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原心
雨漫天,倦了青衫,覆了牽掛,情難掩。誰在心闕,箏弦用,刻了相思顏?
輕羅帳邊,風月無邊,那一番暗香浮動,你纖細的腰枝,洇紅了碧水藍天,三千青絲,你撫了誰的春暖花開,撫了誰的清水漣漣?我站在你彼岸的水云間,看你,在水一方,醉了天涯。日走云遷,捻一段心香,錯過流光飛舞,把前世今生,斬斷在天涯;秋水望不穿,是我,還是我。
夢,千回百轉之后,還是一個夢,還是一個被紅塵與佛撕裂的夢,輪回羈絆;也許,我永遠只是你佛塵里遙遠的梵音,鳧冉在亙古殘夜里。站在記憶的盡頭,你一襲輕紗,舞了我一見鐘情的目光,舞了我水墨的夢鄉。
月落烏啼霜滿箋,一簾幽夢對愁眠,依燈殘照白云邊,何處有作相思雨?夜泊闌珊,一聲烏啼,一聲凄涼的嘆息,清眸的樹枝剪了浮花的蟬露,拂過憔悴的窗欞,漫了心詞瘦語,迢迢山水灑了誰的春夏秋冬,將相思種成季節。
舊時紅顏,今日歡顏,依然笑靨如花,豐潤了點點干枯的青衫。那番嬌嗔,依然在那甜甜酒窩中豐盈了動人的凝眸,魂夢中,暖了一世隔世的柔香。如花纏綿,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人世多錯忤,與君永相望。”也許,世間總會有太多的無奈,注定了懷緬。在季節的推移中,默默地開,默默地結果,愁眠詩書,卻沒有能力選擇自己的路。只能一聲幽嘆,奈何紅塵浮華,錯綜弄人,情深緣慳。到最后,也是“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花開風急謝了當年,舉案齊眉也成桑田;怎堪一紙薄書,夢回前朝,只任相思,淚雨化了千年的蕭霜,冷冷的“碎”去了。遙想當初,柔嫩的枝頭掛滿相思。欲語還休,欲休還語,望穿秋水,而如今,歲月流光,那些遙遙無期的等待,只能在回憶的里搖蕩,一種兩小無猜的美,怎能穿透俗世的圍墻?
落紅,憐香,屏間嬋娟,溫涼的呼吸,迷離著靜默與憂傷,掩風詞缺,瘦了誰的清香,裁思,沉夢,誰的心如凝脂,難了落花;也許,一個人并不孤單,想一個人才孤單。系你一生情,負了千年油紙傘,朝朝暮暮,難何以絕;夢了,斷了,“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心如佛塵也會有微風掠過,生如夏花也會逝水飄零,光陰將記憶凝固成石,塵封往事,佇立流年。相離莫相望,流眸青盼陌上,最終,誰的煙雨朦朧了誰的天?幾滴瀟湘淚,一卷水墨情,萬千回顧,誰的曖昧,開了花?誰的回眸,醉了他?也許,千年太短,一夜太長,心若一動,便是千年,青燈倦雨,握在千年輪回,背影里的月光,殘照了模糊的素顏。莫道今夕是何年,轉身后的目光進退兩難;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也許,蝴蝶很美,終究飛不過滄海。也許,傾城之戀,終究抵不過流年的變遷。是誰,動了扉頁,撐傘煙雨,細數江南落花?是誰,撥了心弦,拾起唐宋的霓裳,憂傷纏綿?
任花開花落如何流轉,任云卷云舒如何變遷,任夢沾滿悲歡離合。我始終站在紅塵的路口。將你的心放在蓮上,于季節深處,暗香盈袖。雖然隔著舊時的塵煙,但我依然敞開我掌心的溫度,輕憐如昔,必然于字,固了你的輕羅,無處之隱藏。為你,守望半生浮華,踏萬里煙波,攥一葉碧水藍天的凝望。只為尋你,尋你溫柔的手拂過的流香,層層疊疊著陽光。
你的眼眸,溫暖了誰的滄桑,你的纏綿,醉了誰的心裳,似水柔情了牽掛。如果可以,我愿用清淺的時光為你拂去燈火闌珊的倦容。如果可以,我愿用平淡的終身牽著你走過柴米油鹽的青傷。當愛情也成滄海桑田,當牽念也成等待。回眸淺問,這一世,我是你,還是,你是我,遺忘了千年的紅顏,遺忘了千年又千年的凝望。縱然千帆也過盡,但我的思戀如昔。
你是我秋水之上,駐守了千年的渴望,捧起你遺落在我唇邊的那份溫暖,浣過千回百轉的愛恨情愁,擰干似水流年的快樂與悲傷,在你那一低頭的溫柔里,我無奈的握盡你最后的一聲“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