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廣洋
春節前后,我多次和家人圍坐在麻將桌旁廢寢忘食地打拼,牌技有了明顯的長進,對麻將這門傳統的娛樂項目也有了更深更全面的體會和思考。
我漸漸發現,麻將的玩法、技巧和蘊涵的哲理,以及需要的心力和智慧,居然與人生世事、與現實生活有著千絲萬縷的契合和雷同。
想玩麻將,娛樂一下,必須邀上二至三人,體現了娛樂的群體性和互動性,也體現了人與人之間配合、友愛和親和的密不可分的關系。
摸牌之前,要拋色子定先后、定方位和留牌的數目,這既體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平等,體現了競技(競爭)的程序和規則;又體現了機會(機遇)的偶然性,體現了某些方面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世事常理和變數。
擺牌中的抹、串和必須的對子(既所謂的將),以及實現這些的吃、碰和自摸,無非是一個尋找和等待的過程,也是一個靠手氣、碰運氣的過程,更是一個全盤把握、細致操作的過程,既需要耐心和敏銳又需要熟練的技術。這與人世上的許多渴望、追求和角力有著同樣的焦盼、磨礪和素質較量。
一般形式下的贏(胡)牌與更高層次的“清七”、“撲靠”、“一條龍”,效果和戰果是不一樣的,再加上“明杠”、“暗杠”、“杠后花”、“砸杠花”,以及莊上莊下可能出現的“天胡”、“地胡”等奇跡,還有傳說中一輩子也難說胡到一次的“九蓮寶燈”,讓人體味出勝上加勝、贏上加贏的喜悅和追求的無止境性。據說手里僅有的十三張牌,居然能編排出九九八十一種胡法,真是深不可測、妙不可言。體現著人生和人性、世事和事業、奢望和奢侈的豐富性、復雜性以及多變無常的奧秘玄機。
有時候,一順百順,手到擒來;有時候,望眼欲穿,晦氣難挨。
有的人一上手就風調雨順,好牌連連,胡了再胡;有的人自始至終不見東風,整場牌打得死氣沉沉,輸得一塌糊涂;有的人牌起的雖然不好,卻自強不息、穩扎穩打,最后胡出個好光景;有的人牌起的雖然好,卻頤指氣使、忘乎所以,甚至非得自摸求大勝,結果被人家搶灘截胡,空留哀嘆……
仔細想想,人生旅途就好比一程麻將的輸贏,從砌牌、拋色子到候牌、取牌、出牌,先無法預料自己的牌況,后無法預測對手的牌勢,運動中的發展和走向更是千變萬化、險象環生,機遇與挑戰并存。而有沒有虛心好學的良好品質、不棄不離的平和心態、堅韌不拔的頑強斗志、遇變不驚的心理素質,是麻將也是人生輸贏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