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慶“唱讀講傳”活動中,2010年9月的一天,我們一行幾人沿著當年紅軍“四渡赤水”的路線作了一次紅色旅行。我們以紅軍四渡赤水的各渡口為重點,途徑貴州西北部的習水、懷仁、赤水,和四川的古藺、合江,很多次來來回回地“渡”過了赤水河,所見所聞,感觸很深。
四渡赤水戰役歷時三個多月。這次戰役中,紅軍實行高度靈活機動的運動戰方針,縱橫馳騁于川、黔、滇邊境廣大地區,迂回穿插于敵人數十萬重兵之間,積極尋求戰機,有效地殲滅敵人。從而擺脫了敵人的圍追堵截,粉碎了敵人妄圖圍殲紅軍于川、黔、滇邊境的計劃,使中央紅軍在長征的危急關頭,從被動走向主動,從失敗走向勝利。
1935年1月29日的凌晨,中央紅軍大部隊分左中右三路,從貴州習水縣西部的元厚、土城向西渡過赤水河,即四渡赤水的第一渡。
1935年2月18日至20日,中央紅軍先頭1個團先敵搶渡二郎灘,成功地掩護部隊于四川古藺的太平渡、二郎灘等地,第二次渡過赤水河,并繼續向桐梓、遵義方向前進。即四渡赤水的第二渡。
1935年3月11日,中央紅軍突然轉兵向北,于3月15日進占貴州的仁懷縣,3月16日從該縣的茅臺第三次渡過赤水河,再入四川古藺。即四渡赤水的第三渡。
1935年3月20日~22日,中央紅軍秘密、迅速地從再次從四川古藺的太平渡、二郎灘、九溪口等渡口,第四次渡過赤水河。即四渡赤水的第四渡。
赤水河為長江上游的支流,位于在云、貴、川三省接壤地區。發源于云南省鎮雄縣,東流至川、滇、黔三省交界處,經貴州的赤水至四川合江縣入長江,全長523千米。圖為流經貴州習水與四川古藺之間的赤水河。圖的左側為貴州的習水縣,圖的右側為四川的古藺縣。赤水河自然就成了兩省的分界線。
赤水河,顧名思義,河水為紅色之一。但也不盡然,上圖就為流經貴州習水與四川古藺之間的赤水河。但見河水碧波滾滾、清澈見底。我尋思良久,可能原因有二。一是河水呈紅色應該與流經地域有關。在貴州的赤水縣,屬卡斯特丹霞地貌,那兒的石頭、土壤均呈紅色;二是赤水縣屬赤水河下游,接受的水量加大。河水流經這里帶走了大量的紅色泥沙,故河水就變成紅色了。
圖為跨越赤水河的大橋。橋的右側為貴州的習水縣,橋的左側為四川的古藺縣。大橋兩岸的人們生生不息、相互交往、勤勞而作。橋下的赤水河嘩嘩地向東逶迤而去。如今這里已成了旅游勝地。奇怪的是,只一水之隔的兩岸人們,在口音上卻有著明顯的不同,可能系赤水兩岸的文化差異所致吧!
古藺縣二郎鎮位于古藺縣東北部,座落在赤水河畔,地處川黔兩省三縣交匯處,與貴州習水縣一橋相通,與國酒茅臺故里仁懷市隔河相望。是中國名酒——郎酒生產基地,是中央紅軍長征二、四渡赤水的主戰場。
赤水河有美酒河之稱,醞釀了茅臺、潭酒、習酒、郎酒、董酒、懷酒、瀘州老窖等數十種蜚聲中外的美酒。在當地有一首在赤水河流域流傳甚廣的民諺:“上游是茅臺,下游望瀘州,船到二郎灘,又該喝習酒。”從民間認知的層面展示出孕育在這一方水土中深厚的釀酒文明底蘊。
清代詩人曾有一首“集靈泉于一身,匯秀水東下”贊美赤水河的的詠句。據當地人說:“釀制茅臺酒的用水主要是赤水河的水”。我想這恐怕還不夠,還應加上當地的氣候、土壤、原料等才行。否則的話,用同樣的制酒工藝、技術和水,在別的地方就為什么制造不出美酒呢?
站在高山上,二郎灘兩岸的美景盡收眼底。赤水河兩岸的的生態環境保護的很好,沿河無一家化工廠。遠處高大的山尖和山腰處凸顯著美麗的丹霞地貌,似血,似火。水為酒之血。也許就是這片火紅的土地,也許就是因為紅軍曾在這里酒下熱血,才孕育了赤水河兩岸這醇厚的香酒。
在二郎鎮邊有條小路蜿蜒而上。我拾階走去,無意中竟來到了紅軍街。
二郎灘的“紅軍街”,名字來源于紅軍四渡赤水的時候。1935年冬末春初之時,這里曾經發生過一件震驚四方的大事。中央紅軍長征路過這里,沒收了地方軍閥的私鹽,分給了赤水河兩岸的川黔百姓,救濟了成千上萬的貧苦群眾。紅軍走后,這條原本叫“老街”的街道便被大家自發地改名叫作“紅軍街”。
眼前這所有著明清風格的木板民居,就是原紅三軍團司令部的住址。據說這所房子的主人是個大鹽商,紅軍來了,大鹽商帶著家眷、錢財跑了,紅軍就住在了這里。
圖片中正對的房間,就是當年彭德懷軍團長曾經居住的。
原紅三軍團副參謀長李天佑曾經住過的房間。
貴州素不產鹽,自古以來民眾食鹽均靠從周邊產鹽省份輸入,如:川鹽、淮鹽、粵鹽、滇鹽。因以川鹽產地距貴州最近,赤水河邊的古藺縣的二郎灘就成為了川鹽入黔的重要口岸。
解放前由于鹽道貨物在此中轉,所以久而久之,這里就建有德謙裕、德華隆、德詳盛、德詳裕、天益號、豐盛號等六大鹽號,川黔數十縣的食鹽均由此發運。滇、黔、渝、湘、鄂、蘇等省商賈云集于此,客商、馬幫往來頻繁,市場繁榮,商貿發達,經濟活躍。
二郎古街如今任然保持著70年多前的樣子,只不過已失去了往日的繁榮,顯得更加破舊、衰敗了。磊磊的大青石隨著歲月的風雨,已磨礪的更加厚重、圓潤了。大青石,記錄著古街滄桑的歷史變遷;大青石,滲透著鹽工們的辛酸血淚;大青石,鐫刻著紅軍開倉分鹽,為窮人打天下的豐功偉業!
在大約400多年前,當地官府為了從長江上將川鹽運到貴州來,就修通了從四川合江至古藺二郎灘的赤水河道。
由于二郎這里,連著怪石嶙峋的蜈蚣巖,十八里長灘都不通航運,到此的鹽船必須靠岸,然后用人力搬運到上游,然后再裝船運往茅臺,因此川黔兩岸靠背“過山鹽”為生的窮人確實不少,聽當地人說最多的時候有2000多人往返在這條路上。背鹽工用背簍裝滿鹽巴,沿途歇腳時用一根棍子支撐在背簍下方和地面接觸,現在的街道石階上還依稀能看見工人們當年留下的連串的棍子樣出來的坑印。
由于背鹽巴的人有很多喝酒的,當年二郎灘老街上有了許多酒店。鹽運促使二郎鎮和茅臺鎮古老的釀酒業空前繁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