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書,漢字一種書體的名稱,大約出現在東漢末年,始見于西晉衛恒《四體絕書》。
從行書的產生、形成和歷代演變的發展過程來看,行書并沒有獨立一套的《行法》,這是與篆、隸、草、楷的最大區別。
行書無法卻有體。其最大特點是用連筆和省筆,不用或少用草化符號。較多地保留正體字的可識性結構。從而達到既能簡易快速書寫又能通俗易懂的實用目的。便于文字信息的流通交換。另外,行書具有緊粘其它書體的特點。所以孫過庭《書譜》說:“趨勢變適時,行書為要。”從漢代起,行書隨著正體字的發展,在體勢、筆意上有所變化,成為適應性最強、應用范圍最廣、延續時間最長的書體。它是在楷書的基礎上發展起源的,是介于楷書、草書之間的一種字體,是為了彌補楷書的書寫速度太慢和草書的難于辨認而產生的,也可以說行書是楷書的快寫。
行書兼楷書、草書特點,獨成一體,筆法既不象楷書一樣逆入回出、藏頭護尾,要求工整,又不似草書氣勢連綿不斷,行書講究“順勢入筆”,中鋒行走,收筆多是順勢帶出,或牽連下筆,或鉤挑出鋒,不再回鋒作頓,書寫起來,宛如行云流水一般,很是瀟灑。明代豐坊在《書訣》中則有更為形象的描述:“行筆而不停,著紙而不刻,輕轉重按,如水流云行,無少間斷,永存乎生意也。”行書正因其行云流水、書寫快捷、飄逸易識的特有藝術表現力和寬廣的實用性,從產生起便深受喜愛、廣泛傳播。
行書分為行楷和行草兩種,行書中有楷書或近于楷書的為“行楷”,帶有草書或近于草書的為“行草”,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東晉書法家王羲之的《蘭亭序》,是王羲之33歲時與文友在山陰蘭亭舉行“修禊”宴會上,為詩友的詩作寫的序文。前人以“龍跳天門,虎臥鳳闕”形容其字雄強俊秀,其書在章法、結構、筆法方面都達到完美的境地,被中國歷代書法家推舉為“天下第一行書”。唐代顏真卿所書的《祭侄稿》,書法氣勢磅礴,勁挺奔放,一氣呵成。古人評之為“天下第二行書”。而蘇軾的《寒食帖》則是蘇軾被貶黃州第三年的寒食節所發的人生之嘆,通篇書法起伏跌宕,光彩照人,氣勢奔放,而無荒率之筆,被稱為“天下第三行書”。 行楷中著名的代表作品是唐代李邕的《麓山寺碑》,暢達而腴潤,宋代的蘇軾、黃庭堅、米芾、蔡襄,元代的趙孟頫、鮮于樞、康里巙巙[náo],明代的祝允明、文征明、董其昌、王鐸,清代的何紹基等書法家都擅長行書,如米芾的《蜀素貼》和《苕溪詩貼》、董其昌的《杜甫醉歌行詩》等,皆是行書的傳世精品。
趙孟頫的《膽巴碑》通篇基本為楷法,偶間行書寫法,且上下血脈相連,自然流便,其字形開張舒展,點畫精到沉著、神完氣足、蕭散率真。用筆沉著痛快,書法字體秀美,法度謹嚴,用墨基本是均勻的濃淡相宜的墨法。學習行書可以選擇《膽巴帖》臨摹。
“行”是“行走”的意思,因此行書不像草書那樣潦草,也不像楷書那樣端正。實質上它是楷書的草化或草書的楷化。行書的特點是通俗、隨意、瀟灑。品書法悟人生,書理即人理,做人也是需要講究隨意性。當然這種隨意性并不是隨隨便便,而是一種有規有矩的隨意簡便,是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寵辱不驚的人生境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生之路無非是來于自然,去至自然,認識自然,把握自然,駕馭自然,順其自然,一切緣隨自然。這樣的人生隨意瀟灑而富有內涵,簡單而不失趣味,不失為隨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