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向明)
與幾位同行跟隨市局的一位老師在南京培訓。期間得知老師剛把他的女兒送進大學報到。在回家的路上,坐在車內(nèi)的老師用手機跟他女兒聊天。老師想要利用“雙休日”去學校看女兒,他女兒卻說:“你可千萬別來,明天我有好多好多好多的事!”女兒的一句話就將老師打發(fā)了!老師向我們說起這事時,在部隊長大、軍人出身、一向給人感覺大大咧咧的他,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些許傷感!
到了晚上吃飯時,老師再次當著我們的面說起了此事,我看得出他內(nèi)心的那份失落!我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一句這樣的話:“等她長大了,就能懂您的心了!”“對!你這話說得很對!”剛才還或許是因為旅途疲憊而無精打采的老師,一下子來了精神,重新又打開了話匣子。
無獨有偶,自從開學以來,我也是經(jīng)常騎著電動車送女兒上學。昨兒,從前天中午就開始下愁煞人的秋雨,整整下了一天。這為我們爺倆的出行帶來了不小的困難。我讓女兒立于電動車的踏板上,把她裹入自己的雨披內(nèi),在車輛擁擠的馬路上艱難地穿行。等到了學校門口,將女兒從雨披中放了出來,打算目送她走進校園。“爸爸再見!”女兒清脆的的童音,著實讓我的心頭一熱。
中午時分,雨下得很大!妻打來電話,問我是否回家吃飯,并且希望我留在單位,一來可以避免淋雨;二來在食堂吃過飯后還能在辦公室里休息一會兒。我毫不猶豫地告訴她,自己一定要回家,為的是能夠去送女兒上學!我說女兒喜歡我去送她!我也愿意去送她上學!
晚上,當我將白天送女兒上學路上發(fā)生的一些趣事講給妻聽時,妻說我變了!妻說我現(xiàn)在越來越像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了!妻說女兒的一句“爸爸再見!”就讓我那么滿足,足以證明我對女兒的回報無所企求!
妻說她父親是她心中的一座山!妻也曾給我講過她父親對她的愛:她小時候父親無論走到哪兒,都帶著她,向別人炫耀他的寶貝女兒。在她4歲的時候,有一次,父親騎車帶她到鄉(xiāng)里的集市,給她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因那天早晨起得特別早,所以在回家的路上她感到十分疲倦,坐在自行車的前梁上打起了盹,一不小心把小腳丫絞到自行車的前輪里。父親發(fā)現(xiàn)后,趕緊把她抱在懷里,看著她僅擦破了點皮的腳背,心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妻說她的小學生活一直是她父親引以為豪的事情,因為她每次都會被抽到鄉(xiāng)里去參加考試,每個學期都會有獎狀拿回家,而且有時候拿回家的還不止一張。每每這個時候,她父親總會給她買點平時舍不得買的好東西給她吃。畢竟那是上個世紀80年代末的事情,而那時農(nóng)村的物質(zhì)生活還是很匱乏的。妻說她剛進初中時,成績并不十分理想,一度產(chǎn)生了放棄讀書的念頭,正是她父親對她的鼓勵,才讓她有了今天的一切。那時候還時興考中專,妻本想考個中專以便畢業(yè)后早早地謀個工作。可她父親卻堅持讓她讀高中、上大學!面朝黃土背朝天,她父親辛辛苦苦地種著那七、八畝地,可一年下來扣除化肥、農(nóng)藥等費用外,所剩無幾。當時,妻的奶奶已經(jīng)80多歲,家中尚有四個正在讀書的孩子,經(jīng)濟狀況可想而知。有好多親戚“好言”相勸:“小二(妻排行老二)將來反正是人家的人,別讓她繼續(xù)讀書了。”可她父親卻說:“不管男孩還是女孩,誰有本事我就讓誰上”。
大學四年,妻又給她父親增加了不少負擔,然而她父親卻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顯露出絲毫的猶豫和愁苦。妻在畢業(yè)的當年,就以絕對優(yōu)異的成績成為了一名國家公務(wù)員。如今,妻的一個弟弟也已博士畢業(yè)后進入一家國際知名的大企業(yè)就職數(shù)年。她父親高興得整天合不攏嘴,仿佛年輕了十歲似的,鄉(xiāng)鄰們都說他創(chuàng)造了莊上的奇跡。
母愛似水,父愛如山!母愛細膩,父愛厚重! “那是我小時侯,常坐在父親肩頭,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父親是那拉車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飯,將我養(yǎng)育……”妻常說劉和剛歌中唱的父親就是她父親的真實寫照,正是他無怨無悔地付出,才給子女們擎起了一片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