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網絡上彌漫著筷子兄弟的《老男孩》帶來的傷感,當“70后”、“80后”的知識階層為他們的理想還沒綻放就枯萎,為他們的逼仄環境而悲哀的時候,作為他們中的一員,筆者想到的是:可悲并非無緣無故。
這一代知識分子中的很多人,一開始就放棄了自己的政治理想,放棄了自己的歷史責任,放棄自己本該代表的父老鄉親,身體和精神流浪,其實是歷史的必然。
記得上世紀90年代后期,知識分子圈內流行著一個哲學命題:做一個痛苦的人,還是做一個快樂的豬?耐人尋味的是,在上世紀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豬你生日快樂”的祝福,在大江南北的校園里風行一時,至今尚有余響,而“豬頭”也成了青年男女之間最為親密的昵稱。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一句讖語,還是對這一哲學命題的現實解答?
我寧愿相信是讖語,是解答。可以想象,當權貴階層發現這些本來代表千萬底層群眾、最難擺平的高智商群體自愿成為“快樂的豬”時,他們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如果他們不磨刀霍霍在住房、醫療、教育、稅收等方面加大對我們的宰割,又怎么對得起我們自甘為豬的慷慨?一個階層的痛苦更多地來源于經濟,當《老男孩》的悲傷引起我們的共鳴時,千萬別忘了,我們自己選擇了豬的生活,我們放棄了當一個痛苦的人,也放棄了應有的尊嚴,放棄了對自己身體和財產應有的保衛能力。既然愿意任人宰割,又何必一唱三嘆?想要豬的簡單快樂,又不愿像豬那樣被人宰食,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們中的許多人,從小就以自己出色的學習表現,當仁不讓地占用了同齡人太多的社會資源。當我們拒絕代表那些集中全家、全班、全村的資源,辛辛苦苦撫育我們的父老鄉親時,必然為他們所唾棄。當“常回家看看”的歌詞一唱再唱我們仍然無動于衷的時候,父老們也不可能再理睬他們心目中的“陳世美”們了。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一些沒受過高等教育的同齡人經過艱苦奮斗,在經濟上不見得差我們多少,政治上更對我們毫無期待。其實這一代“豬頭”,堪稱一千多年科舉制度最為恥辱的次品,因為科舉制度最為可貴的,是從底層選拔出一批某種程度上能代表底層政治訴求的精英。當我們放棄了政治理想的訴求,并且和群眾漸行漸遠,我們的根底何在?飄如浮萍毫無根底,何嘗不是我們任人宰割的原因所在?(莊華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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