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內斯·維米爾作品《繪畫藝術》
現藏于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奧地利)
奧地利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的鎮館之作是這幅約翰內斯維米爾的《繪畫藝術》。頭戴桂冠的女子身著華服,整個人在晨光中微微發亮,神情一如中國詩人徐志摩的意境: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觀賞者此時仿佛正挽起房間的布簾,借機窺視維米爾真實的畫室。
約翰內斯·維米爾
然而蹊蹺的眾多謎團也始終圍繞著它。更可怕的是,如果你仔細看,居然能在地圖桿和模特兒右手的下方,看到畫布上的一個洞。
要解開維米爾隱藏的秘密,需要在這小洞上插上一個釘子,再系上一條繩子。在繩子上抹滿白色粉末,拉直后輕輕一彈。
如此就能發現,彈出的線條與地磚以及桌面呈直線,沿著這白色的線條,所有視線匯聚于這個單一的消失點。維米爾利用簡單的幾何學原理,在他的畫作中實現了完美的透視。
畫完取出大頭釘后,顏料層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釘孔。雖然維米爾在最后涂上了顏料粉飾,但是我們依然能發現,在他的作品里,居然有17幅都留有這樣的釘孔。
然而這只是解開了謎團之一
對維米爾畫作的X光檢查更讓我們大吃一驚,他最先開始動筆的地方竟然不是畫面正對觀看者的這堵墻。從畫面的顏料重疊發現,墻居然是在地圖和布簾之后才畫上去的,甚至畫中的人物、吊燈、還有桌子上的東西和椅子,都畫在這堵墻之前。可見維米爾畫得十分篤定,在畫之前早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計劃,一旦落筆便不會更改。
但其實,維米爾可一貫不是一個果斷的人,在他其他作品的x光檢查中發現,在《一個睡著的女孩》中,他涂掉了原本在門口的一條狗;在《讀情書的女人》中,他把墻上稍顯刻意的丘比特涂掉了。
《一個睡著的女孩》
涂掉了原本在門口的一條狗
《讀情書的女人》
涂掉了墻上的丘比特
但《繪畫藝術》明顯不同,這盡管是他的作品里最復雜的一幅,卻沒有什么更改的痕跡。這說明,他還采用了一種不同以往的畫法。
仔細看,畫家和模特的焦點都很清楚,但前景物體,如桌布上的布料等卻都很模糊,感覺就如同通過相機看物體會產生的現象。在這個畫面中,當焦距對準被當作主角的黃色顏料瓶時,前景就變得模糊了。這對于熟用各種修圖軟件的現代人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那么在相機問世的幾百年前,維米爾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分析家最終發現,維米爾確實使用了一種類似相機的東西。
17世紀20年代,荷蘭的藝術家們開始使用一種叫暗箱的裝置。光線通過木箱前方的透視鏡進入暗箱。光線進入木箱后,被內部的鏡子反射。反射的影像就會出現在一片安裝在暗箱上方的玻璃鏡面上。維米爾使用暗箱技巧,記錄了某個真實場景,并且這種逼真度確實已經接近照片。在畫中的地圖,有兩份保存至今的復制品,拿來和畫作中的地圖比對之后我們發現,所有的地形輪廓和細節,完全相符!所以畫中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維米爾向我們展示了某個真實早晨的真實時刻,人們拿起散落的道具擺放到位,模特拿著喇叭和書,畫家戴著腕杖和貝雷帽,如同翻拍自一幅未完工的電影劇照,維米爾淋漓盡致的展現了他的技巧。
維米爾子女眾多一生拮據,可是此畫卻從未被變賣一直保存在他身邊直至去世,甚至他死后的遺囑也勒令家人不可出售此畫。可見在這幅畫中,其實還隱藏著更深重的秘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