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余閑,便能享受生命里的大自在。書房之中,有卷冊典籍,以文養德。案頭之上,有器陳精良,以物格致;素墻之間,有字畫懸垂,以接古賢。一庭之下,看院中草木芳菲,苔痕青翠,最能消散塵慮。閑之要義,正如老子所言:“致虛極,守靜篤”。文人一方面追求生活的虛靜,另一方面更追求內心的自由。人生最樂,莫過于閑。
古人常言:“凡焚香、試茶、洗硯、鼓琴、校書、候月、聽雨、澆花、高臥、勘方、經行、負暄、釣魚、對畫、漱泉、支仗、禮佛、嘗酒、宴坐、翻經、看山、臨帖、刻竹、喂鶴,右皆一人獨享之樂。”這些看似細碎之事,恰恰構成了繁茂的古典生活美學,其要義,總離不開一個閑字,在文人的精神世界里,它們是畢生的修行,或寄閑身,或譴閑興,或得閑居,雖有他樂,也不易也。
閑 寄 身 心
詩 書 自 娛
人有閑處,方能寄身心。唐人白居易一生淡泊,經綸勞形之余,最樂之事,不過是聽一曲琵琶,課一日書,賞一方石,寫幾行詩,其詩恬雅清麗,更以閑適著稱。詩中曾道“身適忘四支,心適忘是非”,又如《詠拙》中寫道“靜讀古人書,閑釣清渭濱。優哉復游哉,聊以終吾身。” 在白居易看來,人應通達的人生態度,不斷追尋更高層次的心靈超越,以心主宰身,內心安寧,外在憂慮便可化為內在歡愉。安適即是歸處。
閑 遣 余 興
簡 素 自 適
文人在日月循環中,無形有了自然的“安閑”心態,這種“安閑”并非是“惰性”,而是一種樸素自然的內在哲學思維。如李漁在《閑情偶寄》中謂 “一物兩用,何儉如之?”就是在追求簡素的同時,以閑適之心對待萬物,真正做到物盡其用。一器一物,所求非奢;一幾一座,所用不糜。它不只是生活之閑情,更是生命里的滋養,它讓日漸平凡的生活,多了許多有趣的姿態。
閑 居 養 氣
坐 臥 自 怡
中國人的閑居之境,皆以養氣為上。晚明謝肇淛在《五雜俎》里寫出了世人的理想居所:“竹樓數間,負山臨水,疏松修竹,……藏書萬卷其中,長幾軟榻,一香一茗,同心良友閑日過從,坐臥笑談隨意所適”,有山從游,有水可濯,好書堪讀,良友清談,詩酒花茶,坐臥隨心,人生何其樂也。此番閑情雅居,正是無數人內心對“閑適”的渴望與追求。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人之心氣也能得到無限滋養。
“莫道閑中一事無,閑中事業有功夫”。閑之一字,是最好的生活哲學與智慧,人生百樂,不過于此。愿你身有余閑,心無機事,縱然日子暗淡,亦能時刻有光。
書房茶室 雅器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