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去鄭州出差,剛結識有個鄭州的伙伴,問我是不是陜西人?我更正說自己是河南人,三門峽靈寶的。寒暄了幾句,他仍舊持懷疑的態度:“聽口音和陜西人沒區別啊!”當時我恨不得拿出身份證讓他仔細看看。
靈寶人為什么會像陜西人?
狄樹強|文
平原客被磨成棱角分明的關中豪杰
靈寶所轄分為東半縣幾個鄉鎮以農業為主,出產蘋果大棗小麥等等農作物。西半縣以出產金銀等貴重金屬,主要是礦產品加工冶煉項目支撐民生。
靈寶西部離陜西190公里,距鄭州310公里。往北是黃河,交通不太方便,往南是小秦嶺山高坡陡,只要往西出潼關就是一馬平川的渭河平原。
所以人們出門購物習慣性往西走,到古都西安消費,很少到其他地方采購生活用品。趕集購物聚會的過程中,不僅生活資料,農產品的交易,教育,醫療,甚至是思維模式都雷同發展。
靈寶人的生活習慣以面食為主,與陜西的做法工藝基本一樣。非常相似的是油潑辣子是盤菜,在舊時光里房子也是半邊蓋的,四面蓋房,水為財全部流進天井院子里,留作飲牛喂豬養羊。
我們還有一道小吃燒餅夾肉,它也是從陜西臘汁夾饃改進推廣的,更是添加了當地的口味,使味道獨特鮮美。
扁食是陜西的家常便飯,而在靈寶我們叫疙瘩的食物也是異曲同工。都是貧苦大眾在向貧瘠之地獲得賴以生存必要手段。
把雜七雜八的食材剁細揉碎,用少量的面皮包裹起來制作出美味的食物,度過饑荒的年景。
靈寶西半縣的口音儼然就是陜西口音。他們把“水”說成“飛”,把“睡”說成“富”,“白”發出來“培”的音,又把“我”念成“餓”的音標。
諸此種種,一些口語像極了陜西口音,我們去外地出差,人們通常是說我們是陜西人,我們回答道,我們與陜西有不解之緣。
黃土高原風大沙土重,長年累月的刀刻水沁,把細皮嫩肉的平原客雕磨出棱角分明的關中豪杰。
在靈寶市函谷關老子塑像前廣場上
陜北漢子在表演安塞腰鼓
我記得姑姑叔叔們喜歡用一條土布手巾頂在頭上,為他們遮陽擋風,與白羊肚手巾紅腰帶的裝束相差無幾。
中國北方的民族都能從臨潼的兵馬俑里邊,找到自己父輩們粗獷的形態,靈寶尤為突出。
地理位置決定了靈寶一身陜西味兒
主要原因是地域,靈寶和陜西近鄰,從古到今,互通有無,融合發展。九曲母親河蜿蜒曲折,流經小秦嶺地區與黃土高原來了一個相聚。
本來由北向南流淌,但是小秦嶺這么一推,形成一個幾字形彎,繼續向東奔去。
治理黃河期間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就發生在這里。
當時黃河水患眾多,大禹利用“人門”“神門”“鬼門”三道峽谷的天險遏制黃龍治理水患,三門峽由此得名。
西周時期陜塬就是兩大行政區之一的東行政區,當年周公與召公商定,鑿一根三米五的石柱栽于分界處,“周公左,召公右”。
陜(州)石以西就應名陜西,也就是說陜州城以西地區都屬于周王朝的領地,幾千年就這么延續下來。
歷史上秦人正是依靠靈寶的函谷關多次抵御關外六國的攻占,是秦國的東大門。
函谷關,位于小秦嶺東起點,呃守關中平原的咽喉,關口以西的崤函古道上車不并軌,馬不并鞍,俗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保障了關內八百里秦川。
大家就以函谷關為界,常常以關內人高高在上自居,惹得把魏函谷關拆掉,東移300里地的新安的老家建關,自己稱自己是關內人。
靈寶在“幾”字的頭頭上,一腳跨兩省,雞鳴聽三省的咽喉要道。省界處的村民,出村就是跨省。
作為河南的西大門,在豫陜晉金三角地區的發展的潮流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銜接三省四地往來交流,無論是民居、民俗、語言、飲食都向著更高水平的協調,更高質量融合邁進,所以無論靈寶人像陜西人,還是靈寶一身陜西味,都是區域間協調發展,融合發展的成果。
作為金三角的靈寶,在鏈接豫陜晉地區道路交通的交匯點,陸上絲綢之路的交通樞紐,將為中原經濟的發展繁榮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