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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傻秀才病重,親娘送藥湯,老道士:別喝,那不是你娘

明萬歷年間,山東濟南府遠郊一個大鎮上有一富戶人家,家主叫周廣民,五十多歲,先后娶了兩房。

正房嚴氏是早年結發妻子,為人善良,又好施舍。生有一子,喚作周玉榮,是個秀才。如今已近二十二歲,在母親的教導之下溫文爾雅,善良正直,但卻也生了一副倔強耿直的脾氣。

只是可惜兩年前嚴氏莫名其妙地突患重疾,從生病到去世,不過短短數日。

嚴氏死后,周玉榮痛心不已。他雖然善良正直,又孝順,卻在科舉上不順,連考了三年,都未能中上舉人。

偏房楊氏,是周廣民所納的小妾。年輕貌美,為人是自視高人一等,又尖酸刻薄。嫁入周家兩年,就為周廣民再生了一子,喚作周玉光。比大哥周玉榮小了六歲,到如今也已經十六歲。與哥哥不同,周玉榮自小是嬌生慣養,到處招惹事端,略大一些之后更是放肆,吃喝嫖賭樣樣都有沾染。

楊氏寵溺兒子,非但不以為然,還覺得自己兒子寶貝。

而周廣民雖然不是什么壞人,卻有一個毛病,就是好色。當初娶楊氏也是圖她年輕貌美,楊氏生了兒子之后,更是寵溺有加。對自己這個小兒子所作所為,雖然偶覺不妥,但經不住楊氏的口舌功夫。于是,也就不怎么管他,偶爾說上兩句,便又哄兩聲“莫在外面惹出什么大事了?!?/p>

越是如此,那周玉光便愈發不安份。越是長大,越是到處為非作歹。

周家也算過得是相當富裕,祖上曾出過兩個進士,一任知府。雖然后來家道沒落,終究還有余蔭。家中有數十畝良田不說,濟南府還有幾間客棧,和兩個糧鋪。

然而周廣民卻有一樁心事始終耿耿于懷。那便是此生未有一點功名在身。想起祖上榮光,時常感嘆“若是我二子誰能考上功名,我周家這偌大基業也都盡數交由他管了?!?/p>

此言一出,楊氏卻是有幾分失落。周玉榮現今已是秀才,雖然算不上什么,但是那周玉光這些年來凈是胡作非為,以后別說考取功名,就算是斷文識字都是費勁。

不過轉念一想,那周玉榮也就那般了,如今已經二十二歲,只不過是一個秀才罷了。往日里只知死讀書,像個書呆子一樣,見人之乎者也,滿口讀書人的酸氣,哪里又有兒子這般“乖巧伶俐、八面玲瓏”。

楊氏雖然如此想,卻也并不閑著,一邊給自己兒子找老師教導,另一邊也不斷跑去寺廟道觀求神佛護佑自己兒子能夠出息,同時也詛咒周玉榮早日歸西。

這一年山東大旱,方圓百里幾乎顆粒無收。周邊不知多少百姓一時家中無糧、鍋中無米。更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淪為乞丐。周家是大戶,又有糧鋪,自然是吃喝不愁衣食無憂。

也是因為如此,周家門前前來討乞的乞丐絡繹不絕。楊氏每當見到這些衣衫襤褸滿面污垢的百姓便無比嫌棄,著人又打又罵趕走。后來,索性將大門閉了。

這一日,突然有人拍門。楊氏充耳不聞,在房中一邊罵罵咧咧。剛巧這一日周玉榮外出訪友回來,見是一個衣衫簍縷滿面污垢的老乞丐便上前問話。

未曾想到這人是個道士,只是身上的道袍著實太破了,一時沒有看得出來。只說了幾句周玉榮就知道這道士原是外出云游,只是未曾想到遭遇意外淪落至此,剛巧路過周家便想討要一些吃的。

周玉榮二話沒說就將道士讓進院中,親自端上好茶好飯讓老道士吃了個飽。那邊楊氏見了,捂著鼻子翻著白眼道,“誰讓你領人進來的,萬一要是沾染上個什么瘟病,你這死了倒不要緊,還連累我們,快讓他走!”

周玉榮卻是皺眉道,二娘哪里話,與人為善便是與己為善,這老道長只不過是吃個飯罷了,哪里又來的什么瘟病,二娘若是嫌棄,便離遠些就是。

楊氏見周玉榮頂嘴,叉著腰指著周玉榮道,“好你個周玉榮,虧你讀圣人書,怎地連尊卑長幼都不分?無端領這么一個糟粕老頭來家中又吃又喝不說,還竟然這般和我說話,是看我收拾不了嗎?待等得你父親回來,看我如何告你!”

說罷朝著兩人呸了一口,憤然離去。

周玉榮見狀只是搖頭嘆息,待那老道長吃完之后,他又從懷中拿出些銀兩給予,親自送至門外道,“道長走好。”然后又感嘆道,“可惜我周玉榮也無能為力,也只能周濟道長一人。真望著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老道長豁然眼睛一亮,望著周玉榮不答此話,反卻道,“公子心善當有善果,然我觀公子氣相,近日或有災禍。故近日勿要出門,若需遠行,當與人結伴,行不可走荒野,夜不可宿寺廟觀宇,公子切記。”

周玉榮坦然而笑,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與老道士揮手作別。一邊又從家中取了些干糧饅頭和自己積攢下來的銀錢,送出門外散給路過的行乞之人。

到了下午時分,周廣民外出歸來,楊氏一邊將白日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邊又哭哭啼啼指著周玉榮道,“老爺這就是萬貫家財也經不住他如此敗家,終日讀圣賢書還竟然對我如此無禮。也不知道讀這么多書什么用處?到如今都已經這般大了,既不能為家分憂,卻也連個功名也考不上?!?/p>

若只是別的,周廣民卻也不曾放在心上,誰知楊氏哭哭啼啼說到“功名”之事,心下甚是不悅。周玉榮雖然書生氣重了一些,卻也看得出來父親面上的顏色。又被楊氏言語如此一激,一時義憤填膺道,“濟南府不日就要'會試’,我這就準備,此次若不中個舉人,我定不回來?!?/p>

楊氏在一旁急忙道,“這可是你說的。”

周玉榮怒哼一聲,拂袖而去。楊氏在一旁氣極敗壞道,“老爺,你看他什么態度?連你都不放在眼里,讀的都是什么書?”

周廣民此時也是氣憤,但聽得兒子剛剛如此說,便道,“若他真的中個舉人回來,一切好說。若不然,再一并算賬?!?/p>

此后幾日,周玉榮也不出門,在房中晝夜不分讀書。這一日,又有人拍門不斷,楊氏心煩得厲害,便帶著下人前去驅趕。

誰知下人出去之后反倒領進了一個又臟又臭的女乞丐,楊氏大怒,誰知這女乞丐自稱是周玉榮未過門的妻子。楊氏驚聞之下便連忙著人將周廣民請回,一邊又讓人把周玉榮喊來。

等眾人到了,問明了緣由,也辨清了人才知道,這女乞丐當真就是周玉榮未過門的妻子。

早些年,周玉榮生母嚴氏在時曾給他說過一門親事,女方姓陳,雖非大戶,也算殷實。家中一子一女,長子陳連奇在外從軍,聽說后來調任燕京做了衙役,但常年不歸。次女陳連玉在家中侍奉爹娘,端莊賢惠。

兩家人本來距離很近,只是后來陳家二老去了鄉下老家,這距離就遠了一些,但也只有百里遠近。

自早些年定了親事后,陳家也曾問過嫁娶之事,可惜的是周玉榮卻說等“功成名就”之后,再論嫁娶之事。陳家也就不便再問,如此一來便耽擱了下來。未曾想到直到今日,陳連玉上門卻是這番模樣。

今年雖然大旱,陳家卻也不會如此落魄。但不曾想到的是饑荒之年多盜賊,前不久一伙強人打劫了陳家村,陳家村被洗劫一空不說,也有不少人因此喪生。陳連玉又險些被強人擄走,陳家二老驚恐之中生了暴病,沒幾日便去了。臨死之際,告訴陳連玉讓她趕緊去投奔周家,免得再招強人惦記,日后再想辦法與兄長陳連奇聯系。

陳連玉說完之后已是淚流滿面,這百余里雖然不遠,但這些日子所經歷這些事也著實不是一個她如此這般的小女子所能承受。周玉榮聽完之后心生疼惜,一邊忙著人去燒水做飯,一邊又讓人找干凈衣服。

他這邊忙碌,楊氏那邊卻道,“這丫頭已經這樣,也不知有沒有被強人如何,一個兄長尚在千里之外,嫁入周家非但招惹口舌,還不知以后會惹出什么事端。莫不如將她趕走,也是干凈?!?/p>

周廣民被她這么一說,也有些心怕,若是當真有一日因陳連玉有強人上門,那自己這番基業連同一家幾口人性命都著實堪憂。即便不是如此,這陳連玉如同孤兒,與周家已非門當戶對,這些日子,也不知道這陳連玉是否還是完身,他日也招不少口舌。

多方權衡,當真不如將她送走。

周廣民尚猶豫,楊氏那邊喋喋不休。此時周玉榮剛好趕來,聽到兩人言語后,立刻不悅,斬釘截鐵地說道,“父親曾教我為人當仁義禮儀,母親也教我無信不立,無義不久。陳家雖然只她一人,然我周家當守昔日之約。孩兒讀圣賢書,聽父母教誨,當為坦蕩磊落君子,不行背信棄義之事。我今生非陳連玉不娶,日后即有禍端,也有孩兒我一人承擔?!?/span>

此時陳連玉也已收拾妥當,前來再次拜謝過周家二老。剛到門前便聽到周玉榮此番話,不由得心中一酸,再次落下淚來。

那楊氏卻不依不饒道,“你說得倒是好,若真的來日那些強人前來尋事,你又能做些什么?文不能寫,武不能打,就憑你一副口舌?真是可笑!”

周玉榮憤然而道,“朗朗乾坤,蕩蕩世界,那些強人怎敢如此膽大妄為!若真來尋事,我自一人前去,絕不連累周家。我意已決,若父親、二娘還有擔憂,我擇日便搬出周家,尋一處老屋即可!”

此話正中楊氏下懷,當下立刻拍手道,“你說的!我周家房屋有的是,剛好,你也已經成年,完婚后當自立門戶才是。”

周玉榮早已見不得楊氏的作為,當下坦然而道,“正好如此!”

陳連玉此時聽到更是淚水不止,待得周玉榮出來時卻道,“相公莫因為我傷了一家和氣,連玉此生能遇到相公已是三生有幸,得相公垂憐,連玉只問相公取些盤纏,明日就離開?!?/p>

說完之后盈盈一拜,然后起身就走。周玉榮見狀伸手挽住,喝問道,“你是我妻,夫君未允,你待哪里去?”

說完一手挽起陳連玉走了,楊氏跟出屋外,冷笑兩聲,自言自語道,“就是要你這樣?!?/p>

話說此時,那周玉光從外面醉酒而歸,正巧望見陳連玉,兩只賊眼不由一亮,腳下卻往前走,不想一頭撞上楊氏。兩人都未看對方便同時罵了一句,“是哪個走路不長眼的!”

等看清了對方,周玉光這才一臉堆笑,指著陳連玉的背影道,“那是哪來的娘子,生得如此好看?”

楊氏正在氣頭上,朝二人望了一眼啐了一口,“都是該死的人?!比缓髮⒔袢帐乱晃逡皇c兒子說了,最后樂開花地說道,“兒啊,等將他兩人趕出去后,這周家的家業就全是你的了。”

周玉光卻說,“我還要那個可人兒?!?/p>

楊氏點了他腦門道,“那就是一個掃把星,說不定以后會惹什么事端。”

周玉光不依,撒潑道,“我不管,我就要那可人的小娘子。”

楊氏見狀之后哄他道,“好好好,待為娘想個計策,早晚這些都是你的。總是行了吧?”

三日后,在楊氏的催促之下,周廣民將一處老屋,十畝薄田,外帶一家客棧交給了周玉榮。自此算是分了家產,以后要自立門戶。

原本楊氏怕周玉榮變卦催他和陳連玉先辦婚禮,但是周玉榮近兩日就要去“會試”,又加上之前所說“先立功名,再成家室”,也算是對陳連玉信守承諾,故而,待等到去濟南府“會試”之后再辦不遲。

陳連玉知書達理,此時雖無名分,但二人心已如漆似膠粘在一起。周玉榮說什么,便是什么。

楊氏見自己目的已成,也不再逼迫,只是背后冷笑道,“癡心妄想,還要考上個'舉人’?”

如此過了兩日,“會試”臨近,周玉榮連忙收拾行李上路。周家雖也歸濟南府地界,卻有些偏遠,此去也需要大半日光景。

這日一早,陳連玉幫他收拾妥當。備了衣物干糧和銀錢,臨走時叮嚀囑咐路上小心,要記得那老道長所說的話。周玉榮笑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我一身浩然正氣怕的什么?倒是娘子在家需要等上兩日,我這邊考完立時返回?!?/p>

兩人剛剛相處兩日,已經覺得難以離舍。周玉榮如此一說,陳連玉面帶幾分羞澀,又說道,“相公放心去就是,我等你返回?!?/p>

周玉榮這才準備起身,忽然又想起一事轉身問陳連玉,“前幾日你曾寫信給兄長,不知他近些日子能否趕回來?”

陳連玉聞聽之下面色更是嬌羞,便回道,“若是順利,估計有三五日就能收到信。若是從燕京到此處,恐怕尚要半月有余。”

周玉榮笑道,“也好,不過半月,等兄長回來,你我二人成婚方才算得上符合禮數。”

說罷兩人又凝視依依不舍半晌,這才分別。

周玉榮這邊走了后,陳連玉在家閉了家門,心心念念著他。誰知周玉榮這邊剛剛一走,那邊周玉光便摸上門來。先是故作問候,又是大獻殷勤。陳連玉知他是楊氏所生,這兩日來也聽聞一些他的為人,便不想做理會。但卻又念及他是相公的弟弟,也不能拒之門外,只能以禮相待。

周玉光連來兩日見的陳連玉如此,反倒以為她對自己有幾分好意。便動手動腳起來,陳連玉卻立刻變了臉色,嚴加呵斥。

周玉光見狀便冷聲道,“哼,你那相公,我那大哥,說不定此時已成刀下之鬼?!?/p>

說罷轉身而去,只留下陳連玉愕然當場。

如此又等了兩日,那周玉榮方才回來,只是回來時是被人抬到家門口的。陳連玉見到時他已是昏迷不醒,身上衣衫如簍縷,左肩處有一道刀傷,也不知這一去都遭遇了什么。

陳連玉哭了半晌,請來了郎中看了,郎中說并不無性命之憂,但需要調養。包扎了傷口,又開了藥,余下的只能等他醒來。

如此熬了兩日,周玉榮終于醒了過來。陳連玉高興萬分,但下一刻一顆心又沉了下去。周玉榮雖然醒了過來,但人卻神志不清。

既不記得人,又胡言亂語。偶有清醒時候,也不過片刻功夫。時常癡癡傻傻地呆坐,口中經常胡亂說“破廟里有個老頭,僧不像僧,道不像道,可笑?!?/p>

陳連玉再次請來郎中,郎中看完之后只是搖頭嘆息,對她說道,“這外傷倒不嚴重,但卻不知道他遇到什么驚嚇,致使心神喪失,藥石雖可醫治外傷,卻不能療心神。好在還有一條命在,其他的就不要指望了,恐怕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以使他心神歸竅?!?/p>

郎中如此一說,陳連玉心都涼了。

周廣民和楊氏帶著周玉光前來看望,見周玉榮如此模樣不由得搖頭嘆息。楊氏又不知從哪里請來一個道士給周玉光診治,那道士進屋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便連連搖頭,故弄玄虛給周廣民道,“心魄三去其二,任誰也救不得。此子前世孽障深重,克母克父,以后還是遠些才是?!?/p>

楊氏在一旁奚落說,“真不知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障,好好地去'會試’,舉人沒有考上,還整成如此這般模樣。冤孽冤孽!”

而后又對陳連玉冷聲譏諷,“他如今這樣,你還嫁不?”

一旁的周玉光也冷眼旁觀,盡是譏諷之色。

沒想到陳連玉卻答道,“不管相公今生是何模樣,我非他不嫁?!?/p>

然后朝周廣民盈盈一拜,“煩請伯父勞累,幫我二人準備婚事?!?/p>

楊氏一聽立時氣結,周廣民此時卻連聲說,“好好,我這就去辦?!?/p>

周廣民怕是陳連玉反悔似的,第二日便著人將一應物事準備妥當,因事出突然來不及張羅,再加上今年災荒,便只請了至親好友到周家院落之中喝喜酒。

一時間周家辦喜事,親朋好友來得不多,乞丐倒是來了不少。

禮成之后,楊氏便將陳連玉送回老屋,周玉榮雖然癡傻了,卻也被周廣民和下人拉著與鄉親們敬酒。

周家祖院尚且熱鬧,這邊陳連玉在老屋之中等著夫君回來,一邊心想著“自此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夫君,不管他今后如何,也自當不離不棄。”

這邊正想著,只聽得門吱呀一聲響了。陳連玉以為是夫君回來了,也顧不得大紅頭蓋連忙起身相迎。誰知這邊剛一出門,迎頭卻迎上的是周玉光。

周玉光此時滿身酒氣,見到陳連玉伸手就抓,陳連玉連忙躲閃,一邊叫道,“怎么是你,你哥哥呢?”

周玉光滿臉猥瑣,一把撈住她道,“那傻子有什么好?既不解風情,又不懂人事。如今又傻了,你跟著他,今后半生不知多苦,莫不如從了我,以后錦衣玉食,好不快活。”

陳連玉拼命掙開,伸手從桌上抓了一把剪刀指著周玉光怒道,“你如此這般欺兄霸嫂,與畜生有何兩樣。你哥哥就是傻了,也不知比你強多少倍。你莫再過來,若再過來,我便刺你!”

周玉光色心大盛,哪里肯放過這等機會。想陳連玉不過是一個嬌柔女子,哪里真敢刺自己。于是,合身就往上撲??伤衷踔愡B玉剛烈異常,當真一剪刀就刺了過去。

只聽得噗的一聲,剪刀硬生生刺激周玉光胸口,頓時血流不止。但陳連玉終究是一弱小女子,手上無力,又加上心善。剪刀也只是刺進了二指罷了,劃破了肉皮而已。

周玉光痛叫一聲,見血染前胸,色心之中又多了幾分驚恐惱怒,當下一腳將陳連玉踢翻在地,合身就撲了上去。手腳并用,撕破了陳連玉的衣衫,口中更是污言穢語不停。

眼見陳連玉就要遭了毒手,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撞了開,闖進來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玉榮。

周玉榮本也喝得醉醺醺,但見此情此景,不知怎地猛地清醒過來,合身就將周玉光撲了出去,和弟弟廝打在一起。

他本就有些癡傻,又是文弱書生,加上此時酒力上頭,哪里又是周玉光的對手,翻滾了兩下便被弟弟壓在身下痛打。周玉光一邊抓起桌上硯臺奮力砸向哥哥的腦袋,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傻子,活著有什么用處!”

周玉光接連砸了兩下,哥哥已經昏了過去,但他已喪心病狂,仍舊拿著硯臺繼續砸打。

那邊陳連玉見夫君被如此欺辱,眼見如此下去,夫君必當被害,一時想也不想再次抓起剪刀重重朝著周玉光后胸刺了過去。

這一下,不是剛才。陳連玉用盡了全身力氣,剪刀硬生生地刺了個沒柄。

周玉光身子僵了一下,噗通一聲翻落在一旁,再抽搐了兩下,就此斃命。

好端端的一件喜事,竟然出了人命。

沒用多少時候,周廣民和楊氏便急匆匆趕到。楊氏見兒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由得惱恨交加,不由分說當即報了官,誓要讓陳連玉和周玉榮兩人以命相抵。

次日升堂后,陳連玉將事情一一如實說出。卻不曾想,那縣令已被楊氏買通。楊氏反告她不守婦道,忘恩負義,與賊人害了自己夫君,被叔叔發現之后,又刺死了叔叔。簡直是罪大惡極,當處以極刑,先騎木驢游街,再凌遲處死。

陳連玉一弱小女子,此處除去夫君外無一親人,此時夫君生死不知,自己又百口莫辯,但她剛烈,如何也不認罪。那縣令見狀,便令人嚴刑拷打,百般折磨。

到了最后,陳連玉只央求此生愿再見夫君一面,只要他能平安,自己死而無憾。

楊氏自然也不會讓陳連玉如此死去,便讓縣令將她先收了監,而后慢慢折磨。

到了晚上,楊氏又提了藥壺來到老屋。那邊陳連玉已被收監,這邊她也不會放過周玉榮。到了老屋,見周玉榮已經醒轉,便倒了一碗藥遞給他道,“為娘給你親手熬制的,喝了,就好了。”

周玉榮此時恍恍惚惚,見一婦人坐在床邊,以為是母親嚴氏,連忙接了藥碗就去喝。

楊氏在一旁冷冷笑道,“兒啊,娘親手為你報仇了,娘為你先毒死了那嚴氏,又著兇人在途中將你大哥殺了,誰曾想他竟然還能活著回來。他若是死在外面,你也就不會如此了。我可憐的兒啊,今日娘為你親手報仇了。”

周玉榮此時藥碗已到嘴邊,眼見就要喝了下去。誰知就在此時,外屋傳來一聲暴喝,“別喝,她不是你娘!”

周玉榮被此聲一嚇,手中的藥碗掉落在地。緊跟著一個老道士躥了進來,指著楊氏道,“你這歹毒婦人,果然是你害了嚴氏,此時又要毒殺她兒子,著實歹毒!”

楊氏猛見有人闖入不由大吃一驚,但又見是一個老道士,便又緩過神來,指著老道士道,“你是何人?敢壞我好事!”

老道士哈哈一笑,“你何時做過一件好事!”說著一指地上藥碗,那藥湯撒潑之處,皆是白色。

楊氏連連冷笑,“你就是知道,又能如何?你待我著官人將你抓了一并審了,正好缺了一個陳連玉相好的強人。我這就報官去!”

說著就要往外走,老道士也不阻攔。誰知這邊剛出了屋子,便見縣令帶了一隊衙役往這里一瘸一拐地走來。

楊氏眼睛一亮,卻是巧了,這還免得自己去走一趟。立時迎了上去,指著站在院中的老道士道對縣令道,“這就是那陳連玉相好的賊人,讓我撞見了,快快拿下一并問審?!?/p>

楊氏如此說,但卻見縣令一臉難看之色,此時卻見一名身穿錦衣男子攙扶著陳連玉正走來。楊氏更是不解,正要責問縣令。那錦衣男子卻已走到面前,怒視著她問,“你便是楊氏?”

楊氏愕然,但見這錦衣男子伸手還跟著一隊身穿飛魚服,頭戴紗帽,腰挎繡春刀之人,不由得心驚膽戰地點了點頭,然后莫名一慌,竟然噗通跪了下去。

那錦衣男子冷哼一聲,吩咐道,“鎖了!待審問坐實之后,亂棍打死!竟然將我妹妹害成如此模樣,著實歹毒,著實該死!”

話音剛落,已有兩人將楊氏用鐵鏈鎖了。

這錦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陳連玉兄長陳連奇。早年從軍,后調配燕京城做了錦衣衛,半年前已經升為千戶,官居正五品。因公務繁忙一直未能歸家探親,也是因為公務到濟南府,剛到濟南府便聽聞陳家村事情,當下連忙去了,卻見家中已是焦土一片。多方打探之下,方知妹妹還活著。于是,又命人到處找尋。花了好幾日功夫才知道妹妹陳連玉投奔了周家。

陳連奇聞聽之下,當即便來到了周家,誰知道到了周家之后竟然沒有見到妹妹。一問之下知道了緣由,陳連奇不由氣地暴跳如雷。妹妹如何秉性,他怎么會不知道。

當下便帶人進了縣衙大牢,直接開了囚牢將妹妹救了出來,又準備將縣令痛打一番。只是陳連玉擔心夫君,就先連忙趕了回來,才有了這剛剛的一幕。

此時周玉榮也已從房中走出,陳連玉連忙過去扶住,兩人擁在一起抱頭痛哭。

過了半晌之后,陳連玉才拉著周玉榮給兄長介紹,周玉榮此時竟然清醒如常,以禮與娘舅相見。

陳連玉一時未發覺,等發覺時又是喜極而泣淚流不止,眾人都不解為何周玉榮又恢復正常。

一旁那老道士哈哈笑道,“他那時被兇徒所傷時剛巧我路過,我雖嚇退了兇徒,但周公子腦袋卻被兇徒砸到了。并非失了魂魄,慢慢修養一段時間也就能恢復。誰知那日,他又被弟弟用硯臺砸了腦袋。如此一來,也說不上為何,砸了兩番之后卻又正常了。哈哈,這也是奇事,也是周公子心善福報?!?/p>

周玉榮此時已然清醒,想起數日之前的事便與陳連玉說道,“我那日'會試’之后掛念娘子便急匆匆回來,未曾想在路途上遇到兩個兇人。他二人下手之前便對我說'是你家二娘要你的命,免得你回去掙家產,你死后莫要找我二人報仇,要找就找你二娘’?!?/p>

說著望向柳氏,“二娘,我雖非你親生,但你我終究是一家人,你怎么如此惡毒?再者我已經自立門戶,周家一切也盡歸弟弟。若你不下毒手,或許沒有此番后事,我那弟弟也不會就此喪命?!?/p>

楊氏此時已知大事已去,眼望身邊錦衣衛卻也知道自己如何抵賴也無用處,便咬了牙道,“都是怪你,若你不生在周家,若你死在路上,又怎會有這等事?都怪你才是,可憐我那兒子,可憐我那兒子?!?/p>

周玉榮聞聽楊氏如此說,連連搖頭無言以對。那老道士卻笑道,“你與小人講道理又如何講得明白?她的道理就是別人盡數可死,唯有她好才是天道?!?/span>

眾人皆是搖頭嘆息。

次日,陳連奇升堂親自審案,不消片刻便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昔日嚴氏之死,周玉榮途中遭兇人毒手,均是她一手而為。所有罪狀定了之后,將楊氏收入監牢,待秋后問斬,楊氏在獄中數日之后便瘋癲了。

而那縣令因受賄逼迫陳連玉,被陳連奇革職查辦,最后從家中搜出民脂民膏數萬兩白銀。此案移交濟南府后,縣令被革職,而后發配充軍。路途之上,不耐寒苦暴斃而亡。

周玉榮此次雖再次名落孫山,但經陳連奇引薦結識了不少名人雅士。次年,再次“會試”,得中舉人。二十五歲時,與陳連玉攜子移居燕京,同年得中進士。

結語:

周家一門富戶,錦衣玉食,生兩子卻大徑相庭。

嚴氏以身作則,其子善良正直。楊氏歹毒,其子胡作非為。

什么樣的教育,什么樣的孩子。

嚴氏雖遭陳氏毒手,但楊氏母子作惡多端,也終遭報應。

古語講“多行不義必自斃”,反觀楊氏母子最終的結果非他人所為,而是源于自身。

再看周玉榮,一生坦蕩磊落,守信守義,正直善良。雖然兩次三番遭人暗算,但終究還是渡過難關??婆e考試屢試不中,卻也不屈不撓,最終得償所愿。

最后說那周廣民,其人不壞,但卻無耿直秉性,好美貌娶惡妻,導致結發妻命喪毒手,又讓周玉榮險遭毒手,幾乎險些讓周家家破人亡。

雖然這是古時之事,但反觀現在社會中,也有不少此類事。

故而,做人無論生在何時,生在何地,人都應該心存善念,行事磊落,更應該守信守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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