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恒述法師與費玉清、張菲三姐弟的糾紛鬧得人盡皆知。
原是3月份,恒述法師在社交平臺自曝蒙受一位“信女”的欺騙,欠下了3000萬高利貸。
恒述一人無力承擔,便向兩個弟弟求助。
可兩個弟弟,一個模擬兩可,一個狠然拒絕,并坦言,恒述的債務是個無底洞,希望姐姐自己想辦法。
此言一出,恒述的面子掛不住了,憤怒又氣極,又是開發布會,又是搞直播,打得費玉清和張菲一個措手不及。
而恒述不僅痛斥三弟費玉清是“中國牙刷”,一毛不拔;
同樣譏諷二弟張菲是“臺灣省長”,省錢之長。
還語出驚言:“他(張菲)毀掉了我的法身慧命,沒有辦法再繼續弘法。”
曾幾何時,當初令人望其項背的“一門三杰”——“妖姬(費貞綾)、小丑(張菲)、圣人(費玉清)”
竟成了如今這般,諷刺之言比比皆是,三人形同陌路,不禁令人唏噓。
但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們從未讀懂過恒述,也低估了他們姐弟之間的感情。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張家三姐弟”的經卻有點復雜。
事情還得從70年代說起。
恒述原名張彥瓊,藝名費貞綾,有兩個名氣極大的弟弟。
二弟張彥明(張菲)、三弟張彥亭(費玉清)。
由于父母早早離婚,張彥瓊從小就有些叛逆反骨。
敢和爸爸吵得臉紅,被人欺負直接找人單挑,見心上人就偷偷穿媽媽的旗袍去約會。
那時候的張彥瓊,似乎從不知“怕”為何物,因為她什么事兒都能干得出來。
正因如此,張彥瓊為了補貼家用,供弟弟們上學,膽大地去參加了臺北大飯店的駐唱選拔。
一上場,頗為驚奇的瑪麗蓮·夢露造型,讓她成功地留在了這方舞臺。
彼時,張彥瓊17歲。
張彥瓊也時不時地接濟弟弟們,幾乎每次弟弟們零花錢不夠,就給她留字條:
“親愛的大姐,最近缺一點盤纏。明兒個等候佳音,沒齒難忘。”
每當張彥瓊看到這字條時,黯然失笑,她那兩個皮弟弟啊。
但天一亮,學生校服的口袋里總是多出些錢。
張彥瓊或許是為了謀生,或許是熱愛,她卯足了勁兒在這歌廳唱歌,先是在文華廳唱中文歌,后來又趕著樓上的香檳廳唱西洋歌。
張彥瓊自知自己唱得一般般,便利用自己性感火辣的身材,博人眼球。
那時的她放蕩不羈,性感嫵媚,給自己的定位是“火爆浪女”。
正巧,舞臺上的她被星探看中,張彥瓊也順其自然地進了娛樂圈,和中視簽了約。
張彥瓊當時特崇拜英國演員費雯·麗,就給自己取了個藝名:費貞綾。
她身姿妖嬈,眉目含情,光是慵懶地站在那兒唱歌,就風情萬種,攝人心魂,很難有人不被她迷住。
一代“妖姬”就此誕生。
一時間,她成了炙手可熱的“艷星”,受人追捧,無限風光。
后來,費貞綾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了整個東南亞,打開了新的局面。
在日本直發五張專輯,被人稱為“東方維納斯”。
據說,“張家”專出情種:費玉清一生癡念日本女星安井千惠,張菲離過婚至今單身。
而他們的大姐費貞綾也不遑多讓。
在日本,兩人一見傾心,但費貞綾擔憂弟弟們的前途,毅然和心愛的男人分別。
在費貞綾退圈,準備出家的時候,人人猜測是否是日本的那段情緣,讓她魂牽夢縈,才不得不與佛祖相伴,洗盡心中的紅塵雜念。
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但費貞綾對兩個弟弟,真是好得沒話說。
張菲曾欠了一家西餐廳老板的錢,那家老板還有點黑道的野路子,是費貞綾提著現金幫他擺平。
費玉清被助理偷了支票,眼看就要倒霉,也是費貞綾賣了臺北敦化南路的房子,籌了一大筆錢幫他度過難關。(那個黃金地段的房子,如今也值7000萬臺幣)
在費玉清和張菲的眼里,他們的大姐人野,路子也多,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很多人都不清楚,費玉清和張菲都是費貞綾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費貞綾是他們最早的經紀人。
以至于有了這些肺腑之言:
張菲的師傅豬哥亮就曾對二人說:
“你們今天這樣的成就,就是你們大姐費貞綾帶出來的。你們今天會成功,就是你們大姐的恩惠。”
費玉清在南京演唱會上,深情地說:
“姐姐為我這個弟弟付出了太多,我演唱所得到的嘉獎和榮耀都有她的一半。”
費貞綾自回國后,就一直琢磨著兩弟弟的前途。
三弟費玉清喜歡唱歌,就先安排他去夜總會“迪斯角夜總會”唱個開場,磨磨他的性格,練練他的歌技。(據說費玉清的污段子就是在那煉成的)
后來,費貞綾感覺時機到了,便帶著費玉清去見“音樂鬼才”劉家昌,想讓他簽下費玉清。
劉家昌不接茬,讓費玉清唱首歌,一曲畢,費玉清的聲線十分抓人,劉家昌也一改之前的態度,當場簽下了他,并夸贊道“小哥是臺灣最美的聲音。”
之后,費貞綾聽聞大名鼎鼎的周游正在找《一剪梅》的演唱歌手,便給費玉清搭橋牽線,讓弟弟和周游會面。
最終,周游定下費玉清。
此曲一出,絕無僅有,而費玉清也被捧上了云巔。
相比于費玉清的順遂,二弟張菲卻是命中帶坎。
本看著三弟費玉清被劉家昌簽了,心想著再介紹二弟張菲去,結果劉家昌一聽又是費貞綾弟弟,死活不干了。
于是費貞綾便想著“曲線救國”,先讓二弟試試主持,之后慢慢往上升,遲早有天能出人頭地。
但費貞綾忽略了二弟的溫吞隨性,他對名利這些事不上心,只想著安守本分。
直到有次,《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工作人員無故缺席,經理急忙找替補,這一找就找到了張菲頭上。
張菲雖對這戲很熟悉,但他并不想接觸除音樂之外的東西,就回絕了經理那誘人的工資。
然而,費貞綾得知這事,氣得把張菲的薩克斯風摔了,張菲也礙于大姐,硬著頭皮上了臺。
這一上臺,讓費貞綾發現,張菲可不就是吃主持人這碗飯的嘛。
費貞綾當即就把張菲介紹給當年最紅的主持人鳳飛飛,希望鳳飛飛看顧著些。
自此,前途一片敞亮。
費玉清和張菲的路越走越順,人也都越來越出名。
當年兩人主持的《龍兄虎弟》更是成為了臺灣的大熱綜藝。
彼時,“張家三姐弟”成為了寶島臺灣最奇跡的存在,三人相親相愛,形影不離,且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一門三杰”橫空出世,迅速劃過臺灣娛樂圈那璀璨的星空。
1982年,臺灣娛樂圈里出了件怪事,費貞綾退出演藝圈,跑去經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過幾年,費貞綾見弟弟們事業有成,沒什么負擔的她,在爆紅的時候,出家去了。
一下子,娛樂圈炸開了鍋,紛紛探求費貞綾為何遁入空門。
多年后,她只說了句:“我決定不要一世的恩愛甜蜜,我要千秋萬世的香火。”
出家后的費貞綾,法號恒述。
恒述本以為遠離紅塵是非,能過些快活清凈的日子,可臺媒們卻沒放過她,她一直活在媒體們的注視之下。
一開始,恒述是真心實意的想常伴青燈,了此殘生,在木魚聲中找尋自己。
她也一一遵守出家人的傳統,吃素齋,無時無刻都在念“阿彌陀佛”。
甚至她的內心深處都沿襲了佛的慈悲,大方地把名下的房子售賣,得來的3000萬全都拿去做慈善了。
后來,回家探親時,張菲看著角落里念咒的大姐,問了句:
“大姐,難道我們的親情只有阿彌陀佛嗎?不能講點別的嗎?”
吃飯的時候更是遭到了母親的不解:
“佛法為什么強制吃素呢?你為什么不齋心呢?齋心何必一定齋口呢?”
或許她的母親也沒想到,這句話,會對恒述的轉變有如此大的影響。
隨后的恒述就慢慢地變了,變得瀟灑縱情,豪爽敢說,叛逆反骨,不被世俗理解,她不再逃離紅塵,而是借紅塵渡世人。
畢竟在恒述眼中,心中向佛,不必拘泥于形式,她也可以漂漂亮亮、舒舒服服的修行。
出家人素來講究樸實,恒述就專門定制華麗奢靡的袈裟,幾種顏色換著穿,穿金帶銀更是不在話下;
出家人有清規戒律,不準吃葷喝酒,恒述就反其道行之,陪富豪吃飯喝酒,還收珠寶項鏈;
出家人戒欲,恒述卻毫不避諱,直接在佛門之地收了四個帥氣弟子(“佛界F4”),一同修行。
甚至她曾自曝,看到猛男熱舞她情難自己,只好往他們身上塞錢彌補一下。
甚至,恒述還曾為了感受“偷”的快感,插足過別人的家庭。
以上這一樁樁一件件,無疑讓恒述飽受非議。
她是佛門之中的“異類”,甚至會被人罵成“敗類”。
可恒述,世人笑她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他們不懂前半生的她太苦,為了家人為了生活,她努力往上爬,成了轟動香港的“艷星”。
但這名頭一下來,人人帶著鄙夷的眼光,她在那些目光中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尊嚴。
如今的恒述只是想釋放她的天性,自在于這人間,瀟灑走一回罷了。
其實,世人不知,恒述一直以人性化方式渡人,她想用自己的前半生告誡世人,放肆瀟灑、恣意快活,才是畢生所求。
在《康熙來了》節目中,恒述被問到修行會壓抑嗎,她直言不諱:
“現在也會,但是,去你的,修心就好了,干嘛壓抑呢?”
小s驚訝的看著恒述,“現在法師都可以說‘去你的’了嗎?”
恒述卻是一臉無所謂,“不爽就可以說啊。”
很多人都覺得恒述于佛不敬,毀了出家人的名聲,擾了清凈,卻不知恒述的善。
有一天,恒述找張菲要了一萬塊錢,說是自己急用。
結果過了一會兒,直見恒述抱著花兒又折回來,說再要五千,到時候還。
張菲一臉懵,她看著大姐一臉的焦急,便問了問。
然后才知道大姐看到一個賣花的姑娘,孤苦無依的,覺得人家可憐,就直接把一萬塊錢全給了人家。
張菲一臉無奈,苦心地勸大姐說,以后不能這樣了,這會讓她抬不起頭來的。
但恒述卻也不是乖巧聽話的性子,她覺得自己做善事,渡人是對的,就隨心所欲了起來。
很多人都看到恒述帶著她的四大弟子外出旅游,逛街,卻不知機票錢全都是恒述自己大包大攬的,只因為是她的弟子,她自然得像個大姐大,顧好手下的人。
若是其他人這樣,定會稱贊他豪氣沖天,有情有義。
可當主人公成了恒述,大家關注的也只是那些色戒情事了。
恒述承擔了太多爭議,但她也沒想到,一場以善為外衣的陰謀正直沖而來。
今年3月,恒述因善起意,給人擔保卻被騙,欠下了巨款3000萬。
事情一出,臺媒們立即就去采訪了張菲和費玉清,張菲面對鎂光燈,臉上都是疲倦的神情,只因他們之前已經替恒述償還了2億臺幣。
次次還錢,已經磨滅了他們的耐心。
有時候,張菲和費玉清思索著,為什么大姐越發活回去了,頗不省心,令人窒息。
張菲和費玉清之前總勸大姐還俗,他們養她一輩子,卻被執拗向佛的大姐拒絕了。
之后張菲還對媒體說:“必要的時候,我不排除和她脫離姐弟關系。”
如今,三人因錢鬧得不歡而散,恒述更是開直播直懟兩個弟弟:
“哪有兩億啊,我看確實給了我兩個億,一個失憶,一個回憶啊!”
“謗僧可是要下地獄的哦!”
事情也就是如此。
或許,在恒述看來,她坦蕩瀟灑,有話直言,視錢如糞土,不拘一格,她遵循了自己的心意;但在世人眼里,恒述執拗反叛,揮金如土,是個混的。
但,佛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恒述年至七旬,求一個“瀟灑”,也無可厚非。
只是,不能一葉障目了,或許,恒述還需在這紅塵中再修行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