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多年來，軍事專家都將集群戰術視為未來機動作戰的發展方向，希望描繪出半自主無人機集群執行機動戰術的場景。本文為充分挖掘集群在火力支援和機動領域的作用，將其納入美國陸軍條令定義的5種進攻性機動樣式的戰術概念中進行研究。
未來集群作戰平臺可以分為火力支援集群和機動集群兩大類別。
火力支援集群作戰平臺攜帶一次性模塊化彈頭，可根據目標類型（區域、點、有無裝甲和空中目標等）靈活改變彈頭樣式。這種地面或空中無人平臺能夠通過圖像分類技術獨立或在操作員的協助下識別敵方目標。理論上，火力支援無人集群平臺的成本要低于精確制導武器，且無需人為干預就可以通過目標識別能力進行定位，同時在機動部隊向其發出指令前保持空中巡航狀態。數量是無人集群的最大優勢，因為現代防空系統無法攔截如此大數量的小型目標，當前的導彈系統也無法攔截包含大量彈藥的火力支援集群。
機動無人集群類似于一支微型空軍或陸軍部隊。配備了輕型機槍的微型四旋翼無人機將作為空中攻擊平臺，等比例縮小的步兵戰斗車輛將扮演現代化裝甲兵和機械化步兵的角色。固定翼無人機集群可以監視戰場并提供自主的持久空中支援能力。
機動集群與火力支援集群相比續航時間更長，與作戰人員的戰場合作關系更加密切。與火力支援集群不同，機動集群具有持久性和多用途等特點。機器人機動集群克服了人類戰士存在的最大問題——恐懼，因此傷亡和敵人火力都無法有效地阻止機器人集群進行機動。主要由無人機組成的機動集群可以部署在同一空域的不同高度層中，因此部署地點可以壓縮在非常小的區域內，這是地面機動部隊不可想象的。
數千架無人機能夠實時搜集戰斗數據并迅速發現和利用敵人陣線的弱點，然后集中火力對這些弱點發起攻擊。這種受過系統培訓，比人類作戰人員擁有更快的觀察、定位、決斷和行動能力的無人機集群擁有巨大的潛力。
自主集群技術目前處于初期階段，為研究集群作戰平臺在進攻性機動中的用途，必須對其未來能力作出假設。
1）未來的集群作戰平臺將具備足夠的人工智能能力，在接受人類操作員的前期引導后可實現半自主運行。
2）無人機能夠在與其他集群成員通信的同時無障礙地執行其他任務（如格斗或移動），因此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能夠比人類作戰人員更快地變換陣型或配置。機器人不會因受襲而產生心理波動的特點則進一步鞏固了該優勢。
3）在不同強度的任務中，集群作戰平臺在沒有人工支持的情況下可獨立作戰12至24小時。同時可根據局勢在戰斗期間部署充電站以延長無人平臺的續航時間。
4）未來集群作戰平臺將擁有在戰斗中的通信手段，至少可通過突發通信或互相靠近時實現間歇性通信。
5）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都易受到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的賽博攻擊。各軍種的賽博部隊必須全力減少友軍無人集群的賽博漏洞并利用對手的漏洞。
6）可通過不同的發射方式將集群作戰平臺部署到戰場中，包括但不僅限于空投、火炮投射、巡航導彈、傳統飛機和其他陸基母艦等。
根據美國陸軍野戰手冊《FM 3-90戰術》，攻勢行動中共有5種機動樣式：滲透、突破、正面進攻、包圍和迂回。無人集群為這5種機動樣式提供了提高效能的新途徑。下面將通過具體案例說明無人集群在各類機動樣式中的可能用途。
1）滲透是指攻擊部隊中的輕型部隊繞過或穿過敵方戰線，占領敵后方的有利地形或在發起總攻前制造混亂，破壞敵方的補給能力。無人集群滲透活動可能需要人工支援才能實現在地面上任意形式的停留。少量空降兵可以與無人集群一起進入目標地區并承擔控制、維護和充電站安裝等任務。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需要敵后方的加油手段才能在占領地區停留任意時間。
2）突破是指從一個狹窄前線突破敵方陣線和防御系統的進攻性機動樣式。成功的突破攻擊通常利用大面積間接火力來削弱敵方防御或將敵方部隊限制在原地，防止其為被突破區域提供援助。
在使用無人集群進行突破攻擊時，可通過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的協同合作發現并利用敵人防御的薄弱點。利用機器人的快速掃描能力，機動集群可作為單兵沿敵人前線部署，用于搜集敵方部隊組成和部署的相關數據。然后利用后方的集群計算機或集群作戰平臺自身的計算能力，將所有集群作戰平臺的觀測數據進行融合，通過計算每個區域內集群作戰平臺的損失數量、彈藥耗損速度以及其他觀測指標，找出敵方的薄弱點。一旦確定了敵方陣線中最薄弱的區域，機動集群就將在該區域秘密集結。發起進攻后，火力支援集群可取代火炮襲擊，進一步削弱敵方在該地區的防御能力。在前期的突破行動完成后，人類機械化部隊就可以從突破口直接攻擊敵后方，或直接利用該突破口攻擊敵人防線。
圖1 集群突破
3）正面進攻是最古老的機動樣式。當敵我力量差距懸殊時，指揮官會通過正面進攻戰術將敵方部隊限制在原地，擊退突圍的敵方部隊，或執行大規模的偵察活動。
機器人集群的優勢在于在相同環境中其移動和通信速度都要比作戰人員更快，因此可以在某個敵人無法預料的地點秘密集結大量兵力。地形復雜程度和所用集群部署技術可能導致無人集群在執行正面進攻機動時無法很好地利用上述優勢。但集群作戰平臺搜集數據并同步發送給指揮官的能力使其在擔任偵察和牽制任務時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指揮官不用擔心無人集群的傷亡情況，因此愿意將其派出執行偵察和牽制任務。無人集群不會恐懼，也不會從心理上被敵人壓制，因此能夠以無可匹敵的速度和決心執行任務。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為指揮官提供了用機器人換取空間和時間的選擇，指揮官也會因此采取原本不會讓人類士兵執行的更加具有侵略性的戰術。
圖2 利用正面進攻將敵方部隊限制在原地
4）包圍指將攻擊部隊部署至敵方防御要地的周圍，占領敵后方目標地區或攻擊薄弱的側翼。包圍可分為單包圍、雙包圍、合圍和垂直包圍。這四種戰術均避免與敵人正面交鋒。
包圍戰術的核心共有3點：對敵方的機動性優勢、信息優勢（必須確定可攻擊側翼的方位）以及包圍和牽制部隊間的高效通信能力。機器人集群可以在這三個方面為聯合部隊指揮官提供優勢。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可以從數百里外的位置以接近超音速的速度部署至目標地區。如果戰術情報、監視與偵察（ISR）資產能夠有效地識別敵人側翼的尾部所在，指揮官就能下令通過巡航導彈或空投等方式更快地將集群作戰平臺部署至該地區，從而獲得巨大的戰術奇襲效果。除了在部署方面的優勢外，集群作戰平臺的數據搜集能力還可用于偵察并將數據發送給后方的分析人員以確定敵方側翼頭部和尾部的位置，以及負責側翼防御的部隊信息。還可輕易地通過導彈投射的方式部署機動集群，對撤退中的敵軍形成垂直包圍和打擊，使追擊部隊能夠徹底摧毀敵方部隊。
圖3 機動集群執行包圍戰術
5）迂回是指攻擊部隊避開敵防御主力并占領敵陣線后方目標地區，迫使敵方徹底或部分改變當前的布局。迂回戰術通常通過占領居住區或關鍵補給線的方式使敵方部隊被迫離開優勢地形。
在迂回戰術中，集群作戰平臺只有作為屏護部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因為無人集群無法進行自我維護，因此不是執行迂回任務的最佳選擇。如果缺少人工支援，機動集群就無法在敵后方停留足夠長的時間，也就無法對敵方通信線路構成真正的威脅。機動和火力支援集群還可在敵方主體和友軍部隊之間執行迂回任務。單個集群作戰平臺的機械化和空中機動能力使其不但擁有很大的覆蓋范圍，而且在我方迂回部隊側翼暴露在敵主力部隊面前時能夠迅速集結反制敵方的攻擊。
圖4 機動集群在迂回機動中提供屏護
機動集群和火力支援集群的技術限制和優勢將決定其在進攻性機動，乃至整體戰術部署中的用途。隨著集群作戰平臺的技術成熟度以及作戰人員對其適應程度的提高，平臺的效能也將不斷提高。如果美軍軍官和士兵在集群作戰平臺投入戰場使用前能夠對其用途進行良好的假設和推演，也將幫助作戰人員更好地適應集群作戰平臺。美國國防部成員應認識到未來10年、20年甚至30年中，人工智能的發展將使集群作戰平臺成為一種常規武器。
忻欣譯自互聯網
錢寧審定
2017年9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