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校對家長來說是一件非常艱巨的任務，跟線上線下近萬名家長的接觸中我所觀察到的各種糾結焦慮，患得患失，也體現(xiàn)在家長擇校時完全不知該問哪些問題上。
其實，參觀日的家長提的問題有沒有水平，有沒有問到點子上，有沒有問到“甜點”或“痛點”上，都是家長和學校相互選擇的一個很關鍵的工具。所以我決定暫時放下培德校長的身份，和大家談談“擇校時哪些問題該問，哪些問題不如不問”。
你最可能經(jīng)常問到的
第一，能從網(wǎng)站和宣傳資料上找到答案的問題不要問，那純粹是浪費校長時間。第二，問出來會讓人覺得你不夠檔次的問題不要問，校長是不會跟你談錢的事的。第三，那些和學校價值觀完全不符的問題，一問出來，校長就知道你們不是同路人。
還有一個很要緊的原則：讓專業(yè)的人做專業(yè)的事。
家長個人的訴求并不一定能夠反映全體學生真正的需要, 不要試圖讓學校因為你的需要而改變。我非常歡迎家長參與到學校的建設，甚至幫助學校看到一些我們所不能看見。但歸根結底，有關教學、課程以及老師的問題，我覺得學校的主導權和不受干預的獨立性是應該受到尊重和保護的。不然一個學校的發(fā)展方向會被一群或是一大群家長綁架，而最后偏離初衷。
你最應該了解的
我覺得一個學校最核心的東西是Mission Statement，中文可以翻譯成辦學宗旨。這不是個虛的東西，它決定了這個學校以什么樣的理念去治校，用什么樣的方法去實施教育，旨在培養(yǎng)什么樣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講，它也決定了這個學校是個什么樣的地方，聚集了怎樣的一群人。它需要細細推敲，常常反思，時時拷問，甚至可能因時代的變化而調(diào)整。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卻在很多學校被忽略，網(wǎng)站上一個也許從來都未被點開的欄目，點開了也只是貼著一些可能是抄來的，唱唱口號的東西。
在美國做校長的時候我每年都要參加一個年會，叫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IndependentSchools “國家獨立學校聯(lián)盟”。美國大概有10%的學校是私立學校，這些學校從屬性上講是私有的，但從性質(zhì)上講是獨立的。我覺得獨立這個詞非常關鍵，只有一個學校敢于探索，并勇于堅持他認為是最對的教學方法，那他才可能有特色和有生命力。在一次大會上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校長說過這樣一句話，振聾發(fā)聵：一所獨立的學校要能堅持下來，必須要敢于獨立于三件事情：一是獨立于社會正確或不正確的普世價值觀；二是獨立于國家英明或不英明的教育政策； 三是敢于獨立于家長正當?shù)幕虿徽數(shù)脑V求。是否能做到這三點決定了一個獨立學校最終能走多遠。
校訓跟辦學宗旨性質(zhì)相似，內(nèi)容相關，但它可能會更朗朗上口，會更精煉，會更容易讓人記住，所以也同樣重要。大家可以先想一想你母校的校訓是什么，或者你孩子在讀學校的校訓是什么。如果它已不再被提及，不再被遵從，那都是件危險的事情。就拿我的母校來說，北大的校訓到底是什么？可能大多數(shù)人也真的不知道。但正因為現(xiàn)在不再被經(jīng)常提及，所以北大已不再是我們當年的那個校園，更不是100多年的那個圣殿。
中國正在經(jīng)歷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民辦教育遍地開花，各色的國際學校如雨后春筍。這是個好事情，至少能給家長提供更多的選擇，家長們可以有勇氣有條件從他們不認可不喜歡的教育里走出來。中國也必定會經(jīng)歷下一個時期，好的會留下來，不好的會被淘汰。創(chuàng)辦人的辦學初心，他的個人品格，對回報的訴求對學校的存亡產(chǎn)生絕對性的影響。
再說的直白點，教育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產(chǎn)業(yè)，很多資本把教育當成一個炙手可熱的投資領域，這可能是一種幸運，也可能是一種悲哀。因為如果辦學的動機是盯上了家長越來越鼓的錢包，那就不好了。我現(xiàn)在每個月都會接到很多電話問我們要不要融資，要不要開分校，想不想上市。我嚇走過不少投資人，因為教育和別的產(chǎn)業(yè)不一樣，教育確實需要資本的介入來啟動他的發(fā)生和成長。但是教育也要敢于有一個不受資本捆綁和干預的底線。
投資人和校長的關系很微妙，他們的分工應該很明確。在國外的學校一般都是有一個董事會，由一群跟學校沒有太多利益瓜葛，但有一定理財或法律等專長的人來保證學校的穩(wěn)定性和可持續(xù)性，董事會去尋找并任命一個德才兼?zhèn)涞男ｉL。而校長作為學校的學術帶頭人和運營總監(jiān)，全權聘用他覺得值得聘用的人，花他覺得應該花的錢。
為什么我要在首頁提到食堂？學校不光是一個學習的地方，還是一個孩子生活的地方。孩子們的生長發(fā)育，健康問題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學校每日餐點的品質(zhì)是一個學校對孩子的關愛程度的最根本、最直接的反映。餐飲管理不光是飯菜是否可口、營養(yǎng)、安全的問題，還有整個食堂的采買、運營、盈利模式也是很關鍵的，幾乎每個學校的食堂管理都是不同程度的腐敗、低效和浪費的問題。學校根本上是一個提供教育產(chǎn)品的地方，像校餐、校車、校服這樣配套服務其實最好是承包給更專業(yè)的人去做。
一個稱職的校長不光得是一個有效率的經(jīng)理人，他更重要的崗位是學術帶頭人 。他的成長背景、學歷學識、乃至求學辦學的經(jīng)歷決定了他跟這個學校的緣分有多深，能陪伴學校走多遠。現(xiàn)在不論只收外國護照的，還是民營的本土國際學校，99%的一把手都是外國人。我這幾年跟外國校長們交往中看到的是普遍的良莠不齊，魚龍混雜。
這些從海外高薪聘來的校長可能在他的國家做的很棒，但他的文化背景、語言能力、異國生活的經(jīng)驗、是不是足以去管理一所外國的學校？他愿不愿意，能不能夠放下他的年紀、地位和之前的經(jīng)驗或包袱和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他是否愿意去學習，去迎合，愿意花時間去了解中國孩子的訴求、困難、學習上的障礙？愿意去和當?shù)氐慕逃呷ス餐鎸μ魬?zhàn)？
這件事情是個遺憾，也是一個中國歷史發(fā)展的特殊時期，我們還沒有完全擺脫妄自菲薄，崇洋媚外的心態(tài)。但我相信將來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具有雙語能力和國際教育經(jīng)驗的中國學者、專家來做中國國際學校的校長，這是必然趨勢，在企業(yè)界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教育界也不會太晚。
你更應該關心的
學生是學校的主體，家長應該把更多的視角放在學生身上。家長在看課表的時候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在上課的時間上，喜歡去數(shù)每周有多少節(jié)語文課，多少節(jié)數(shù)學課。其實無論是哪個國家的學校，小學六年的課程大綱不會差別太大，無非是那些知識。該學的東西終歸都會學到，三年級不會的五年級他自然就會了。但是如果一切向成績看齊，那么一些更關鍵的東西可能會被忽略。所以我更建議大家去數(shù)一數(shù)孩子們每天到底有多少課外時間，戶外時間，有多少時間在長腦子，有多少時間在長身體。這里我說的“走出校門”，不光是說走出那個physical的門，而是說他們有沒有機會脫離課本，走出教室，離開學校，擺脫老師們一板一眼的傳授，從生活中，從社會里學到些可能更重要的東西。
作業(yè)是一個永恒的話題，我相信家長們都有各自的解讀，所以可以先問問自己，你覺得每天做多少作業(yè)是合理的，然后再聽聽學校怎么說。如果你們是吻合的，那我覺得是一個好的跡象，如果差別很大，無論是太多還是太少，我都建議你轉(zhuǎn)身就走。因為學校的作業(yè)政策不會因為你的需求而改變。
孩子們的識字率，他們的文學修養(yǎng)，還有最后他們能使用英語或中文去溝通、去表達、去獲得知識的能力，往往不是取決于學校用的課本，而取決于孩子有多少時間花在閱讀上，而且絕不是教材和教輔書，而是讀他們自己想讀的東西，可能跟考試無關的閑書、雜書，那些“沒用“的書的機會。學校有沒有提供足夠的書，足夠的閱讀空間，足夠的閱讀時間至關重要。
以學生為中心的課堂和以老師為中心的課堂有著本質(zhì)的差別，每節(jié)課上學生發(fā)言的機會不光取決于學校的師生比例的設置。當然學生越多，每個人得到的機會肯定越少，但老師有沒有愿意讓學生去多說話其實更關鍵。在課堂上用討論和演講代替記筆記和聆聽，老師不再是知識的分發(fā)者而化身一個學習的Facilitator輔助者和支持者的角色能不能得以實現(xiàn)也是衡量一個新時代的學校的標準 。
學生是學習的主體和主人，無論年紀大小。學生每天都應該有一段時間是由他自己支配的，學校如果把孩子的時間都填的死滿，孩子們被動的游走在各個教室和科目之間，沒有機會去想一想他自己能夠在學習中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能在學習中做哪些決定，將來一旦脫離了學校的管理、老師的指導、家長的敦促，就瞬間失去了學習的能力。
你可能不知道的
梅貽琦先生說過：大學者，非大樓之謂也，乃大師之謂也。學校最核心的競爭力絕對不是它的硬件設施，而是它的教學團隊。老師在這個學校到底有沒有得到尊重和賞識，有沒有得到合理的回報，對他們工作的效率和持續(xù)的熱情和激情是非常關鍵的。現(xiàn)在是一個人才爭奪白熱化的時代，學校在老師身上的投資直接反映它的價值觀。當然，我覺得教育崗位不是一個簡單的用金錢來衡量的職業(yè)。真心投身教育的人，他所期待的回報一定不完全是物質(zhì)的。要吸引來優(yōu)秀的老師，一定不是光靠高薪，要留住優(yōu)秀的老師，需要為老師提供他們最需要的東西——成長的空間和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平臺。
在教師聘用標準上，一個學校采取什么樣的立場和優(yōu)先權，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學歷重要還是畢業(yè)院校的名聲更重要？專業(yè)素養(yǎng)重要還是學習力更重要？一紙文憑重要還是老師的生命體驗更重要？師德師品重要還是教學能力更重要？無論校長在面試時怎么問問題，但有兩樣事情我覺得是底線：第一，對孩子無條件、無差別心的愛和包容，第二，與生俱來的對教育的激情和使命感。
老師的工作時間除了在課堂上與孩子面對面的接觸，還有一些是隱性的，如批改作業(yè)和備課的時間，所以看老師的工作量不能只看他教課的時長。老師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些隱性的事情，他愿不愿意能不能夠在下班后做這樣的事情，最終是考驗老師的人品，教書就是個良心活，沒有底的。學校做人事編制，給老師排班的時候，有沒有對老師發(fā)自內(nèi)心的眷顧是學校的一種態(tài)度。
在這樣一個飛速發(fā)展的時代，無論老師們是從哪所名校畢業(yè)的，從哪所名校挖來的，他們面對當今的教學崗位都是有挑戰(zhàn)的。學習的方式在變，學習的工具在變，學生們更在變，老師們不變，就會被歷史淘汰。一個學校愿意花多少錢，花多少時間讓老師們參加崗位上的培訓，去給足老師自我提高的時間，給老師跟同事交流碰撞、跨崗位、跨學科、跨校區(qū)的去集體備課，可以看出這個學校是否真心的在做教育。
老師的培訓有很多種方式，比較常見的是公立學校的模式，每年撥多少經(jīng)費送老師出去上課，聽講座。但我覺得現(xiàn)在的老師最缺的可能還并不是這些職業(yè)上的培訓。老師本身的審美標準、人文素養(yǎng)、甚至穿著品味同樣重要。畢竟教學是件以心傳心的事情，老師是孩子們模仿的對象。我經(jīng)常提醒老師們，不要把自己當成某一個學科、某一個年級的老師，他們應該承擔起一個孩子的導師這樣一個艱巨的使命，我也希望老師們能夠打破自己的局限，去挑戰(zhàn)一些他們的教學專長以外的東西。
把課表填滿，這是有本質(zhì)的差別的。
老師的培訓有很多種方式，比較常見的是公立學校的模式，每年撥多少經(jīng)費送老師出去上課，聽講座。但我覺得現(xiàn)在的老師最缺的可能還并不是這些職業(yè)上的培訓。老師本身的審美標準、人文素養(yǎng)、甚至穿著品味都是一些，不是說更重要，也是同樣重要的指標。因為畢竟教學是件以心傳心的事情，他們是孩子們模仿的對象。我經(jīng)常提醒老師們，不要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三年級的語文老師，不要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某一個學科、某一個專職的老師，他們應該承擔起一個孩子的導師、模范這樣一個巨大的使命。這個時代不是一個單打獨斗的時代，對孩子們一樣，對老師們也是一樣，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打破自己的局限，去挑戰(zhàn)一些他們的教學專長以外的東西。
你最應該知道的
在私立學校，尤其是國際學校里，家長扮演的角色是不容忽視的，家長和學校的關系非常重要，非常敏感。是敵對關系？還是戰(zhàn)友關系？是消費者和客服經(jīng)理之間的關系，還是同路人、共建者的關系？一個學校的校風，不是校長決定的，而是家長決定的。一個學校的辦學理念，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由家長護持的。而孩子們很多在校的表現(xiàn)就是家庭教育最明顯的反映。一個在家里對阿姨不尊重的媽媽，孩子一定不會懂得尊重別人。
家長的聲音能不能被學校聽到，對于學校的長遠規(guī)劃和日常運營都是至關重要的。我不建議家長們只會用食指說話，用指責的態(tài)度，用挑剔的口吻去質(zhì)疑、挑戰(zhàn)學校。家長們應該伸出整個手掌，抄起拖把苕帚，參與到學校的建設，參與到孩子們的教學活動里去，孩子們?nèi)绻吹桨职謰寢尪荚跒閷W校做事，他們會很開心，對學校的看法，對老師的態(tài)度，對學習的態(tài)度都會改變。
家長間的關系也很重要。價值觀，說到底是一個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事情。如果一個學校的大部分家長是愛攀比的，那些本來很淡定的，很清醒的家長也遲早會受影響。但反過來，如果這個學校大部分的家長是不焦慮的，他們對教育有一個非常清晰的理解和認識，那他們就會彼此鼓勵，彼此安慰，甚至彼此幫助，形成一種非常和諧的共享共學的狀態(tài)，那就是這個學校的最大的福氣。我鼓勵家長們對自己好一點，自己活的瀟灑一點，家長們之間不要只聊該給孩子報什么興趣班，家長們聚在一起也應該做一點大人們喜歡做的事情，或者報個親子班跟孩子一起學古琴。
參觀時你最該留意的
家長們也不要過度依賴于在問答環(huán)節(jié)找到一切線索。很多事情，你們該睜開自己的慧眼，得出自己的判斷。參觀的時候，學校一定會把他最得意的地方展現(xiàn)給大家，這是人之常情，但它一定是片面的，是過譽的。但其實有一些細節(jié)，你完全可以用眼睛，用耳朵，用手，甚至用鼻子就能感受到，反倒會更直觀的客觀的幫助你做出你的決定。
但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看孩子的表情就會告訴你，他們是倦怠，還是興奮，是喜悅還是沮喪，是不是enjoy their lives in the school。你們還可以看他們懸掛在教室墻上的作品。如果有的話，這是怎樣的一種呈現(xiàn)？我不是讓你們?nèi)タ此麄兊睦L畫的筆法和技巧，而是看他們是不是展現(xiàn)出了孩子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本真，那些還沒有被這個世界污染的東西。
我在美國做校長的時候，曾接待過一個上海名校的校長。參觀完她非常好心的把我拉到一邊，無比真誠的提醒我說，“你們墻上貼的孩子的那個作品好像有錯別字哦。”我當時就笑笑“因為他才一年級呀！一定會有錯別字啊！但是那有什么關系啊？”我最怕讀的作文就是被老師批改后的，被家長輔導過的作文，雖然很通順，但一點都不真實，我只想通過孩子們稚嫩而質(zhì)樸的語言里聽到他們天真而真實的想法。這些東西，比所謂的無差別、無差錯重要的多，珍貴的多。
除了看學生間的互動，看他們是否相親相愛、互幫互助，也要看老師和孩子們間的互動。不光是他們談話時的措辭，他們的肢體語言，他們是不是蹲下來跟孩子去對話？他們有沒有抱著孩子說話？還是把孩子逼在墻角訓斥？我相信在國際學校里面，你們會看到跟體制內(nèi)學校是不一樣的，少了訓斥、少了罰站、少了當眾批評。
我有一些公立學校的校長朋友，他們告訴我最近幾年政府對公立學校的投入其實挺多，有時候錢花不完，于是三年兩年就換一批全新的課桌椅，我覺得其實這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我覺得家具，和校訓一樣，應該是可以流傳的東西，是不是百年以后，還會在這里？所以，家具的品質(zhì)，它的美感，它的質(zhì)地，它是不是可以伴隨孩子一起長大？校友們多年后回來，還能不能找到他當年坐過的椅子？這是細節(jié)，更是一種態(tài)度。
還有一個關鍵參考感官就是嗅覺。廁所是一個你不可忽略的一個地方。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小孩子的尿，其實是蠻臭的。很多學校把它當成一種常態(tài)：“對啊，就這樣啊，沒辦法的，這么多小孩子！” 但我覺得還是細節(jié)決定一切，如果一個學校愿意花心思，把廁所這樣微不足道的角落，弄到?jīng)]有味道，那他在別的事情上一樣會用同樣的細心細致和溫度去做，這可能是打掃孩子的心靈，同時也是打掃我們自己的心靈。
我曾經(jīng)工作過的一個學校，設備相當?shù)纳萑A。我當時還蠻得意的，經(jīng)常帶著家長參觀，帶著領導參觀我們奧林匹克尺寸的游泳池，恒溫的，還是臭氧消毒的。但是有一天我突然驚覺：哎？我參觀了不下二十多次，但每次都是空的，里面都沒有小孩子。孩子們的體育課早就被改成了自習，別說游泳，連出來透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怕孩子在操場上玩受傷，被家長告。所以，比起體育設施是不是高大上，更重要的是孩子們是否有機會去用它！
擇校其實跟買房一樣，看過10所之后，你最后一定會看花眼。所以相信你的直覺吧，相信你看這個學校時的第一印象，他是不是給你美的感覺？是不是給你暖的感覺？是不是給你一種信心，我的孩子在這里長大，他會變的優(yōu)雅，變得文質(zhì)彬彬，變得有情趣，變得愛學習，變得熱愛生活，善于溝通，敏于思考。你可以拿一張紙，不要多，只用三個形容詞形容每一所你看過的學校，最后把校名遮起來，只看那一列形容詞，最接近你的價值觀的，就是它了。
你最該問自己的
問了學校那么多，但是我再想提醒大家，一年365天，開學的時間，國際學校是177~193天之間，半年。一天24個小時，學生早上來，晚上走，在學校時間也就是8個小時，三分之一。所以學校只承擔了六分之一的教育任務，真正對孩子產(chǎn)生深遠影響的人并不是學校，而是家長自己。請你們勇敢的擔負起這個責任來，勇敢的問自己一些問題，不要把自己當成教學的消費者和旁觀者，做家長該做的事情。所以這張PPT告訴你們一些該問的問題，你們該做的功課。
我的同事，道禾學校的副執(zhí)行長小風老師有一句話我非常喜歡，他說“乖的孩子傷最深，因為他身邊住著一個最愛他的陌生人”。不知道你們是否聽懂，我品味了很久，家長往往是打著愛孩子的名義做一些傷害孩子的事情而不自知、不自查。我一直很遺憾我救不了太多學生，所以我希望我能夠通過家長來幫助孩子。為家長提供一點思考的空間，讓你們成為更淡定而不焦慮的家長，有更未來導向和人性化的教養(yǎng)理念。
有可能的話，也請盡量不要依賴于學校的校車接送，我希望家長能夠擠出這個育兒的時間，我說的不是生育而是養(yǎng)育的“育”，去多陪陪他們，去聽聽他們說話，去真正的關注他們想要什么而不是你想要什么，他們的未來不該由你來全盤設計和操縱，要參與不要干預，這里面有微妙的區(qū)別。
但既然有學校這樣的一個產(chǎn)物，它定有它獨特的功能。易子而教的意思就是說，有些事情可能確實是親爹親媽無法實現(xiàn)的。那你就回去想想學校到底能夠幫你做些什么？然后再看看這個學校，它的設置，它的理念，是否能夠幫你實現(xiàn)這樣的一種訴求。
那最后還是在強調(diào)讀書的功能和意義。問問你自己，問問你的全家，要打造一個書香門第不是說家長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刷著微信，一邊給孩子說：“兒子你好好讀書啊！不好好讀書將來掃大街。”
你最該問孩子的
我最愛的阿拉伯詩人紀伯倫說：孩子是搭在父母弓上的箭。他有一天注定會離開你，盡早的讓孩子成為他自己的主人，讓你的存在成為他堅強的依托，但不是他隨時的依賴。更多的給孩子一些思考的空間，給孩子一些選擇的空間，給孩子一些讓你知道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的機會，我覺得比什么都重要，比之前的PPT內(nèi)容更重要。所以如果你還沒有做的話，請你花一點時間去問問你的寶貝一下這寫問題，我覺得你可能會得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收獲，你可能會幫助你做出一個更明智而善意的決定。
最近看到一則微信，是博雅小學堂做的一個調(diào)查，她們就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活著是為了什么？一些家長可能會覺得我們瘋了！我的孩子才三歲，你要問他一個我自己還沒有想明白的問題！然而，就是這個問題的可貴之處。不管是幾歲的孩子，只要他會說話，你就問問看，他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甚至給出你擇校的標準。
還是那句話，不要依賴專家學者告訴你所有的答案，要想成為一個負責任、有擔當?shù)募议L，我覺得更多的思考來自于你自己，更多的答案也來自于你。培德從創(chuàng)校初始就提出了三代塾的概念，我們不但給家長們開了各種雅文化課程，也會定期舉辦公益家長講座。希望讓家長們，即使不能送孩子來培德上學，也能夠把這里當成一個可以提升自己、凈化自己的空間，和我們一起共同為孩子們打造一個更不急功近利，更放眼未來的成長環(huán)境。
謝謝大家聽我嘮叨一小時！
錢志龍博士簡介
培德書院國際學校總校長
道禾教育研究院研究員
北京中國學中心（TBC）董事會董事
惠靈頓（中國）國際學校理事
上海世界外國語中學學術顧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