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家維克多·弗蘭克認為,人所具有的“求意義的意志”是人最深處、最本質的內在力量——
心理學家弗洛伊德所說的身體唯樂原則的“快樂意志”、阿德勒心理思維上的“自我超越的意志”,都是由最深的精神上的“求意義的意志”而派生出來的。
這就是“人性意志論”,它指出:人無論在何種境遇下都是有意義的,人生不是荒誕的,更不是虛無的。弗蘭克受教于弗洛伊德和阿德勒門下,是他經歷過身處納粹集中營中,經歷了慘絕人寰的苦難。也正是在此期間,他以切身的經歷和觀察,發現了人性中最深的“求意義的意志”。他向世人宣告:即使在無法改變的殘酷命運面前,我們仍然可以通過某種方式來獲取生命的意義。而且,人類生命的意義是具有高度開放性和發展性的,也就是說,你不一定非要找到某種穩定的、一輩子不變的人生意義;更為重要的是,一個人要能夠不斷地去領略和體悟到意義。因此我們不應該去問“生命的意義是什么”?而應該認識到:生命的意義本來就是無條件的——當你不再扭曲自我、不再偏執和過去和未來的時候,你就能重新體驗到人性中原本就有的意義意志。弗蘭克所發展出的“意義療法”,其核心就是幫助人們培養并找到生活的意義。
維克多·弗蘭克
奧地利心理學家
1905年3月26日出生于奧地利維也納一個貧窮的猶太家庭,維也納第三心理治療學派 - 意義治療與存在主義分析的創辦人。
創造的意義,是我們創造性地賦予生命的;
體驗的意義,是我們選擇性地從世界中獲得的;
態度的意義,是我們對無法改變的命運遭遇
而選擇采取的內心態度。
人應該多去完成一些自己認為有意義的目標,去做一些能給自己帶來成就感的事情,這些“自我效能”的活動中就蘊含著你所創造的生命意義。當然,每個人的成就感又會因人而異。創造的意義可以從簡單的愛好、興趣、技能、學習等等方面開始。我們也可以從看似無聊、痛苦的工作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成就價值。弗蘭克說:關鍵不是我們占據了什么崗位,而是我們在我們的崗位上填充了什么意義。人類最好的時刻就是把自身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的時刻。但是,許多人從小并沒有發展處創造的習慣,取而代之的,只是慣性地、被動地接受別人給定的價值。所以,大多數人并沒有穩定在這種意義的層面。第二,人也可以從外部世界的各種體驗中去獲得生命的價值意義。這是如今的人們最熟悉,也是最經常使用的價值意義系統。比如旅游,可以讓我們從自然萬物、從風景萬物,各地的文化中汲取意義的體驗;也會遇見一些不一樣的人,彼此分享獨特的價值觀念。讀書,可以讓我們領略從古今中外的思想者們創造出的意義,并在生活中去嘗試和體驗。社會中還有許多價值與意義的觀點,來自于媒體、權威人士、暢銷書作家等等。這個時候,人們應該警惕的是:不應該毫無反思就去接受那種既定的、聽來的意義或價值。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你應該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去發現真正適合你。第三,是人們在面對不可改變的事實命運時,遇到極端痛苦的情況時,我們也是可以通過改變面對這些苦難的態度來繼續實現生命的意義,這就是“態度的意義”。這往往發生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刻,這時的人既無法實現自己創造的意義,也無法盡情體驗意義。但是,不管現實給予的價值實現的可能性多么渺小,人們也可以憑借“態度的意義”來實現自己的生命價值。弗蘭克被關入納粹集中營的經歷是“態度的意義”的最完美注解——他看到,盡管自由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但是集中營里也有很多人并沒有因此而陷入絕望,而是依舊憑著堅守自己內心的態度,過著仍然有意義的生活。這種內心的態度包括理想、尊嚴和形而上的信仰等。我們始終有自由,將所選擇的態度延續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如弗蘭克所說:人們面對苦難時,都可以用悲劇性的樂觀主義將消極轉變為積極的態度。人在遭遇悲慘命運時不會喪失意義,哪怕在最極端的情況下也不會。一名年邁的、患有嚴重抑郁癥的全科醫生向我咨詢,他無法接受妻子的死亡(她在兩年前去世,他愛她勝過世上的一切)。
我怎么才能幫助他呢?
我該告訴他些什么?
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說別的,
而是對他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醫生,如果你先她而去,而你太太在你死后還活著,那會怎么樣?”
“啊,”他說,“那她可就受苦了,她怎么受得了啊!”
我馬上回答:“你看醫生,她免除了這樣的痛苦,你替代了她的痛苦——當然,代價是你現在還活著,并且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他沒再說話,搖了搖頭,悄然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在一定意義上,一旦找到了意義(比如犧牲的意義),痛苦就不再是痛苦了。
——維克多·弗蘭克
悲觀主義者總帶著害怕和悲傷,看著他的日歷,他每天撕去一張,隨著一天天的過去,日子也變得越來越薄。另一方面,懂得積極處理生活問題的樂觀主義者,每天從日歷上撕去一張,并將其整齊仔細排列,并在背面寫上一些日記。他能夠驕傲而愉快地對這些日記做出反應。悲觀態度會磨滅人的生命意志,而樂觀態度則會延續我們感受生命的意義的能力與責任。人只要意識到自己有責任實現自己的意義,這種責任感就可以一直延續并支持著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相較于通過創造成就感的價值以及去體驗豐富世界來獲得生命的意義,弗蘭克爾則傾向于敢于迎接并戰勝苦難,他將態度性價值視為最高層面的人性尊嚴和責任的價值之一。歷經了煉獄般三年集中營的痛苦后,我深刻體悟到:
在人毫無生還可能的希望中,還剩下唯一的「自由」ㄧ人所擁有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剝奪,唯獨人性最后的自由—— 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選擇一己態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 不能被剝奪。
人”有能力”保留他的精神自由及心智的獨立,即便是身心于恐怖如斯的壓力下,亦無不同。
“我們期望生活給予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對我們有什么期望。
對生活賦予的磨難,我們孤獨而獨特,但我們獨特的機會就依存于自己承受重負的方式之中。
生命的意義包含著從生到死受苦受難這一更廣闊的循環中。”
——維克多·弗蘭克
于苦難中的人,產生的信仰、尊嚴等態度性的生命意義,才能迸發出人性最深刻的生命價值。身體會生病,心理也會被擾亂,但精神能夠超越生命的軀體和紛亂的思維,成為行使生命意義的意志之基,并實現對本能和思維的超越——我們既不僅僅為生物體的機制而生存,也不僅僅為心理思維的慣性反應而生,而是作為完整的人,能夠為心中的信仰而生。○ 圖片文字采集自網絡或書籍,尊重知識與勞動,轉載請保留版權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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