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同善
翁同龢有一篇日記云:“夜送子松,揮淚而別,世有真摯識大體如此君者乎?”子松者,夏子松也。
據(jù)清季野史記載:“夏子松少宰,名同善,丙辰翰林,仁和人。立朝有風概。性純篤,推誠示人,周人之急,惟恐不及。坐此常不自給,時議多之。其直毓慶宮,侍今上讀,誘掖獎勵,不以嚴厲為能。庚辰歿于江蘇學政任所……”
夏同善字子松,浙江杭州仁和人,為翁同龢同年知交,同值毓慶宮,而光緒四年十二月十八日,忽然簡放江蘇學政。早在同治初年,夏同善即曾以翰林資格當過此一差使。如今身為帝師而忽有此命,自應為慈禧對夏同善的嚴重不滿。夏同善之被疏斥,是因為過于耿直。慈禧及其側近寵信的人物,一方面討厭夏同善,另一方面又怕他“教壞”了年方八歲的光緒,故斷然出此。
學政三年一任,例于子、午、卯 、酉大比之年的八月初一簡放。江蘇學政林天齡原應于光緒五年差滿,以病歿任上,適成慈禧及其近臣逐夏的機會。而林天齡之放江蘇學政,亦以師傅被逐,遭遇與夏同善相類。
林天齡籍隸福建長樂,先為上書房師傅,授近支親貴子弟讀。穆宗就傅,恭王子載澂伴讀,林天齡亦轉為弘德殿行走。先是,林天齡奏陳罷土木等十事,頗為慈禧所厭惡。會太后召見師傅,問皇帝課業(yè)。林奏對:貝勒載澂引誘皇帝,荒廢學業(yè)。亦為恭王所惡,因有外簡之事。據(jù)聞恭王初擬外放九江道,李鴻藻以師傅兼樞臣的資格,力爭之:“此非體制所宜,以翰詹官至庶子,即以京堂論,例不外簡道府(曾得記名道府者撤銷記名)。且正值弘德殿,地位尤異庶僚也?!惫г唬骸熬沤兰骊P務,缺分頗優(yōu)。林氏儒臣清苦有年,得此可資調(diào)劑?!崩钤唬骸翱v必外放,學政尚可說,道員實太不宜?!本沤乐h遂罷。未幾江蘇學政馬恩溥因病出缺,乃以林繼任。夏同善之外簡,其情較林天齡尤為難堪。林猶有李鴻藻為之仗義執(zhí)言,夏則只憑慈禧太后一句話,便即逐出內(nèi)廷。
故事:一簡外官,即不得入乾清門。此即“內(nèi)廷”與“外廷”的分界。因此,夏同善至毓慶宮書房向八齡的德宗辭行時,猶須先請懿旨,一跪即退。竟不能在京度歲,大有“不容其長安一日居”之意味。
夏同善簡介
位居清末四大奇案之首的“楊乃武與小白菜”,發(fā)生在同治光緒年間,晚清四大冤案之首,歷經(jīng)七審七判才大白于天下,案件的主人公楊乃武與小白菜受盡酷刑的折磨,后來在晚清富商胡雪巖、刑部侍郎夏同善以及帝師翁同龢的幫助下才得以平反昭雪,最終導致一百多名官員被貶,那么小白菜是何許人物?此案牽涉的官員為何這么多?
楊乃武與小白菜
(一)小白菜不幸的早年生活
小白菜出生于咸豐六年(1856年),出生地余杭縣畢家堂村,畢家堂有幾十戶人家都姓畢,所以這個村子叫畢家堂,小白菜家就是其中的一戶,她的父親叫畢成祥,而小白菜的本名叫畢秀姑,因為她長得亭亭玉立、眉清目秀,常常穿白色上衣和一條綠色圍裙,所以街坊鄰里就給她取了一個外號“小白菜”。
咸豐十年(1860年),李秀成占領杭州,第二年占領杭州西面的余杭。
同治二年(1863年),太平天國形勢危急,清軍進攻杭州、余杭。十月份,太平軍至余杭與清軍展開決戰(zhàn),十二月,左宗棠調(diào)集清軍十幾萬人分水陸兩軍對余杭發(fā)動攻擊。
1864年三月,余杭失守,太平軍撤離余杭,這一年小白菜只有八歲,她從小經(jīng)歷戰(zhàn)亂,更不幸的是她的父親在太平軍進攻余杭時去世,從此小白菜與母親失去了依靠,萬般無奈之下,畢母王氏帶著女兒小白菜改嫁給當時在縣衙當糧差的喻敬天。
小白菜劇照
(二)小白菜與葛品連
小白菜隨母再嫁后,與豆腐店的伙計葛品連相識,葛品連憨厚老實,他與小白菜同病相憐,也是早年喪父,而且葛母與畢母非常巧合的改嫁到同一個地方,讓小白菜和葛品連成了同鄉(xiāng),后來雙方母親覺得倆孩子很有緣分,王氏做主將十一歲的小白菜許配給二十二歲的葛品連。
隨著小白菜一天天地長大,人也是越來越漂亮,小白菜對母親安排的這一樁婚事很不滿,她認為葛品連年紀大,長得矮胖,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她想悔婚。
小白菜常常在母親面前哭哭啼啼,要求母親出面解除婚約,在封建社會想要解除婚約談何容易,畢母安慰女兒說將來問葛家多要些彩禮,讓她生活過得好些,小白菜無奈之下也只好認命。
小白菜十六歲那年,葛品連已是27歲,在當時算得上是大齡剩男,葛家提出讓孩子們早日完婚,小白菜的繼父喻敬天平時對小白菜的事不聞不問,等到小白菜出嫁時,他卻趁機想多要些彩禮,除此之外他還要求葛家置辦新房,葛家哪有那么多的錢,雙方為此爭論不休,最終葛家愿意出140元洋錢(約120兩銀子,普通農(nóng)戶約6年的收入)操辦婚事,80元送給喻敬天,60元用于置辦酒宴。
雙方談妥以后,將婚禮定于1872年三月初四。
小白菜劇照
(三)小白菜與楊乃武
楊乃武于1839年出生于余杭縣,家里比較富裕,早年喪母,由姐姐撫養(yǎng)長大,姐弟感情深厚,楊乃武才華橫溢、知識淵博,年僅二十歲就高中秀才,加之他儀表堂堂,在余杭縣頗有名氣。楊乃武為人正直,愛打抱不平,這種性格為他日后的悲劇埋下伏筆。
清朝嘉道年間,吏治腐敗,官員徇私舞弊,貪污賄賂,江浙地區(qū)在當時是清朝征收漕糧最多的省份,當?shù)氐墓賳T趁機徇私舞弊,老百姓頗為不滿,楊乃武為人正直,常常幫助老百姓與政府作斗爭,后來政府給楊乃武安插一個“包攬錢糧”的罪名,欲處罰楊乃武,奈何楊乃武據(jù)理力爭,此事也不了了之。
小白菜嫁入葛家的第二年,楊乃武家招租客,小白菜由公爹介紹,與丈夫葛品連成為楊乃武家的租戶。
葛品連以賣豆腐為生,常常早出晚歸,后來索性住在豆腐店,楊家看小白菜一個人吃飯,挺冷清的,處于同情叫她一起吃飯,為此小白菜對楊家很感激。
楊乃武飽讀詩書,讓小白菜很是羨慕,她常常讓楊乃武教他讀書識字,楊乃武也沒有拒絕,封建社會講究男女授受不親,楊乃武與小白菜的種種行為引來不少流言蜚語,也讓葛品連對妻子小白菜產(chǎn)生懷疑,他常常偷偷溜回家中,趴在門外偷聽,可是聽到的卻只有讀書聲。
葛母發(fā)現(xiàn)小白菜跟楊家人同桌吃飯后,對鄰居說自己的兒媳婦好像是楊家的媳婦,就這樣以訛傳訛,傳得人盡皆知,便有了“羊吃白菜”的傳言,小白菜自此成為眾矢之的。
小白菜劇照
(四)葛品連暴斃
隨著“羊吃白菜”的傳言越傳越廣,葛品連搬出了楊家,一次縣令劉錫彤兒子的好友何春芳欺負小白菜,被葛品連撞個正著。葛品連只是將何春芳罵走,并沒有追究其責任,反而更加猜忌小白菜,常常毆打她。
就在小白菜夫婦關系越來越僵之時,楊乃武高中舉人,前途一片大好,一天葛品連準備去豆腐店,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使不上力,小白菜讓他請一個幫手,在家休息幾天,葛品連卻沒有同意堅持去豆腐店,過了兩天葛品連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對勁,艱難地從豆腐店回到家中,小白菜細心地照顧丈夫,還找了醫(yī)生給他看病,結果搶救無效死亡,葛品連此時只有二十幾歲。
葛品連的義母馮氏是個多事之人,她懷疑葛品連非正常死亡,第二天到縣衙報案,余杭縣令劉錫彤準備出發(fā)驗尸之時,秀才陳竹山攔住了他,并把“羊吃白菜”的傳聞告知縣令,陳竹山早就對楊乃武恨之入骨,楊乃武和陳竹山以前常常打對頭官司,楊乃武勝多敗少,搶了陳竹山的飯碗,陳竹山想借小白菜一案,鏟除楊乃武。
余杭知縣劉錫彤派人去打聽,證實陳竹山所言屬實,立即派出仵作驗尸,仵作最初認定為煙毒,而劉錫彤的門丁卻一口咬定是砒霜中毒,仵作沒了主意,他與縣令商量后,確定為“服毒身亡”。
小白菜劇照
(五)一波三折
劉錫彤派人逮捕小白菜,并對她嚴刑拷打,小白菜受不了酷刑,昏了過去,等她醒過來后,劉錫彤已經(jīng)不知去向,縣衙捕役的姐姐阮桂金恐嚇小白菜,對她說事已至此,如果供出一切都是楊乃武所為,罪行可以減輕。
阮桂金做好思想工作以后,劉錫彤出現(xiàn)了,他對小白菜再次動用酷刑,逼其招供,小白菜按照阮桂金教她的說,是楊乃武給了她一包流火藥,丈夫服下后暴斃。
劉錫彤拿到供詞后,隨即逮捕楊乃武,但是楊乃武舉人出身,清廷有規(guī)定不能對舉人動用酷刑,第二天劉錫彤向巡撫呈報公文,請求巡撫上報朝廷革除楊乃武舉人的身份。
劉錫彤第二次審楊乃武時,開始對其用重刑,楊乃武卻矢口否認,說自己案發(fā)當天不在余杭,跟家人在南鄉(xiāng)岳父家里。
小白菜劇照
但是劉錫彤卻不理睬,一口咬定楊乃武與小白菜合謀殺害葛品連,為了讓楊乃武謀殺案坐實,劉錫彤篡改驗尸報告和嫌疑犯的口供,呈報杭州知府核定,這樁案件可謂是漏洞百出,劉錫彤為什么那么急著定案呢?
原因很簡單,劉錫彤此次是第三次任余杭縣令,前一次是因為楊乃武向朝廷告發(fā)他徇私舞弊,他被迫離職,劉錫彤覺得自己六十幾歲才混到知縣,是楊乃武擋了他的路。
劉錫彤將案件上報知府陳魯后,楊乃武覺得或許知府大人能夠明察秋毫,還自己清白,然而他錯了,陳魯和劉錫彤私底下交情好,他們是官官相護,而且陳魯對楊乃武帶領老百姓抗糧一事也非常不滿。
陳魯不加詢問,對楊乃武動用重刑,致楊乃武幾次昏厥,最終屈打成招,陳魯為了讓證據(jù)更加充足,強迫藥店的老板供詞說他曾經(jīng)賣過砒霜給楊乃武。
陳魯證據(jù)找足了以后,往上一級呈報,經(jīng)過幾次審判,仍然沒能翻案,楊乃武的姐姐和妻子無奈之下將家中的財產(chǎn)全部變賣上京城告御狀,不料卻被都察院壓了下來。
劉錫彤劇照
(六)楊乃武一案為何導致上百名官員被貶?
就在楊家絕望之際,吳以同的出現(xiàn)改變了楊乃武的命運,吳以同是楊乃武的同科舉人,倆人私交甚好,此時的吳以同正好給胡雪巖當師爺,胡雪巖可是左宗棠身邊的大紅人。
一次胡雪巖給刑部侍郎夏同善踐行,吳以同知道夏同善為人正直,而且敢于直言進諫,他把楊乃武的冤情告知夏同善,夏同善正好與翁同龢是摯友,翁同龢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是光緒帝的老師。
后來在這些人的幫助下開棺驗尸,證明葛品連病死,不是謀殺,通過刑部會審之后真相大白,還小白菜與楊乃武清白,但是此案一直未結案,慈禧太后下令結案,下屬官員卻聯(lián)手反對翻案,其實此案明顯是清廷跟湘軍集團的一場斗爭,因為涉嫌的官員大多是左宗棠手下的嫡系,慈禧早就想削弱左宗棠的勢力,楊白冤案正好給了她打擊湘軍的機會。
在清代故意捏造事實置人于死地,會實行反坐,按照清律,涉嫌官員理應實行反坐,就是死罪。這就是為什么最初楊乃武一案翻案不成的原因,案件涉嫌的官員太多,所以他們明知有冤情,也不敢翻案,最終導致越來越多的官員牽涉其中。
可是后來刑部發(fā)下的判決書都為此案涉嫌的官員開脫,說他們不是有意陷害,完全是疏忽造成,上百名官員保住了小命,但是官職是保不住了,他們?nèi)勘桓锫殹?/p>
楊乃武與小白菜劇照
案件經(jīng)過七審七判,長達三年之久,終于還楊乃武與小白菜清白。
不過最后漁翁得利的是慈禧太后,她借此案件教訓了她的心腹大患湘軍集團,也削弱了左宗棠的勢力,鞏固了自己的權利。
參考文獻:《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清實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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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同善后人資料
夏同善最后怎么樣了
1873年,楊乃武剛中舉3個月,突然被判斬立決。姐姐背著黃榜2次進京申冤,可經(jīng)過7審7決還是維持原判。怎料,丁寶楨一句話驚動慈禧,100多官員丟了頂戴,楊乃武這才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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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和小白菜的案件鬧得是沸沸揚揚,這也成為了大清的四大冤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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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是一屆書生,他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功的考中了秀才,他家在當?shù)匦∮忻麣?,家中很富足,他家的房屋不少,恰巧小白菜和丈夫葛品連租了楊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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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對待租戶也是非常的和善,看到小白菜喜歡學習,還親自教她認字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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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男女之間需要保持距離,而楊乃武整天和小白菜同桌教她學字,傳出了不少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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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也認為這些傳言對楊乃武不好,對楊乃武說:“夫君,我相信你沒有干那些事,但是外面那些人傳的可難聽了,還是想些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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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楊乃武就讓他們夫妻搬離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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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小白菜的丈夫生了病,看過不少的大夫藥也吃了不少,但是丈夫卻沒有絲毫的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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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了好幾天后,小白菜為丈夫熬了一些大補藥,可丈夫在喝完后卻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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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死后,她的婆家都認為小白菜是故意毒死了丈夫,于是把她告到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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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狀告小白菜紅杏出墻,伙同情夫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婆家認為,葛品連是喝了小白菜熬的藥才起死了,一口咬定葛品連是被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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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作為秀才,身份是要比普通人高的,在縣官接到報案后,打算利用此事報復楊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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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縣官是靠著溜須拍馬上位的主,他知道楊乃武高中后想要上門結交一下楊乃武,但是楊乃武為人高傲,自然是不屑與他這樣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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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官來后,他卻吩咐妻子出門去燒草鞋,縣官被這樣對待,心中自然是很生氣的,早就想著要整治楊乃武了,這次的誣告自然正中他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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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菜被關押進大樓,對小白菜說:“你謀害親夫這是重罪,是要被處死的,但是只要你將事情都推到楊乃武的身上,本官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fā)落,楊乃武是秀才身份,他也不會被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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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菜雖然害怕,但是也不想害了好人,不管縣官怎么說,她都咬緊牙關不肯胡亂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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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官無奈只能給小白菜將大堂上的所有刑法都挨個上了遍,目的就是要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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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小白菜經(jīng)受不住酷刑的折磨,只能硬著頭皮的承認了自己與楊乃武的“奸情”,并且還交代是毒藥是楊乃武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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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官得到了小白菜的證詞,一紙訴狀就遞了上去,朝廷也將楊乃武的功名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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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的家人都不相信楊乃武會干這樣的事,找來了證人出面證明,楊乃武并沒有給過小白菜任何東西,但是這些證詞都被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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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縣官就將所有的證供都上交到了知府那里,知府與縣官是官官相護,沆瀣一氣,很快的就定了楊乃武的罪名,判處他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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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楊乃武的姐姐楊菊貞決定進京告御狀,她帶著皇榜去了京城,有人告御狀官府也很重視,于是又派了欽差去查此案,但是他在查案中也沒有認真處理,還是最后定了楊乃武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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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也許是命不該絕,胡雪巖和夏同善兩人意外的得知了楊乃武的事情,也知道了楊乃武是被屈打成招,從楊乃武的同窗那里了解到了楊乃武的為人,決心幫助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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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乃武的姐姐第一次告御狀無果后,胡雪巖拿出銀兩支持楊菊貞繼續(xù)第二次上訪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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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同善也給了楊乃武的姐姐很多幫助,夏同善也找到了翁同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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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努力下,朝廷又派了胡瑞卿前去查案,但這胡瑞卿也是個草包,收了賄賂,毒打了一頓楊乃武后,還是維持了原判。7審7決,終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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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同善作為一個文人,肯定是站在楊乃武這邊的,看到事情到了站在的這種地步,于是又找到了翁同龢,兩人一起去找了兩宮太后,希望兩宮太后下旨能徹查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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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對慈禧太后說:“如果這件事情不查清,可是會寒了這些文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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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丁寶禎等人卻不同意,說到激動之時,竟然說:“如果太后執(zhí)意翻案,那以后就沒有人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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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是在威脅慈禧,慈禧正因為他們這些邊疆大吏不聽自己的而煩惱呢,聽到丁寶禎這樣說,她生氣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光是簡單的問題了,這代表著邊疆大吏和文人之間的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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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還要仰靠翁同龢等文人的支持,于是下令一定要徹查,所有涉案官員一律不能放過,有了慈禧的支持,很快查清了事情的真相,100多官員掉了帽子,楊乃武和小白菜也重獲了自由。#歷史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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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清末四大奇案
夏同善和翁同龢
官,還在繼續(xù)地做,這期間,翁同龢接到了更重要的任務:到毓慶宮行走,充任光緒帝老師。
中國歷史上充當?shù)蹘煹娜撕芏?,但作為狀元又連續(xù)擔任兩任帝師卻唯有翁同龢一個。之前與他同為同治帝老師的李鴻藻,出生名宦之家,學問高(進士),文采也好,但在處理同治帝遺囑時未能忠心帝王被歷史留下詬病。和翁同龢一起做過帝師的名臣還有誰能?夏同善也算是個佼佼者,他還屬翁同龢江浙同鄉(xiāng),他是杭州人,但他除了身份是進士比翁同龢低以外,在后來的官職上比翁同龢也差了一大截。好像翁同龢就是為給帝王當老師而降生的。
其實,慈禧再度任命他做光緒帝老師的時候,他是堅決推辭的。當然慈禧看重的人、決定的事是容不得他的,為此,他只能把一腔心血傾注到年紀更小的皇帝身上,當時只有4歲。
真實的情況是一邊在輔佐皇帝長大成人,一邊還在幫助皇帝協(xié)調(diào)處理國家大事。
在這里,我不得不說一說翁同龢在任刑部右侍郎的位置上處理過的著名的楊乃武與小白菜的昭雪案。
楊乃武與小白菜是浙江余杭一個叫城廂小鎮(zhèn)上的鄰居,兩人素有來往。楊乃武是個讀書人,還考取了新科舉人,在與小白菜的交往中經(jīng)常教她讀詩識字。小白菜真名叫畢秀姑,隨丈夫在鎮(zhèn)上開了個豆腐坊,因她容貌秀麗,平日里喜歡穿綠色衣服配白色圍裙,因此街坊鄰居們都叫她小白菜。
一日夜里,小白菜的丈夫突然死去,丈夫的家人懷疑是小白菜與楊乃武有奸情而毒死丈夫,于是把她們倆一起告到了縣衙門。
本來這是件極為普通的民間案件,但這個案件從一開始就變得復雜起來,最先接報的余杭知縣劉錫彤與楊乃武有積怨,認定楊乃武與小白菜合謀害死了人,并對她們使用了誘供、恐嚇和酷刑。后來這個案件遭遇縣、市、省多級判官的貪贓、枉法、引誘、逼供,當然也經(jīng)歷當事人家人層層的喊冤、叫屈、不滿,最后這個案件竟然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視,而當時能夠主持正義、匡扶正義的正是翁同龢。
他通過審閱卷宗發(fā)現(xiàn)這個案件必有蹊蹺,決定將案情查個水落石出。期間,他頂住了來自地方、朝廷各方大臣要員的壓力,例如,浙江巡撫楊昌濬(jun)、學政胡瑞瀾、四川總督丁寶楨、桑春榮(刑部尚書、翁的上司)等。但他也得到了一些江浙廷官的支持,例如,夏同善(翰林修撰、與翁同為光緒漢文老師)、張家襄(與翁同為光緒帝老師)、林拱樞(林則徐之子,刑部供職)、余君撰(刑部供職),但得到最終決定性支持的是兩宮太后,特別是慈禧太后。這件事恐怕也是慈禧在她的存活世界里做的最具光芒的正能量之事了。
長達3年之久的楊乃武與小白菜案件在翁同龢這里畫上了句號,我想這就他人性人格生命化的崇高體現(xiàn)。
其實,這種體現(xiàn)才是他從一個朝廷文官走向朝廷重臣初交的一份答卷。此后,他對國家所有的期望、抱負、理想,以及掌握國家財政、外交、軍事的重任,都使得他從處理這起案件中所擁有的堅定、公正的人格魅力得到彰顯。正直到如此地步,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日后被委以重任的必然了。
夏同善是幾品官
“楊乃武與小白菜”一案是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當時鬧得朝野聳動、家喻戶曉。姿色出眾的畢秀姑,人稱小白菜,其夫患病而死,卻被縣令劉錫彤誣為與楊乃武通奸謀殺,并且施用酷刑逼供,屈打成招。
但是由于家人不斷上告,又加上朝廷政治斗爭的機遇,楊乃武、小白菜得以昭雪。
楊乃武、小白菜是小人物,牽出的社會背景卻是紛繁復雜,引發(fā)出的案件情節(jié)跌宕起伏,所以楊乃武、小白菜的故事流傳至今仍然耐人尋味。
清朝同治、光緒年間的浙江省余杭縣倉前鎮(zhèn),塘河穿鎮(zhèn)而過,鎮(zhèn)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忙碌著、招呼著。鎮(zhèn)上有一家豆腐店,店主姓葛,因排行第一,人稱葛大,娶妻喻氏,生下一子,名喚品連,人稱葛小大。
后來葛大病死,豆腐店不開了,品連就到余杭一個豆腐作坊當伙計。母親葛喻氏改嫁給一個名叫沈體仁的木匠,故又稱沈喻氏。同治十年(1871),沈喻氏托品連的干娘馮許氏做媒,聘畢秀姑為品連之妻。這一年秀姑17歲。
畢秀姑,也是浙江余杭人,因為平時喜歡穿一件綠色的衣服,系一條白色圍裙,人又清秀,街坊給她起了個綽號叫“小白菜”。
她幼年喪父,母親王氏改嫁給了一個叫喻敬天的小販。到了喻家以后,她雖然聰明能干,但是繼父并不喜歡她,經(jīng)常遭到市井無賴的調(diào)戲侮辱。
小白菜嫁給葛品連以后,因丈夫長得像《水滸傳》中的武大郎,而她貌美如潘金蓮,人們又叫她“畢金蓮”;又因丈夫是做豆腐的,也有人叫她“豆腐西施”。
葛品連與小白菜定親后,家里的房子不夠住,于同治十一年(1872)三月暫時在喻敬天家成親。喻敬天家房屋狹窄,久居不便,于是葛品連夫婦打算在外面另租房屋。恰好這時縣城內(nèi)澄清巷口西首有一戶姓楊的人家請沈體仁修房子,房屋修好,除了自居以外還有一間空屋子。
葛品連便托沈體仁向楊家承租,月租1000文。
這戶姓楊的人家世代居住在浙江余杭縣,以養(yǎng)蠶種桑為業(yè),家境小康。主人楊乃武,字書勛,又字子釗,排行老二,人們都稱他楊二先生。20多歲考取了秀才,30出頭又中了舉人,令街坊鄰里羨慕不已。楊乃武有個姐姐叫楊菊貞(淑英),出嫁不久,丈夫就去世了,青年守寡,便住在娘家。
楊乃武在襁褓之中,便由姐姐照看,因而姐弟感情深厚,如同母子。后來楊乃武娶了城中詹家的女兒詹彩鳳為妻。詹家在城中,也是家小鄉(xiāng)紳。詹彩鳳是一位勤勞節(jié)儉、善良賢惠的婦女,種桑、種地、養(yǎng)蠶,終日勞碌。楊乃武性情耿直,平日看到地方上不平之事,總是好管多說,伸張正義,又常把官紳勾結、欺壓百姓等事編成歌謠,對官府見不得人的弊端進行了大膽的揭露與辛辣的嘲諷。
對于官府來說,楊乃武是一個“刺兒頭”式的人物,有一支厲害的筆,又有舉人的頭銜,因此,本來就與楊結仇的縣官劉錫彤對其更加痛恨,一直俟機報復。
劉錫彤原先只是余杭縣城外一處關卡的九品小稅吏,掌管著來往商客的船只課稅之權,對老百姓的正當買賣也是敲詐勒索,無惡不作,引起了當時還是秀才的楊乃武的憤恨,早就打算為鄉(xiāng)親們出出氣了。
正巧當?shù)匦迾蜾伮?,需要派人到杭州府去采購基建材料。楊乃武急公好義,即自告奮勇到杭州府去走一趟,順便拜謁在杭州任知府的老師。楊乃武到杭州府購置建材裝完船只后,乘拜望老師之機,請知府出一份免稅的公文,用以對付劉錫彤。楊乃武押運貨船回到余杭關卡時,既不對查稅的稅吏講明船上是為公益之用的建材,也不出示杭州府免稅的公文,卻佯稱自己是商船,暫將貨船停泊抵押,自己回去取稅銀。
楊乃武在再去杭州府的途中,悄悄將杭州府發(fā)的免稅公文拿出來用雙手擰成兩截,一截立即銷毀,另一截揉揣在懷里去見自己的老師。他誣稱“劉錫彤扣船敲詐,見了免稅的公文欲奪取撕掉,幸虧自己搶得快,才搶到這半截”,說完從懷里取出剩下的公文呈給知府過目。知府看后大怒,認為有州府免稅公文證明楊乃武是為公益辦事,劉錫彤竟然也要敲詐勒索,立即發(fā)一火簽,將劉錫彤的稅吏免職。
這位九品官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紅頂子就被摘掉了。后來得知是當?shù)氐臈钚悴艔闹袚v鬼,劉錫彤恨得咬牙切齒,發(fā)誓要報仇雪恨。他到北京花了五千兩銀子,捐到了余杭縣縣官的職位,從此對余杭百姓更加橫征暴斂,瘋狂剝削。倉前鎮(zhèn)是漕米集中的地方,百姓完糧,陋規(guī)極多。
交銀子有火耗,交糧米有折耗,量米的時候還要用腳踢三腳。受欺負的都是些中小糧戶,他們叫苦連天。于是楊乃武代他們交糧米,又代他們寫狀子,向衙門陳訴糧胥克扣浮收,請求官府剔除錢糧積弊,減輕糧戶額外負擔。倉前鎮(zhèn)收糧官何春芳反咬楊乃武一口,說他鼓動農(nóng)民抗糧不交,代農(nóng)民包交漕米,從中漁利。
縣官劉錫彤立即傳楊來訊問。楊據(jù)理力爭,劉理虧,便說他吵鬧公堂,目無王法,將他驅逐出去,而錢糧之舞弊如故。楊乃武憤憤不平,于夜間在縣衙的墻上貼上一副對子:“大清雙王法,浙省兩撫臺?!币驗榍宄髁罱沽棵讜r用腳踢,撫臺也有布告,溢出的米準許糧戶掃取,但是余杭縣卻仍舊不改。
經(jīng)歷這件事,劉錫彤恨不得將楊乃武碎尸萬段。不久,報仇的機會終于來了……
葛品連向楊乃武家承租了住房,于同治十一年(1872)四月二十四日與小白菜搬入居住。葛品連每天半夜要起床做豆腐,因此常常住在豆腐作坊里,十天半月回家一次。楊乃武夫婦見小白菜聰明伶俐,性情溫順,都很喜歡她。
因為葛品連經(jīng)常不在家,詹氏常叫小白菜到家里與楊家人一起吃飯。小白菜也常請楊乃武教她識字念經(jīng)。兩家相處很融洽。小白菜從前經(jīng)常遭到市井無賴的欺侮,自從搬到楊家后,那些無賴再也不敢來了,因為楊乃武見到他們是要罵的。那些地痞便制造謠言說“羊吃白菜”。
謠言傳到了葛品連耳里,他漸漸起了疑心。于是有幾個夜晚,他潛回家里,在屋檐下偷聽,除了聽見楊乃武教小白菜讀經(jīng)卷以外并沒有聽見任何私情。接著,葛品連將謠言和偷聽情形,告訴了母親沈喻氏。沈喻氏來楊乃武家時,也看到過小白菜和楊乃武夫婦及楊菊貞同桌吃飯,聽品連這么一說,心里不禁也有些懷疑。
沈喻氏原是個糊涂人,竟愚蠢地和鄰舍談起這事,于是街閭遍傳,流言就更多了,而楊家人還蒙在鼓里。
一天,葛品連回到家中,楊乃武向他討取房租,因房租已經(jīng)欠了幾個月了。葛沒有錢便向沈喻氏商借,沈喻氏說,外間閑言很多,為了避嫌,最好另行租房居住。于是同治十二年(1873)閏六月,葛品連與小白菜移居到太平弄口喻敬天表弟王心培家。
自小白菜搬走后,楊乃武從未去過小白菜家,小白菜也沒有再來過楊乃武家。
搬到王心培家以后,小白菜又經(jīng)常受到外人欺侮??h衙門有個捕役名叫阮德,他有個姐姐叫阮桂金,已經(jīng)嫁過三個男人,與糧胥何春芳有染??h官劉錫彤有個兒子叫劉子翰,是個花花公子,經(jīng)常與何春芳在一起冶游,素知小白菜美而艷,垂涎欲滴已久,于是和一個同他相好的傭婦計謀把小白菜搞到手。
一天,傭婦以他事誘騙小白菜到她家,小白菜到達時,劉子翰已在那里恭候多時,見到小白菜容貌分外俏麗,色膽包天,便將小白菜強暴了。小白菜心中無比痛恨,卻又畏懼劉子翰的權勢,又害怕事情敗露后丈夫不能原諒自己,因此一肚子苦水不敢聲張。然而惡毒的傭婦卻將此事泄露給阮桂金,阮桂金又告訴了何春芳。
何春芳早就想染指小白菜,于是于八月二十四日潛入葛家,正好王心培夫婦不在家,何春芳便以劉子翰之事相要挾企圖強暴小白菜。兩人正在廝打之時,葛品連從外面進來,小白菜哭泣不止。葛品連大罵何春芳,何春芳灰溜溜地走了。葛品連即責罵小白菜,認為在楊家的時候已有謠言,現(xiàn)在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懷疑小白菜行為不端。
從這以后,葛對小白菜經(jīng)常非打即罵。有一次,葛讓小白菜腌菜,晚上回家的時候看到還沒有腌,立即將小白菜痛打一頓,小白菜氣得把頭發(fā)剪掉,要去當尼姑。二人的母親沈喻氏和喻王氏聞訊趕來,詢問王心培,知道了吵鬧原因。小白菜的母親氣得直哭,說腌菜小事,何必這樣痛打。
葛品連的母親也責罵他不該這樣,葛品連說是打她一頓出出氣。經(jīng)勸解后,二人和好如初。
十月初七日,葛品連突然身發(fā)寒熱,雙膝紅腫。小白菜見他有流火癥狀,勸他請個替工,休息兩天。葛不聽,仍然到豆腐作坊上工。初九日早晨,葛身體支持不住了,便往家走,路過點心店,買了幾個粉團邊走邊吃,走到學宮化字爐前竟嘔吐不止。
回到家時已兩手抱肩,發(fā)寒發(fā)抖,呻吟不絕。小白菜連忙扶他上樓,給他脫掉外衣,蓋上兩床被子。問他病情,說是初七日到作坊去,兩天來身體總是忽冷忽熱的,恐怕是疾發(fā)氣弱,讓小白菜拿1000文錢托喻敬天代買東洋參和桂元。買來后,小白菜煎成湯給他服下,并請王心培的妻子去告知喻王氏。
喻王氏趕來時,葛品連仍然臥床發(fā)抖,時欲嘔吐,她照料了半天便回家去了。下午,小白菜見葛喉中痰響,口吐白沫,問他怎么樣,他已不能說話。小白菜急得喊叫出來,王心培聞聲上樓,小白菜告知情由,王心培馬上去叫沈喻氏和喻王氏。二人趕到時,葛已經(jīng)不能張口了,急忙把醫(yī)生找來,說是痧癥,用萬年青蘿卜籽煎湯灌救無效,氣絕身亡。
家人悲痛欲絕,為葛換了衣裳,尸體正常,并無異樣,當時都沒有什么懷疑。
葛死時正是十月,氣候很暖,葛身體肥胖,初十夜間尸體口鼻內(nèi)有淡血水流出。葛品連的干娘馮許氏對沈喻氏說,葛死得可疑。沈喻氏見尸體臉色發(fā)青,也起了疑心。就盤問小白菜,小白菜說并無別樣事情。
馮許氏叫來地保楊仁,請他代寫呈詞,準備到縣衙喊告。呈詞中僅說死因不明,并未涉及任何人。十一日黎明,楊仁、沈喻氏赴縣衙喊告,縣官劉錫彤聽說出了命案,趕緊帶領仵作前往驗尸。這時候正好當?shù)赜幸粋€紳士陳湖到縣衙來給人看病。陳湖是個秀才,懂得一點醫(yī)道,平日里與楊乃武不睦,因為楊乃武的謗詩里也提到過他。
他聽說葛品連身死不明,便對劉錫彤說,外面早就有傳言說楊乃武與小白菜有私情,現(xiàn)在葛品連暴死,內(nèi)中恐有別情。劉錫彤聽說,忙叫人去打聽,果然有這種說法,隨即前往驗尸。當時尸體已經(jīng)膨脹,上身淡青色,肉色紅紫,仵作沈祥辨認不真,把手指腳趾灰暗色認作青黑色;口鼻里血水流入兩耳認做七竅流血;用銀針探入喉管是淡青色認作青黑色;銀針抽出時,并未用皂角水擦洗即認作服毒。
因為尸體沒有僵硬,仵作說成是煙毒。門丁沈彩泉聽信了陳湖的話,就說不是煙毒,一定是有人用砒霜毒死。一個說是煙毒,一個說是砒毒,爭論不休,仵作便含糊報稱是服毒而死。劉錫彤聽說是服毒身死,立即傳問葛品連的鄰舍,都不知毒藥從何而來。劉錫彤也因為有陳湖之言,已懷疑與小白菜有關,當即將小白菜帶回縣署。
葛品連事實上就是病死,可是這么多人添枝加葉,又牽扯到新科舉人楊乃武,劉錫彤心中竊喜:“嘿嘿,楊乃武,你終于落到我手里了!”他將小白菜帶回縣衙后,當天就迫不及待地坐堂審訊,追問小白菜毒藥從何而來,小白菜供不知情。
劉錫彤百般勸誘,小白菜仍說不知是服毒身死,更不知毒藥從何而來。
審了半天,小白菜始終說不知道。夜間再審,劉錫彤不問毒藥來源,卻要她說出與何人通奸。小白菜也說沒有。一再逼問,都說沒有。又問在楊乃武家住時是否與楊乃武有私情,小白菜說楊乃武只是教她識字讀經(jīng),并無私情。審了多時,仍審不出奸情。劉子翰、何春芳害怕逼問奸情,小白菜會說出他二人來,當夜立即叫阮桂金到獄中誘騙恐嚇小白菜說:“葛品連是被毒死的,驗尸已經(jīng)確認。
外面都傳說是你謀殺親夫,罪名一成立,你就會被凌遲處死,那可是千刀萬剮?。∫牖蠲挥姓f是別人叫你毒死的。你在楊乃武家住過,外面早就說你和楊乃武有關系,如果你說出是楊乃武叫你毒死的,你就不會判死罪了。楊乃武是新科舉人,面子大,也不會死。也就是把舉人的頭銜革掉,明年再考,還是舉人。
可是如果你說出劉公子之事,毫無對證,那就是誣陷好人,要罪上加罪!你可要想清楚啊!”小白菜嚇得說不出話來。第二天再審,劉錫彤逼問奸情和毒藥,小白菜還是說不知道。劉錫彤就叫動刑,一連三拶。小白菜一個柔弱女子哪里熬得過去,既不敢說出劉子翰之事,又不想說出別人,只好照阮桂金所教的話供了,說楊乃武初五日曾到她家里,給她一包藥,說是治流火的,葛品連吃下就死了。
劉錫彤取得了小白菜口供,真是樂得合不攏嘴,立即傳訊楊乃武。楊家人聽說葛品連被人毒死,正在詫異,縣里來傳,便隨差人前去。楊乃武一到,劉錫彤便審問,叫他供出如何用毒藥毒死葛品連。楊乃武怒斥劉錫彤憑空誣陷,劉出示了小白菜的口供,楊乃武堅決否認此事。
因為楊是新科舉人,按律規(guī)定,必須先革功名才能用刑。十二日,劉錫彤即申請上司將楊乃武的功名革去。不等上面的批文下來,第二次審問時便立即動刑,一連審了數(shù)次,夾棍、火磚等刑都使用過了,楊乃武堅決不肯讓劉錫彤得逞。楊的堂弟楊恭治與詹氏的弟弟詹善政聞知后,以楊乃武初五日正在南鄉(xiāng)岳父家里除靈為由赴縣衙為楊乃武辯白。
劉錫彤提案質(zhì)訊,小白菜畏刑,仍然照前供說。劉錫彤認為案情已查明,便將情況詳報上司。
劉錫彤自恃與現(xiàn)任知府陳魯關系密切,認為上司批準即可定罪。陳魯翻閱原供,見楊乃武并未承認,就命令把全案人犯案卷解府復審。十月二十日,楊乃武和小白菜、沈喻氏、喻王氏、詹氏以及其他有關人證都被解送到杭州。
劉錫彤親自到杭州打點,解送杭州的原供都作了篡改。死者口鼻流血改為七竅流血;銀針未用皂角水擦洗改為已用皂角水擦洗;初五日給小白菜毒藥改為初三日。陳魯是軍功出身,看不起讀書人。他早聽說楊乃武慣作謗詩,毀謗官府,認為楊乃武是個不守本分的人;倉前鎮(zhèn)糧戶鬧糧的事,也知道是楊乃武為首,又有劉錫彤先入之言,所以此案一解到府,即不容楊申辯,第一次審問便用刑逼供。
小白菜因有供在先,不敢翻供。愚昧荒唐的沈喻氏聽小白菜誣供毒藥是楊乃武所給,竟然也改供說在葛品連死時,見死得可疑,即盤問小白菜,小白菜說是楊乃武叫她下毒的。陳魯并不追問沈喻氏,卻用嚴刑逼問楊乃武,跪釘板、跪火磚、上夾棍,幾次昏死過去。一連幾堂,楊乃武熬刑不過,只得誣服,亂供曾到小白菜家給她毒藥。
陳魯又問毒藥從何而來,楊乃武說是前次到杭州回余杭路過倉前鎮(zhèn),花了40文錢買了一包砒霜,說是毒老鼠的。問他在哪個店里賣的,店主叫什么,楊乃武說在愛仁堂藥鋪,店主叫錢寶生。陳魯取得楊口供后,不傳錢寶生對質(zhì),卻叫劉錫彤于二十七日轉回余杭傳訊錢寶生,訊問他賣毒藥經(jīng)過。
錢寶生到縣衙,劉錫彤問他賣砒霜經(jīng)過,錢寶生說這個月并沒有看見過楊乃武到倉前,更沒有賣過砒霜,愛仁堂是個小藥鋪,從來不進砒霜。劉錫彤一再威逼利誘,錢寶生還是堅決否認此事,并說他的名字叫錢坦,從來沒用過錢寶生這個名字。錢寶生的弟弟錢塏聽說哥哥被捉到縣衙,趕來打聽內(nèi)情,設法營救。
他知道陳湖與劉錫彤很熟,就去懇求陳湖說情。陳湖私下里對錢塏說楊乃武供詞中是買砒霜毒老鼠的。賣砒霜的藥鋪并不知道是毒人,所以承認下來,也沒有什么罪,至多是杖責,不承認,反而有罪。如果承認,馬上可以請縣衙給一張無干的諭帖,這樣就不會有拖累了。于是錢塏勸錢寶生承認。
錢寶生聽他們這樣一說,就答應了,當即在門房里出了一張賣砒霜的甘結(舊時交給官府的一種畫押字據(jù))。陳湖拿了甘結進去見劉錫彤,劉見取得了甘結,所以就給了錢寶生無干的諭帖。劉錫彤騙到了錢寶生的賣砒霜甘結后,即日趕到杭州府。陳魯即根據(jù)供詞及甘結定案,按律擬罪:葛畢氏凌遲處死,楊乃武斬立決。
陳魯嚴刑逼供,草率結案的事情立即哄傳全省。當時距離鄉(xiāng)試結束不久,楊乃武就是這一年八月鄉(xiāng)試時考取了第48名舉人的,當時許多鄉(xiāng)試沒有考取的生員對考取的人本來就心懷嫉妒,聽說新科舉人中出了謀夫奪妻的兇案,都幸災樂禍,奔走相告。還有出入官府的一些士紳幕客,楊乃武在謗詩里提到他們的,也都推波助瀾,眾口一詞,說楊乃武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都以早日看到處斬為快!這時候,楊家一家五口,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慘禍,驚恐萬狀,家破人亡已在目前。
詹氏日夜啼哭,雙目紅腫。只有楊乃武的姐姐楊菊貞頭腦非常清醒,她眼看相依為命的弟弟罹此奇冤,受刑誣服,悲憤之余,四處奔走,設法救弟弟一命。她來到杭州城隍山城隍廟請了一簽,簽上說:“荷花開處事方明,春葉春花最有情。觀人觀我觀自在,金風到處桂邊生。
”城隍山上的測字先生解釋說還有救,到荷花開時冤情可以明白,桂花開時人就可以平安歸來了。接著楊菊貞又去扶乩,乩壇也批了兩句詩:“若問歸期在何日,待到孤山梅綻時?!边@些本屬無稽之談,但是在當時迷信十分盛行的情況下,無疑對楊菊貞是一種莫大的鼓舞,增加了她為弟申冤的信心。
楊菊貞首先去找沈喻氏,得知她在縣里和府里的口供不一致。接著又找到愛仁堂藥鋪老板錢寶生的母親和伙計,都說楊乃武從沒有向他們買過砒霜,這樣她心里更有底了,冤情十分明顯,她決定到臬司、藩司、撫臺衙門告狀。誰知官官相護,按察過了兩堂,即認定原審無誤,照原擬罪名詳報巡撫定罪。
當時浙江巡撫是楊昌浚,余杭縣官劉錫彤就重賄其屬下,結果以“無冤無濫”審結,按照杭州府原擬罪名判定,至此已鐵案難翻,只要刑部回文一到,就要立即執(zhí)行了。楊乃武的親屬都認為沒有生望了,只有楊菊貞不死心,入獄探監(jiān),與楊乃武商量,決定上京告御狀。楊乃武自擬呈詞,歷述冤情以及各級官府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經(jīng)過。
呈狀寫好后,由楊乃武的舅父姚賢瑞作“抱告”,陪同進京,因為當時女人是不能遞呈告狀的。楊菊貞與楊乃武之妻詹氏和一雙兒女,身背黃榜,歷盡千辛萬苦,走了兩個月,到達北京,向都察院衙門提出了控訴。不料都察院問都不問,就將他們押解回浙江,仍交給巡撫楊昌浚審理,這次告御狀算是失敗了!楊菊貞仍不死心,誓死為弟洗冤,準備二次進京告狀。
她二次進京得到了當時非常著名的“紅頂商人”胡雪巖的大力支持。這位胡雪巖先生曾在浙江巡撫王有齡、閩浙總督左宗棠的支持下,開錢莊、辦洋務,后來又在杭州開設胡慶余堂藥店。他有資金3000萬,田地一萬畝,用錢捐了個江西候補道的功名,成了有財有勢的官商。
他從小家境貧寒,又是學徒出身,所以對貧苦百姓生活比較關心。他為人樂善好施,仗義疏財。楊乃武冤案發(fā)生時,正在杭州籌辦胡慶余堂藥店的胡雪巖,是最早了解冤案內(nèi)情的一個。胡雪巖有個西席(尊稱授業(yè)之師或幕友為“西席”)叫吳以同,與楊乃武是同學同年,知道楊乃武平日為人正直,這次獲罪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把楊菊貞上京告狀及準備二次進京的情況告訴了胡雪巖,胡表示愿意資助。
在吳以同的引薦下,楊菊貞拜見了胡雪巖,胡深表同情,不僅慷慨資助他們?nèi)疫M京的路費,而且到京后所有用度也都包了下來,這已是同治十三年(1874)九月的事了。
就在楊菊貞準備二次進京告御狀的時候,恰好有個浙江籍的京官、翰林院編修夏同善丁憂服闕后起復回京,胡雪巖為他餞行,由吳以同作陪。
席間胡雪巖、吳以同向夏同善講述了楊乃武冤案的曲折經(jīng)過,并且請他在京設法幫助,夏答應相機進言,不料這件事成了日后楊乃武冤案平反的關鍵一環(huán)!
楊菊貞二次進京后,由夏同善引薦,遍叩了浙江籍在京官員30余人。
夏同善與大學士翁同?商量,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夏同善還會同御史王昕親自上疏,為楊乃武平反。
于是,朝廷派了禮部侍郎胡瑞瀾為欽差,到浙江勘查此案。浙江巡撫楊昌浚得知胡瑞瀾到了杭州,就威逼利誘,說此案已經(jīng)反復審問多次,無偏無枉,不宜輕易改動,否則引起士林不滿,地方官吏今后也難以辦事了。同時又推薦寧波知府邊葆城、嘉興知府羅子森會同審理。邊葆城是楊昌浚湖南老鄉(xiāng),又是劉錫彤的姻親,因此在復審時,邊葆城動以酷刑,日夜熬審。
最后一堂把楊乃武的雙腿夾折,對小白菜則十指拶脫,還用銅絲穿入乳頭,慘不忍睹,就這樣嚴刑拷打,欽差審結,仍然維持原判。這樣一來,原審各級地方官吏如釋重負,這批湖南幫的大小官員彈冠相慶,設席宴客,認為從此鐵證如山,不會再有反復了。
而在京浙江籍人士對楊案主犯屢翻屢服,楊菊貞兩次上京,認為必有曲折隱情。
有些舉人、生員和楊乃武的好朋友三十余人聯(lián)名向都察院、刑部提出控告,揭露此案,縣、府、按察、督撫、欽憲七審七決,都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上下包庇,草菅人命,欺罔朝廷,要求提京徹底審訊,昭示天下,以釋群疑。在京官員認為這件案子如果真是有冤情不得平反,不僅是楊乃武、小白菜兩條人命的問題,而且是有關整個浙江讀書人的面子問題。
于是,夏同善、張家驤取得刑部侍郎袁保恒、大學士翁同?等人的支持,向兩宮太后陳訴冤情,要求將 楊乃武、小白菜一案提京復審。最終楊乃武、小白菜案得以平反,與慈禧太后的直接干預有極大關系。
當初由大學士翁同?向兩宮面陳案情,就引起了慈禧太后的注意,她沒有直接下達諭旨,而是通過刑部叫浙江巡撫楊昌浚親自審問,但她同時派了御史王昕到浙江私訪案情。
對于此案是否提京復審,開始慈禧太后是猶豫的,她對地方官吏承辦的要案也不愿輕易更改。但后來楊乃武冤獄的呼聲越來越高,朝廷內(nèi)外到處哄傳,又加上官員不斷上疏奏請?zhí)峋┛辈椋褥蠼K于下了決心:“叫刑部徹底根究。”這樣,江浙派官吏初步得到了主動權。
刑部大審,開棺驗尸,認定葛品連并非中毒而死。
刑部復審勘驗情況奏知兩宮,這時已將劉錫彤革職拿問。原審各級官員為什么審辦不實,要刑部再徹底根究,于是又提集犯證審問了兩次。
在是否懲辦各級辦案官吏的問題上,江浙派與兩湖派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以大學士翁同?為首的江浙派力主懲辦這些草菅人命的貪官污吏;另一派以四川總督丁寶楨為首,附和的多是兩湖籍官員,故稱兩湖派。
他們認為不能為了區(qū)區(qū)兩個平頭百姓處理這么多官吏。由于這兩派的爭吵,刑部平反的奏疏,一直拖了兩個月,遲遲不上,直到光緒三年(1877)二月十日,奏疏才上去,但是對于巡撫楊昌浚、欽差胡瑞瀾并未提出參革,許多受賄、包庇等情弊也未提及,馬虎了事,直到二月十六日以光緒帝名義下的平反諭旨才將二人革職。
楊昌浚雖然革了職,劉錫彤雖然是充軍到黑龍江,但對劉子翰卻完全開脫了。其余承辦此案的知府、知縣,都只是革職了事,只字不提行賄受賄之事。
從楊乃武、小白菜一方來說,冤案昭雪無疑是莫大的幸事,而事實上他們只是民間的一個小案,在那個時代其實是不足為怪的。
可是現(xiàn)在被渲染成愛情故事的案件背后陷藏著重大的政治斗爭,難怪楊乃武在出獄后曾想去拜見救他一命的浙省大小官員,很多人并沒有出面見他,畢竟參與這場斗爭不光是為了一個楊乃武。參與對楊乃武審判的多是湖南籍官員,他們大多是左宗棠一手提拔的,在對瀆職官吏的懲辦上,朝廷也只采取了革職了事,而并沒有量刑處罪,這就表明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刑事案件。
在這場無辜的冤案中,楊乃武幾乎被折磨成了殘廢,刑部卻說刑傷業(yè)已平復,并無傷筋折骨的情況。
經(jīng)歷了三年多的牢獄之災以及各級官吏的殘忍折磨,楊乃武雖死里逃生,家人團聚,但受此打擊,人雖未亡而家已破,痛定思痛,實在是悲多歡少啊!從北京回家的路費仍然是胡雪巖資助的。
楊家人回到余杭縣后,已是家產(chǎn)蕩然,生活困難。楊乃武依靠親友幫助,贖回了幾畝桑地,以養(yǎng)蠶種桑為生。這時他雖然只有36歲,正當年富力壯的有為之年,但經(jīng)過這場災難,棱角已被磨盡,心灰意冷,輕易不與外界交往,專心致志研究孵育蠶種。余杭盛產(chǎn)絲棉,行銷全國。
楊家世代養(yǎng)蠶,對育種有一定經(jīng)驗。過了三年,楊乃武所育蠶種名氣就傳開了,遠近都來購買,他家的蠶種牌記是“風采牡丹,楊乃武記”。凡是楊家出賣的蠶種,都蓋上了這個牌記。每到育種時,全家大小日夜忙碌,家里生活也日漸好轉。楊乃武就是這樣安靜地度過了自己的后半生,直到1914年去世,終年74歲。
小白菜出獄后,回到余杭,萬念俱灰,在南門外石門塘準提庵出家為尼,法名慧定。庵里沒有香火,以養(yǎng)豬、養(yǎng)雞為生。從此就在青燈古佛旁、晨鐘暮鼓中了卻殘生,于1930年去世。她的墓塔建在余杭東門外的文昌閣旁,為了表白自己的清白和坦然,墓址選在河岸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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