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蘇魯克制(蘇魯克,即牧主貸給別人放牧的畜群。)
本是封建首領征用勞役的一種形式,又原封不動地被土爾扈特的牧主們所采用。牧主利用貧困牧民的處境,將畜群交給貧困戶放牧。牲畜損失凡不是因天災疫病等正常死亡的,皆由牧戶負責賠償,正常損失的交皮子,繁殖牲畜概歸牧主,未成活的交羊羔皮。牧戶可乘用馬駝,半農半牧戶還可以馴養耕牛耕馬使用,可剪取羊毛,擠吃奶子,但要向牧主交氈子、奶制品、炒米等。
6、贍養制
也是牧主役使牧民的一種形式。盟旗札薩克可以將貧困的屬民交給富牧戶贍養。牧主利用這種制度,允許貧困牧民寄食家中,無償地役使他們,實際上這些所謂的寄食者,就成了牧主的家仆。
7、雇傭放牧制
在牧區,牧工的封建依附性很大。牧工多是逃旗的蒙古人、維吾爾人、哈薩克人,或在內陸有罪逃來牧區的漢人,清朝歷有禁令不準收留,并且時時糾查緝捕。牧主賄賂官府和盟旗長佐領等,把他們收留下來,并以擔保人自居,以極低的報酬役使他們,一般是解決一個人的吃穿,或者每年獲得3~5只羊或1頭牛而已。
在土爾扈特各部的半農半牧區和農區,清政府一直采取免徭、免賦的政策:“自教種以來俱系自耕自種,并未出納賦稅,也無別項差使”(張銑著《喀喇沙爾事宜》上,第22頁。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地方志辦公室藏書。)但是東歸6盟16旗的王公貴族和活佛,依照特權,租給包地戶開墾,收取地租,作為開源增收的一個來源。清政府對維吾爾農民和漢族農民收什一稅,而他們對維吾爾人、漢人的包地戶則收十五一稅,或十二一稅,而對蒙古平民耕種土地則分文不收,待對方將生地墾為熟地之后(一般3至5年)再收十一稅。各部盟旗札薩克還讓莊丁、隨丁替他們耕種土地。
到了1878年,土爾扈特各部歷經阿古柏侵略軍浩劫回到駐地之后,清朝政府更加放松管理。隨著中國內陸太平天國運動、義和團運動,孫中山提倡民權共和的呼聲日高,又加之新疆地處關防,世界民主民權運動的興起,清政府也不得不對部落的牧民統治有所弱化。再加之貴族王公和平民大都有血緣關系,他們給平民的權利逐漸增多。據大清律規定:雇工和工人比奴婢高人一等,到了清后期,土爾扈特各部牧工和民工和他們的雇主或牧主,共坐同食,而且“不立文契,永無主仆之分”(翦伯贊主編《中國史綱要》第三冊,第264頁,人民出版社1979版。)這說明牧主和雇工、長工和貴族的關系進一步改善,清政府的等級制度在土爾扈特各部逐漸弱化。而且土爾扈特有助窮扶貧的傳統,如哪一個男子到了結婚年齡娶不起妻,大家要幫他成家,不管哪一個民族的人到了草原上沒有吃喝和工作,不管到了哪座氈房都要留宿(以免凍死,被狼吃掉),并給予吃喝(以免餓死);他愿意做工的,還要幫他找活干(以免窮困)。這些優良的民族傳統對長工、雇工、牧工提供了較優惠的生存機會,減輕了逃旗的蒙古人、逃獄的漢人和維吾爾人生存的困難,并且有了一個生活的區域,也促進土爾扈特各牧區的經濟發展。
在清朝后期,接受新式教育的土爾扈特知識分子,在國內外民主革命的影響下,產生了要求自由平等的民主主義思想,部分箭丁、隨丁、廟丁甚至莊丁因作戰、服役有功等原因,以及因為他們的品格優良,學識過人,有的擔任了副盟長以下的官員。如南路盟的平民西里克,屬箭丁,就擔任過副盟長。這在原東歸6盟中并不鮮見。等級制度到清朝后期和民國初年,受到了各盟旗人民的極大的沖擊。
第五節 經濟的起伏
土爾扈特部落從1771年回歸祖國,至1911年辛亥革命140年間,部落相對穩定和安居。各土爾扈特盟旗,逐漸形成了以畜牧業為主的多種經濟區域,社會經濟方面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各盟旗人民的生活相對得以提高。雖然清朝后期新疆經歷了3次戰亂,但是土爾扈特各部還是直接間接得到清政府的調劑和救濟,得到新疆各族人民的支援,使部落獲得發展經濟的一個短暫的機遇。
東歸6盟畜牧業是其社會經濟基礎,1771年清政府給他們劃分了牧地,1773年7月又將和碩特恭格部移牧于博斯騰湖畔以西以北之地。1773年9月渥巴錫移牧尤勒都斯草原,1774年5月策伯克多爾濟率領一部移牧于渥巴錫部遺留的齋爾草原。“清政府經過3次牧地調整,各盟旗牧地固定下來(衛拉特蒙古簡史編寫組編《衛拉特蒙古簡史》下冊,第4頁,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