于民族精神的殿堂里,并由此代代相傳。

《書》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這種德,就包含一種不遵德的憂患。“君之危若朝露,尚將欲延年益壽乎?……功大者易危,……于安思危,危則慮安,……同憂者相親,……前事之不忘,后世之師, ……古之所謂危主滅國之道必從此起”等等。像這樣的記載在戰國文獻中不乏其例。

孔子對憂患意識的提及就非常多。《論語》就多次講“憂”。“吾道一以貫之”、“君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孔子夸贊自己的學生顏回在“人不堪其憂”的狀況下能夠“不改其樂”。孔子說自己“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孔子的快樂,代表的是圣賢之樂,是一種精神的愉悅。他的憂慮,是社會風氣不好,人們不去修德講學,改過遷善。孔子的學問是生命的學問,他的“道”是文明的大道。孔子的憂患意識是對社會的、文化的、國家民族的憂患,是一種永恒的憂患。

《左傳·襄公十一年》記載,魏絳引用《尚書》規勸悼公說:“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敢以此規。”體現了防患于未然,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未雨綢繆的智慧和思想。

《墨子·七患》為:“子墨子曰,國有七患。七患者何?城郭溝池不可守而治宮室,一患也;邊國至境,四鄰莫救,二患也;先盡民力無用之功,賞賜無用之人,民力盡于無用,財寶虛于待客,三患也;侍者持祿,游者愛狡,君修法討臣,臣懾而不敢拂,四患也;君自以為圣智而不問事,自以為安強而無守備,四鄰謀之而不知戒,五患也;所信者不忠,所忠者不信,六患也;畜種菽粟不足以食之,大臣不足以事之,賞賜不能喜,誅罰不能威,七患也。以七患居國,必無社稷;以七患守城,敵至國傾。七患之所當,國必有殃。”充分體現了墨家的憂患意識。也是對當下社會情狀一種警醒。

孟子則對憂患意識有了系統的描述,并把憂患意識和士人擔當精神聯系在了一起,成為儒家人生哲學的主要內容。它超越了個人道德情操的范圍,帶有理論的抽象性和普遍性。“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代表士人“以天下為己任”精神的崛起,呼喊出了士人精神的最強音,孟子批判“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的諸侯君王。體現了中國士大夫要有“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自主精神,士大夫只有“以天下為己任”,才能真正地立于天地之間而無愧。人,即使你出身卑微,但只要經歷過困苦磨難,反而更加堅韌頑強,反而是成就大事業的前提。所以,憂患,更可以激勵奮發有為,困苦,更可以磨煉心志。心意困苦,思慮阻塞,才能有所激發而創造。孟子是真正把憂患意識的載體士人連接在了一起,把士人的憂患意識發揮到了極致。

戰國時的人關心的主要是“危國”、“亡國”、國危”、“國患”,憂患的是是否奪取或保存土地,如“趙取周之祭地,周君患之”, “秦得安邑,善齊以安之,亦必無患矣”,均是聚焦于兼并戰爭的。秦統一六國,建立了多民族的統一國家。從這個時候起,憂患意識逐漸成為“大一統”的整體愛國主義的重要內容,人們的憂患總是與國家的興衰治亂聯系在一起。

漢初,雖有文景之治,天下稍安,而有賈誼上《陳政事疏》謂:“進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獨以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則諛,皆非事實知治亂之體者也。”實在是真知灼見。

司馬遷忍辱作《史記》,形成了《史記》的史鑒傳統。他的憂患意識集中體現在《報任安書》中:“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圣賢發憤之所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結,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來者。”

范仲淹的《岳陽樓記》有:“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這種為天下之憂的永恒之憂患正是中國士人精神的體現和發展。“進亦憂,退亦憂,”說的是士大夫要對家國懷有永恒之憂,只有憂才有樂。而永恒之憂才能獲得千古之樂。然而何時何處當樂?無有,唯有在憂患中作樂,把樂植根于憂,憂而不失其樂,不忘其樂,苦中作樂,才是人生真理。這就是一種宗教般的愛國情懷。范仲淹的憂樂觀念是孟子苦其心志憂患意識精神的提煉和發展。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樣偉大的語句是北宋大儒張載的名句,而這種擔當意識和責任情懷正是中國古代士人精神的最高體現。他在《西銘》中曾說:“富貴福澤,將厚吾之生也;貧賤憂戚,庸玉汝于成也。存,吾順事,沒,吾寧也。”這種在有限的人生中持守天地之性,踐行天地之仁,都對后世儒家的發展帶來了深遠影響。

王陽明也是一位在500 年前大倡士人精神的大儒。他曾在《答顧東橋書》中寫道:“嗚呼,士生斯世而尚何以求圣人之學乎?尚何以論圣人之學乎?士生斯世而欲以為學者,不亦勞苦而繁難乎!不亦拘滯而險艱乎!嗚呼,可悲也已!所幸天理之在人心,終有所不可泯,而良知之明,萬古一日,則其聞吾拔本塞源之論,必有惻然而悲,戚然而痛,忿然而起,沛然若決江河而有所不可御者矣。非夫豪杰之士,無所待而興起者,吾誰與望乎!”這種沉痛絕非那些只為自己做學問的一般俗儒所能道所能聞。

曾國藩也是一位深懷憂患意識的統帥。他在家書中指出:“勞則善心生,佚則淫心生。”和周公的“無逸”思想一脈相承。

可見,無論是對于國家,還是對于家庭與個人,憂患意識都至關重要,只有樹立憂患意識,國家才能做到長治久安,文化才能源遠流長。因為這是一種深深扎于我們民族心底的理性精神,是一種包含了才能、道德、知識為一體的智慧,是中華文明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核心精神。

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過程之中,儒家基于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的“憂患意識”,將使我民族能夠不斷地反省,努力地進取,中華民族得以長盛不衰,中華文明才能源遠流長。

現代新儒家徐復觀說:“憂患是要以己力突破困難而尚未突破時的心理狀態,乃人類精神開始直接對事物發生責任感的表現,也即是精神上開始有了人的自覺的表現。只有自己擔當起問題的責任時,才有憂患意識。這種憂患意識,實際是蘊蓄著一種堅強的意志和奮發的精神。……這種人文精神自始即帶有道德的性格。”徐氏認為,中國人文主義與西方不同,它是立足于道德之上而不是才智之上的。因之所謂憂患意識,作為中國知識分子的一種文化潛意識,給中國思想史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新儒家的代表人物牟宗三先生認為:“中國哲學注重道德性是根源于憂患的意識。中國人的優患意識特別強烈,由這種憂患意識便可以產生道德意識。”實為真知爍見。

憂患意識是一種理性的潛在智慧

從以上看來,憂患意識是中國古圣先賢留給我們的人生體驗,是一種真智慧,它不是簡單的因為個人情懷不達的憂郁,不是恐怖主義的絕望,也不是患得患失的杞人憂天。它立足于天下觀念,是一種家國情懷。同時,它還是一種理性智慧。

正如龐樸先生的創造性闡釋,憂患意識是知其為憂患遂因應生起來一種意志,或當前雖無憂患存在亦能存有此種意志(居安思危)的那樣一種覺識。它意味著力求克服種種困難,力求實現某種理想,并深知自己行為的關系與責任之所在,是一種圓融的智慧。

憂患意識是一種深層智慧,是隱藏在道德和理性背后的潛在力量。

它有一股強大的無形之力。

推動中華民族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記得2011年我參與朋友一個書院的籌建,當時大家在創始人邀請詞中提到以“樂活”作為號召,并列舉社會各種艱難、困惑、焦慮等對身心的傷害,提倡建立“樂活家族”來抵制負面的社會現象。我當時就極力反對,認為應該以“憂患、苦行,公心”作為號召,因為現代商業發展中所形成的焦慮、困惑都是來自個人的私利,正因為缺乏更高層次的“憂患意識”,大家才無法體驗“樂”,而一旦以公德為基礎,則可以做到以憂為樂,苦中作樂,并樂在其中,才能領味到真正的大樂。這才是中華文化的真精神。貿然推動“樂”文化,則必然陷入“膚淺、簡單、低級趣味”,形成社會低層次、簡單化的集群。

有云:憂患意識產生于殷周時期,通過孟子的發揚光大,把士人敢于直面苦難的責任感和“天人一體”的悲情,由一種憂患意識嬗變為道德理想,并進而形成一個道德秩序,即在“天命”、“天道”的層層實踐中,“敬德”、“明德”使人最后在自己的真正主體中實現自我肯定。

憂患意識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的精神傳統之一,它所包含的是一種厚重的民族精神和居安思危的高超智慧;背負著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憂患在胸,責任在肩,方向明晰,定位準確,具有積極意義。比如孔子之憂,他所憂的絕不是財貨權勢的不足,個人利益的得失,而是社會的“德之不修,學之不講”。是仁道發之于心,善性啟動于思,是深深藏于我們民族深處的基本性格。

憂患意識表現的是一種大度從容的深層智慧,是一種建立在理性和感性的融合的哲學思維。“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這種憂患意識激發的是人的內在潛力,鞭策著我們奮勇前行。“畏危者安,畏亡者存”。在危險和存亡中體驗智慧,是最為深刻的存在。“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代表的是一種真正的擔當和責任。“居安思危,有備無患”,蘊含著深刻的歷史思維和前瞻觀念。“前事不忘,后事之師”等等都是憂患意識的不同表現,是中華民族歷經幾千年坎坷磨難而形成的精神特質和生存能力。

中華民族的國歌:“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并非是無緣無故的聳人聽聞的口號,它是告誡,也是宣言,是讓人警醒,也催人奮發。毛主席說的:“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但革命以后的路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這難道僅僅是一句空言?大詩人艾青有詩:“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種深層次的愛和憂,這種憂患意識正是中華民族最為寶貴的性格。

憂患意識,其表在擔憂,其里在責任,其源在情懷,其智在理性。并最終形成一種奮發自心底擴充為全社會的偉大力量。

憂患意識與敬畏之心常常并行。心懷憂患,才會心存敬畏,心懷戒懼之心,才會有良知之行。當政者“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才能真心為人民辦實事,為社會做貢獻。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憂患意識是華夏文明能夠綿延五千年的理性智慧和民族精神。

在歷朝歷代士人的警策和完善下,憂患意識成為激發我們民族精神,激勵人生奮斗不息的強大精神動力。緊握手中的時代芳華,自然會有前景的光輝燦爛。

憂患意識作為一種理性哲學思維,作用于中國古代士人即知識分子身上,主要表現在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人生境界追求,民族家國情懷和民族氣節觀念,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思維,悲天憫人、深沉悲感的人文特征等各個方面。是一種積極的、理想的,對未來前途充滿信心的樂觀主義精神,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優秀思想遺產,是民族精神的主要構成,是中國哲學的基本精神。

深沉悲憫情懷是理想主義者才有的感情。古代士人正是基于這種悲憫之情,積極人世,參贊天地的化育,使“天地位”,使“萬物育”。儒家通過這種憂患意識的提煉和積極化,參透生命,悟得天機,融合于“天人合德”、“贊化育”的理想。《孟子?萬章章句上》:“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婦,有不與被堯舜之澤者,若己推而內之溝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這種拯救困苦之責任,就是積極人世直面人生的。由憂患意識從內心激發而“內圣外王”,并不以追求彼岸世界為精神自慰,這種直面人生以及世界的苦難精神,才是中華民族的真精神。孟子云:“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真是讓人感動和振奮。

中國近代的文化轉型,是從“個人”“家”“國”關系的討論中開啟的,是從民族、國家前途的憂患中產生的。

憂患意識,在現代社會,仍然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和借鑒意義。

憂患意識與千古興亡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是孟子提煉出的關于人生價值之道,也暗合了千古興亡之道,在歷史上,中國的王朝更替幾乎都與此有關。

從周公開始的“殷鑒”就是一種成熟的興亡理論。殷周之際的社會劇變,促使周初統治者在深切的憂患意識的激發下,深入思索天人關系,所謂天命與人事的關聯,進而形成新的價值觀念,并反復對殷商遺民進行訓導教化,在教化過程中而形成了反思歷史、放眼長治久安,并將這種歷史的借鑒實踐于政治道德修養,由此形成了以“殷鑒”為標志的系統、成熟的史鑒思想。

“殷鑒”思想反映了周初歷史意識的強化和歷史理性精神的覺醒,開啟了中國史鑒傳統之先河。也使得中國的憂患意識深深的扎根于歷史的傳統價值觀念中,成為中華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征。

中國歷史上向來有“諫官”之設,漢班固《白虎通·諫諍》:“君至尊,故設輔弼置諫官。”諫官之設,恰好是士大夫以“憂患意識”之情懷規勸帝王的體現。

司馬遷忍辱作《史記》,他以古圣先賢為精神寄托,通過“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形成了《史記》的史鑒傳統。

歷史上因安逸而亡國的王國比比皆是。衛靈公因為好鶴而亡國,劉禪因“樂不思蜀”而成為歷史笑料,隋煬帝因為荒淫無道而失去天下,唐玄宗因為寵愛楊貴妃而喪失權柄,宋徽宗因耽樂于藝術而丟了北宋,元順帝因為不能警惕江南農民起義而失去了蒙元家園。

反之,憂勞則可以興國。漢初,文帝、景帝因善于總結秦王朝滅亡教訓,時時注意節儉,而有了“文景之治”。唐太宗李世民因為善于“以史為鏡”而開啟了大唐興盛的“貞觀之治”。宋太宗趙匡義因為善于總結五代武人當政而采用文人當國,開啟了宋初文治的先河,形成了宋代三百年的文化繁榮。

自古王朝更替,無不是驗證了“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亂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的興亡之道。

而家國興亡之道于個人發展,也無不與此息息相關。

蘇秦因“頭懸梁,錐刺股”而成就“合縱”之術,配六國相印而成就了士人的最高榮耀。韓信因可忍“胯下之辱”而崛起為大漢一代開國統帥。司馬遷忍常人難忍之刑,而成就一代史學偉人。王符“隱居著書三十余篇,以譏當時失得,不欲章顯其名,故號曰《潛夫論》。”他以“潛夫”自謂,表現了作者對于自我價值的一種認識和對世俗、時代的一種抗議。

范沖淹因為懷抱“先天下之憂”,而開啟了宋代士人文化的興起和繁榮。

而顧炎武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唱出了士人精神的至強音,設若連普通老百姓都能樹立家國情懷,為國家分憂,則這個民族一定是偉大而強盛的。

憂患意識與千古興亡之道,實在是唇齒相依。

一部中華民族發展史,從一定意義上說是一部治亂興衰史、治國安邦史。在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無數政治家思想家無不以憂患意識作為治國安邦之策之心源。可以說,綿長的千年憂思與厚重的憂患意識,是引領古老中華民族歷盡苦難不斷奮進的思想火炬,是支撐當代中華民族應對挑戰走向復興的精神支柱。正是基于憂患意識和責任意識,才使得中國的朝代更替,即使各領風騷數百年,而華夏的道統精神不倒,文化精神不滅。怎不叫人感喟而振奮呢?

憂患意識與士人傳統

“憂患意識”最初是針對殷周時期人們聽憑鬼神來決定自己生活的習俗而提出的,其核心是責任意識。

戰國之前,為國為民憂患的是有為國君,春秋戰國時期,在孔孟等圣賢的倡導下,多了一個“士”階層。士階層依據他們掌握的豐富知識,從不同的角度對社會、國家和人生以及尖銳復雜的社會關系進行觀察和思考,形成了深刻的憂患意識,而這種憂患意識已經成為“先秦時期的一種時代精神”。并進而成為灌注中華三千年的士人傳統,具有不可磨滅的歷史意義和作用。

憂患意識是人的一種理智的認識活動,是需要人去承擔和詮釋的。而這個載體,就是士。士,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因為高層官僚集體不能做到為國為民去聞思省行,或者說高層官吏希望擴大國家精神,而需要組建一個負有特別使命的群落,來豐富和借鑒更廣闊的智慧而形成的特殊的境界和智慧。他和國家民族是同步的。士,或不一定在位,但使命一定在心,否則不足以語憂患。

憂患心理的形成,乃是從當事者對吉兇成敗的深思熟慮而來的遠見,優患意識,乃人類精神開始直接對事物發生責任感的表現,也即是精神上開始有了人的自覺的表現。

何謂士人?何謂士人精神?

所謂士人,即是中國古代文人知識分子的統稱。他們學習知識,傳播文化,政治上尊王,學術上循道,周旋于道與王之間。他們是國家政治的參與者,又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創造者、傳承者。士人是古代中國才有的一種特殊身份,是中華文明所獨有的一個精英社會群體。所謂士人精神,簡單地說就是具有強烈社會責任感和社會參與意識,懷抱自由之意志,以憂患意識關注國家民生,關注社會良知,以獨立之精神堅守道,形成獨特節操的一種特殊的精神。

中國古代士人為社會的進步,文明的傳播,科技文化的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孟子說:“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論語》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古代士人把家國情懷系于己身,實在是難得的一種道德和氣概。古代士人把參與國家政治視為自己的“天職”,把“治國平天下”當作崇高的理想追求。他們關心社會現實,“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作為最高理想和追求。充分體現了士人中優秀分子的高度社會責任感和英勇獻身精神。所謂的“從道不從君”,就是把長久之“道”看得比一個國家更重要,因為國家有道則存,無道則亡,素來如此。中國之朝代,很少有超過300年的,而道之存,華夏之精髓尚存。以道興國,則一個新的文明國家又可以產生。古代士人群體以道立國之精神實在值得我們深深銘記和推廣。

最初的士族群落,起于東周之諸子百家爭鳴及孔夫子儒家的建立,儒家思想徹底為士這個階層的廣泛產生提供了土壤。儒家一系列經典和宗師的出現確立了士人的精神和風骨。《孟子》一書就有多出典論成為后世文人士大夫所踐行的準則,如“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窮不失義,達不離道。”還有如《孔子家語》:“士可殺不可辱。” 《論語·泰伯》:“仁以為己任,死而后已。”諸如此類經典很多,最終行成了獨特一格的士人傳統。

中國古代士人群落大都有建功立業、追求不朽的性格,而只是在漢代士人的身上表現得尤為突出。漢朝的官吏,集政治家、思想家、經學家、史學家、文學家為一體,可以說只有漢代在實現了士人群落的理想情懷。

諸葛亮、謝安、顏真卿 、韓愈、范仲淹、辛棄疾、文天祥、王陽明、林則徐、曾國藩等古圣先賢前赴后繼,為道而行,為道統而努力,豈是為一己之私?或者是為自我成就?這些士人,或傳揚顯學,或成謀士,或出將入相,或為俠客。盡管有著各式的不同,但是他們身上都有著一種以天下為己任的強烈的使命感。一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道出了天底下千萬士人的心聲。“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宋代士大夫的襟懷,也是他們的器識與宏愿。“士生于世,治氣養心,無惡于身。推是以施之人,不為茍生也;不幸不用,猶當以其所知,著之翰墨,使人有聞焉。”(《歷代論·引》)就是這種心態的體現。

一個人有資格被稱為“士”,首先要把“求道”“向道”作為自己的第一追求,正所謂“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如果沒有將“道”作為根本目標,其他的學習內容就不過是末節之術,這個人充其量只是承載知識和信息的工具而已。

如果哲學可以通過有無或陰陽去概括,那么在有無之際、陰陽之間就有一個“幾”和“和”,《易》說:“幾者,動之微也”,《中庸》說:“和者,天下之達道也”。那么這個“幾”和“和”就是代表士人群落的理想和責任,春秋中后期,士作為一個社會等級逐步解體。由于禮崩樂壞,士失去了生活保障,反而人生獲得了較大的自由。他們開始以第三種狀態生存,他們以道為思想本源,以傳播文化與政治知識為載體,不僅培養出大批文化人,而且形成“不爭輕重尊卑貴賤,而爭于道”的文化理念。種種歷史機緣的遇合,促成了士人群體的崛起,并逐漸輝耀于中華文明的頂端,成為民族的基因。

士一方面是禮樂制度下的產物,另一方面又是禮樂傳統的維護者。士人作為社會的精英階層,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作為追求目標。《孟子·盡心上》:“窮不失義,故士得己焉;達不離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澤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見于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得君行道”與“為帝王師”是中國士人的追求與理想,前者可以成為在士人地方上建立禮治秩序的理由與動力,后者則是對“士”“君”關系的一種理想化追求。而即使不能做到帝師王佐,那“乘孚于海”、“修身于世”也足以“立身行道”,有助于世。所以,古代士人之隱實在是不得已也。而是以“退亦憂,進亦憂”的心態豈是虛言?憂患意識是一種道德意識,它強調個體對社會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這恰恰是中國古代士大夫主體意識的一種表現,已經深深植根于一切古代知識人的內心深處,和身心相連接。這種以深沉的憂患作為根基的士人傳統實在是中華民族最寶貴的性格。

知識群的邊緣和現代士人精神的重建

有人說,古代士人的憂患意識,主要通過對國事的憂慮、對民生的關注和個人抱負無法實現的苦悶三個方面,表達了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悲天憫人的人文情懷。在儒家文化的長期整合下,形成了強大的士人精神,凝聚了巨大的心理能量和內驅力,當他們在“立德立功”之途不順暢時,主要是以“立言”的方式表達對社會和人生的思考,從而實現了人生價值的追求和精神上的永存。

那我們現代知識人呢?

民國時代熊十力先生以傳承傳統文化精神為己任,他認為自己應該享受每餐吃雞的待遇,梁漱溟先生認為自己之所以不能早死,是因為他的肩上承擔著傳道的責任,馬一孚先生為了維護中華傳統精神,不惜以“六藝”統攝整個東西方思維的偏執去推廣文化,“現代三圣”雖性情各異,但維護道統精神可嘉,都是我們時代的病癥作用于士人的結果。

而終于,自1978年以后,中國進入了徹底的西化高峰,種種傳統全部被拋棄被撕裂被邊緣化。現代商業化終于以壓倒的姿勢占據了時代的主流,知識人處于整體邊緣的位置,文化如何自處,道統如何傳承?精神如何發揚?這是一個沉重而又實在太重要的話題。

朱熹說:“二千三百年間,堯、舜、三王、周公、孔子所傳之道,未嘗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間也。”可見,這個道統從來就只是一種理想,一種進取的精神,一種人生的價值觀念。它的更大的意義本就是一種責任和一種關注的精神。

道統,當然是由士人所傳承并維持的,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使命。道統的代代傳承與發揚,自東周“禮崩樂壞”“治道分離”以來,就壓在每個傳統士人的肩上。那現時代的知識人,又如何承擔起這個責任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強烈的憂患意識能夠讓人明白肩負的使命,明確理想目標,主動解決憂患。是古代士人群落的責任,更是現代士人群體的重建的關鍵,可以說,現代知識群的整體沒落和邊緣,是喪失道統精神的表現,是拋棄傳統割裂傳統而又無法樹立新的價值觀念的關鍵,由經濟建設開始,以至于整個民族滑入利益主義的深淵,給整個現代社會人的精神和心靈帶來迷茫和焦慮,不是哪個當政領導的責任,而是現代整個知識群體的萎靡不振的緣故。現代知識群體的整體沒落是我們時代的悲劇,有賴于整體的覺醒和奮力去拯救。

重建現代士人精神應該是當前最為重要的知識探索。

如前所述,士人有其特殊的使命,那就是通過憂患意識承載家國情懷,形成長治久安的治世精神,“窮不失義,故士得己焉;達不離道,故民不失望焉。”如此看來,現代知識人的急于商業化,急于融入現世的利欲潮流顯然是有悖于真正的士人傳統的。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出生,自小無熟讀經典的傳承,自而立以后,由文學閱讀大量自發轉移到經典閱讀,并努力推動了系列傳統講壇的建設,在和傳統文化親密接觸并深入經典后,發現一種源自民族正道的浩然之氣自然充盈于心胸,揮之不去,擺之不脫,集結于骨髓深處,成為深植于內心的自然情性。由此,并深深感覺到了閱讀經典的強大內聚力,這是傳統的力量,也是真精神真學問的強大凝聚力,我們值得為此付出一生。

好在自21世紀后,中國自上而下掀起了一股“國學熱”,雖然或為復古“禮樂”傳統,或為推廣“三綱五常”,或為遵循“孝道文化”,或為倡導日常儒學,甚至于打著“國學”旗幟謀求個人私利的。但是“國學熱”的背后整體體現了人們對于中國傳統文化懷有一種“憂患意識”,或者說利用了傳統中代代相傳的“憂患意識”,這種士人精神以各種形式的誠在,進一步說明了傳統士人精神的強大力量和精神不滅,它必將隨著社會的發展繁榮呈現更強大的力量并集結而成團體,成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力量。

由此,我們現代士人精神的重建必須立足于中國傳統文化的基本關懷,源于深沉而高境界的“憂患意識”。源于“匹夫有責于天下興亡”的責任意識,源于代代相傳的道統精神。如此,現代知識人才可以稱為知識人,否則,也頂多算是商業時代的幫閑和下手而已,其群體邊緣又何妨?其著述其志行又何足道哉?

孔子說:“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我們希望所有的國學機構,所有的大學學校及教育部門,所有的知識精神都必須以這種憂患意識作為基礎和支撐,所以的學問,只要不是立足于憂患的學問都不是真學問,所有的智慧,只有不是立足于憂患的理性的基礎都不是真智慧。如此,中華民族才不虧為偉大而有力量的民族,中華文明才可以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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