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形邊欄中加一橫畫,則成了朱文“日”字格邊欄。如漢印“成庚”,印中有一橫畫,將印章上下一分為二。“司”為元押印,“司”字與花押之間加一橫畫,則成為了朱文“日”字格邊欄印章。任熊的“豹卿”一印,不像前二者那樣修長,而是趨于正方形形式,且用了朱文細邊邊欄。雖然印中設置了一橫畫,不過它仍然是典型的“日”字格邊欄。
成庚
(漢印)
司
(元押印)
豹卿
(任熊印)
再如王大炘的“南園”一印,非常新穎別致,不僅邊欄采用了殘破的形式,而且四條邊欄粗細不等,很是率意古樸。印章中間的一橫畫顯得豪爽挺直,它同時又是印文“園”字“口”字部的上橫。一線二用、一舉兩得,真可謂自然天成、妙趣橫生。南園
(王大炘印)
“日”字格邊欄中的那一橫畫,可在印章的中間部位,也可以在印章偏上或偏下的部位。邊欄的線條可粗、可細、可粗細混合。總之,不計工拙,靈活應用,以美觀大方、自然得體為宜。篆刻藝術家有時會在“日”字格邊欄內加兩三個甚至三個以上的橫畫。如鄧散木“昔昔君”一印,印中刻有兩個橫畫將三個字分開,其中一個“昔”字系重復字,故用兩點表示,形成了印章中間部位的虛,上下強烈的反差,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筆者所刻“大吉祥”印,“吉”字下刻一橫畫,又利用“吉”字上橫作為“日”字格欄的邊格。“日”字格邊欄,一般一個字占一格。這種長方形多格式朱文格邊欄,依然歸在“日”字格的模式與范疇之內,不再另外立類闡述。昔昔君
(鄧散木印)
大吉祥
(王本興印)
朱文“日”字格邊欄,實際上是朱文“田”字格邊欄的一半。古人在謀求印章形式的變化過程中,“日”字格邊欄是不難構思設計的,所以這種形式的印章早在秦漢時期就已有之。但有人認為朱文“日”字格邊欄印章,取方印之半,印面已經很狹小,再另加“日”字界格,使印章過于規范,會影響章法結體的變化與發揮,這種看法其實頗有偏差。徐上達在《印法參同》中云:“格式既定,自決從違。如從秦則用秦文,從漢則用漢篆。從朱則用小篆,取其瀟灑;從白則用大篆,取其莊重。仿玉則隨察玉之性,仿銅則因會銅之理。裁酌成章,使自外護以至居中,安排各當,將彈丸之地亦見備無限精深,更不見寸收百衲,斯稱妙合自然。”就是說,形制格式確定后,該用什么文字就用什么文字,該怎么刻就怎么刻,不會因為格式的改變而影響技巧與措置。從外護的邊欄到居中的體勢,將“彈丸”之地安排得微妙而精深,總能使之瀟灑自然、意趣橫生。格式是一種語言,章法、布白、篆法、刻契都是一種藝術語言, 將它們妙合融會、貫通其中,必將會創作出上佳之印章。在實際鐫刻中,形制格式的確定還受一定客觀條件的“牽制”或“限制”——那就是手邊的印石已成定格,花很大的氣力去徹底改變它似乎沒有必要,一般都是以石就石、以形就形,即方者刻方、圓者刻圓,自然形石則刻自然形印章。“日”字格邊欄印章,一般取長方形印石,這就是徐上達所言“量材料,審措置”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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