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看西游:孫悟空——世家的絕唱(34)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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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記中所有的磨難都是有布局的,這個妖精為什么會在這里是有原因的。黃風怪有三昧神風的本事卻被放逐到黃風嶺這個三不管的地方一定有他的道理。
孫悟空被黃風怪的風吹得眼睛酸痛,找到豬八戒,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對話其實挺和諧的,一方面沒有唐僧的挑撥,另一方面豬八戒剛進入取經團隊,對孫悟空在取經團隊的作用并不清楚,以為孫悟空和自己一樣是唐僧的徒弟,伺候師父去西天呢!孫悟空對黃風怪的風贊嘆不已:“哏,好風!哏,好風!老孫也會呼風,也會喚雨,不曾似這個妖精的風惡!”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周圍跟著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諦那些人,這些本事我知道來自哪里,誰家的娃趕緊弄走。
護法伽藍變成普通人家用三花九子膏給孫悟空治眼,并且告訴孫悟空這個風叫三昧神風,既然有名字就代表這是有正統傳承的法術,不是妖精亂學的,隱含的意思是,不要找別家,直接找會這種法術的家族就是了。孫悟空是多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天庭不能隨便去,這個妖精是個燙手的山芋,兩家正在互相推諉,給哪家送去還要好好想想,千萬不能搞錯了。
第二天眼睛也好了,那家人也不見了,留下了一張紙條:“莊居非是俗人居,護法伽藍點化廬,妙藥與君醫眼痛,盡心降怪莫躊躇。”孫悟空和豬八戒才知道是護法伽藍幫忙。孫悟空吐槽了一下,這三十九個跑腿的就在換白龍馬時點過一次名,然后就沒有給他們安排活了,現在居然搞這套神神鬼鬼。豬八戒很不解,護教伽藍怎么會聽孫悟空的?孫悟空就告訴了豬八戒這些人是受觀音的指派保護唐僧的,由自己調遣。這個時候豬八戒才知道,雖然都是徒弟,但是孫悟空和他不一樣,是可以調遣神仙為取經做事的,在這個團隊,孫悟空的權力非常大。最后分工是由孫悟空去探聽師父消息,豬八戒看著行李馬匹,豬八戒最想知道的是師父是不是活著,如果活著就繼續走,如果死了,因為離高老莊不是太遠,回去也不吃虧。
孫悟空變成蚊子先去看師父的狀況,知道還活著就放心了,然后又去探聽消息,從黃風怪口中得知靈吉菩薩能對付這個妖怪。雖然孫悟空還不知道靈吉菩薩多大的咖,但是他知道比天庭好欺負,于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豬八戒,就找靈吉菩薩收拾這個爛攤子,反正取經也是佛派的事,不會不管,但是他不知道靈吉菩薩住哪(可見過去和佛派聯系不多)。
這時候,一個重要人物出場了,就是太白金星幻化的一位老者,孫悟空很有禮貌,藏了金箍棒,放下衣襟,上前叫到:“老公公,問訊了。”那老者半答不答,還了個禮道:“你是那里和尚?這曠野處,有何事干?”行者道:“我們是取經的圣僧。昨日在此失了師父,特來動問公公一聲:靈吉菩薩在那里?。?/span>”從對話看,孫悟空相當有禮貌,和大鬧天宮的時候完全不同,孫悟空說出自己知道呼風喚雨的法術,保護唐僧的天庭神將肯定去天庭報信了,這個黃風怪到底收不收?于是李太白下凡就是給孫悟空一個態度:天庭不要黃風怪。不過接觸到孫悟空時,發現孫悟空沒有想將黃風怪扔給天庭,也想將黃風怪扔給佛派。太白金星從內心佩服孫悟空,有頭腦,不用點撥就會辦事,有前途。于是給了孫悟空靈吉菩薩的地址:“靈吉在直南上。到那里,還有二千里路。有一山,呼名小須彌山,山中有個道場,乃是菩薩講經禪院。”靈吉菩薩的住處非??梢?,直南在哪?唐僧在南贍部州,西天在西牛賀州,小須彌山就在西南角方向,也就是他是在道派和佛派勢力中間的位置,須彌山是佛祖居住的地方,小須彌山類似于小雷音寺,要么代表如來,要么想代替如來,我覺得是前者。
報信的老人走了,留下了一張字帖:“上復齊天大圣聽,老人乃是李長庚。須彌山有飛龍杖,靈吉當年受佛兵。”這四句話信息量很大,首先太白金星告訴孫悟空,你還是齊天大圣,官位還在,還屬于天庭重臣,上復的意思是,我太白金星都在你之下,可見這次封的齊天大圣和上次完全不同。須彌山有對付黃風怪的飛龍杖,這是當年靈吉菩薩從佛祖那里接受的護身兵器。能從如來那里獲得寶貝,可見如來還是很(曾經)重視靈吉菩薩的。豬八戒聽說李長庚就是太白金星時,慌得望空下拜,感謝太白金星當初救命之恩。
靈吉菩薩非常神秘,他的小須彌山的名字也很唬人,他的居住地也很奇怪。當孫悟空到達小須彌山時,看到靈吉的道場非常寒酸,最先遇到的是一個囂張得沒邊的道人,三界之內如此囂張和孫悟空說話的不多,但是靈吉菩薩見孫悟空卻很客氣,穿上袈裟,燃起檀香,很尊重孫悟空,很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覺得靈吉菩薩是佛派交給道派或者天庭的一個人質,佛派要讓玄奘去西天取經,如果不把人質交給道派和天庭,西天絕對到不了,誰會看著佛派搶占地盤不管?所以如來給了靈吉兩件法寶做為好處費,讓他代替自己去當質子,那個囂張的道士應該就是看管質子的人,他對孫悟空囂張應該是看孫悟空是佛門打扮。
看靈吉的話語,他說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如來讓他鎮押黃風怪,怪事,他離黃風怪二千里好吧,有離這么遠鎮押的嗎?其實就是不好意思在孫悟空面前說自己是來當人質的。
靈吉跟著孫悟空到了黃風嶺,用飛龍寶杖抓住了黃風怪,是一個黃毛貂鼠,就是黃鼠狼。孫悟空要殺他,靈吉說要帶他去見如來,并說了這個黃鼠狼的由來:“他本是靈山腳下的得道老鼠,因為偷了琉璃盞內的清油,燈火昏暗,恐怕金剛拿他,故此走了,卻在此處成精成怪,如來照見了他,不該死罪,故著我轄押,但他傷生造孽,拿上靈山,今又沖撞大圣,陷害唐僧,我拿他去見如來,明正其罪,才算這場功績哩。”靈吉說的是真的嗎?當然不是,這個人的法術說明他來自天庭,只是在清理反玉帝勢力時給轟了下來,如來覺得他有用處,就把他安排在了黃風嶺,但是又怕黃風怪不干活,就讓當質子的靈吉菩薩順道盯著他,如果搞砸了就用飛龍寶杖滅口。
那么如來讓黃風怪在這里干什么臟活呢?注意他的原形是一只黃鼠狼,黃鼠狼有個特點,非常喜歡吃雛鳥,而離這里不遠的地方就是鳳凰——烏巢禪師修行的地方,上次生下了孔雀大鵬差點殺了如來,這次如果再有雛鳥出生,不等長大就讓黃鼠狼吃了雛鳥,雖然黃鼠狼神通有限,畢竟一物降一物,黃鼠狼是雛鳥的天敵,鳳凰也沒有辦法。
這次有孫悟空叫天天應叫地地靈的龐大權力讓靈吉暫時離開了囚籠,借口將黃風怪帶到西天復命去見到如來,肯定會要求如來想辦法將自己給救回靈山,但是從一調芭蕉扇可以看出如來仍然讓他回小須彌山繼續當質子,這讓靈吉非常不滿,這也是他對如來失望,將定風珠作為投名狀投靠孫悟空的原因。
在救師父的時候,孫悟空和豬八戒將洞里的狡兔、妖狐、香獐、角鹿等一律打死,這是孫悟空第一次收拾妖洞,雖然放過了黃風怪,但是剩下的小妖都沒有放過,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孫悟空可是說他自己是馳名天下第一妖的,他自認就是妖,為什么對同為妖族下手如此之狠?有原因,一方面是立功果,這是取經前期的想法,還有就是震懾其他妖王,凡是我孫悟空走過的地方最好長點眼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是這個倒霉結果。最重要的,也是取經后期的想法,就是清理地盤,越往后孫悟空的實力越強,所到之處基本都被劃成孫悟空的地盤,不清理干凈以后成佛了,難道還舉著棒子回來清理?所以雖然同為妖族,但是孫悟空下手一點都不含糊,作為一個草莽政治家,不僅要低得下頭,更要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