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蒙恬打的并非匈奴,漢軍北伐遠勝于秦5
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原本濕熱的環境開始逐漸向干冷變動,越是靠北的地區,原本占統治地位的原始農業就越受到沖擊。隨著氣候變化、環境遭受破壞,農業和畜牧業逐漸難以為繼,半農半牧逐漸成為主流,延續了上千年時間,隨著氣候進一步干冷和游牧勢力的擴張,到漢時中國北方游牧才逐漸成為主流,從半農半牧到全面游牧化這一過程,又花去了數百年之久。
伴隨著氣候的劇變,大批難民南遷,也就有了春秋時代的蠻族入侵事件了。而蒙古地區的南部、河套平原等地區則成為了殘存的戎狄最后的棲身之所。他們北邊遇到新崛起的游牧民族比如匈奴、月氏、東胡的威脅,南方的中原文明又不斷向北擴張。這些不斷壓縮著他們的生存空間,蒙恬的北伐可以說是壓垮了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家崖城墻
戎狄失敗的根源——農牧缺點兼有而優勢不在
所以,與現代人想象中的游牧蠻族敵人不同,秦攻打的“匈奴”實際上只是當時遺留在河套地區的戎狄,他們并不是后來匈奴那樣的游牧民族,當地半農半牧經濟支持下的軍隊和生活模式更加接近中原而不是草原。但這種生活模式也決定了他們后來的悲劇。
農耕文明強在人口優勢和后勤裝備支持上,但農業技術落后的戎狄在河套零散的狹小土地上并不具備這些優點,他們人口稀少,手工業相對中原地區非常落后,并不能為他們提供比秦軍更充足的裝備。
游牧的優勢在于高度的戰略機動性,自身沒有什么必須保護的固定目標,且自身部落長期處于移動中敵人絕難抓到,因此幾乎處于單方面攻擊的態勢。但河套戎狄有城鎮和農田,他們必須保護這些地方,所以也無法像真正的游牧那樣執行游擊戰術。
在遭遇中原的軍隊時候,戎狄無法像斯基泰人面對波斯大軍那樣千里遠遁,等待敵人疲乏后才回身襲擊,不得不和秦朝大軍進行正面對抗。而面對北方游牧的侵襲,他們也只能在一次次的襲擊中自我防衛,無法有效打擊對方。他們落后的農業手工業技術和生產能力不能支持他們遠離自己的故土去遙遠的北方建立據點驅趕游牧離開。
秦軍面對這樣的敵人,打起來自然順手的多,其戰爭模式依然是以爭奪土地為核心的農耕軍隊之間的對抗,只是這一次的對手只不過是茍延殘喘的極弱之軍了。但顯然的是,即使是已經極弱的戎狄,對于秦軍而言看來依舊不是好捏的柿子,蒙恬率領的秦軍勢必要在與他們進行了一次次的堂堂之戰,還有各種城市圍攻后,才艱難的啃下了這塊趙國曾經經營百年的寶地,這也就是為何秦軍出征近在咫尺的敵人卻花費如此多時間的理由。
到了后世,河套這些微不足道的戎狄,既不強大也不是中原文明的嫡系,后來又被征服,綁上了游牧匈奴的戰車,自然難以引起喜好宏大敘事的古代文人足夠的關注與重視,漸漸湮沒于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漢時匈奴強盛遠勝秦時戎狄
當時在趙長城以北的區域,應該已經是匈奴的活動范圍了,但秦軍并沒有和匈奴直接交手,史記中說匈奴單于頭曼見不勝,自行向北退去,仿佛是秦軍取得了什么巨大的勝利一樣。但熟悉游牧戰略的都知道,這不過是游牧在面對有備而來的敵人時的正常反應。當時的匈奴并未成為霸主,《史記》中說“東胡彊而月氏盛”,因此匈奴自身也在其他游牧的嚴重威脅之中,并不愿又和秦進行大戰。
轉瞬即逝的秦朝滅亡七年后,這一回,漢高祖劉邦與真正的匈奴騎兵在白登交上了手。結果不熟悉草原騎兵作戰風格的漢朝軍隊在白登被圍七天,險些遭難。這時候,匈奴單于成了冒頓,他已經解決了草原上的其他敵人,成為北方的霸主。匈奴部隊雖然依舊是以匈奴騎兵為主,但此時匈奴已經擁有了大量貿易渠道和自己的手工業,甚至也通過征服和學習有了自己的農業,走向了農牧復合化,其護甲、刀劍技術水平甚至比秦軍更高,與后來的漢軍相比也遜色不多。而新興的匈奴也不像戎狄只能在零散土地上茍延殘喘,他們有著廣闊的內陸提供戰略縱深,完全不懼局部地區的戰斗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