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鳴是一種臨床常見的疾病,以患者經常感覺耳內鳴響為典型癥狀。耳鳴或如蟬鳴、或如潮聲、或如蚊叫,嚴重者會影響正常生活,治療起來也比較復雜。
中醫認為,耳鳴與肺、肝、脾、腎等多個臟腑均有關系。一般急性期的耳鳴是外感風熱或肝郁化火引起的;而慢性耳鳴需辨別虛實,實證考慮是痰濕、瘀血阻滯耳竅,虛證則要考慮脾虛、腎虛所致。治療起來就按分型辯證論治。
但是,按照上述辯證分型進行治療,我們有時會遇到療效不確切、不明顯的情況,甚至有時服藥后一切如前,石沉大海。
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們不妨換一個思路,從中焦脾胃來進行論治。
脾主運化、升清,脾的功能健旺,生化有源,輸布健運,清氣上達,濁陰下降,耳得濡養而聽力聰敏,自然耳竅清寧而無病。
若脾胃虛損,生化無源,氣血不足,精微及清氣不能上達耳竅,耳竅失養,則會出現耳內虛鳴,聽力障礙等一系列問題了。
香砂六君子湯
耳鳴,脾虛而又有痰濕者,可用香砂六君子湯加減。
脾為生痰之源,脾胃運化乏力,痰濕內生。氣機升降失職,濁陰上犯清竅,則可能出現耳鳴。
方以人參致沖和之氣,白術培中宮,茯苓清治節,甘草調五藏,半夏、陳皮化痰,木香、砂仁醒脾除濕。
耳鳴癥狀較重者可加入白附子、蔓荊子,伴有血虛可加當歸、白芍等。
溫膽湯
膽胃不和,胃失和降,痰濕壅盛者,可用溫膽湯加減。
膽為清凈之府,性喜寧謐而惡煩擾。若膽為邪擾,失其寧謐,則容易出現膽怯易驚、心煩不眠、夜多異夢、驚悸不安等,有些患者也會出現以耳鳴為主要癥狀。
方中半夏、陳皮、茯苓化痰,枳實破氣除痞,竹茹與半夏相伍,一涼一溫,化痰和胃,止嘔除煩之功備;生姜散寒除濕,甘草、大棗調和脾胃。
濕重可加石菖蒲、郁金,伴氣虛者加人參,熱較重者加黃芩、黃連。
益氣聰明湯
脾胃氣虛,清陽不能上升,除耳鳴外還有眼花等情況的,可用益氣聰明湯加減。
此方為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東垣所創,李氏以補土著稱于世,所創諸方多從健脾入手。其闡發內經宗旨,認為“五臟皆稟氣于脾胃,以達于九竅;煩勞傷中,使清陽之氣不能上升,故耳鳴耳聾、內障目昏也。”
方中黃芪、人參溫補脾陽,葛根、升麻、蔓荊子鼓舞清陽,上行頭目;白芍養血平肝;黃柏清熱瀉火;炙甘草調和諸藥。諸藥合用,使得中氣得補,清陽得升,耳目聰明,故名為益氣聰明湯。
臨床治療時根據患者病情適當加菖蒲、紅花、路路通等;氣虛下陷者,參補中益氣湯加減;痰濕偏重者,參升陽益胃湯加減。
歸脾湯
思慮過度,勞傷心脾,氣血不足,健忘怔忡者,可用歸脾湯加減。
《古今醫統大全》說“憂愁思慮則傷心,心虛血耗必致耳聾、耳鳴。” 此類證型一般多見于腦力勞動者,尤其女性及老年患者常見。除耳鳴外,常伴有失眠、眩暈、心悸、疲勞、月經失調、胃脘不適等。
方中由人參、白術、茯神健脾益氣,黃芪、當歸補氣養血,龍眼、棗仁、遠志養血安神,木香醒脾化濕,全方從脾胃入手,健脾益氣,養血安神。
因該方著重補益,靈動之力不足,臨床用于耳鳴時可根據患者體質調整木香用量,并加入菖蒲開竅,半夏化痰。
逍遙散
肝郁脾虛者,可用逍遙散加減。
逍遙散是出自《太平惠民和劑局方》中的一首名方,治療肝郁療效顯著。
方中當歸、白芍養血和血,柔肝緩急;柴胡疏肝解郁,使肝氣得以調達;白術、茯苓健脾去濕,使運化有權,氣血有源;煨生姜溫胃和中、炙甘草益氣補中,薄荷少許,疏散郁遏之氣,透達肝經郁熱。
對于耳鳴患者素體脾虛,夾有郁熱者,加丹皮、梔子;夾陰虛者加百合、知母;痰濕偏重加半夏、菖蒲。
參茯五味芍藥湯
此方為乾隆御醫黃元御所創。黃氏深研經旨,探知疾病根源,所用諸方悉法仲景,所出諸方,精簡效卓,“土樞四象,一氣周流”理論近年漸為中醫界重視。
黃氏認為“官竅者,神氣之門戶也。清陽上升,則七竅空靈。濁陰上逆,則五官窒塞”。治療當以升清降濁為主。
方中半夏、陳皮、茯苓化痰濕、降胃氣,人參、甘草補中氣以轉升降之樞機,芍藥斂膽火之上逆,五味斂肺金以生水,七藥合用,化痰降濁為主,濁降則清升,木氣通暢,耳鳴自除。
除以上常用方劑外,還有其他方劑從脾胃角度論治耳鳴,不再一一贅述,總之脾胃為后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飲食不節,過食寒涼,思慮過度均可傷及脾胃,脾胃受損,殃及其他臟腑可導致各類疾病。
治療脾胃,要辨別脾胃與痰濕的輕重,脾病者清氣不升為主,胃病者濁氣不降為主;再看是否夾有其他臟腑病變,如肝郁、血虛、相火等等,如此才能辨證選方,取得較好臨床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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