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流眼淚的時候做任何決定,情緒負面的時候說話越少越好。”
情緒通常具有極強的感染力和表達能力。
比如,看見孩子臉上像陽光一樣燦爛的笑臉時,我們很有可能也會情不自禁地跟著笑起來。
看見一張瞪大眼睛,仿佛寫滿了訝異的臉時,我們也會猜想:一定是這個人眼前發生了什么令人驚訝的事。
那如果,我們看見的是一張愁苦又悲傷的,成年人的臉時,我們會想什么呢——
“他是在工作中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難題了嗎?”
“他是家庭突然發生了什么重大變故了嗎?”
“他是失戀了嗎?”
……
等等等等。
那你再想一想,如果這樣一張表情,就出現在你平時工作的同事臉上,或是你的朋友,甚至親人這樣,朝夕可見的人中。
如果你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對著這樣一張臉。
那你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或許你不會感覺到與對方同等的悲傷,但是心情也不至于能有多好吧?
一個人過于強烈的情緒,會影響到他人的心情。
社會是一個大家庭,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和這個環境有所交集。
為了處理好和他人的關系,我們逐漸拋去了小時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特權,開始給自己戴上了情緒偽裝的面具。
真正的成年人,已經戒掉了自己的情緒。
“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回頭看,不準偷偷想念,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魚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村上春樹
之前在網上看過一段話:成年人的崩潰,總是悄無聲息。
當一個人成年進入社會了,便被視為一夕長大,許多在孩提時代無需考慮的事情、責任、重擔,紛紛壓在了他們身上。
伴隨著視野的陡然開闊,他們也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提升自己的能力,面對大大小小的交際應酬。
家庭的重擔,也需要他們分攤了。
有一個朋友,父母原本是工人,后來工廠生意不景氣,進行了大批量裁員,她的父母也在其中。
那時朋友還在念書,為了供她上學,父親決定外出務工,母親則留在家里,一邊找了份工作,一邊照顧她。
母親的薪水并不算多,撇去日常開銷后,所剩無幾,實在攢不下多少錢。
在外打工的父親雖然薪水比較高,但工作忙碌,除了春節長假,一年到頭,幾乎沒什么時間回家,一家人聚少離多。
朋友也算爭氣,考了個還算不錯的大學,但在考研的時候著實有些力不從心,連續考了三年,才勉強成功了。
她的想法是,如果畢業后想走和專業相關的工作,競爭太激烈,只有考研才能將自己找到一份不錯工作的可能提高兩三分。
工作以后,朋友簽了份工作合同,初期薪水并不多,而且需要一次性簽兩年以上,也就是說,朋友需要在這里工作兩年,才可以離開。
她看中的是這份工作后期的潛力,再加上自己初入社會,總歸是要吃點苦頭的,想咬咬牙,也就堅持下來了。
工作的地點離家太遠,每天即便早起坐地鐵也是不一定能來得及,單位分配的宿舍卻又太差,她打算租房,單位所在的地段卻又價位太高。
省吃儉用,早出晚歸,不到一個月,她瘦了十多斤。
前路茫茫,然而,看見母親日漸花白的頭發,和每次回家,背總要佝僂一點,視力總要退化一點,皺紋總要再多一點的父親,她心里又說不出的復雜。
每個成年人的世界都沒有容易二字,父母尚在茍且,她又有什么資格喊累?
或許每天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看見家里的那盞燈光,讓她心甘情愿地把所有的情緒都消匿下去了吧。
“未曾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語人生。”——歌德
年輕時,我們總容易被他人的苦難所打動,而真正進入社會的人,卻容易被一點微末的小幸福所打動。
這都是因為,這個世界太苦了。
“以前挺好的,想得少,睡得早,喜歡笑,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活得潦草了。”——《春夏秋冬的你》
每個人在正式進入社會前,都有一番壯志籌謀:想要做一番大事業,想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想要讓家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但在之后,那些曾經的意氣風發,壯志心性,都逐漸被生活和現實給消磨了。
曾經看過一個新聞,在某個深夜的大馬路上,有一名中年男人在抱頭痛哭。
路過的行人關心他,詢問了兩句,原來,男子的父親得了絕癥,已經化療了四次,但病情依然不見好轉。
父母在,人生尚有出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男人趁家里人不注意,溜到馬路上,喝了點酒,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哭完之后,他擦干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回家了。
兒子、丈夫、父親……每一個身份都不容他真正的崩潰,能夠得到片刻的發泄時間,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
哭過之后,還得繼續上路。
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能夠戒掉自己情緒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這并非是說他們已經不懂得感情,而是他們更能將自己維持在一個理性堅韌的狀態,去迎接難題。
世上的苦難有太多,而只有能扛住的人,才有資格品嘗苦難后的一點甘甜。
而能夠克制自己情緒的人,往往也能讓人感覺到安全。
過于強烈的情緒,都會為身邊的人帶來一定的感染力和影響力,這在社會交際中,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戒掉情緒的人,懂得用理性去看待思考一件事,并懂得冷靜地用最合理的方式去處理。
而這樣的安全感,是令所有人都樂于交付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