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曾說過”社會的進步可以用女性的社會地位來精確地衡量“。
隨著社會的發展,中國女性的社會地位也在不斷提高,如今的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屬品,她們從事著各行各業,自信且從容堅定。
生活在幸福生活里的我們很難想象舊社會的女性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在動蕩不安的民國時期,有種女人她們生活在“陰溝”里見不得光,被人稱為暗門子。
她們比起青樓的妓女命運還要悲慘。
唐朝的劉禹錫就曾寫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這里的商女指的就是賣唱的歌女,在現代人的觀念里也屬于妓的一種,妓在古代要分為很多種,即由宮妓、家妓、營妓、官妓和民妓組成。
在古代妓原指表演歌舞雜技的女性藝人,《周禮》中寫到“女酒,女舂抭,奚以下千人而弱”這里描述的就是官妓。
她們主要工作是獻技以討皇上的歡心,這其中也不乏佼佼者能從中脫穎而出。
秦始皇的母親趙姬曾經就是一名歌妓,在那個年代也算是當紅歌星了。
關于秦始皇的身世之謎一直為人津津樂道。
而他母親趙姬的一生也是相當精彩,先是結實商人鼻祖呂不韋;后來又被呂不韋獻給了秦異人;最后又與假太監嫪毐“主仆情深”,鬧出了歷史上著名的宮闈之亂。
趙姬的一生對秦始皇影響頗深,以至于始皇終生不立后。
而說到這個行業的開山祖師爺,那就不得不提大名鼎鼎的管仲了。
春秋時期輔佐齊桓公稱霸一方的管仲創造性地提出了這類職業,并將其國有化,不僅讓其成為一種職業還成功地增加了國家的賦稅,放到現在管仲絕對也算是商業奇才了。
說到靈感,還源于當時齊國盛產的“黃金單身漢”,他們有的男人一把年紀了好人家的女兒嫁給這些光棍顯然不太現實。
于是管仲靈機一動干脆讓國家開設風月場所,這豈不是一舉兩得,達到雙贏。
俗話說有賣的就會有買的,于是就出現了客人,而最大的客人那肯定就是皇上。
前面說到妓在春秋時期便已經國有化,作為一國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么這些女人自然也都屬于他。
說來人家也算是“持證”把妹,當然皇上那叫恩寵“臨幸”??傊谀菚r妓是合法的為國家所支持的,而出入那些地方的人也是大大方方公開的。
不少文人墨客都會流連煙花之地,宋朝詩人柳永,不受皇帝重用,天子一旨戲言叫他在民間“淺吟低唱”,想不到這位老兄真的就“奉旨把妹”。
從此打開新世界大門,在當時哪個妓拿到他寫的詞準能爆紅,簡直就是宋朝最強“制作人”了。
柳大才子雖然官場不順,卻一生沉浸溫柔鄉,就連死后的安葬費,都是青樓姑娘湊錢出的。
到了后來,這一職業逐漸演變為以性服務為業的女人,這里也有后人對這類職業的歧視。
在過去青樓是像個公司一樣,要在衙門注冊繳稅的”正經院子“,但是除了青樓,還有一些地下“組織”的妓女,責備稱為“暗門子”。
暗門子就是所謂的暗娼,青樓是正規公司,暗門子則是無照經營。
因為不需要被老鴇從中抽成,時間上也行對自由,在當時不少婦女就因生活所迫變成暗門子。
青樓尚有雅妓,她們有的賣藝不賣身不乏才情,歷史上也出現過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
而暗門子與之相比就悲慘多了,在那個“吃人”的時代她們沒有任何才能單純的靠“皮肉”換取溫飽,只有真的餓過的人才會懂活下去是多么可貴。
青樓女子大多是境貧寒自小被家人賣過去,或是家道中落被逼無奈流落青樓,一般都是些姿色過人的女子。為了討客人喜歡她們會苦練琴棋書畫、飽讀詩書,既要能歌善舞,又要會吟詩作對。
而暗門子相對門檻就比較低了,她們并不像大家認為的那樣都是些大美女,有的就是普通家庭婦女。她們也不用像那些雅妓那樣與客人附庸風雅,因此暗門子多數時都在飽受身心的煎熬。
正所謂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暗門子也有著許多古怪的行規。
她們管主管媽媽叫老鴇,而這鴇字原取自一種鳥,這種鳥四處為家沒固定侶伴,過去的人用它來形容這一職業在合適不過了。
暗門子里有個詞叫“過班”,顧名思義就是帶人過來看看漲漲見識,說來你可能不信,過去人還會有帶著老婆逛窯子的癖好,為了討生活逼不得以淪落風塵的女子相當厭惡“過班”行為。
但是奈何能夠掙到平時三倍的價格,看在錢的份上她們自然也就不得不曲意逢迎那些“過班”的客人。
另外,“遛彎”這個詞在暗門子里非常常見,過去暗門子在生意慘淡的時候就會派姑娘外出攬客,但是她們招搖過市也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畢竟是上不得臺面的。
在一些民國時期的影視劇中,經常會看到一個穿著旗袍身段極好的女人,在胡同口甩著手絹向男人獻媚的橋段,這就叫“遛彎”。
暗門子由于無照經營經常會一些遇到些潑皮無賴,有的姑娘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在過去人們是很迷信的,就像普通人也會有踩小人、打小人這樣的行為。
暗門子里的姑娘則會靠燒窯皮來發泄,過去暗門子又叫做窯子,所謂燒窯皮就是燒黃紙,窯皮指的就是那些耍賴不認賬的客人 ,姑娘把那些無賴的名字寫在紙上在一把火燒了。
心中念叨著再也別遇見這個晦氣的人。雖然只是迷信,但這已經是那些可憐女人唯一能做的心理慰藉了。
暗門子里有十不說分別為:神、鬼、廟、橋、塔、龍、虎、夢、妖、牙,即便是青樓也非常忌諱談論怪力亂神,不只是暗門子,只要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都不會說這些敏感詞匯。
另外暗門子還有九大絕——“掐、打、媚、咬、笑、錘、死、從良、跑”這些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客人的,這也算是她們的必備生存技能了。
暗門子可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不像現在人上上班摸摸魚,如果隨便擺爛,沒有客人,將會面臨比毒打更恐怖的事。
正如馮小剛的電影《1942》里演的一樣,饑荒下人靠要飯活下去,更有甚者會吃死人,而婦女在吃不飽的年代活的就更沒有尊嚴,她們有的被賣掉,有的被扔在逃荒的路上自生自滅。
自古以來就有男耕女織的說法,但在戰亂時期則徹底被打亂,男不能耕女不能織。
年輕男人會被抓壯丁,沒有一技之長的女人為了能支撐起一家人生計則不得不走上這條路??赡軆H僅是一頓飽飯,或是那吃不飽餓不死微弱的錢就能讓她們出賣自己。
據文獻記載,在當時一名普通婦女只能換10斤大米,能識字的也只能換15斤大米,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拿來換糧食。
不僅如此她們一方面會被人不齒,另一方面還要面臨競爭對手青樓的打壓,只要有人上報官府,就會像現在的掃黃組一樣上門突擊檢查。
而青樓作為合法納稅的場所自然會得到官府保護,暗門子呢,由于是非法秘密交易就算是遇見了那些潑皮?;斓母G客,她們也不敢報官只能是自己吃啞巴虧。
民國時期曾一度禁娼 ,但是這條路沒走太遠就發現是走不通的。
戰亂時代那些帶兵打仗的軍閥帶頭逛窯子養小妾,達官顯貴也是青樓的常客,而禁娼運動最大的阻礙就是這些有錢又有權的人物。
一般暗窯都會請來一群壯漢來看家護院,那些被迫買來的女孩,在剛來時都少不了要經歷番毒打。
為了能夠不影響其招攬生意,有的還會使用一些肉眼看不出來的傷害,例如像《還珠格格》里容嬤嬤的針刑就是那里慣用的手段。
那些看門護院的男人平日里沒少打罵她們,但是要想賺這份錢吃這碗飯,她們只能去巴結那些男人向他們交些保護費。
新中國成立后國家開始對這些暗門子進行大改造,將所有風月場所封閉,妓統一安置再改造所。據統計像上海這種繁華地區僅注冊在案的青樓就有幾千,再加上龐大的暗門子,總人數高達上萬人。
而她們要解放不只是肉體還有長期被蹂躪麻痹的思想,很長一段時間她們淪為男人的玩物、附屬品而逐漸失去人格及自我價值,不計其數的妓染上了毒癮,對身心造成了永久的傷害。
1951年上映了一部《姐姐妹妹站起來》講述的就是舊社會的暗門子的悲慘遭遇,及最后經過改造重獲新生的故事。
電影主人公大香跟隨母親投奔舅媽,卻被黑心舅媽買進了窯子。后被老鴇伙同流氓馬三兒欺騙,并將其母逼死。
之后大香在窯子里遭受一系列非人待遇,幾經波折有人為大香贖身,交了錢卻又以沒有收據為由出爾反爾,新中國成立后查封了窯子成功將其解救獲得新生。
影片中最壞的要數老鴇,流氓嘴里她是崔太太、站街的嘴里她是當家的、軍人嘴里她是胭脂虎、妓嘴里她是媽媽。
逼良為娼時她軟硬兼施對姑娘說:“只要有錢,到哪都是大奶奶”;
姑娘不從時,她又馬上變臉罵她是天生來的下三濫;
姑娘能為她賺來錢時是:“寶貝兒媽疼你”;
姑娘生病不能賺錢時是:沒事兒死不了給我洗洗臉對付著接客;
姑娘病入膏肓時直接喪心病狂的用燒紅的鐵板燙,最后干脆直接將還活著的人扔進棺材,最讓人不寒而栗的莫過于棺材里傳出的那句——“我還沒死呢”!
影片展現了兩個字“真”、“臟”分分鐘能讓你感受到當時的恐懼和齷齪,而之所以逼真,是因為電影的故事,都是那些改造的女人口述的親生經歷。
而影片中的惡人也正是后來被處死的黃氏夫婦,片中對那些女人使用的手段也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還有些更陰狠毒辣的私“刑”電影中不方便表露。
劇中胭脂虎的原型黃婉氏簡直就是本行走的“刑罰百科全書” 。
什么貓抓,烙鐵燙,藤條抽,她找來的最小的女孩十歲就開始接客,不幸懷孕的妓女還會用棒子打流產。值得一提的是電影中將人活埋的橋段也確有其事。
而電影里那個演得入木三分的“胭脂虎”曾經的的確確是一位暗門子。
電影里的她形象為中年刻薄婦女形象,而實際上演員當年只有29歲,也許是化妝的加持,也許是因她常年飽經摧殘,使她年華不再。
大概是因為曾經有過相同的經歷,只有真切的在地獄走過一遍,見過“鬼”的人才能將鬼描繪得栩栩如生。
電影背后演員曾一度因為回想起曾經的遭遇而崩潰大哭,有些傷即便是愈合了但是痛感將會伴隨一生。
過去的女性一直像一個附屬品一般的存在,在歷史舞臺上永遠都是一個裝飾的配角,無論是風光無限,還是貧窮卑賤她們的命運,永遠與男人連在一起。
在那個以忠貞、婦道、三從四德做綁架的時代,她們根本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因為時事造命運。
慶幸的是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無論成功或者失敗都有獨立的人格和自由,昔日的暗門子隨著中國的解放,而終于碾碎在了歷史的車輪中。
女人在被奴役了幾千年后徹底得到了解放,而這不僅僅是身體的解放還有根思想上的解放,使之成功粉碎了中國幾千年來對女性剝削的腐朽思想。
回想起小的時候,最愛看的就是香港的時裝劇,因為里面的美人美得千人千面,沒有一副面孔是雷同的,但又都散發著一種自信及旺盛的生命力。
那種美絕對不只是皮囊上的美所能形容的。之所以那么多人對它念念不忘,正是我們對美好事物的向往。
昔日暗門子的血淚也告訴我們,女性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忘了要自信、自尊,這個時代的女孩不會是任何人家里擺放精致的花瓶,而是能經過外面風吹雨打盛開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